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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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个公园的角落里。
“不过，你那一半咒灵特质其实更像是过咒怨灵。”五条悟一边吃大福一边说，他依旧随意的坐在草坪上，丝毫不顾及旁边的请勿踩踏草坪的标识牌。
而大岳丸则盘着腿无言的坐在他对面。
究竟为什么会发展到这样一步呢？因为面前这个咒术师吃完蛋糕后突然开始鬼哭狼嚎，一边烦躁的拆大福的包装一边假哭哭诉大岳丸给他增加工作量，假哭完后强硬的要求大岳丸要对他负责并进行赔偿。
大岳丸：瞳孔地震，转身就走。
然后就被咒术师缠了上来，一边嚷嚷着负责负责，一边说来聊聊天吧。
大岳丸也曾试图直接开揍，奈何最强这两个字真的不是咒术师自己随便说说的，他一时半会儿也奈何不了对方，况且对方也没要跟他打起来的意思。
甩又甩不掉，打又打不起来，只能聊聊天了。
五条悟：计划通
“死亡后被自己重要的家人从死亡中拉了回来，是诅咒吧？因为拒绝你的死亡所以诅咒了你算是变相复活了你。”五条悟咬着大福，“所以你才是这么一副类似咒灵的能量聚合体，或者用你们妖怪侧的话来说就是灵魂？执念？嘛，反正就是那种存在啦。”
五条悟搞清楚前因后果后，脸色终于又高兴起来，开始认真享受自己的大福了：“不过，我们咒术师对这类偏灵魂概念的没有涉猎……哦哦，这个味道！好吃！毛豆生奶油！呦西，下次还要买这个口味的！”
大岳丸这类过咒怨灵并不是那种真正意义上的复活，而是被拥有咒力的人诅咒了，被强行带了回来，变成了咒灵。
至少五条悟是这样认为的。
来自复活很普通的平安世界的大岳丸：呃……好像是这么回事……他的确是被铃鹿山以及那些家人强行从死亡里带了回来，至于诅咒……
大岳丸单手撑着下巴：“不是诅咒，是爱。”
五条悟没有说话，他举起手里最后一个大福，让它与半空中勾玉图案和更遥远的月亮重合在一起。
他说：“爱也是一种诅咒，甚至比诅咒更可怕。”
“这个世界上可能没有比爱更扭曲的诅咒了。”
大岳丸只是回答：“可能吧。”
五条悟想了想，把最后一个大福放了回去，可是放进去后他又犹豫了，于是又拿了出来自言自语道：“果然还是吃掉吧……”
大岳丸说：“你还有事吗？没事我就走了。”他还得去清理诅咒。
五条悟没有回答，一口一口地咬着大福，大岳丸见状站了起来准备直接走，却又被他喊住了：“呐，你想要的庇护的人是你的家人吗？”
大岳丸一点也不意外，他虽然声称整个仙台都由他庇护，但究其这样做的原因肯定是要庇护某个或者某些人，以此为基础进而庇护整个地区，这一点很好猜出来。
“你也不是什么糟糕的坏家伙吧，估计就算在妖怪里也是个偏善的家伙。”五条悟把最后一口大福咽下肚，“可不是什么家伙都会把庇护挂在嘴边的。”
五条悟顺着自己偏低的视野仰望站在他面前的俯视着他的大岳丸，他黑色巩膜里的金色眼瞳隐隐约约与天上的明月形成了呼应。
“所以，你的家人是怎么样的人？”
面前的咒术师脸上有一种说不上来的表情，明明没什么起伏特别大的变化，却十分明显的的露出一股混沌的锐利——既不解又理解，既反驳又赞同。
是想到什么了吗？
大岳丸说：“只要是把这里当做归宿、当做家的人都是我的家人。”
“只要你愿意，你也可以成为我的家人。”
五条悟：“……”五条悟露出了难以言喻的嫌恶表情。
大岳丸：“！你那是什么表情？！”
五条悟嫌弃脸：“你那是什么海王发言？渣男吗你？”
并不懂网络用语的大岳丸：“渣男是什么？海王？要说我是海王也算是吧……为什么更嫌弃了啊？！”
海国之主不就是海王吗？！生气。
五条悟这时又十分自然的转回了话题：“也就是说你的家人都没有什么特定的身份种族，而是被你收留的无家之人？”
莫名其妙被嫌弃的大岳丸并不想吞下这口气，反手甩了五条悟一尾巴，结果停了咫尺不得寸进。
无下限术式，刚才就是因为这玩意儿，大岳丸和五条悟才没有打起来。
五条悟习惯性嘲讽：“都说了你碰不到我啊！”
大岳丸收回了尾巴，抽出显明连，妖力裹缠上身躯：“哦？是吗，要来试试吗？你不是还要祓除我吗？”
大岳丸心想，看来得动真格了。
五条悟站了起来转了转脖子，踢了踢腿：“来呀。”
“嘛，虽然祓不祓除都无所谓。”
“怎么？无法祓除我吗？”大岳丸开口嘲讽。
没想到五条悟却坦然承认了：“嗯，你是半咒灵，另一半还是妖怪吧，贸然祓除说不定还会有什么意外。我可不想以后有麻烦找上我。”
五条悟看着大岳丸周身的紫黑妖力：“而且，你的这个咒力量也太庞大了吧？明明宣告、结界之类的已经消耗了不少了吧？居然还有这么多吗？”
融合了几万恶灵力量的大岳丸：“……啊。”
五条悟伸手摘下了自己的墨镜：“算了，随便试试吧。”他透着无数灵光的苍穹之瞳紧紧盯住了大岳丸，语气轻快带着笑意，“来吧，半咒灵。”
他举起了自己食指和中指：“领域展开——”
大岳丸在对方露出眼睛时就有了丝丝危机感，那双莹润的蓝眼睛微微闪着光，如同苍穹，又如同深海巨渊，漂亮又深不可测。
但是他没有动作，他想看看，这号称最强的咒术师究竟有何倚仗。
“——无量空处。”
这是一种奇怪的感觉，世界在你面前轰然打开了大门，一切不得而知的隐秘，一切不被理解的真理，在这一刻全部化为了真实存在的知识涌入了脑海中。
天空中的月亮突然变得无比的遥远，草丛里的虫鸣在这一刻也无限的拉长了自己的声音。风席卷来了无数的信息流，万物化生，人流涌动，天地运转，四季变换，在这一瞬间，大岳丸恍惚间以为自己看到了世界万物的终极。
银白的光从四面八方涌来，掠过大岳丸在他背后、脚下汇合，最终化为漆黑又闪烁着无数星光的银河宇宙。
大岳丸身体僵直，无法动弹。过量的信息的涌入，让他的意识在这一瞬间失去了对身体的掌控，或者说他的意识的传达在这一刻变得极为的缓慢。
这便是当时最强的咒术师的力量吗？配合他那被称为无限的术式，的确算得上是最强。
五条悟看着面前浑身僵直的半咒灵，准备收手关掉领域。就在这时，大岳丸脚下属于无量空处的白色领域突然波动起来，由无形的白突然化为了有形的金黄，自他为分界线，金黄的沙滩无限向后延伸，海洋自两侧泼入，群山隆起，破损鸟居从天而降歪斜的立在大岳丸身后。
树木枯萎，土地化沼，洁白晶体从山体的某一处开始迅速覆盖住了整个领域，原本苍翠晴朗的海岛在这一刻阴郁荒芜起来。
不同于之前生机勃勃的铃鹿山，现在出现的铃鹿山正是他最为狼狈、最无助的时候。
大岳丸动了起来，他环顾四周，自己也感到很意外：“铃鹿山……？”
此刻的领域完全对半划分成了两个世界，苍白又深邃的无量空处以及阴郁荒芜的铃鹿山。
五条悟自己也没有想到自己的领域居然会被人打破，不，也不算打破，应该说是硬生生被占据了一半。现在的这个领域是他们两个人的生得领域拼合起来的。
五条悟走了过来站在领域的交界处，他捏着下巴好奇的说：“你的实力还不错嘛！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能抵抗住我的无量空处呢！”
“你怎么做到的？”
大岳丸皱着眉看着现在的铃鹿山，随口回答：“因为习惯了。”
“嗯？”
大岳丸扭过脸看着他：“因为我每时每刻都在听着几万人在同时说话啊。而且，我的灵魂强度承受一会儿还是没问题的。”
他在融合了诞生于铃鹿山的几万恶灵后，灵魂的强度就达到了一个层次。同时，这些恶灵一直在他脑袋里吵吵嚷嚷，他每天都处在这样一个境况里，在面对五条悟的领域里涌来的情报量时也有了一丝耐受和反抗的间隙，就是这样短短的间隙，让他能够展开领域。
不过，大岳丸虚心求教：“这个到底是什么？”
五条悟：“……你还真是什么都是都不知道啊。”
大岳丸理直气壮：“对啊，我也是第一次当咒灵。”
还真是强大，第一次就能做到这个程度吗？领域也是，虽说他本来只打算意思意思打一下，所以也没有注入多少情报量，但是压制特级咒灵还是能轻松做到的。
啊啊，又是一个特级中的特级吗？
五条悟在这时发挥了人民教师的职责：“就是用咒力在周围构筑起施加了术式的生得领域。”他垮着肩膀看起来有点无聊，“在领域中自己的状态会有提升，然后就是领域内的攻击绝对会命中。”
“啊，随便一提，术式大概就是所用到的攻击手段，算是独有技能吧。”
大岳丸说：“但是我之前也召唤了一次铃鹿山，铃鹿山并不是这样的。”
五条悟打了个响指收起了自己的领域，任由大岳丸的领域无限扩张。他站在混杂着晶体的沙滩上，左看右看，随口回答：“大概是你之前的不完整，没有施加术式吧。”
大岳丸：所以我有什么术式？
大岳丸结合自己的状况理解了一下，大概就是之前的铃鹿山是单纯的铃鹿山，现在的铃鹿山却是受到了他自身力量影响的铃鹿山。
他在从死亡中归来后主动将铃鹿山的污秽瘴气吸收进了自己体内，连同那些瘴气邪气化身的恶灵也一并融合进了自己的灵魂里。他的力量也因此受到了影响，最为显著的表现就是他原本深红色的妖力已经变成了和那些瘴气一样的紫黑色。换句话说，他现在才是被污染的那个，他同样也是污染的源头。
所以作为他的生得领域存在的铃鹿山表现出的就是被污染的状态。
大岳丸啧了一声：“那还是不要完整了。”他说完，收回了妖力，领域也随之消失。
五条悟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只是直起腰，拖长声音：“喂，我有个提案，要听听吗？”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十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