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原神]总有人以为我的马甲苦大仇深》建国前有一只妖

65、镜花

　　被深渊忌惮的岩神本神刚踏上横滨的土地没多久，就注意到了略有些熟悉的气息，不由停驻向源头的方向看了一眼。

　　“怎么了，钟离先生？”
　　跟在他身后，穿着一身明显欧洲风格服饰的短发少女看起来并不擅长与人交流。但她注意到钟离的异常时，还是推了推眼镜，小心翼翼、又或者是挣脱社交恐惧地和他搭话了，“那边……有什么不对劲吗？”

　　“没什么，奥尔柯特[1]。”他回答，“只是想到了一些往事。”

　　来横滨前，弗朗西斯就以团长的身份创造了能力者集团“组合（Guild）”。
　　为了方便入境，他花了不少精力（钱）打通了日方的上层，让他能够乘坐自己的直升机（或是别的什么）直接跨境飞到日本的领空。

　　既然是能力者集团，那组织内部自然不会只有团长一人。

　　奥尔柯特并非真正意义上的组织成员，而是学徒。
　　在弗朗西斯施行计划前，只有作为学徒的奥尔柯特和陪同游玩的钟离与他一起行动。

　　当然，原本这个旅游团体应该只有弗朗西斯和钟离两人的。

　　倒不是弗朗西斯苛刻自己的集团成员，而是其他成员都不太愿意和他一起在横滨游玩，奥尔柯特也是一样。
　　只是出于对钟离的某种别样心理，奥尔柯特短暂地克服了社交恐惧，在弗朗西斯征集游玩成员时举了手——简单来说，应该是崇拜？

　　和对“老板”弗朗西斯的慕强心不太一样，熟读各类书籍的奥尔柯特对钟离精通各类知识的事情从一开始的不相信、觉得他故弄玄虚，到现在彻底折服。
　　类比的话，可能与学霸看到学神的感觉类似。
　　如果说话的对象是钟离，奥尔柯特很容易进入学术的氛围，将自己不善交际这个负面状态甩到一边。

　　“路易莎，还有钟离先生。”被两人忽略的弗朗西斯已经在某个店铺面前看了好久，他自认对陶瓷器十分了解，是以瞥见卖瓷器的店铺，便停下来欣赏。
　　“你们看，这个瓷器——”

　　“釉色纯净，颜色清晰明亮，应当是华国进口的瓷器。”钟离走过去接道，“胎薄如纸，釉厚如玉，釉面布满纹片……看样子是龙泉青瓷。”
　　“从颜色以及制造工艺分类，这大抵是近现代改良后的天青釉。”

　　路易莎、也就是钟离口中的奥尔柯特也跟着走了过去，她对瓷器了解不多，所以没有插话，只是在自己上司以及钟离说话时默默地站在一遍，偶尔听到了少见的知识，才镜片一亮地顺手记在了不怎么离手的册子里。

　　“现代化的工艺虽然形体优美，但到底少了古时候那种历史的沉淀。”

　　“古代工艺精致附有特殊的底蕴，可成本极大，成品也不算稳定……反观现代工艺，虽然少了几分韵味，但缩减成本，能让更多人了解、欣赏瓷器的美。”
　　“综合来看，两边更有千秋。”

　　“钟离先生说的是。”弗朗西斯的目光从瓷器上挪开，“不过于我而言，不是‘最好的’，便没有收集的必要。”

　　钟离笑了笑，没有回答。

　　“说起来，钟离先生不妨猜猜，我准备以何种方式找到它（那本‘书’）？”
　　“我猜，是从‘路标’入手。”
　　“哈哈哈哈，不愧是钟离先生，果然了解我。”
　　“……可我听说，‘路标’所在的武装侦探社并不是单纯的民间组织。想让他们交出自己的成员，恐怕有些困难。”

　　“钟离先生对华国文化如此了解，应当也听过那句‘有钱能使鬼推磨’。”弗朗西斯并不在意地一笑，“我已联合其他对他感兴趣的人，下了悬赏。”
　　“重金之下，就是武装侦探社内的人不感兴趣，也无法阻止其他感兴趣的人。”
　　“恰巧——”
　　“在横滨内，就有这么一个不需要看政府脸色，还能与武装侦探社的异能者对抗的组织。”

　　钟离没有犹豫地说出了那个组织的名字：“港口Mafia。”

　　“正是如此！”

　　对路标、也就是悬赏令上的人虎少年，弗朗西斯志在必得。
　　不过在猎物被捕捉前，弗朗西斯并不在意给对方喘息的空闲，先悠闲地带着自己人放松一番。

　　等他扫购完回到刚买下的、在横滨市内的据点，意料之外的客人早已等候在大厅——那是一个胸前挂着玩偶与手机，年纪看起来不大、穿着橘红和服的少女。

　　她自称：泉镜花。

　　少女的来历很好查清。

　　幼时目睹了父母被异能夜叉白雪杀死的泉镜花，在自称父母的同事接她离开、可能是去新的收养家庭，或是别的什么地方的时候，主动逃离了那个地方。

　　少女那段时间的记忆并不是很清晰。
　　她只记得本该是母亲异能的夜叉白雪、杀害她父母的凶手，不知怎么的成为了她的异能。于是心中的仇恨不仅对准了夜叉白雪，也对准了自己。
　　误以为是自己做了什么，导致异能失控杀害了父母的泉镜花，在掀翻了官方的安排后，朝着忽然升起的目的跑去。

　　——曾从父母口中无意听到的名字，成为了她的“希望”。

　　如果是那个人，一定能达成她的愿望。
　　她想让他杀死杀害了父母的夜叉，然后再杀死夜叉的现任主人，她自己。

　　于是少女主动闯入了正在战斗的少年的活动范围。

　　那也是泉镜花与她后来的搭档、芥川龙之介的第一次相遇。

　　被教导什么是克制的少年没有将破绽百出的少女杀死。
　　他快速地结束了战斗，而后叫来了自己的妹妹将少女带走，并委托下属将少女的来历调查清楚。

　　在少女的配合下，少年很快弄清了事情的经过。

　　然后——
　　少年果断地拒绝了少女的请求。

　　“你无法从在下这里得到想要的死亡。”芥川龙之介的语气相当平静，却不是因为将少女视作蝼蚁的轻视，“如果你闯入的是其他组织的火拼现场，或许能够如愿以偿。”

　　泉镜花不能理解。
　　为什么他人口中的恶犬，无法咬断她的咽喉，让她报仇。

　　但——

　　“不过，”少年无法根治的病情让他咳嗽了一声，但这种小毛病在监护人精心的饲养下，已经不会影响他的日常工作和生活了，“如果你需要一个活下去的理由，我可以给你。”
　　在得到了监护人的同意后，芥川龙之介继续道，“我缺一个搭档，来减轻银在后勤的压力——你既然成为了异能者，就有这个潜力。”

　　泉镜花刚要反驳他的安排毫无意义，芥川龙之介的下一句话就让她没能将质问成功说出。

　　“我不会杀你，也不会替你解决异能，但我可以教你怎么控制它——等你学会了如何让它臣服，想要杀它报仇、亦或者结束自己的性命，都可以自己动手。”

　　少女沉默了。
　　并非权衡利弊，只是她选择了最为轻松的做法——听从他人的安排——答应了芥川龙之介的邀请，为成为他的搭档（副手）开始了学习。

　　六个月后，泉镜花得到了认可，正式以芥川龙之介搭档的身份对外行动。

　　也是那天上午，少女第一次见到所在组织的首领、在外享负盛名的群玉阁阁主，凝光。

　　凝光带来了过去的真相。
　　她将自己调查到的资料递给了愣住的少女，眼神都在阳光下染上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它不是憎恶的象征。”在少女看完资料、不自觉已泪流满面时，凝光轻声开口，“相反，这正是你的母亲在生死关头，仍旧牵挂你、爱着你的证明。”

　　这是留给女儿、泉镜花最后的保险。
　　它将保护她免受任何人的伤害，哪怕是自己。

　　和泉镜花珍视的手机一样，夜叉白雪也是她母亲留给她的、珍贵的遗物。

　　在那以后，泉镜花的精神有所好转。

　　群玉阁是半商业组织。
　　组织内的成员各司其职，哪怕是隶属武装部队的芥川龙之介，也不是什么杀人如麻的恶人——真要说的话，他是“看门犬”。
　　所有企图对群玉阁（家）不利的敌人，都将被恶犬的利爪撕碎。

　　那年，黑色的恶犬身边又多了一名雪白的夜叉。

　　无法渗入的群玉阁，再度构筑了一层坚不可摧的外部防线。

　　而现在。
　　因为好友的来访以及提醒、察觉到港口有问题的现在，凝光亲自给自己麾下的孩子们下达了练手性质的任务。

　　“找到这个人，掌握这个人的行踪。”凝光翻开一张照片，照片里的金发男性在面对偷拍的镜头时，仍旧张扬着自信自己不会被威胁的笑容。
　　“他对某样重要的东西有所图谋，甚至可能被深渊盯上。”

　　群玉阁的主要人员，都与深渊有过直接或间接的接触，所以这时候不必再详细解释什么。

　　“你们不需要保护他的安全，也不用参合到他的目的中去，但如果时机合适……你们替我将他邀来群玉阁吧[2]。”
　　在芥川龙之介和泉镜花接下任务时，凝光缓和了语气，“尽力就好，比起那些未发生的事情和情报，你们更加重要。”

　　于是现在，泉镜花站在了照片中人的面前。

　　即使知晓当初的真相，少女的性子也是改不回来的冷淡。
　　只是当少女面对收养人想要邀请的客人时，原本清冷的语调便多了一层慎重的敬意。

　　“菲茨杰拉德先生，”穿着和服的少女亭亭玉立，气质却让人不敢轻浮，“受凝光大人的命令，前来邀请您去群玉阁一叙。”

　　“哦？居然是鼎鼎大名的群玉阁。”嘴里这么说，弗朗西斯的表情却没那么夸张，“你们不请自来，也太不守规矩了些。”

　　他抬起手。
　　狙击手的红光准时地点在了少女的身上，但发现了这一点的少女并没有躲闪的动作。

　　诚意？
　　不，只是她自信不会被击中。

　　“弗朗西斯。”在气氛变化前，走在弗朗西斯身边的钟离开口了，“我记得你喜欢瓷器，巧的是——这位群玉阁的首领、凝光的收藏中，恰好就有你想要的‘最好’。”

　　“这语气……莫非钟离先生与那位凝光是旧识？”
　　“是位老朋友。”

　　弗朗西斯从他这句话，后知后觉地知道了钟离也是异世界人的身份。

　　——但那又如何！
　　他会承认钟离的好友身份，靠的可不是他是否为异世之人这个要素。

　　“既然如此，就给钟离先生一个面子。”

　　男人挥了挥手。
　　原本瞄准的红点随之消失。

　　“小姑娘，”被邀请的男人打了个响指，反客为主地说道，“带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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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1]路易莎·梅·奥尔柯特，异能「小妇人」，能让时间以千分之一的速度流逝，但仅限于独自一人在房间中的情况（她对菲总说自己的异能是能根据已有情报对未来做出限定预言，但真实情况是她利用异能结合现有情报自己分析出那些预言）。有社交恐惧症，不擅长与人交流，但在菲总战后身无分文时帮他振作，并将自己的价值全部给了他。
[2]谈话内容不会写，大致就是正常的情报交换，最后菲总给钟离面子、以及接受凝光的示好，承诺找书的事情不会波及群玉阁（群玉阁的地盘在新建设的擂钵街内），也就是说他不会炸白鲸了（但有人能控制它就是另一回事了）。
↑
为了双方考虑以及诚意，谈判地点没有设置异能屏蔽仪。

芥川也成长了啊。
从被压着学习、别冲动的人，变成了可以正常教导别人的小领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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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原著，镜花交给芥川带，就是他们都不在森先生手下了，欸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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