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5t5下咒成功之后》龙瀓

31、第三十一章

　　第三十一章特殊的压力缓解方式

　　碍于咖啡屋里零星的几个客人和店员，还有人来人往的街道，以及那名当夏油杰在这间平价咖啡店外布置的结界破碎之后、目光刹那间惊恐至极的挪了过来，死死盯着这个方向疯狂向上层汇报求援的‘窗’——

　　周围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实在太多，举着‘赫’的五条老师面对鬼女大人笑吟吟展开的微型紫藤花领域，最终遗憾放弃了强行突破并且暴力破坏掉那本相册的想法。

　　最终，在咒术会派来跟踪监视的‘窗’愈发紧张的视线中。

　　白发青年和黑发女子对视片刻，不约而同在同一瞬间解除了释放出来的微小范围领域与指尖的术式；

　　两位特级咒术师似乎莫名其妙达成了什么不知名的一致意见，甚至还笑眯眯地像真正的普通情侣一样，在白发眼罩青年自觉主动的结完账后，挽着手说笑着离开了这间平价到有些破破烂烂的小咖啡店。

　　……尤其是路过那名呆滞的‘窗’的时候，黑发女子还好心情地对他浅笑着点了点头。

　　反复确认了自己看起来只是一名普通的上班族白领模样；

　　自觉应当没有破绽，猝不及防被鬼女打招呼的‘窗’由于过度震惊，不仅小声用暗号汇报的话语出现了微妙的空白，就连手里还在通讯状态的手机都微微一滑，当场‘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屏幕瞬间碎成雪花蛛网：“？！……？？？——！”

　　足以令鬼心情愉悦的趣事接连发生。

　　尽管已经走出了数十步之远，但依旧清晰听见了手机落地的清脆碎裂声，紫藤姬略显苍白的唇角无声上翘，弯起一个微不可查的轻快弧度。

　　五条悟侧目：“嗯？紫藤是准备让他们猜测到，你可能已经发现了被监视的事实吗？”

　　“不，他们不会。”

　　侧过脸颊笑盈盈看向似是好奇的‘爱人’，鬼女浅淡而愉悦的笑容稍稍加深：“真正是因为意义不明，所以哪怕明知不详，但心中却依然会有抱有虚假的希冀——并因此而夜夜辗转，日日惶恐不已的猜测着。”

　　“啊，这么说起来，的确会呢~”恍然大悟似的明白了她的恶意，白发咒术师不仅没有丝毫负面反应，反而十分赞同地点点头：“得知紫藤刚才短暂的失踪，以及监视员必然会向上汇报的‘特别’经历，想必那群胆小的老人今晚都会吓得无法入眠吧~”

　　接着，眼睛也不眨一下，欢快地竖起一根手指，青年一个急转弯将话题转了回去：“对了对了~！那么相册——”

　　“啊啦~很遗憾，不可以哦~”

　　面上的笑意没有丝毫改变，然而秒速作答的黑发女子断然婉拒话题的速度，理所当然是试图重提相册事件、试图毁灭黑历史的五条老师的整整两倍：“那可是妾宝贵的收藏品之一，所以——即使是大人，也禁止随意拿取触碰呢。”

　　突袭失败，五条老师非常遗憾，并适时开始开拓新思路：“唔，我用惠的照片当作交换？”

　　……

　　目前还待在两条街之外，Purplevine咖啡屋的露台上。

　　“？！”

　　刚刚被吉野凪下楼拿来的另一份姜味点心安抚住想揍监护人的火气，理智回归的黑炸毛男孩子才拿起第一块点心，忽然毫无征兆地打了一个巨大的喷嚏，下意识地按住了疯狂跳动的右眼皮，不爽地嘀咕道：“嗯？！感觉真恼火……！呃，不是在说你们。”

　　……

　　尽管出于爱护幼崽的原则，紫藤姬很少参与‘爱人’各种拍摄幼崽丑照的快乐行为，但其实依旧很失落没能拥有幼崽们更多有趣的可爱照片作为收藏品。

　　——结果当然不出信心满满的白发咒术师所料。

　　闻言，鬼女大人原本坚定的神情果然出现了一丝兴趣，不过却没有展露得太过明显，而是带着些许可有可无的意思：“哦呀？比如……？”

　　“锵锵~~~！”

　　五条老师兴致满满地眨眼间翻出手机，将里面专门为未来学生特别建立的青春相册全部找了出来，挨个给介绍时间地点和事件：“嚯啦——这是在紫藤来之前，吃西瓜过多导致拉肚子脱水送去医院挂水的照片；唔，这一张是打架打输了哭鼻子的…噗~；啊啊对了对了，还有这张！”

　　“似乎是没有吃到喜欢的食物，所以在闹脾气~”

　　“接下来是……”

　　兴趣满满地看着照片上超可爱的幼崽，再无意中侧眸瞥见身旁越来越不可爱的‘爱人’，开始犹豫起来的鬼女大人不由颇为苦恼地陷入了两难全的选择关卡——

　　……

　　不到十分钟。

　　当回到Purplevine咖啡屋的时候，无论是正在慢吞吞翻看着手机的鬼女，还是她身边那只抄着裤子口袋走路的白发咒术师，此时看起来都显得格外好心情；

　　甚至青年和女子还时不时饶有兴致地就着手机屏幕的相片，气氛异常良好地低声讨论着些什么。

　　当然，在和已经提前开始工作的吉野凪打过招呼，然后走上露台，迎上敏锐发觉异常的幼崽们疑惑看过来的目光的瞬间——

　　两个糟糕程度不相上下的大人就已经先一步止住了讨论，并且若无其事地收起了手机，神情也作出一副看起来与平时完全没有任何不同的样子。

　　——仿佛刚才在幼崽们一无所知的背后，什么坏事都没有悄悄做过的感觉。

　　黑发女子眸光一转。

　　“啊啦~差点忘记了。”

　　尽管稍微有点遗憾于暂时不能继续观赏可爱的幼崽的相册集，但鬼女迅速发现了新的快乐源泉，转头对刚刚靠出卖幼崽来挽救自己的白发咒术师欣喜笑道：“妾特意为大人买了许多泉屋的点心呢，应当都是大人喜爱的口味。”

　　“所以——”

　　黑发女子特别好心情地指了指那些在露台地面堆成了足足一人高的小山，看起来几乎可以把茶桌边的三只人类幼崽一起埋进去的曲奇饼礼盒们，对陷入沉思的白发青年弯起双眸：“大人，一定要认~真~对~待~妾的心意哦。”

　　“因此，请大人务必在下午茶会结束前，全、部、吃、完。”

　　顶着两只男孩子秒速变成同情、或许还带着极少幸灾乐祸的目光，耳中还清晰听到养女无能为力的叹气声；

　　虽然消化能力不错，但是已经吃了整整一个上午甜食，目前已经连午餐都吃不下了的五条老师明确感知到了‘爱人’在说这句话时，其中隐藏着的、极其危险的不容置信性——

　　根本不可能因为这种事而和鬼女动手打一架，而且又考虑到现在正是难得悠闲的短期休假时间……

　　五条悟试图借由思考来拖延时间，可是越拖延越觉得身上视线的压力在急剧增加。

　　被迫接过黑炸毛男孩子压下无法自抑翘起的嘴角、助纣为虐似的递来的超大份曲奇礼盒，戴着眼罩的咒术师先生不由罕见地陷入了对于人生……以及自己平日人缘问题的郑重回顾和微妙反思。

　　确定‘爱人’动作迟缓地拿起了第一块曲奇，黑发女子这才略显愉快地挪开了视线。

　　接着，鬼女大人眨眼间便从平日那个不知名的地方，动作优美地拎出一只又一只这些年里从夜蛾校长手中搜刮来的恶心萌咒骸玩偶。

　　——并没有在意那些可怜巴巴吸着鼻子捧起茶杯的咒骸玩偶们，似乎成功吸引了因为第一次参加鬼女的茶会，所以完全不了解任何事情的半遮眼发男孩子无法克制自己的好奇心，以至于时不时瞥向它们所在方向的那些惊异又带着些许不安的探究目光；

　　优雅落坐在家里的两只幼崽提前给自己预留好的、位于茶桌正中位置的座椅上，做好惯例下午茶会准备的紫藤姬笑盈盈一合掌，语调轻盈地宣布：“那么~大姐姐的下午茶会，开始了哦~！”

　　——

　　深夜。

　　已经回到高专的宿舍。

　　倚坐在床头慢悠悠处理着疑似用古日语写成的文件报告，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藤鼠色吊带睡裙的女子借着床头昏黄的壁灯灯光，静静翻阅着位于横滨的桃源会社日常传递到自己手中的总结报告；

　　手中的墨笔轻轻划过纸面的细细摩挲声；配以宿舍里通往阳台的玻璃拉门外风吹过森林的枝叶窸窣声；还有林中时而极近、时而遥远的多重虫鸣声……

　　属于夜晚的所有一切，都足以让绝大部分人类的精神得到近乎安宁的放松。

　　……然而。

　　“大人的精神，很疲惫呢。”

　　手中慢慢的书写动作没有丝毫停下的意思，尚且带着些许湿意的漆黑长发披散在肩头，鬼女温柔的嗓音在这样平静的夜晚听起来也显得格外轻浅：“说起来，今天大人竟然真的连泉屋的甜食也全部吃完了。”

　　“果然是早上咒术会宣布后天要问责的电话，给大人带来了过度的压力吗。”

　　乌黑羽睫间，隐隐有浅紫色的眸光瞥向了正穿着居家长袖从浴室里走出来，即使夜晚也依旧戴着墨镜的白发青年：“需要……妾来为大人解决掉麻烦吗？”

　　“观察力一如既往的敏锐呢，紫藤。”

　　刚蹲下身翻看着影碟柜里的影片，五条悟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全然不透光的墨镜后，蓝眸看向坐在自己侧后方的黑发女子：“但是，我没记错的话，在紫藤的世界里，人类和咒灵、或者说‘鬼’做交易，是要付出代价的吧？”

　　“诶~”

　　似乎对‘爱人’的自觉十分满意，紫藤姬轻声笑了起来：“不过，如果是与作为‘爱人’存在的大人您……理所当然，妾会适当给出一些折扣的哦~”

　　隔三差五出高强度任务，还需要时时刻刻维持着术式运转，结果连休假都休不安生的五条老师托着下颌，总觉得十分动心：“听起来很有诱惑力啊……”

　　但是才思索不到半分钟——

　　“果然，还是不行。”

　　语调万分遗憾地忍痛拒绝，白发咒术师继续低头翻找起了能让自己稍微放松一点的碟片，顺便又强调了一遍自己的想法：“仅仅‘杀死他们’实在太过简单，可以替代接班的新一代力量还没有出现，嗯？或者紫藤说的是其它的办法……？”

　　“不过，即使有别的办法暂时避过这一次的找茬，下一次还是要接着重复相同的麻烦。”抬头做出借着身后壁灯光线查看影碟名字的动作，五条悟语调平静地陈述道：“为这种在被毁灭前，注定要不断反复的事付出代价。”

　　“唔，实在很不划算啊。”

　　等还是没能找到合心意碟片的白发青年慢吞吞地感慨完，手中的墨笔也终于停止书写，鬼女轻轻合上处理完毕的文件，一边将它们整理收好递给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藤花女侍，一边颇为赞同地点点头：“确实如此，大人一直很清醒呢。”

　　然后，笑盈盈地望向依旧在翻着影碟的‘爱人’——

　　在壁灯昏黄灯光的光影照映下，美丽至极的黑发女子显得格外温柔朦胧，仿佛雾气朦胧的夜色中、盛放的紫藤花一般虚幻而温柔：“可是，正因为如此，大人的精神压力已经快要到极限了吧？”

　　“无需干涉大人尚未实施的计划，而仅仅只是用‘一些小技巧’，来暂时缓解大人压力过大的精神……恰好，妾很擅长呢。”

　　迎着咒术师若有所思望过来的目光，鬼女大人唇角扬起的笑意轻浅又暧昧：“怎么样？大人想要尝试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