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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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这几个时辰里他们热议的白色鸟儿，趁着一阵阵狂风，一窝蜂的结伴飞来，在每个人的头顶盘旋，然后一个接一个的坠落。
“这是……”师寒霜看这些鸟的站位，突然明白过来，“这是怨气极深的亡灵所幻化的鸟，痛苦的重复着死亡，苦苦寻找着能够承载它们痛苦的容器。——离它们远点！”
他话说的太晚，鸟坠落的同时，下方的人也跟着不停渗血，似乎这些人才是刚刚从高处坠落了，身体破碎不堪。
师寒霜握着他的法器铜板，手忍不住哆嗦，这一切对他来说都恍如隔世。
赵诩死的那一年，空中昼光大放，师傅对他说这是祥瑞之兆，他跟几个伙伴在院中玩耍，捡到了很多白色羽毛，还用来当毛笔沾墨写字，写的什么他不记得了，但现在他才将这段记忆与现在重合。——城中出现的大量白色羽毛，就是这些怨气极深的鸟，可以说是赵诩的怨念才将更多的亡灵聚集到了一起，幻化成了白鸟。
这世间当真不是非黑即白的，看着纯白的东西也可能是不好的，表象，皆为空。
师寒霜望着天出神，“都是……因果，孽障。”
他叹息声才落，就见白鸟飞向池言归那边。他下意识将垂死的徒弟护在身下，这是他最引以为傲的徒儿，也是师傅飞升前交代的最后一件事，务必护池言归周全，哪怕付出性命。
他中了白鸟的诅咒，浑身如碎骨割肉般疼痛，全身的根骨都在为了护住这具身体，做着最后的抵抗。
池鸢被吓到了，赵诩的眼中透着腥红的薄雾，一丝诡谲的笑容挂在脸上。她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挥手就是一巴掌拍过去，十分响亮，打的手都麻了。
池鸢麻的直搓手心，大声喊道：
“你可是大佬哇，不能被这些鸟控制了。清醒一点啊——！”
想他赵诩生前威名远播，死后也是满载荣耀，不说被扇耳光，谁人在他面前不得唯唯诺诺的。
赵诩眼中的红色血雾更浓，“你破了我的禁锢，是想跟他们一起死。”
这话不是问句，池鸢觉得突然就被加入了什么红蓝方阵营里，因为一巴掌，直接把她扇去了对方阵营。她想中立的心他怎么看不见？
池鸢后知后觉发现，她刚才就能动！她崩溃了，她应该直接跑路才对，意气用事了，扇他做什么，他死了更好，死了小嘴就不会巴巴的威胁她了。
“我想独活，可以吗？”池鸢顿了顿，大概是脑子比较慢，总有些事情需要慢慢反应过来，病了好几年，这记性就是这样，有时候对一些事情记得特别清楚，陈芝麻烂谷子的小事都记得，但有时候却格外健忘，刚说的转眼就发懵，还要问别人一句是不是这样，来确定不会出错。
但这一刻她把重要的一点想了起来，那就是魔草给附加的金身。
她又恢复了之前不知死活的德行，语气跟收小弟那会儿相差无几，“哦，你是不是也弄不死我呀，我有金身，就不能如你所愿了。”
两幅面孔，也就是在转瞬间，仿佛刚才被抓来的人不是她，而是别人。
赵诩的愤怒到达了一定的临界点。就算池鸢还有点试药的利用价值，此刻他也顾不上，只想一心取了她的小命！
“谁说你死不了。”衣袂猎猎作响，赵诩狠狠道，“这就送你上西天。”
池鸢在心里忍不住腹诽：反派都是死于话多的，要真有那个能耐，为什么留我到现在，难道留下我怼你，你就快乐翻倍了吗，但你好像不是真正的快乐呀。
在她那个世界，要人上西天的是如来，送人上西天的是飞机。——西天是印度。
迎风而动的青草上，白鸟腾空连成圆，盘旋后渐渐远去，一具具死状惨烈的骸骨横七竖八散了一地，鲜血早已被泥土吸收，活下来的人都惊恐的说不出话来。
他们不是没看过杀人的场面，只是没看过一群高等修士，被屠杀成这样，像杀鸡羊一样，毫无反击之力。
没人知道白鸟为什么突然离去，连师寒霜也不知道，他还残存一口气，意识模糊之间，只听到呼呼的风声。
好像听到从前师傅对他说的话：“你这个徒儿，是能成大器的，只是为师等不到他长大，切记护他周全。仙门最后的希望，全在他身上了。”
师寒霜渐渐闭上双眼。
万籁俱寂，却有剑刺破胸膛的声音。池鸢捂着胸口，当即瘫软的跪下，真他妈的疼，疼死了，居然是会被刺穿的。
她愣愣的看着胸前的剑柄，张嘴喉头里有腥甜味涌上来，嘴里语焉不详。
其实她想说：“你特么的到底哪句话是真的？说好的金身，为什么说破就破？”
不过赵诩好像能猜到她在说什么一样，按着她的头，放进自己怀里。
赵诩温柔道：“时间正好到了。”
你，大爷的。女配果然活不过前十章，请喊她预言家。
池鸢的身子倒在赵诩的怀中，手指还是不甘心地动了动，到现在她还是觉得白鸟是一种比较抑郁的妖，它们生命的每一秒都在思考怎么了结自己，又怎么会想到自己的死亡，也会让人一同灭亡。
白鸟，烤焦的味道是真的很香啊。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 10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