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杀人灭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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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阿妤原本以为问完话就会放他们走，谁知她和阿弟竟被安排住进了刺史府，说是公子昭特意交代的。
期间除了马刺史过来询问了下当日在难民营的发生的事，就没人再管他们了。
三日过去，燕昭都不曾出现过。
姜阿妤有点摸不着头脑，这人到底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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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燕昭这三日确实一直在忙，既要处理旱灾相关事宜，还得去审讯牢里那几个私自招兵的罪犯。
当天傍晚，牢里那个几个自称是南疆驻守军的人突然全部暴毙而亡，死因是中毒。
燕昭并没有太过惊讶，一切仿佛都在意料之中，只轻讽道：“看来幕后之人下手比我想象中还要快。”
清羽在一旁却有些着急道:“公子，现下怎么办，这些人死在泉州牢房里，毕竟牵涉私自招兵，兹事体大。若皇上追究下来，只怕会怪罪公子监管不力。”
“人虽死了，但尸体还在牢房里呢。这件事先不用管了，日后总会浮出水面...”燕昭不甚在意道。
顿了顿，像是又想起什么问道：“这几日我给忙忘了，那姜氏姐弟怎么样了？”
清羽愣了下，不知公子怎会突然提起他们，只当公子是怕那幕后之人要杀人灭口殃及那姜氏姐弟，想了想，便道：“奴将他们带回府后让马刺史安排住进了客院，公子若要细问难民营的事，奴这就去将他们带来。”
燕昭想起那日在淮香楼发生的事，内心郁气，开口道：“只将那姜姑娘带来问话罢。”
虽心中疑惑为何公子只让她带姜姑娘一人前去问话，但也不再多问便朝客院走去。
清羽到客院请人时，姜阿妤正对着院墙的一处狗洞发呆。
看见小姑娘在夜色中愁眉苦脸地对着一面墙做苦思冥想状，清羽只觉不明就里，上前轻拍了下小姑娘的肩，道：“公子命我带姑娘前去问话。”
姜阿妤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回过神来。
刚她还在纠结，要不要和阿弟想办法偷偷逃走。这样整日无所事事地耗在这刺史府也不算个事儿啊，虽然一日三餐不缺，可她和阿弟还要去京都找阿爹阿娘呢。
姜阿妤心想，燕昭既叫人招她过去，有什么要问的赶紧问清楚也好，别耽误她去京都的时间。若是他提起...那日在淮香楼之事，大不了她就装傻充愣，反正她也没做成什么。大名鼎鼎的大周国七皇子总不至于为难她一个小女子吧。
想清楚这些后的姜阿妤转身露出一个怯怯的笑容，道：“清羽姐姐，我这就跟你去。”那日在难民营，她听见燕昭唤眼前的侍女名为“清羽”。
清羽心道：这姜姑娘样貌长的真水灵，眼下虽还未长开，却已不难看出日后倾国倾城的影子。性子也这般讨巧，便不由地待她亲切了几分。
姜阿妤跟着清羽到了燕昭住的院子，显然这处院子看起来要比她住的客院更大更华丽。
燕昭正在院内书房中和马刺史商议旱灾之事。
清羽进去禀报，出来后告诉姜阿妤，公子让她在书房外等着，便走开去忙别的事了。
天色渐晚，姜阿妤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院落中。如今虽是夏末，但夜里的凉风仍吹的她有些冷。
燕昭不会是因为上次淮香楼的事报复吧，故意让她等在外面。若他真的记仇...哎，等下认错定要态度积极一点。姜阿妤自我安慰，希望他大人不记小人过吧。毕竟楚昭可不是“楚昭”，她现在得罪不起。
半刻后，书房的门开了。
马刺史从里走了出来，姜阿妤忍不住探头往里瞧了瞧。
书房案几前一盏烛火摇曳，将男人纤瘦的影子拽的很长。
“进来吧。”男人的声音从里传出，依旧如初时那般温润，姜阿妤听罢却抖了抖，只觉都是假象。
忐忑地进了书房，只见男人端坐在案几前，眼神并没有朝向她，而是在低头看着案几上的公文。
他不开口，她也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安安静静地站在那儿，一时间有些无所适从。
“倒杯茶过来。”又站了很久，男人温润的声音才响起。
姜阿妤：“？”他把她当成婢女了？说好的问话呢？这人果然睚眦必报，先让她在外面吹冷风，进来后又让她罚站了这么久。
“还愣着干嘛，你就是这么对自己救命恩人的，嗯？”男人声音似有不悦。
姜阿妤：“......”
他什么时候成她救命恩人了？
就算那日在淮香楼......好吧确实是他出手救了她，可那些人根本就是冲他来的好吗？她和阿弟顶多算是被殃及池鱼。他害的她和阿弟差点枉送性命，怎么就摇身一变成了她救命恩人了？这人也太会张冠李戴了吧。
然姜阿妤表面仍然笑着去圆桌上倒了杯茶递过去。态度可谓是“毕恭毕敬”。
凑得近了，她闻到男人身上淡淡的栀子香，泛着清冷。
燕昭接过茶盏，却并不喝，只随手放在一旁案几上。
瞟了眼姜阿妤，心下了然表面恭敬顺从的小姑娘其实是心虚那日“淮香楼之事”，便自顾自道：“自称南疆驻守军的那几个人死在牢里了。”
男人语气平静的像是在阐述着一件无关痛痒的事，就像在说“你家隔壁的猪被人宰了”。
姜阿妤：“......”
燕昭见小姑娘先前还乖巧恭敬面带笑意的脸几乎瞬间就垮了下来，美眸微瞪，樱唇微张，神色惊恐状。一时颇为不解，就算是害怕自己被杀人灭口也没必要对他露出这么夸张的表情吧。
姜阿妤心里想的却是：他是在告诉她得罪他的人都没好下场。这是在...恐吓她吗？
眉心紧蹙的燕昭刚想再说什么便听见小姑娘细如蚊吟：“你杀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微不可闻的颤抖。
燕昭不禁嗤笑了下，这小骗子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把他想成什么人了？
哦，是了。从这几次相遇不难看出这小姑娘从来就没把他当成什么好人，上次还把他当成登徒子想卖去伶人馆呢。
只是他虽自喻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可京都那些高门贵女都对他温润如玉的公子形象趋之若鹜，现下竟被一个小姑娘肖想成穷凶极恶之人这种感觉还真是有些...新奇。
其实刚刚看见小姑娘在门外探头探脑的样子，他就有点想笑。只不过那日在淮香楼，这小骗子实在是可恶，现在想起还让他气的牙痒痒。
是以他并不打算给她什么好脸色。
摇了摇头，他正色道：“是让他们来这里私自招兵的人杀的。”
这下子明白了，原来那几人是被杀人灭口的。可这比燕昭杀的也好不到哪去啊，作为目睹整件事经过的“证人”，她和阿弟的处境岂不是也很危险？
小姑娘苦着一张脸，嗡声嗡气道：“那我和阿弟会不会也被杀人灭口？你们不该保障“目击者”的安全吗？”
燕昭不假思索道：“你们在刺史府内很安全，但若出了刺史府，发生什么事就与我无关了。”
他就是想吓唬吓唬眼前的小姑娘。
姜阿妤：“......”这叫什么话？摆明是在耍她嘛，她和阿弟总不至于一直住在这刺史府吧。
“说说吧，你们怎么会出现在泉州。”燕昭显然并不打算继续和她讨论那几个死人的事。
姜阿妤唯唯诺诺，“我和阿弟没银子坐船去京都，只能改走陆路，途径泉州，不小心进了难民营，后来就遇到了那些人...”
燕昭漫不经心道：“你们去京都做什么？”
姜阿妤偷偷瞄了瞄燕昭，一时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告诉他实话。他既是七皇子，那应该认识阿爹，只是同朝为官，不清楚这人和阿爹交不交好，她怕给阿爹带去麻烦。祖母曾说过，京都里就没几个好人，那些人惯会谋算人心，加以利用。若不说，她和阿弟说不定还没走到京都，就会被杀人灭口。可就算据实以告，她觉得眼前的公子也不一定会帮她。
小姑娘乌黑的眼珠转啊转，燕昭只觉那小骗子定又在那动什么歪心思，沉声道：“说实话。再敢骗人，打断腿关牢里。”
被威胁的姜阿妤挣扎再三，嗫嚅道：“寻...亲。”
这下倒换燕昭惊讶了，他原本猜想小姑娘可能是四处流浪想去京都看看。毕竟那日在淮香楼他提起京都的繁华，小姑娘眼神里的向往骗不了人，却不曾想过她是去京都是寻亲。
小骗子对寻亲说的含糊不清，看来是对他心有防备，那说明这亲人他极有可能认识且还在朝为官。
燕昭眯了眯眼，眼尾上挑，小姑娘姓姜，京都姜姓且还在朝为官的人家唯有......
案几上明亮的烛灯红火通透，清晰地映出姜阿妤稚气未脱的面容。
细看着眼前小姑娘精致的五官竟感到有几分熟悉，这让他想起一桩五年前在幽州的旧事。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杀人灭口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