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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因果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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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代柊带着人偶游历了大半个稻妻。
她一向随性而为，在意识到人偶佩戴的金羽似乎会让稻妻子民误会什么、影响她和他的旅行时，千代柊果断让他将这枚凭证收好。
果然。
没有了这个标志物，再也没有乱七八糟的人找到他们，指挥或请求他们做什么了。
千代柊虽然有意教会他人类的感情，但也知道像人偶这种纯白的性格，与一般人接触只会变得更加不可控。
她一向不觉得自己是大众眼中的好人，如若不然也不会在自己世界（指出国时）闹出各种事情，千代柊比起过程，看重的是结果与自己的感受……虽然因为千代父母的关系，她的确潜移默化地学会了使用温和的手段。
所以面对人偶疑惑的目光，她说的是：“别觉得过意不去。”
没有谁生来就是处于拯救方或者被救方的。
千代柊并不在意那些人寻求自己的帮助，但她反感他们的说教和请求，都是基于人偶拥有代表雷神的金色华羽上。
这让她想到了某些不妙的词汇——比如“道德绑架”。
不过即使没有显眼的凭证，他们也有被请求帮助的时候。
千代柊倒也没有都拒绝。
也不知道稻妻经历了什么，明明上一次来的时候还欣欣向荣，现在又乱了起来——千代柊甚至看到了魔神战争时期没能亲眼见证的雷暴，这次换了种更加狠厉的姿态在她眼前。
她和人偶意外卷入了某个怨念化身的报复，知晓了人造的悲剧发生。
在千代柊感慨又一次善意变成恶意时，她也注意到人偶的表情有了变化。
他不知想到了什么，但的确是在像人一样思考。
又是一段时日，他们听说西方的某个势力有意反抗雷神的统治。
千代柊不想掺和进去，但她思及至今未能见到的在稻妻的新朋友，再想到雷神交替的意外，又有些犹豫。
人偶那时候已经与常人无异，他似乎知晓她的迟疑，对她说他也想见见自己的创造者、询问一些事情。
千代柊这次没有拒绝。
然而不等他们找到现任雷神，意外发生了。
那时踏鞴砂出了事，千代柊因为某种既视感，所以掺和了一脚。
也不知道驻守那里的御舆长正是怎么发现人偶拥有信物的，千代柊只知道这个人趁着她外出调查踏鞴砂的灾难、将人偶重新关了起来。
她向他逼问人偶的下落，得到的却是对方义正言辞的拒绝，甚至说她一个外来者不应该参与稻妻内部的事物，让她赶紧离开这里，不然就要依法处置。
——千代柊都要气笑了。
她直接找上了雷神、也就是前任雷神的妹妹雷电影。
奇怪的是，千代柊以为自己需要多费口舌，却没想到她记忆中不善言辞的雷电影不仅承诺会解决这件事，还将为什么会发生现状的原因告诉了她。
最后，雷电影给了她一封信。
千代柊看向落款，上面是雷电真的字迹。
雷电真的确知道什么别人不知道的东西，而现在，她将那份可能寄予在了异世界的少女身上。
“真在走前对我说，如果你再度出现，就将信转交给你。”还未彻底进入一心净土的雷电影对她承诺，“另外，过去我们说的话依旧有效。如果你需要帮助，在不危害稻妻的前提下，我可以出手。”
“有你这个承诺就够了。”千代柊只是这么说。
少女带上雷神的御令回到了踏鞴砂，得到了关押人偶的地点。
然而等她赶往关押地点，人偶已经消失了身影。
千代柊去找他，但没有结果。
她不知道他出于什么目的选择离开，但她知道他应当安全。
于是少女放弃了寻找，回到了自己的世界。
她向父母分享新的线索，继续反抗天理的计划。
而带走人偶的，是承诺替人偶找到“心”的研究者。
在给予人偶想要的东西后，研究者替他剪去了妨碍行动的长发。
人偶在他下刀前想要开口阻止，但最后还是沉默下来，默认了他的动作——那时人偶脑海中闪过的，恐怕是少女替他梳头时露出的笑脸吧。
但敏锐如他，又如何察觉不到她偶尔的出神，是因为想到了别的人呢[1]？
千代柊的第十五次穿越，见到了游历于世界之外的魔女，得到了不知从哪儿知晓她目的的魔女一点小小的支持。
千代柊的第十七次穿越，再度降落于深渊。
这次，早就熟悉深渊的少女认出了这里是临近出口的外围。
稍微让她意外的是，准备一路杀出去的她居然遇到了磨炼技艺、或者有别的原因战斗至此的少年——非常年轻，但武技纯熟，未来大有可为。
唯一不太好的，是少年看到她的时候，误以为她也是深渊的怪物化成的，直接拿起元素造的武器就冲了过来，直到她把他把趴下才愿意老实听话。
年轻人就是冲动。
千代柊与他也算不打不相识，两人一起杀出了深渊，重见天日。
他们一离开深渊便分道扬镳。
少年要找师父，少女有自己的目标，怎么也不可能相伴而行。
只是临行前，少女祝他能如愿精进自己的武道，而少年报出了自己的名字，将她当做自己的伙伴，并告诉她日后有缘相见、再并肩作战——当然，叙旧之前先和他打一架就再好不过了。
惹得千代柊一时不知道他到底是把她当伙伴，还是仇敌（单指比武）。
第二十二次穿越，千代柊爬上了雪山。
少女与山上的“画家”结识，又因为拿出了自己父亲的画、惹得对方产生了眼熟的科研精神。
在一系列的冒险后，她知道了他的来历、也与愿意信任她的人造生命定下了约定——如果他未来真的失控，希望她是结束他的那个人。
对其他朋友来说，这个约定或许显得有些残忍，但不论是千代柊还是他都不这么想。
她有这个实力，也有与之匹配的心境。
最重要的是，少女原本就背负了对这个世界的人而言疯狂的计划。
第二十四次穿越，千代柊遇到了同为旅者的少女荧。
因为相似的身份，两位少女结伴而行。
千代柊告诉荧自己或许知道她哥哥的足迹，毕竟过去在某个国度，他们也曾因为旅者的身份相互交流旅行的收获。
但可惜的是那些足迹已经过了很久，久到她也没再遇到他。
荧有些遗憾，但也因为这层关系，没有排斥这段结伴的旅行。
这次旅行，止于她们游历须弥、见到了那位代表智慧的新生神明。
离开前，千代柊得到了新的承诺。
第三十次穿越，千代柊见证了人造生命被腐蚀，最后崩溃，引发灾难。
她如约成了见证他最后的人。
“他会回来的。”
少女对哭泣的红色女孩这么承诺。
在她母亲与其他亲友的安慰下，女孩总算止住了眼泪。
第九十九次穿越，千代柊打上了天空岛，那天恰好是她现实时间的二十五岁生日。
短短几年，她经历了太多相聚与离别。
她救下了很多本该死去的人，甚至快祂一步杀了该死、或不该死去的人。
然而在真的面对天理的那一刻，她的目光没有历经沧桑的麻木，仍旧如旅行最初般无畏而自信。
名为天理的意识无法看透少女的想法。
就像祂不知道，少女如何手染鲜血后仍旧没有退缩地将剑锋指向祂。
不害怕吗？
不后悔吗？
她杀的，明明也有对她而言重要的人啊！
即便如此，也要斩杀祂吗？
被斩杀的意识在消散的那一刻感到了恐惧，祂本能地逃离到主位面、想要改写自己失败的结局，留给众神假死的残局[2]。
天理不知道，少女于决战前得到了想要的所有誓言。
她不会让自己的计划失败。
这场对决当然是她的胜利。
然而得到如此结果的少女没有觉得喜悦，直到她察觉时空之力正在扭转一切，她才随着扭曲的时空与记忆露出欣然的笑颜。
——她知道，这才是真正的、属于她的胜利。
行进的时光被回溯，少女改变的一切变回了最初的样子。
忍无可忍的意识穿越世界之壁，回到了祂所在的主世界。
祂逆转时间，来到了注定会观测到祂的少女面前，看到无法改变的必然发生。
祂无法阻止她的出生，因为祂在另一个世界的意识因“观测”而“存在”，但祂可以阻止她来到那个世界，并在那之后自我毁灭。
于是祂将自己融入少女的异能，让未来因坚定信念开启能力的少女，提早地面对世界的庞大与复杂。
[从出生起便被世界注视的女孩于三岁那年提早开启了“试炼”。]
[她被迫面对争斗、欺骗、背叛、暴力、所有人性之恶，却也因此远超世界所想地成长。]
[她没有因痛苦弯下脊梁，而是勇敢而无畏地直面风暴，直到没有人类情绪的世界意识，因为她的蜕变产生了畏惧。]
[然后终有一天，世界向她妥协了。]
[拼图填上了最后一块。]
[于是一直徘徊在岛内的前魔神意志，终于等到了祂的旅伴。]
[祂早就忘记了过去，甚至将曾听过的话本内容代入己身。误会自己的魔神意识以系统的身份陪伴在再一次成长起来的少女身侧，如当初暗自约定的那样与她重逢，将自己的一切刨开给她，再无隐瞒。]
[祂的权能随着与少女的相逢而重启，曾与少女有过约定的友人变为她找回过去的助力。]
[她为他们创造了童话。]
[战争平息，山河未碎。]
[为众生牺牲的仙人被保留下意识，能够亲眼看到千年后的繁荣。]
[被业障侵蚀的夜叉们得以庇护，或死得其所、或相互扶持到战乱结束。]
[因外力禁锢导致与至亲分散的旅者，在时间的尽头和他再度相逢。]
最后，少女在远没有写完的书页上写下她的结语。
[或许世界远没有那么理想，但至少现在，它放弃了既定的命运，还予众生选择自己的未来。]
少女回到了起点。
她没有回头看。
再又一次迎来自己的二十五岁后，她带上了唯一的旅伴迈向属于她的未来。
“其实我觉得‘十五’这个名字比你原来的顺口多了。”又一次跨越时空时，少女忽然调侃地说道，“要不干脆就别改回来了。”
“哼。”
就在她以为对方会像过去那样反驳几句时，祂只是以魔神时期倨傲的口吻轻哼了一声。
下一秒，她便听到祂的话里满是误认自己是系统的时候才会出现的、现在她想起仍旧觉得有趣的纵容态度。
“你喜欢就这么叫吧。”
反正她是知道的。
祂打一开始就很难违抗她，现在改为不会拒绝，也是一样。
—番外①完—
作者有话要说：
[1]散兵以为小柊搞替身，然而是误会，她只是在旅行的同时想怎么搞天理……不过也不是很冤枉，至少散兵还空白的时期，她的确因此怀念了一下刚开始和她互怼却最后相处融洽的莫拉格。
↑
然而最后小柊需要，他不还是回应召唤了嘛！
[2]只要伤到意识本体就会产生回溯，因为祂身为天理身份的时候，必须要维持祂看到的一周目的走向，这是能力带来的制约。
↑
小柊花了很多时间去确认祂会因为维护命运，动用时间的权能（所以留下了不会被回溯抹去的契约）。
[日后某个片段]
海灯节前期，降魔大圣来到了凡人为某位夜叉修筑的香火庙内。
红发青眸的夜叉带着对方最爱的食物，靠在了似鹤似雀的石像上，像是逗对方那样摇了摇手里的烤鱼：“我说铜雀，你形体也快重修完了吧？连移霄导天真君都重新化形了，你可要加把劲，别浪费她的苦心——今年的海灯节她可是要一起参加的。”
石像闪烁，好似回应一般，光影之下有什么即将化为人形。
“……别听‘他’胡说。”面对再次拥有形体的好友，不知何时重新夺取主权的青发仙人眨了眨他的金眸，在铜雀无奈的目光下为自己正名，“无论如何，回来就好。”
铜雀接过了他递来的烤鱼，替这位不知如何表达自己感情的好友露出笑容：“让你们久等了。”
这次的海灯节，将是名副其实的团圆庆贺之日。
不必考虑小柊被天理打败的可能性。
只要千代柊出生，不论她经历什么过程，都一定会走上类似的道路。这不是因为有谁注定了她的命运，而是千代柊这个个体一定会选择相似的生活方式。
白泽Buff的最大效果其实是她直面人类无法承受的东西（比如穿越时看到的整个宇宙的历史）时不会死（也就是所谓的锁了理智），别的成长都是她自己。
[关于挣扎]
天理：阻止她控制雷神杀本世界的意识，等到她能去提瓦特重复“历史”我也会死，不阻止她，我还能算她的异能活一下……那我还是躺平好了。
一周目交代得差不多了，剩下的细节写不动了，还是进新番外吧。
↑
下卷起为“平行世界”向番外，三刻构想的“黑夜”由空荧掌权，提瓦特众人辅助。
千代柊身世不变、但因为各种意外没有得到千代父母的教育直接在提瓦特世界呆着，回归自己世界时则留在了日本（和父母处于她单方面知道但没有回去打扰他们的状态），在番外定位为“提瓦特众人饲养，但有些人想要她逐步染黑的小白花（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