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追风》菜籽飞了

33、寻找小道

　　这地图居然是惨缺不全的。雷大鹏临死并未提及，也许是他没发现？也许是他根本就没见过这地图也未未可知？千百个疑问在几人心中徘徊，只有去找，找到那个江小道。虽说此人在江湖上名声很大，可真正知道他行踪的人并不多，听到文小小说知道其行踪后又说出了：“我知道是知道，可我不怎么想去。”这一番欠扁的话之后，三双仇视的眼睛就齐刷刷的瞪着她。这下轮到文小小得意了，哼！自从来到沧海派就尽受窝囊气了，若不是自己要看着邱大哥不被两只嗡嗡乱叫的苍蝇包围，她才不屑来这破山洞呢！这个破木屋人家还当个宝一样，帮忙还被人当贼看，真是太冤枉了。

　　“不去就不去！哼，我就不相信江小道的消息就凭我们沧海派的人面会打探不到！空口大话谁不会说？”李碧波本就对她十分不满，听她如此一说当即回击道，然后转头一脸的期待的询问邱风道：“邱大哥，如今地图已经找到，你会同我们一起前往寻找江小道吧！？”。

　　邱风沉默片刻，像是在寻思什么，然后缓缓的点了点头，李碧波见状一脸的兴奋，然后冲着文小小一脸的得意与讥笑，仿佛在对她说“哼，看吧，还是我们比你重要！”。
　　邱风点了点头，对着文小小柔声说道：“不过既然小小说她知道，我相信她一定是知道的。”邱风如此一说，文小小听得眼里雾气翻腾，刚才被李碧波一气，心中如压大石，现在邱大哥相信自己，不禁感动莫名，眼泪就要夺眶而出，她吸一吸鼻子说道：“既然邱大哥愿意相信我，我就勉为其难的顺带带着你们一同前往，不过……”说到这里她顿了一顿，接着说道：“不过，我不想他去！”，说完伸手一指，几人顺着她手指方向望去，她正指着左步。

　　左步被她这样一指，当即就要发作，这丫头不过是自持璇玑老人弟子的身份又有邱风庇护才如此嚣张跋扈，看见她居然指着自己，要挟说不让他去，当即冷哼一声不予理睬。
　　“这个事情我们也做不得主，不若我们拿了地图前去问下师娘的主意吧？”李嫣红见到此刻情势如此恶劣，只有搬出师娘，先缓缓再做打算。
　　……
　　几人各怀心事的沿来时的路返回到了沧海派大堂。

　　此刻的沧海派遍挂白色幔帐，厅堂内设灵堂，堂内正墙处原本张挂‘武’字的地方此刻已经变作一个大大的‘奠’字，灵堂前设一四方细窄供桌，上摆三盘祭物，多是菜肴果品之类，两旁香烛正熊熊燃烧，书写着‘雷掌门’的灵柩正置于供桌之后，堂内正中摆放着一口棺材。不少的沧海弟子身着白色丧服哭喊着师傅，报仇之类的话语，作为新任掌门的白翠翠因为膝下无子无女，正由一名年约十四、五岁的丫鬟搀扶着微微颤颤的跪在棺木一旁边，神情落寞，此刻的沧海派一片萧索。

　　他们一行五人回到沧海派之后，左步、李碧波和李嫣红三人就换上了白色的丧服又在雷大鹏的灵柩前一番跪拜，然后三人说是有事先行禀报就撇下文小小和邱风搀扶着白翠翠移到内堂去了，邱风和文小小先是对着棺木一番祭拜就退到外堂等候，只有一个小厮留下两杯温茶便再也无人前来过问，现下茶碗的水早就冰凉，文小小将那茶碗盖子一会提起一会又重重的放下，那里有心思像邱风一般悠闲的吃茶，心里着急火燎的。

　　“邱大哥，我看我们还是走了算了。他们都进去快半个时辰了，也不知道会说我们什么坏话呢？”文小小拨弄着手中的茶盖碗，不耐烦的说道。
　　邱风只是对她微微一笑不经意的问道：“你觉得这江小道果真如江湖传说一般神秘？”。
　　“也不见得，至少他经常去的地方就不怎么神秘嘛！”说完文小小就回想起，那江小道被他那媚姨娘拧着耳朵，说他不给她买胭脂水粉的滑稽场面。
　　就在文小小刚想说点什么的时候，刚才那名跟在白翠翠身边十四、五岁的丫鬟走了进来，先是远远的拂个礼，然后缓缓说道：“怠慢两位了，夫人有请。”说完领着文小小和邱风走进了内堂。

　　此刻白翠翠正端坐在堂内，左步、李碧波和李嫣红站在她左侧，她面色如常可从她紧锁的眉头仍是看得出她的悲伤，她见邱风和文小小进来，起身迎道：“两位少侠请上座”，邱风和文小小依言坐到了首座。
　　先是一番寒暄，白翠翠才切入正题说道：“听闻外子所托付的东西已经寻到，眼下就差去找那江小道询问缘由了，这事关我派与魔教的纷争，文女侠又知晓江小道的行踪，那当真是再好没有，我那不争气的弟子，一直被外子娇惯竟然养成了骄横的脾性，诸多不对之处还望海涵。”说完拱手施礼，文小小见这白翠翠说话倒也有理有据，十分得体，也不好说些什么，只有还了个礼，继续静候她的下文。
　　白翠翠顿了一顿继续说道：“既然文女侠不愿左步前往，那他不去便是，还望你们四人早日寻到江小道，将这关键一一问清。”说完这些，文小小也有点惊诧，刚才她一时意气不愿那左步跟着，想不到这白翠翠竟然就如此轻松的答应了，又说道四人，自然就是指的李碧波和李嫣红了，既然人家答应了她的无理要求，如若再说不行，那就实在是说不过去了，文小小只得点头答应下来。
　　白翠翠见她点头，微微一笑，继续说道：“邱少侠，少年侠义，我这两个不争气的弟子就交托给你，这一路上有什么得罪之处还请多多包涵，如有什么还望少侠多为照看。”说完冲着李碧波和李嫣红一示意，二女福个礼羞羞的点头以示自己明白。

　　又是一番寒暄之后，文小小和邱风都被安排到了上房休息，明日就出发去往江小道的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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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这江小道，要说有什么真本事，那是假的，他的祖上倒是出过两位有真本事的人，那便是他的爷爷和老爹——江通河和江千晓。

　　江湖纷争不断，各个门派虽然表象和睦共处，其中猜疑算计数不胜数，不管是门派争斗也好，个人恩怨也罢，自然是少不得‘消息’二字，有了第一手的可靠消息就掌握了先机，有了先机就又了制胜的先决条件，所以‘消息’关系重大。可光是为了刺探消息或是打探消息而去建立庞大的情报网络，去培养一大批耳目，有些大门大派或许可行，可这也意味着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并且各个门派的所探查的消息范围不一，又互不沟通，导致了消息闭塞，也不知是什么时候起，江湖上就逐渐崛起了一批专门经营江湖各种消息的人物，其中最出名，消息最为精准快的便是江通河。

　　对于江通河江湖上就有许多传言，有人传闻他其实是朝廷的鹰犬，有人说他的暗哨网络遍布整个中原，而他的继承人——江千晓更是将他父亲的事业发扬光大，到后来逐渐的在 ‘江湖消息’这个营生中独占鳌头，而记录这许多江湖消息的册子就被秘密收藏在一个名叫机关营的地方。这许多的册子有记录江湖武功的，有武器的，有重大事件的，有行踪的……有人甚至传出这些册子里事无巨细，就连你今天晚上吃了几碗饭都会一一记录在册，自然，能上得了册子的人物都并不简单。而现今拥有这些神秘的册子的主人便是江小道，说道江小道江湖对他的评价只有贪财和神秘两种。只要有钱，什么消息都可以告诉你，不过前提是你能找到他的行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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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四人踏上了找寻江小道的路途，据文小小说她当初无意发现了这个江湖包打听的住处，自然她省略了她是为了找邱风才无意爬到了江小道的房顶去的。

　　由文小小领路，四人沿江南下，走走停停的行了半把个月来到了的云龙县郊。
　　云龙县郊的盘龙客栈内，店小二柱子刚挂好门口的福字大灯笼，堂内就传来掌柜呼喝声：“柱子，你倒是快点，去后堂端菜。”。
　　“好的，来了。”这个名叫柱子的伙计连忙逃似的又往后堂的厨房奔去。
　　见到这一幕，第一种可能就是以为刚才呼喝的掌柜肯定是个十分苛刻的主；第二种可能就是这个名叫盘龙的客栈此刻肯定是生意兴隆，座无虚席。可现在的情况偏偏是第三种可能。

　　此时正值酉时末，天色刚刚黑沉下来，诺大的客栈里只有靠窗的一桌围坐着三女一男，那男子面白唇红，柔美更甚女子，正歪斜着脑袋对着窗外发呆，他左右两侧分别坐着两位女子，衣色一粉一绿，都是娇美之姿，现下正故作羞态的偷偷瞄着那名紫衫男子，而男子对面坐着的那位却是一个身着藕色长衫满脸麻子，鼻塌、唇厚张嘴还应约看见一口大龅牙，眼睛细小无神的女人，这女子容貌之丑，柱子觉得比镇上那找不到夫家仍待字闺中的凤霞姑娘更胜一筹，这四人坐在一起，唯独这丑女与那三人所成的美景甚不搭调。当这不搭调的四人刚刚来到客栈，店小二柱子堆满笑容上前迎接时着实被这不搭调吓得够呛，特别是当他看见走在前头的那两位美人之后，再看到这一脸丑容，当即心里那个恶心，长得丑不是你的错，可长得丑还要出来吓人，出来吓人也罢了，还要站到美女帅哥旁边吓人，那就真的是你的不对了，这个不搭调让柱子十分恶心，觉得出来吓人不对的丑女自然就是文小小了。

　　所以当柱子这个不长眼的小子一脸灿烂的笑容，在见到文小小以后猛然收住时；当柱子殷切的跑过来询问他们需要点什么菜色，在听到文小小点的菜无动于衷时；当柱子倒茶给他们几人，其余三人都是满满一杯，在倒到文小小那杯却只得几滴时；当文小小有所察觉用从未用过的柔美声音喊道：“小二哥哥，麻烦你过来一下可好？”而柱子却假装没有听见时文小小彻底的怒了。她压住火气，忍受着那两只苍蝇的捂嘴嘲笑，又极度温柔的喊了句：“小二哥哥，麻烦你来一下可好？”，柱子本不想动，可人家好歹也是客人，叫了几声都不去实在是自己都觉得过意不去，最后心里想着咱们闭上眼睛去还不行吗？所以当他编排了理由极度不情愿的出现在文小小面前时，文小小当即一手叉腰，一手拽住柱子的衣领，吼道：“你以为姑奶奶我好欺负？”那模样，顿时柱子又觉得这丑女不但丑，而且比镇上那有名的母夜叉更可怕，连忙颤抖的说道：“姑奶奶，我哪里得罪你了？”说完还假装无辜的向两位美女和那神游的帅哥求助，可人家帅哥转过头来一幅十分有趣的表情就再没有后话，而两位美女则一幅事不关己的姿态，天啊！柱子今天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吗？所以当文小小拽着他的衣领对他摇来晃去，边摇边数落他的不是之后，就出现先前的景象，这个姑奶奶说句话掌柜都很害怕，文小小说，门口太黑，柱子连忙去挂上灯笼，文小小说怎么上菜这么慢，还没等掌柜吼完，柱子跟只猴儿一样从板凳上面一窜而下，嗖的一溜烟就跑不见了。不消一刻柱子就端着大盘子一脸假笑的来上菜了。

　　“想不到文姑娘发起火来是这般厉害！”
　　“做文姑娘的相公可真是受罪。”
　　……
　　两人边吃边故意议论。
　　文小小消了这口气才意识到自己刚才那副穷凶极恶的表情早已经全数落到了邱大哥眼里，可此刻后悔已经来不及，只有埋头将自己碗里的白米饭使劲往嘴里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