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猫）碎魂》恓惶

11、第 11 章

　　“买菜？”某人拉大音量，“你家不是请了阿姨吗，用得着我们两个大男人跑到菜市场去丢人现眼吗？”
　　“阿姨今天请假，如果你想好吃好喝，就乖乖和我上街。”展昭头也不抬，凉凉地回应。
　　白玉堂虽然有万般的不愿，但是这些天的胃口可都被展昭和展昭家里那个一级厨师给养叼了，吃外卖可不是个好选择。
　　“成，不过今天我想吃三杯鸡、糖醋里脊、双色蛋滑虾仁、酒酿菠萝肉，好友烧汁鱼。”
　　“行。”展昭爽快地答案，然后在白玉堂改变主意之前站了起来，取下衣架上的衣服，“那么，走吧。”

　　男人逛菜市场并不奇怪。
　　两个男人一起逛也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但是两个无论身高体型还是外貌都一等优的男人一起来逛这个不起眼的小市场，很快就让众多卖鱼的大婶、买菜的小妹、买肉的大妈顺利花痴了一片。
　　“大妈，给我来一斤里脊肉。”
　　“哦，好的，好的。”大妈大刀一挥，一大片新鲜的肉就包在塑料里。白玉堂看着电子秤闪动着红色的877g，但是大妈浑然不觉，把肉交到展昭手里，“一斤肉，拿好喽，下次再来啊。”
　　白玉堂腹诽，这么便宜的买卖，自然要常常来，干脆以后买菜的任务都交给展昭好了，能省一笔大钱呢。
　　展昭一路走去，按白玉堂定下的食谱认真地买着食材，但是因为各位阿姨小姐们的厚爱，拿到手的东西，几乎是原来的两倍。
　　“得，买一送一，明天就省得上菜市场买菜了。”
　　展昭没有接话，而是加快脚步，左拐右拐拐进一条小胡同。
　　“喂，里面有什么吗？走进去干嘛？”
　　但是展昭似乎是打定主意不理会，越走越快。
　　白玉堂也不知道他打着什么心思，快步跟上，然后看见展昭被拦在路中央。
　　拦住他的是个大概16、7岁的少年，身上穿着一件大人的衣服，很脏，穿着洗得发白的牛仔裤，脚下球鞋明显不是一对，而且半长的头发盖住脸，看不清表情。
　　就在白玉堂走过去的时候，男孩朝展昭伸出手。
　　展昭很配合地从怀里取出钱包，把里头的钞票全部倒到男孩手里。
　　抢劫！
　　一下子这个念头划过白玉堂的脑袋，下一刻，男孩的手就被自己握住。
　　“哪来的毛头小子，大白天你居然抢钱。”
　　男孩被握得手痛，开始挣扎，“放手，你放开。”
　　“白玉堂，放手。”
　　这回说话的倒是展昭，白玉堂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是猪呀，这么大的男人，被几岁大的小孩子抢你也不怕说出去让人笑话。”
　　“我说白玉堂，你放手。”展昭说着已经伸手过来，手上的力道不弱，朝着白玉堂的手腕就劈过来。
　　别看这么多年展昭拖着病体长大，武功确实不弱，都归功于伯父为了让他强身健体，从小就请了武学师傅教他。
　　白玉堂就是黑街混大一野孩子，展昭一出手就知道是什么样的情况。虽然有些丈二摸不着脑袋，但是手还是本能放开，迎向展昭劈过来的手刃。左手快速攻向他的下盘。展昭往后一躲，退开一步，但是伸出的手却顺势把白玉堂一拉，退后了一步。
　　这一当口，旁边的小男生已经快速地卷着钱跑开了。
　　白玉堂余光看见罪魁祸首跑走的身影，推了展昭一把，两个人就顺势分开了。
　　“白玉堂，听我说……”
　　“得了。”白玉堂摆摆手，这种情况他还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也就太次了，“钱是你的，你爱给就给，就当我没事找事得了。”
　　说完直接大步一抬往前走。
　　展昭叹了口气，蹲下身子，把刚刚由于出手而弄洒在地上的食材一点一点捡起来，然后快速跟上。

　　这个拦住他的孩子，展昭是认识的，不仅是认识，展昭还知道关于他的很多事。
　　父母早亡，只有一个祖母和一个年幼的弟弟，十几岁的肩膀太过于稚嫩，所以在祖母生了重病没钱治疗时，才会起了这么个坏念头。
　　展昭第一次被抢劫的时候，正好在生病，头昏脑胀被推到在地上，知道身上的钱包被偷走，也没有多大的感知。
　　本来小男孩拿着钱就走，是最好的打算。没有人知道他抢了钱，展昭那时候已经昏迷了。但是毕竟本性善良，那孩子最终不认，把展昭拉回了家里，照顾到他退烧。
　　自此以后，两个人之间有个默认的程序：每个月，展昭都会在6号那天放阿姨的假，然后把钱包装得满满地，走到小巷子里让小男孩“抢”，而且他也知道，小男孩把他给的每一笔钱都记录下来，为的就是长大了能还给他。
　　彼此之间心照不宣，不过白玉堂不知道，所以他才会出手。
　　不过被自己打了回来，展昭盯着自己手中的东西叹气，看来今晚得卖力一点，煮点好吃的，白大少的胃口好了，什么事情都好说。
　　由于捡菜花了一点时间，展昭出了小巷口的时候，白玉堂已经在街道的另一头等着他了。
　　穿着一身银白的人转过身，表情有些不满，口型好像在说着，“真是慢。”
　　展昭想回报他一个笑容，才刚刚牵动嘴角，脸上的表情却变得惊恐万分，“白玉堂。”
　　一辆从街口冲出来的黑色轿车朝着白玉堂直直地撞过去。
　　展昭的声音已经叫出，白玉堂也发现了朝他冲过来的车子。
　　这个时候如果白玉堂朝两边翻滚，也许很快就能逃脱这次蓄意的谋杀事件，但是他并没有这么做，不能，而且也不打算。
　　一个才5岁左右大小的小男孩正在他的背后开心的玩球。
　　车子冲过来的速度，小男孩不躲开，必死无疑。
　　当然谁也别期望这么小的孩子有敏锐的反应神经，他的笑容甚至还没有在脸上褪去。
　　白玉堂动了，不是向两旁，而是侧着身子朝小男孩飞扑过去，把人抱在怀里，顺着惯性一路滚出去。
　　如果没有那辆停靠在路边的大卡车，白玉堂和那孩子恐怕会被碾成碎片吧。
　　但是当白玉堂护着小孩滚进卡车底下时，车子还是按着惯性冲了过来，卡车剧烈地颤抖起来。
　　黑色车子看一击不成，却引起周围人围观时，快速的退了出来，开走了。
　　“白玉堂。”剧痛席卷而来，展昭觉得似乎有个人在自己的体内拿着一把锯齿猛烈地搅着自己的心脏，疼得无以复加。
　　“白玉堂。”展昭推开众人，毫无形象趴到地上，对着车底叫着，“白玉堂。”
　　“我没事。”有些虚弱的声音传了出来，白玉堂的脸忽明忽暗地在自己眼前出现重影，展昭看着对方朝自己虚弱地笑了笑，“拜托，把这个孩子抱出去先。”
　　伸出手，把已经吓到有些呆腻的孩子抱了出来交给常人。展昭茫然地再次伸出手，“来。”
　　白玉堂感觉到展昭的不对劲，手明明是伸到自己眼前，但是眼睛却没有一点焦距，握着他的手，撑着爬出来。
　　展昭的手抖得过分。
　　“没事，我没事。”握着他的手想给他一点支持，可是展昭还是惨白着脸色，抖个不停，白玉堂把人抱在怀里，“展昭，没事，我没事。”
　　感觉到怀里的人猛然一抖，然后抬起头来，“白玉堂？”
　　白玉堂觉得自己受伤地腿好像更疼了。

作者有话说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