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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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每个人似乎都有挑剔的习惯，半夜有人给你盖被子，你会嫌盖得不够暖和；有人一大早爬起来给你做早餐，又觉得不够美味；有人从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陪你消遣，却还是觉得不够称心。
是的，我们每个人被爱包裹着长大的人，都已经被纵容地有些贪得无厌了，从来没想过别人对我们的付出并不是理所当然的，我们应该去感恩，而不是埋怨。
而展昭，就是懂得感恩的人。
也许是从小缺少亲情的爱护，展昭习惯自己独立完成所有的事情。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不渴望别人的关心。
正因为如此，对于别人哪怕一点的小恩小惠，他都会深深记挂在心上。
自从上次和白玉堂一起吃了打卤面以来，他已经连续10的晚餐没换过口味，有的时候是白玉堂带着去吃，有的时候是打包回来。原因只不过是自己说了一句“很好吃。”
所以白玉堂虽然奇怪地对他说，“很奇怪有人这么爱吃打卤面的。”还是每天给他买。
其实现在，打卤面的味道在自己的嘴里已经有点恶心了，但是展昭还是微笑着把它咽下去。
很小的时候爸爸就不在身边，展昭小学的午餐都是专门的阿姨准备的，菜色丰富，看起来让不少人都垂涎欲滴，可是他一直都没有什么胃口，吃了一半就都扔了。直到有一天，隔壁坐的小孩很气愤又羡慕地跟他说，“你妈妈好好哦，每天都给你做各种各样的好吃的。你看我……”
小孩把自己的饭盒推过来。
“酸菜肉丝，竹笋炒蛋，看起来不错。”虽然和他的菜色没得比，但是看上去很可口，还用心地排成了心型。“不好吃吗？”
小男孩摇摇头“很好吃”，说完便哭丧着脸，“第一次吃的时候很好吃，我还叫妈妈第二天准备这个呢，但是我已经吃了一个星期了，妈妈天天给我做这个，爸爸要换其他菜都不行。”
是因为爱，所以对于儿子的“喜欢”近乎麻木的执行，这样的感觉展昭从来没有体会过。
“不然我跟你换吧。”
“这不好吧，你的看起来好好的样子。”
“没事的，反正我也不大能吃得下。”
接下来的日子，小小的还不满十岁的展昭吃了整整一个月的酸菜肉丝和竹笋炒蛋，可是每天都能把饭吃得光光的，小肚子圆鼓鼓的。
甚至有一天，展昭偷偷给和爸爸在美国生活的继母打电话，“妈妈，你会炒蛋吗？”
对面的人沉默了片刻，问，“小昭，阿姨做的饭不好吃吗？妈妈给你换一个。”
“不用了。”原本充满希望的眼睛黯淡下去，“妈妈晚安。”
然后挂了电话。
这么多年，爸爸也好，小妈也罢，展昭其实希望他们有个人，会拉着自己的手上街买菜，还会问，“小昭，你喜欢吃什么。”
然后就算烧上一个月白菜，他也会甘之如怡。
但是没有，他只能和同学换着便当吃，感觉那本来属于别人的情感。
但是现在，有个白玉堂，为了他的一句“很好吃”，便不疑有它，就算再晚也会择道去买这道面食。
白玉堂给了他从没有过的温暖，他珍惜都来不及，怎么会拒绝。
每次都把最后的一口汤汁喝下去。
“真没见过你这么爱吃面的人。”白玉堂朝他招了招手，“我这里刚点了批萨，要不要过来尝尝。”
摸了摸因为喝了太多水而鼓胀的肚皮，展昭还是有些欣然地站了起来，“恩。”
“我听说这家的批萨很有名，而且因为就在楼下，还可以送上来，方便。”
展昭咬了一口，也许是由于他经常出入高级餐厅，并没有吃出它有多好吃。但是迎向白玉堂探询的眼神，也不知是紧张还是由于礼貌，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句，“好吃。”
白玉堂的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我就知道嘛，我白五爷看中的东西，一定是美味。难得你喜欢，明天给你买。”
展昭的嘴角牵成一个无奈的角度。
果然，第二天白玉堂下班就直接把批萨给带了回来，本来换一换胃口也不是没什么不好，但是白玉堂另一边手上赫然提着打卤面的包装袋。
“白玉堂，这么多，我怎么吃。”
白玉堂想想也是，这小猫儿平常就没有什么胃口，这回好不容易有两样喜欢的东西了，可不能把胃口给吓跑了。
“没关系，我陪你吃。”
有句话叫天作孽尤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才吃了三次，白玉堂就看着眼前的食品直泛恶心。他没什么连着吃几天一样东西的习惯，没想到实验一次居然这么变态。
这么一来，展昭还真是强人了。
不管怎样，白爷爷的肚子是大，谁叫他答应展昭要陪他吃的，这么一来自己就不能回到当初各吃各的状态，既然不能换搭档，换个菜色总可以吧。
“展昭，我今天发现一家泰国菜很好吃，我们走……”
“隔壁的东北菜馆刚开……”
“状元楼也不错。”
……
白玉堂带着展昭吃遍美食，才发现端倪，凡是他推荐的东西，展昭都说好吃。
这人是不是缺心眼呐，白白吃了那么多天打卤面。
自己居然还为剥夺他唯一两道爱吃的东西而内疚了好久。
不过这小猫儿也太瘦了，天天换着菜色把他好好补一补才是。你看他最近的面色多好，也是，有五爷的睡前童话和美食菜单，这小子好吃好睡身体也好了不少。
不知道为什么，两个人也没住在一起多久，感觉却很合拍，没有任何的不适。
这对一项生人勿近的白大少算得上是一破纪录的了。
白玉堂想了想，从上衣的口袋里拿出一个火柴盒大小的青铜色金属物品扔给展昭。
“这是什么。”落在手里还有点沉，展昭看着这故意做旧的金属盒子，感觉有点奇怪。
“打开看看。”
盒子契合地很紧，展昭摸索了一会儿，从缝隙中把盒子打开，里面躺着一只玉石的小猫，睡卧着，眯着眼睛打盹。
“在旧货市场无意中看到的，看起来很你挺配的嘛。”白玉堂笑了笑，“不过这可不是什么真品，也就是一时稀奇，你不要还我。”
白玉堂看展昭怔怔地发呆，没有把小猫收进去，以为他不喜欢，就伸出手来。
展昭赶忙把东西揣进怀里，“我要的。”
白玉堂满意地笑了笑，“等哪天我找到真的，就给你买回来。”
展昭点了点头，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孩子气，但是在白玉堂身边的感觉真的很好。
两人酒足饭饱走出来，展昭跟在后面，手时不时摸了摸胸口的铁盒子，前所未有的咧开嘴笑。
事情的发生也只是在那么短暂的几秒。
展昭一直知道白玉堂处在危险中，所以在他的身边配了保镖，并且严令禁止他到人烟稀少的地方。可是他没有想过，即便是在闹市，也有只手遮天的人敢闹事。
先行的保镖前几步跨下台阶，为他们打开车门。而白玉堂，站在大门的阳光里转过头，对着他微笑，“嘿，病猫儿，你走路可真慢。”
然后朝着他伸出手来。
也就在这短短的一瞬间，展昭看到一粒小小的红点在白玉堂眉间闪烁。
“白玉堂。”
几乎是条件反射，展昭拉住白玉堂朝他伸过来的手，狠狠往后右方一拽。
力气前所未有的大，白玉堂被拽着一下子跌到了墙角。
枪声同时响起。
慢动作般，白玉堂看着有一颗快速的东西奔向展昭的胸口，那人被弹药的巨大冲力打飞出去，正好落在他的身边。
他看见展昭捂着胸口，皱着眉头朝自己虚弱地笑了一下，甚至还艰难地动了动嘴唇，然后在他的面前缓缓闭上了眼睛。
“展昭。”
前所未有的疼痛袭击着大脑，像一道闪电划过耳际，白玉堂听到自己的悲鸣，想挣扎着扑过去，身子却不听使唤地落在地上。迷糊中，只看见几个保镖超自己扑了过来。
“展昭……”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 16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