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罪》桃桃仙人

4、梦境现实

　　艾泽的梦境中，自己变成纯白色的鸟儿在空中飞翔，身旁还跟着弟弟伊其尔，却不见克鲁克在哪里。再回却身时发现伊其尔已然坠落。
　　“不！！”
　　艾泽猛的醒来，发现自己就躺在大哥克鲁克的床上，而大哥就坐在自己身旁的椅子上，他神色疲惫，看起来应该是一夜未眠。
　　“大哥，我怎么睡在这里？”
　　“你发烧了，我只好把你抱回床上来睡。”克鲁克摸了摸艾泽的额头，发现他出了些冷汗，烧已经退了。
　　“先去洗澡吧，一会不是还要去看伊其尔吗？”
　　“大哥，你的脸色不好，要不要…”艾泽解下胸前的锥形项链，欲向自己的手背刺去，却被克鲁克握住双手，按回床上。
　　“不要诱惑我…艾泽…”
　　“我们不是亲兄弟！大哥不用因为了吸食我的鲜血而感到厌恶。”艾泽极力辩解着。
　　克鲁克没有回应，目光躲闪，口中喘着粗气。忽然，他抱住艾泽，将头深埋在他的颈部，张开嘴，露出来锋利的牙齿，抵在那些年轻富有张力的血管上，却发现艾泽在细微的抖动…
　　吸血鬼们追逐着不同等级的鲜血，例如少年男女的鲜血，孩童的鲜血，少有的人类鲜血…而贫穷的人们只能靠着互相吸食来度日。
　　但是，这其中有一条铁律。
　　有血缘关系的人绝对不可互相吸食，这只会造成更大的伤害。
　　“我去上班了…”克鲁克最终没有吸食，翻身下了床，拿着外套出去了。
　　艾泽躺在床上，心中的热火还未褪去，他不明白自己到底想要什么，一方面希望克鲁克能吸食自己的血，另一方面，他同时也在惧怕着克鲁克锋利的獠牙。
　　也许正因为，自己并不是吸血鬼吧。
　　…
　　时间已经来到了下午，艾泽摘了几朵自己种的玫瑰用牛皮纸包好，换好衣服去往诺德医生的诊所，看望弟弟伊其尔。
　　诺德是个奇怪的医生，明明医术高超却只按照自己的喜好来收治病人，而这些病人无一例外，全都是A型血。
　　诊所在地下街三层，面积并不大，只能容纳五六个病人。伊其尔住在靠里的一间小屋里，艾泽打开房门，看到正在熟睡的弟弟就躺在病床上，面色苍白晦暗，身体瘦弱的像个未成年的孩子，身旁挂着大大小小的输液袋子，头上的监管仪器在滴滴答答的转着。
　　此刻，他面容安详，并未发觉艾泽的出现。
　　艾泽将玫瑰花放在伊其尔的床头，轻轻掀开他脚下的被单，看到他已经青紫色的双腿，又慢慢放下被单。
　　看来真的不能在拖下去了，必须尽快手术！
　　这时门开了，诺德医生走了进来，他是个二十八、九岁的男人，长得瘦弱高挑，留着细碎的胡茬，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卷发，长年佩戴着一副老旧的眼镜。
　　“诺德医生，您辛苦了。”艾泽鞠躬说道，伏身间拭去了眼角的泪水。
　　“你来了啊，伊其尔醒来的时间越来越短了。”诺德医生扶着眼镜，淡淡的说道。
　　“手术的费用我会尽快凑足的，还请您在…”
　　诺德医生摆了摆手，“老实说，即使有足够的金子，我也没有十成的把握能将他治愈。”
　　“不！哪怕只有一成的把握，我也不会放弃的。”艾泽紧紧抓住了诺德的肩膀。
　　诺德微微一怔，艾泽意识到自己的疏忽，赶忙松开了手，“抱歉，我失礼了。”
　　诺德医生笑了笑，拍了拍艾泽的肩膀，表示无所谓。又关切的问道，“看你脸色不好，工作不要太辛苦。”
　　“谢谢您的关心，我先走了。”
　　艾泽离开了诊所，现在距离上班时间还早，他打算去大哥打工的地方看看。坐着下行的电梯来至地下七层，这里有一个名叫“利西卡”的高级餐厅，而大哥克鲁克就是这里大堂的钢琴师。
　　以往艾泽烦闷时，总会来到餐厅外，偷偷的听着大哥弹奏钢琴，那些悠扬动听的音符，总是能直击艾泽的心灵。
　　在这不见天日的地下，这就是艾泽唯一的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