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曲的爱》金若嘉

84、第 84 章

　　热火朝天的矿场，才有一班矿工下矿，就有两个男人一脚踢开矿工宿舍的大门，“找到刘大个子了吗？”两个男人左右分开，一个小个子男人站出来厉声问道。宿舍里一群光着膀子正在玩牌的男人，心惊胆战的站起来，手里的牌直接丢到桌上。“没，没有！”有几个男人回答道。
　　“还在这玩？还不去找？告诉你们，找不到他，就用你们的工资来补，知道了吗？”小个子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喜悦的生父——茂茂。
　　矿工们一边抱怨刘大个子，一边着急忙慌的穿上衣服分头出去找。“我们两个去他们家看看，你们几个去镇上看看！”为首的班长安排道。
　　刘大个子家过去的光景虽然也不是太好，但因为他为人踏实、勤劳肯干，日子也过得去。只是这几年染上了赌博的毛病，好好的一个家被他败的千疮百孔。
　　班长他们到他家的时候，家里只有他老伴儿一个人，正在院子里弄玉米。看到有人进院子里来，女人只是抬头看了看，矿上的工作服什么样子，她是知道的。没错，又是来找刘大个子的。这些天，几乎天天都有人来找他。
　　女人天天都在咒骂这个挨千刀的，老了老了染着这么个毛病，不光是自己跟着受苦，就连家里的几个孩子，也都因为这个不争气的爹，早早的结婚离了家。为了多换一点儿彩礼，好好的孩子都和什么瘸子、傻子成了家。女人想到这里，就止不住的流眼泪。要是刘大个子现在出现在自己面前，自己想杀了他的心都有。
　　“嫂子，我大哥呢？”班长问。
　　“你大哥……死了！”女人赌气回答道。
　　“别闹了嫂子，我们也是没办法，矿上说找不到他要我们拿钱给他补窟窿呢？家里啥光景，嫂子你也知道。都是一家老小等着这个钱揭锅吃饭呢？”班长蹲下来，距离嫂子不远，幽幽地说道。
　　“兄弟，嫂子不撒谎，我也好多天没见着他人了。你们那矿上，那茂茂心黑。都说跟什么人学什么像。茂茂这孩子小的时候也是老实巴交的，都是跟他爹成子学的，都是一个孬种样。我看啊，茂茂比他爹还坏、还狠。你刘大哥好好的人，跑到他那里去干了几天活，就染了这么个坏毛病回来，坑了一家人。”女人说。
　　“是啊！自己把持不住可不就越陷越深吗？刘大哥是个好人，谁知道能着了这个魔呢？”班长说。
　　另外几个去镇上的人，找遍了大大小小的铺子和招待所，都找不到刘大个子。正在失望之际，远远的看着一个男人从河边的水泥管子里钻了出来。身形高高大大，和刘大个子还真的有几分相似。“班长，找到了！酒气熏天的，刚从水泥管子里钻出来，就被我们抓住了！”他们给班长打电话说。
　　“马上回矿上！看住了，可别让他给跑了！”班长接到电话，立刻也往矿上赶。女人在后面追问是不是找到了，他也没工夫回答。
　　刘大个子就是喜来的生父，他从云南回来，直接就到了镇上的麻将馆。一连玩了两三天，赔赔赚赚的算下来，手气还算可以。昨天晚上高兴，自己买了几瓶酒喝。喝得醉醺醺的，一直睡到下午，眼看着麻将馆就要开了，才从水泥管子里钻出来。
　　“好小子，挺能跑啊？”茂茂带着手下第一时间赶到，一进门就让手下对着刘大个子一顿拳打脚踢。一直打到刘大个子不住的求饶，才放手。
　　“说！跑哪儿去了？”茂茂问。
　　刘大个子耷拉着脑袋，身体要不是被绳子绑着，也早就出溜下去了。“来，拿盆水来！”茂茂吩咐。
　　被一大盆凉水浇醒的刘大个子，甩了甩头，慢慢的睁开眼睛。眼前的茂茂模模糊糊的，分不清是不是在梦里。
　　茂茂一把抓住刘大个子的头发，恶狠狠的说，“别给爷玩这一套，赶快说！这些天你跑哪儿去了？”
　　这一下子，刘大个子算是彻底清醒了，他下意识的摸了摸腰间的位置，厚厚的，幸好钱还在。
　　“哑巴了？是不是挨打没爱够啊？来人！”茂茂再次招呼手下的人。
　　“饶……饶了我吧！”刘大个子说。
　　“饶了你？哈哈！你以为我茂茂是傻子吗？想让我饶了你也行，拿钱来！”茂茂说。
　　刘大个子迟疑了一会儿，才说，“钱？……多少？”
　　“哦？哈哈！你们都给我听听！刘大个子几天不见长能耐了，还问多少钱？哈哈！哈哈！想知道多少钱是吗？让我给你算算啊！”茂茂笑的人仰马翻，凄厉的嘲笑声在屋子里回荡，深深的刺痛了在场的每一个矿工的心。
　　“我算算啊，你借我的钱也有个七八次了，每次三百五百的，加起来差不多四千块。再加上利息，还有找你的辛苦费。行啊，乡里乡亲的我也不为难你，给我两万块就行了。”周围的人一阵唏嘘，这茂茂分明比高利贷还黑。
　　“给不了你呢？”刘大个子问。
　　“给不了我？嗯……好办，你就给我打一辈子工。你要是敢跑，我就打折你的腿。”茂茂说。
　　“那要是给你呢？”刘大个子又问。
　　“哈哈，说话不要自不量力。”茂茂趴到刘大个子的脸上 ，才看清他的表情，“今天你要是有本事给了我，咱俩之间的账就一笔勾销，从此以后井水不犯河水！”
　　“好，你说的！在场的人都给我刘大个子做个证！钱就在我腰上，松开我！我给你拿钱！”刘大个子底气十足的说。
　　茂茂心里吃了一惊，想了想还是让手下人松开了刘大个子。只见刘大个子从腰里掏出厚厚的一个小报，翻开一层又一层的包裹，从里面掏出了整整两沓崭新的人民币。又把剩下的两沓一层又一层的包起来，再次放回腰间。在场的所有人，包括茂茂，都看直了眼睛，议论纷纷。
　　茂茂给手下使了个眼色，趁着刘大个子不注意，把四沓钱全都抢了过来！“算了，算了，我吃点亏！咱俩算是两清了，不跟你计较了！”茂茂高兴的说道。
　　刘大个子这会儿，想哭的心都有了。不管他怎么哀求茂茂，茂茂都绝不可能把多出来的两万还给自己。刘大个子用死力气抱住茂茂的腿，茂茂不停的用脚踢打着刘大个子，“我劝你识趣一点儿，趁我还没反悔赶快走！”茂茂说。
　　刘大个子舍不得这些钱，腻腻歪歪的不肯走。又一顿拳打脚踢之后，刘大个子怕把命都赔上，才要离开。他一瘸一拐的向门口走去，刚把手放到门把手上，就被茂茂喊住了，“哎？刘大个子！你这钱从哪儿弄的？短短几天时间能弄这么多钱来？你先别走了，咱再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