《[排球少年]他们都是我朋友》也柜门

6、日向翔阳（6）影山飞雄（+）

　　日向翔阳走后，莫岚站在体育馆的出口处，他在等一个人。
　　影山飞雄。
　　“有兴趣一起喝一杯吗？”莫岚指指旁边的饮品店，“我请客。”
　　“不用。”影山飞雄拒绝了莫岚的好意，向饮品店走去。
　　莫岚无奈，跟上前方这位雷厉风行的大魔王。
　　各自叫了饮品后，两人陷入了沉默。
　　影山飞雄的脸色越来越黑，莫岚看着觉得有趣，不自觉便笑了一声。
　　笑声一出，莫岚有点尴尬，掩饰性地喝了口饮料，耳尖微微泛红。
　　影山飞雄捕捉到了，脸色奇迹般的变好了，开口：“你找我想说些什么？”
　　莫岚正色道：“影山同学是因为觉得小翔差劲的技术，浪费了天赋异禀的运动才能，所以才生气吗？”
　　影山飞雄皱眉，神色凶恶地看着莫岚。
　　莫岚不怵，声音悠远似陷入了回忆：“雪之丘中学没有男子排球部，小翔坚持加入。即使没有人教，没有队友，也没有场地训练，但他从未放弃，而是每天独自对着墙壁练习。”
　　“初中三年，每一天，他都在自我摸索着努力练习排球。”
　　“他现在是有很多技术上不足，但他一直很珍惜自己的才能哦，也对排球有着超乎寻常的热情和执着。”
　　“升上高中后，小翔一定会加入学校的男子排球部。技术的不足会被弥补，暴风成长的小翔，一定会是个不容小觑的家伙。”
　　莫岚向神色怔忪的影山飞雄眨眨眼：“请多多期待小翔哦，他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那个家伙，我为什么要对他失望啊！”影山飞雄反驳，随后移开视线，盯着玻璃杯上滑落的水珠。
　　莫岚没有在意，低头，继续喝饮料。
　　一会儿，影山飞雄开口了：“我是不会道歉的。”
　　他没有看莫岚，语气也有些别扭。
　　“啊，我知道。”莫岚随意地应道。他只是想让影山飞雄知道一些事情，并不是想让他道歉。
　　而且，小翔不在这里，即使影山飞雄有心道歉，也不该是对着他说。
　　“还有事吗？”影山飞雄恢复了惯常的冷脸，语气淡淡地问。
　　“唔，虽然很抱歉，但是，有呢。”莫岚笑笑。
　　这次，影山飞雄没有黑脸，只是安静地看着莫岚，好像在等他说话。
　　莫岚拉长语调，有些恶趣味地说：“影山同学还不知道吧，我和你是小学同学哦。”
　　看到影山飞雄愣住，莫岚得逞地笑了：“虽然只是很短一段时间的同校，也不是一个班级。”
　　“但是，我对影山同学印象很深刻呢。”
　　“那个，为什么？”影山飞雄问，面露疑惑，罕见地有些拘谨。
　　“排球很厉害啊，也非常努力！”莫岚想了想：“听其他同学说，影山同学从出生起就开始学习打排球，当时听到这样的话，我真的很惊讶，也很佩服影山同学呢。”
　　“啊，但是，那个是假的吧。”影山飞雄郁闷，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道：“虽然我的祖父和姐姐都会排球，我也可以说是和排球一起长大的，但是，3岁时，我才开始练习排球的。”
　　“唔，那也很早啊。”莫岚点点头。
　　“嗯。”影山飞雄低头，喝饮料。
　　“还有另一则传言，这个应该不是假的吧，很多同学都认证了。”莫岚说：“小学的时候，影山同学从来没有玩过游戏机，也从不参与其它娱乐活动。”
　　“好像生活里只有排球呢。”
　　“这个，好像是这样的。”影山飞雄看着莫岚，面露迟疑：“不玩游戏机，会很奇怪吗？”
　　莫岚摇头，语带笑意：“一点儿也不哦，影山同学这样挺好的！”
　　如释重负般，影山飞雄面色柔和了些。
　　“小学时，就听说影山同学想要成为最优秀的二传手，并一直努力练习。”
　　“我有幸看过一场影山同学的比赛，当时还只是场外的一个观众，比赛结束后，坐在我旁边的大叔评价，那个小学生，看起来是能和初中生打球的水平呢，了不得！”
　　莫岚冲影山飞雄笑笑：“是在夸你哦，影山同学。”
　　“啊，谢谢。”影山飞雄又低下头，喝饮料。
　　为什么感觉，耳朵热热的，还总是口渴……
　　“影山同学真很强呢。”话锋一转，莫岚带着赞叹的语气变得如清水般寡淡，陈述道：“为了得分获胜，高标准要求自己，高标准要求队员。”
　　“但成效好像不是很大啊。”
　　“这次比赛，有几次传球失误呢。因为托球速度过快，没有考虑到队员的能力是否达到，于是配合失误。”
　　影山飞雄眉头皱起，心情瞬间不美妙了。他低着头，刘海垂下的阴影遮挡面部，看不清表情。
　　莫岚伸出手，小心地凑近，轻轻触碰他长长的刘海。
　　影山飞雄僵硬了，黑气停止蔓延。
　　莫岚解释道：“那个，有小飞虫。”
　　影山飞雄更僵硬了。
　　“好了，现在没有了。”莫岚若无其事地收回手，暗暗懊恼：这是什么烂借口……
　　果然，影山大魔王的便宜不是好占的。
　　“其实我想说的是，影山同学个人能力很强，也许一开始，会遇到挫折。但，挫折使人成长，那之后的影山同学，会变得更强。”
　　“我不会输。”影山飞雄笃定地说。
　　莫岚点头：“我也希望你一直赢下去。”
　　影山飞雄怔住。
　　莫岚站起身，挥挥手：“我要走啦。”
　　“今天的饮料，就让我买单吧。以后有机会的话，影山同学可以再请回来。”
　　这次，影山飞雄没有拒绝。
　　“好。”
　　莫岚的身影融入人群，很快便看不见了。
　　影山飞雄摩挲着变得温热的玻璃杯，嘴角不知何时浮现出一抹笑意。
　　他会记住的，下次见面，请那个少年喝一杯饮料。

　　忽然，他停下了手中动作。刚才，竟然忘记问少年的名字了。
　　影山飞雄皱眉，有些懊恼。

　　另一边，回到家后看完信的日向翔阳呆住了。
　　——骗人的吧？小岚走了？
　　日向翔阳握着信，跑到隔壁。
　　他的手指有些颤抖，但仍坚持不懈地按着门铃。
　　大门打开，有人从里面走出来。
　　日向翔阳的心情却在看到来人后沉到谷底，他强撑着说：“我找莫岚，他住在这里。”
　　那人看着日向翔阳，一脸的莫名其妙：“你找错地方了吧，这里没这个人。”
　　门关上了。
　　日向翔阳靠坐在地上。
　　怎么会呢？
　　他还能想起来，就是在这里，小岚叫住了他，当时他推着自行车，还把小岚当成了女孩子。
　　他还记得，就是在这里，墨色的长发微微晃动，便有淡淡的香味钻入他的鼻尖……
　　怎么会，不在了呢？
　　日向翔阳颤抖着手，将手中有些褶皱的信纸展开。
　　信里，是小岚的歉意和鼓励。
　　很抱歉不能和他当面告别，而是通过这样的方式告诉他。
　　鼓励他，以后一定会实现梦想，成为非常优秀的排球运动员。
　　……
　　日向翔阳反复地看着，依稀好像看到了那个长发少年。深夜里，点着小夜灯，微蹙眉头，斟酌词句，一笔一划，一字一句地写下这封信。
　　字迹隽秀，字字清晰，就如字的主人一般，那样灵秀，清晰的烙印在日向翔阳的脑海中。
　　豆大的水珠滴落，浸湿了纸张。日向翔阳慌忙地将信纸护在怀中，抬头望天。
　　却发现没有下雨。
　　脸颊凉凉的，一抹，手背湿润。
　　——啊，原来哭了啊。
　　良久，日向翔阳敛去眼中的脆弱，露出灿烂的笑容：“呦西，加油！”
　　“约定好了，以后要来看我的比赛。”
　　“日向翔阳会成为优秀的排球手，一直一直站在球场上，所以小岚一定要遵守约定！”
　　将信纸折好，服帖地放在口袋中。
　　日向翔阳大步走回家，神色坚定，又是元气满满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