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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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直接被送到医院洗了胃，好在吃的药量少，情形不算危险。
“平时吃药多注意以下，这安定也是按人的体质的，何况他事先还吃了带有安定成分的止痛药。压力太大的话，最好不要依赖药物。”医生循循善诱，白玉堂只能不断在旁边点头称是。
回想起来，这些天展昭的脸色都不大好，看来失眠有些天了，只是没想到他对这种药物的反应那么大，以前不管如何，现在两个人住在一起了，彼此间要照顾照顾。
何况，这些天老是做一些莫名其妙的怪梦，对于展昭的感觉也越发怪异起来。
看着他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隐隐居然有种痛惜的感觉。
捏捏额角，这样下去，自己也要神经衰弱不可。
展昭醒来的时候，就看到白玉堂这副龇牙咧嘴的模样。
“我怎么了？”印象中自己睡的很沉，但是白玉堂闹腾自己的那一段还是记得住的。
白玉堂这时正在火气上，看到展昭起来，立马就把自己的不满倾倒而出，“你到底有没有成年，难道不知道安眠药是不能乱吃的，把自己折腾成这副模样。”
白玉堂并没有发现，自己诸多埋怨中并没有指责展昭拖累了自己，反而是担心他的身体。
“抱歉，让你麻烦了。”展昭也觉得不好意思，自己才和人家认识多久，就已经给人造成这么大的麻烦了。模糊中记起昨夜贴着自己脸颊温暖的脊梁，脸不禁有些微微发红。
“怎么了，又难受了。”
“没。”展昭摇摇头，看着白玉堂坐立不安的样子，才忽然想起他仍然在休养中的伤腿，“对了，你的腿怎么样了。”
自己在白玉堂背上尚且还感觉到颠簸，那么真的从二楼跑下来的白玉堂，不知道有没有受伤。
“不碍事，重新打了个石膏。”白玉堂摆摆手，“倒是你，医生说你有些神经衰弱，到底是多久没好好睡觉了。”
“没～～”
“得了吧，你不说我大概也知道。放心吧，五爷不会坐视不理的。”
当天夜里，回到家的展昭就知道白玉堂到底准备如何表示他的“不会坐视不理。”
但是对于坐在自己床边一脸无畏的白玉堂却无可奈何。
“白玉堂，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谁说的。”白玉堂把手上的书本在展昭的床铺上一字排开，“你喜欢哪个，安徒生童话、格林童话、阿里巴巴与四十大盗，还是一千零一夜。”
“我可不可以不要。”
“不行。”白玉堂故作严肃，“我问了书店的阿姨了，说这些书最有助于睡眠，睡前念一两个，肯定一夜无梦睡的香。”
“我又不是小孩。”
白玉堂噙着嘴角冷笑，“人家也没说是小孩读物。”
展昭咬着牙摇摇头，“我要睡了，你先回房吧。”
“你不说的话，我就当你喜欢安徒生童话了，听说这个是最畅销的。”
“我没说喜欢。”
“那格林童话，不过有些小血腥，你听了会不会反而睡不着。”
“白玉堂！”
“你总要选一本。”
“不要，我要睡了。”
白玉堂对于展昭的驱逐不屑一顾，翻开离自己最近的一本书，“既然你不好意思，我就替你选了。”
“你……”
“安徒生童话，拇指姑娘这篇不错，你躺好，我念给你听。”
“不用……”
“从前有一个女人，她非常希望有一个丁点儿小的孩子。但是她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可以得到。因此她就去请教一位巫婆。她对巫婆说：”
展昭眼见白玉堂根本不听自己说话，闭着嘴扭过头去，满脸的不情愿。
“我非常想要有一个小小的孩子！你能告诉我什么地方可以得到一个吗？”
“……”
“拇指姑娘的摇篮是一个光得发亮的漂亮胡桃壳，她的垫子是蓝色紫罗兰的花瓣，她的被子是玫瑰的花瓣。这就是她晚上睡觉的地方。”
白玉堂的声音低沉和缓慢，却掩盖不住其本身的磁性，反而显得越发的小心翼翼。
展昭在他低沉的嗓音中渐渐转过脸来，默默地注视着白玉堂。
白玉堂盯着书本，很认真地一字一句的念着这个故事，眼神一反往常的狠戾，澄清地像要流出水来；平常总是带着漫不经心笑意的嘴巴一张一合，没有半点戏虐的意思，很认真很真诚；书本在他脸上的投影遮住了他的半边脸颊，却让剩下的另一边更显得棱角分明。
认识这个人这么久来，他从不曾认真的了解过他，因为时不时白玉堂就会给他带来惊喜。觉得他无所事事的时候，却发现他很认真地掌握管理知识；觉得他游戏人间的时候，又看到他隐藏在人后的努力和坚持；觉得他不可靠的时候，他却用自己的行动证明了自己的能力。这样一个男子，明明有的时候觉得只是一个混迹江湖的浪子，有的时候又觉得应该是可以独当一面的人物。
起码现在，他拿着童话书在自己的床前用不大有感情的语调把故事一个字一个字念出来的时候，自己居然是如此的安心。那么多天没有好好休息的神志，终于把自己拽入梦境的深渊。
展昭嘴角带着笑，慢慢地闭上眼睛。
“最后她终于能和燕子一道，飞到一个自由、美丽的国度里去，过着幸福的生活。”
伸了伸懒腰，“啊，终于讲完了，你要不要我再讲……”
白玉堂为说出口的话关在了嘴巴里，因为他发现展昭侧着脸对着他，嘴角带着笑，已经沉沉睡去。
“呵，明明有效。”白玉堂得意的嘀咕了一句，站起身来，准备回自己的房间。
但是脚下的刺痛叫他停了下来。
该死，这腿自从昨天再次受创后再也没给他好过过。此刻要不是他扶着床沿，根本就站不住。
自己的房间还在楼下，这下个楼真的很折腾人。
白玉堂忽然停住了脚步，看向缩在床的一边睡的正熟的展昭以及这个巨大的床铺。
“反正一起也睡过，也不差今晚。”
脱下外衣，掂手踮脚地掀开另一边的床铺，白玉堂确定展昭没有半点反应后，钻了进去。
睡到半夜的时候，两个人都不安分地在床上转了转，睡梦中的展昭感觉到温热的源泉后，就把整个身子都贴了上去。他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这么好好地睡过一觉了。
至于白玉堂，迷迷糊糊感觉到有什么东西钻进自己的怀里，暖暖的，居然伸手搂住，淡淡的药香萦绕在鼻尖，却让整颗心难得地安静下来。
白玉堂醒来的时候对于还没有清醒到可以辨别自己怀里是什么的程度，只是下意识地搂紧了，直到怀中的人因为不舒服而发出一声呻吟，他才忽然张开眼睛。
有些奇怪地往怀里看去。
怀里的人大概也到了生物钟时间，动了动，然后慢慢地张开眼睛。
第一眼看到对方的面孔时，双方都有些迷糊，造成的情况是彼此瞪视了五秒之后，两声惊呼同时出口。
“白玉堂，你怎么在我床上。”
“展昭，你怎么在我怀里。”
说完两人都有些脸红，还是白玉堂最先反应过来，“我昨天困了，懒得下去。”
“我睡觉姿势不好。”
又彼此对看沉默了半刻钟……
“我先下去了。”
“我要洗漱了。”
两个人都有些狼狈地转过身去，在各自看不见的地方长长松了口气。
白玉堂觉得自己的心态上好像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要是换作平常，也许会打哈哈说，“就是抱着一个男人一晚上，有什么大不了的。”
但是现在的事情却有些不对头，他抱着展昭睡了一晚上，而且更过分的是，他自己半点都不会觉得有什么不舒服，相反，还很享受，甚至迷迷糊糊想起，抱着展昭的感觉，和梦境中穿着白色衣服的自己抱着蓝衣人的感觉一模一样。
不排斥，却渴望。
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
白玉堂怔怔地看着像往常一样端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展昭。
阳光正好从他的侧面打过来，从他的方向看去，正好可以看到展昭过分长的睫毛和侧脸柔和的幅度。一瞬间，心里居然泛起一股痒痒的感觉。
“白玉堂，白玉堂。”
白玉堂从自己的怔想中恢复过来，看着展昭也是定定地看着自己，脸色确实充满担心。
“你怎么了？”
一股热血充斥脑门，白玉堂无意识地张了张嘴，愣头愣脑地说了句，“腿疼。”
然后还不等展昭反应，一转身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忽略了背后的展昭略有所思的眼神。
其实展昭并不比他轻松多少，从昨天晚上偷偷地看他，到今天早上从他的怀里醒来，展昭的心情一直都是七上八下的。那感觉就像梦里面乱七八糟的景象都成了真，感觉那么真实深刻，甚至自己的潜意识里，居然想要握住那人的手，叫他“玉堂。”
尽管表面上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但是心里早已乱成一片，报纸拿在手里却一个字都看不进去，知道那人看着自己，却动都不敢动。
直到时间长得有些离谱了，才开口叫“白玉堂。”
天知道他差一点，就用自己不认识的声音叫出“玉堂”了。
咬咬牙，明明是好好睡了一觉，为什么展昭觉得自己的头更疼了。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 1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