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小泥巴

13、偶然的聚头

　　两人不知不觉逛到了汇景路，隔着一条街就是程瑶玫的公司了，她也大概这个时候下班。程敬闻拉住云悠扬的手：“姐夫，我们就在这边吃吧，别再逛下去了，我饿了。”
　　“哦，好，那吃完后去别的地方走走吧，最近老感觉有些压抑，也不知道为了什么。先选个地方吧，你喜欢吃什么？”云悠扬问。
　　“随便，就吃面吧。”
　　“好，那往下走有一家很好吃的拉面馆，我们就去拉面吧。”云悠扬对这一带很熟悉，以前程瑶玫跟他吵架后他经常要下班去她公司接她回去，虽然往往程瑶玫一脸的怒容，但耐不住他的坚持最后总会原谅他。
　　“好。”他怎么能忘了，云悠扬对这一带比对他公司那一带熟悉太多了，毕竟他姐的公司就在附近。也有段时间没跟他姐见面了，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总觉得自己对不起她。
　　云悠扬带程敬闻到那家面馆，是家桌子都擦得很干净，看上去挺古老的面馆，老板四五十岁光景，热情的过来招呼他们到临窗的位置坐下，笑问云悠扬最近忙什么，很久没见他来过了。云悠扬笑着回他哪能啊，这不就来光顾了嘛，而且还给他带了个顾客，说完笑看着程敬闻，程敬闻见他跟老板如此熟捻，说了声你好就要伸出手去。
　　“别别别，看你西装革履的，我的手不干净，都是油，还是别握了。”话是这么说，见程敬闻没一下子把手缩回去，老板还是笑呵呵的在围裙上擦了两下手后跟程敬闻握了握。
　　“没事，您不用在意，他是我妻弟，样子看上去是有点严肃，不过还是个热心肠的孩子。”云悠扬坐着单手支颚
　　，笑说。
　　“看上去就是年轻有为的样子，跟你老婆还真有点像。”老板上下瞧了几眼，总结说。
　　“呵呵，是那样吗？我怎么没看出来？”在他眼里，程敬闻和程瑶玫虽然是姐弟，可还真没看出来有什么相同的地方。
　　“是啊，你老婆漂亮，你小舅子俊俏，不愧是姐弟啊。”
　　“呵呵，那倒是。”这点云悠扬承认，程家姐弟的外貌还真是没话说。
　　“对了，你们要吃什么？云先生还是吃牛肉拉面？”
　　云悠扬点点头，见程敬闻坐在对面一声不吭的翻着菜单，好像还没决定的样子，问：“还没决定吃什么吗？”
　　程敬闻把菜单合上：“跟你吃一样的吧。”
　　“这样啊，那就来两份牛肉拉面吧老板。”
　　“好嘞，两碗牛肉拉面！”老板朝里面的人吩咐道，见门口又来了几个客人，又热情的招呼别人去了。
　　“这家的拉面很正宗，很有劲道，连你姐姐都很喜欢吃呢，你要喜欢我们下次再来好了。”连一向挑食对进食环境又挑剔的程瑶玫都能喜欢，只能说这家面馆的面是真的很好吃。
　　“真的？”程敬闻怀疑的问，每次姐弟两人在外面一起吃顿饭，他姐总要找家环境比较干净的饭店或者料理店，基本上不吃面食类的，很难想象她会来这里吃面啊。
　　“恩，真的，刚开始她也老骂我没品味来着，坐在这，就是你现在坐的地方也老觉得不干净，用纸巾不知道擦了多少遍才坐下，第一次还很老板吵过架呢。”
　　云悠扬这话落进了不远处老板的耳里，刚忙完的他点着头走到这边说：“这话是真的，云太太第一次来的时候我还真有点不习惯，看上去就是个养尊处优的女子，一进来我这家店就变暗了，也不怪她嫌弃。不过被云先生拉来几次后就不那么排斥了，最近还经常过来这边吃晚饭呢。对了，你们怎么没一起来呢？云太太也下班了吧。”
　　“呵呵，对不起，我和我老婆刚离婚。”
　　“什么，你们离了？怪不得前阵子你老婆一副憔悴的样子，坐在这边也不怎么吃就傻傻的发呆，人走的时候面还剩一大半。我看她对你还是有感情的，你那么爱你太太……离了当真好么？”
　　程敬闻皱起眉头，即使混熟了的关系，这老板管得也太宽了，他心里老大不舒服，或许是还没有人当着他的面讨论过他姐和云悠扬的离婚事件吧。云悠扬见他脸色不好，赶紧示意老板不要说了，刚好这时面也上来了，老板才悻悻的转身离去。
　　云悠扬捏捏程敬闻的脸蛋：“怎么你比我还在意的样子？真那么心疼你姐就多去看看她吧，这段日子你一直在照顾我。”
　　程敬闻挥开他的手捞了口面，也不开口说话，就在这时，门口一阵高跟鞋的轻响，走进来一个优雅高贵的女人，正是程瑶玫。
　　习惯于来的时候先往平常坐的位子看的程瑶玫意外的看见自己的弟弟坐在那里，对面正是她的前夫，她的心情有点儿复杂。倒是云悠扬主动的跟她招了招手，为她在旁边添来了块椅子，笑得一脸自在。程瑶玫也没客气，在两人中间坐了下去，看着云悠扬欲言又止。
　　“怎么了？工作不顺利？”云悠扬关心的问。
　　“没有，”程瑶玫摇摇头，又叹了一口气，“悠扬，尽管离婚了，你还是老样子。”
　　“不应该这样吗？难道你希望我见了你就装作不认识的样子？”这他可做不来啊。
　　“当然不是，是我觉悟得太晚，总是失去了才知道珍惜，我觉得也许以前你是对的。”程瑶玫留恋的看着他的脸说。
　　“你别这样子，少了我你可自由多了，也不用担心我烦你，我们也不用一直吵架，还是朋友，这样不好吗？你看，小闻很担心你呢。”云悠扬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劝道。
　　程瑶玫拍拍自己的脸：“好，不说这些了，也好些日子没看到你了小闻，我叫你让我自己静几天你就不理我这个姐姐了？”
　　“当然不是了，我只是担心你还在怪我。”程敬闻放下筷子说，却不敢拿眼睛跟他姐对视。
　　“我当然要怪你了，那天你让我签字的时候一点都不像我弟弟，还有你云悠扬，一点出息都没有，为什么我们的离婚书要让我弟弟拿给我签，你不会自己来找我吗？”想起这件事，程瑶玫还是很生气。
　　“以前你一直吵着要离婚，我们迟迟都没离成，我总觉得自己还不够努力才一直舍不得放开你，可这几年我想了很多，我觉得这辈子我可能就只能这样了，不能给你住别墅开名车，不能让你尽情挥霍，我配不上你。”
　　“不，我觉得这是你的借口，你还是烦了我这个无理取闹的女人了吧？”
　　“瑶玫，今天我们不谈这个话题了好吗？等下我要和小闻去散散步逛逛街，你要一起吗？”云悠扬转移话题，说离婚这事还是有点伤感。
　　“可是，今天我要去做美容，我……”面对云悠扬的邀请程瑶玫开始有些摇摆，美容很重要，但她还想从云悠扬身上挽回点什么。
　　“姐，你……”程敬闻要说些什么，可话才出口就说不出来了。要说‘姐你也一起来吧’这有违他的私愿，毕竟他还不希望自己的姐姐和前姐夫再发生点什么，虽然以云悠扬的个性既然下定决心了就不会再改变，但他还是不希望两人有过多的接触，说出来很不道德，现在他可是把他姐当情敌看的。
　　“恩，小闻你要说什么？”程瑶玫转头问道，看他为难的样子，不知道这个弟弟在担心些什么。
　　“不，没什么，你的面来了，快吃吧。”程敬闻还是不表态，云悠扬都主动开口邀请她了，要是她能放弃一次美容时间一起去的话，他也是不能阻止的，在云悠扬心里，即使离婚了他姐一定也还比他重要吧。程敬闻一时有些退缩，也许从一开始他就没有胜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