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嘘我在学习

5、第五章

　　再睁开眼我已经不在审讯室了，而是在一张床上。我伸开双手，原本因为紧握着而出血的地方已经被包扎好了，我看着双手出神。
　　一个人推开门走了进来，“呦，白鸽同志醒了?”
　　我转头看过去，还是那个支队长，看见我一脸疑惑，他笑着说：“你睡了三天，你等的省厅的人在你倒下的第二天到了，一到局里面就开始对你的身份进行证明，好嘛一下子毒枭变卧底了，犯人变功臣了。”
　　“是谁来了?我想见见他行吗？”我低着头问
　　“可以，就算你不着急，人家也着急见你。”
　　“还有，那天的那一针你们打了吗？”我转头看着支队长问着。
　　“啊？没，就你攥的那个劲也没人敢下针啊，再说了你不是说你不打吗？尊重你的意愿。”
　　我长长的舒了口气，“谢谢，我在断戒，不能打。”
　　说着我穿好衣服下床，走向门口。
　　“省厅的人在会议室，出门右转直走就是。”
　　“好，谢了”，我走过支队长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不止这一件。”
　　支队长愣了一下，疑惑的看向我。
　　我走到门口突然想到了什么，又转身笑着补充道：“你们局那天想给我的那支纯度不够，打了也坚持不了几天，我之前用的至少是它的两倍。你没让他们打是对的。”
　　“嘿你这人，还嫌弃上了，你知道就那么一支黑市上散户卖多少钱吗？你还嫌弃。”当然后面这句话我没有听到。
　　站在会议室门口，我没有着急进去因为里面的人在讨论我，也挺不巧的，我刚好听到了最激烈的一段：
　　“停停停，老刘，你不要把什么想的都很简单，人是大功臣我一点都没意见，但是这个功劳没你想的那么好上报。”
　　“怎么不好上报，人也回来了，事情都交代了，我们把材料整理整理好不就行了吗？这些就是我们的工作啊？”
　　“你说的简单，你觉得材料能过吗？首先他不是正式的警察，其次五年了他都跟你单线联系，除了短信和五年前的照片，你怎么证明他是他？最后，也是最关键的，他染上了毒瘾你知道吗？英模、这么大功劳的所有者将来被所有缉毒警学习的榜样居然是瘾君子，你觉得上面能让你材料通过吗？”
　　“怎么不能？再说了，卧底工作怎么能没有牺牲呢……”
　　我可以听出来，这个为我辩驳的声音小了许多，应该是没底气了吧。后面他们的谈话我都没有听进去了，无非就还是这些内容吧。
　　其实那个人说的也没错，我都不能证明我是我，不能证明现在这个会吸毒、会贩毒的堕落的自己和之前那个意气风发的警校生是一个人。
　　“你看资料了吗？他都已经做到野草最信任的人了，要不是咱们今天收网，他就是下一个野草了。而且在收网行动中，他明明已经控制住了野草，为什么还要开枪？他和野草之间是不是有什么想隐瞒的？这一系列问题都有待审查啊老刘。”
　　“行了行了，你俩也别吵了，咱们现在要先见见人再说别的。”
　　“来不及了，我等会在省里面有个会，你们先见一下，考察一下这个卧底吧。”
　　这个声音把我带出了思索，听到里面有椅子挪动的声音，我猜是那个人要出来了，为了不被发现，我赶紧跑回楼梯口，假装上楼。
　　果然，我刚转身正好看见会议室的门打开了，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本来还一脸烦躁的样子，看见我马上就笑了出来。快步迎过来，拉着我的手，“你就是刚归队的白鸽同志吧，你好，我是省厅党支部的书记。”
　　“你好。”有些突然，这个声音明明更刚刚那个咄咄逼人的声音一模一样让我害怕，现在却又这么热情。
　　这个人拉过我，拍了拍我的肩，又说着：“真是辛苦你了，卧底这么久，付出了很多，本来今天应该又我、刘厅长、张科长一起为你接风的。但很抱歉，我突然要回去开会。”说着他抬手看了一眼腕表，“呀，不早，我要赶快走了。”
　　伸手不打笑脸人，我也只能佯作笑意，“好的，您先忙。”我的声音刚落，那个手就毫不留情的收了回去。
　　那个人走后，我敲了敲会议室的门，“我现在可以进来吗？”得到回应后我走进会议室，两个人坐在里面面面相觑，丝毫看不出来刚刚曾有过争吵，两人看见我进来都是一脸笑意。
　　稍微瘦的那个开口问着：“好久不见，还记得我们吗？”
　　另一个对我招着手：“来，先坐。”
　　我走过去，其实我根本不认识他们，我和我的上线聊天只用电话，而且他们的号码还时常变。但是第二个人的声音像极了那天电话里的声音，更像那个记忆中说要带我回来的人。
　　“你们是省厅的人?”我问着
　　“是，这个是省警厅的刘厅长，当时就是他去你们学校放的表格，也是他亲自跟校长要的你”瘦的那个人跟我介绍着，“刚刚离开的是党支部何书记，我是省警厅资料科的科长，我姓张，你身份的事情是我一手操办的。”
　　听到这里我的心是放下了，但是精神一下子崩紧了，我盯着他们两个，问着：“那我是谁?”
　　两个人一愣，刘厅长试探地问着：“你不知道自己是谁吗？”
　　我努力的想了想，说：“我好像给忘了，我记得我是白鸽，我是南风，但是我把我原本是谁给忘了。”
　　两个互相看了看问道：“你这种情况去看医生了吗？”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谁给我看医生啊，我在审讯室待了七天然后就昏过去了。”
　　刘厅长面色的凝重的说着：“是我们工作的失职，这样吧，我马上给你安排医生，你这几天先好好休息。”
　　“那我是……”我站起来刚想问，又被刘厅长笑着按回了椅子，“先休息，身份的事先不着急，重要的是先恢复好。”
　　“好”，我看出来他们两个都在回避这个问题，罢了既然人都来了总会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