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小泥巴

22、程家两姐弟

　　程敬闻坐在沙发上，啜着红酒，心不在焉的听着对面女子的滔滔话语，凝视着屏幕上不断闪烁的画面，其实银屏上的画面也都没进了他的眼，他只是喝着酒，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
　　他，在自嘲。
　　因为他是男人，因为他是自己的姐夫，就算是追求他也不能太公开，就算他看见一个女子亲昵的勾着他的胳膊远去，他也不能追上去分开他们。
　　本怀着三分喜悦三分期待三分热切一分羞怯想去给云悠扬一个惊喜，然后一起吃晚饭、散步，或许还可以看看电影或者其他什么的，最喜欢的就是偶然间那种心跳失速的感觉，却没想到自己还没停好车就见一个女子笑得一脸灿烂的勾着他朝另一条道上远去。
　　他不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也不想去怀疑他们是否有什么让他不能接受的关系，他相信云悠扬承诺自己可以追求他不是开玩笑的。但口头承诺却是很虚假的一件事，他可以接受自己的追求却也拒绝不了别人的靠近吧？
　　他知道自己犯了恋爱中的人常犯的猜疑，可是他还是忍不住在脑子里胡思乱想起来。
　　他知道，他应该自己去问云悠扬而不是坐在这里胡思乱想，可是，他的思想不受控制。
　　而且，他不敢。害怕答案会让自己接受不了。
　　“小闻，你在想些什么，听没听到我说的话？”程瑶玫见自己的弟弟心不在焉的样子关心的问。
　　“啊？姐，你说什么？”程敬闻这才发现自己又走神了，他没在认真听他姐说的话。
　　程敬闻是在一个人情绪低落的开车回来的路上见到他姐的，她刚好来看自己，就在自己家门口不远处。
　　“你心不在焉的，在想些什么呢？”
　　“没什么啊。”程敬闻摇头否认。
　　“看来悠扬是和那个女孩吃晚饭去了，真是个没良心的，我们也出去吃吧？”程瑶玫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什么女孩？”是不是他看到的那个？他姐认识她？
　　“嗯，中午我给悠扬送补汤，碰到了一个朝气蓬勃的女孩，长得漂亮，又会撒娇，一进门就赖在他身上，差点把我气死。”程瑶玫边伸懒腰边从眼角注视着自己的弟弟，看他有什么反应。
　　程敬闻愣了一下，顿时觉得备受威胁：“你给他送补汤干什么？”
　　“当然是想让他回心转意咯，我也看清楚了，这年头有钱的都要找年轻貌美的，金龟婿不好找，悠扬虽然不上进了点，赚不了什么大钱，但人实实在在是个好人……”
　　“姐，如果你只是要钱，我可以给你，多少都可以。”保证比云悠扬给她的多得多。
　　程瑶玫愣了一下，笑了，拍拍弟弟的肩膀：“我知道你有很多钱，我也很喜欢花钱，但真没败家到除了丈夫的钱还要弟弟供养自己的地步。”
　　她自己对弟弟有愧，不敢对他有过多要求。
　　“他已经不是我姐夫了。”程敬闻对她嘴里的丈夫一次有点微词，都已经离婚的人了，而且目前云悠扬不是自己在追求的么，他姐还给他送补汤，还有那个没正面碰上的女孩，似乎无形中给了他巨大的压力，要把他压垮。他向来自负，可每碰上云悠扬的事就什么也不受自己控制了，他讨厌那种不受控制的感觉。
　　程瑶玫一阵泄气：“我知道，我知道，你不用再提醒我了。”
　　程敬闻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他姐和云悠扬离婚了还可以光明正大的重新追求他，就连他不认识的女孩也可以在大庭广众之下勾着他心上人在他面前飘然远去。那他算什么？
　　“如果你只是要钱，我真的可以满足你，不需要找别人。”程敬闻又重复了句。
　　“我知道，我知道，你姐我承认我物欲了点，但也不是完全铁石心肠的，你当真以为这么多年我对云悠扬还一点感情也没有啊？我这几年不是一直在努力着每天多爱他一点点么，谁知道他还是要跟我离婚，真是讨厌。”程瑶玫虽然偶尔也会拿弟弟的钱，但她还是有分寸的，不会像对云悠扬那样有诸多要求，在她的想法里从她和云悠扬结婚的那刻起云悠扬就有责任照顾好自己，给自己钱花是天经地义的，他供自己未成年的弟弟读书并把她的责任全都揽到自己身上，让她活得轻松悠然，以前没觉得怎么样，这两年来才发现自己有愧于弟弟，弟弟本来就不该是云悠扬一个人的责任，是她自己对亲情太薄淡，对爱情太凉薄。有这下场，除了伤心，她并不敢怨恨这两个人，但私心了还是想挽回点属于自己的东西。
　　“我……”程敬闻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其实他自己也对自己的姐姐有愧，毕竟他们的婚姻要不是有自己的插入不会那么快破裂。
　　“你什么你啊，吃饭去了，别担心他了，美人在旁，他定吃得很香。”程瑶玫拉起自己的弟弟，她知道云悠扬对那个女孩并不存什么心思，却还是忍不住嘴上说他两句。
　　程敬闻听在耳里很不是滋味，却也不知道自己能怎么办。只得拿了钥匙和程瑶玫出门，反正想必他也不必等他回来一起吃饭了。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们出去后不久，云悠扬一个人提着菜回来了。
　　他见屋内没人，以为程敬闻还没回来呢，也没在意，想着等做好饭菜要是他还没回来再打个电话过去好了。他一直信守着自己的承诺，如非应酬晚饭都会回家跟程敬闻一起吃饭，偶尔两人才约在外面吃。特别是允诺程敬闻追求自己后，程敬闻更是经常约他在外面吃饭，难得今天他没再说要外面去吃，再散个步啊或者干点其他什么的，他当然以为程敬闻下班后会回家来吃饭的。
　　他没想到的是，就在萧红陪自己买完菜并被自己拒绝她想跟来当狗仔的时候，程敬闻和他姐一起外面吃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