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罪》桃桃仙人

28、无悔抉择

　　呐喊声，尖叫声，绝望的祈祷声，响彻云霄。
　　这不是厮杀，而是单方面的猎杀。
　　吸血鬼对人类的单方面猎杀，所有的吸血鬼都失去了理智，在赤月下红着眼，单方面的蚕食着人类。最后的人们缩成一个圆，来抵御吸血鬼的攻击。
　　天空中毫无预兆的出现一艘飞船，低低的飞在圣灵山山顶，即使船体冒着黑烟，飞船摇摇欲坠，可对于绝望的人们来说这便是最后的希望。
　　“是飞船！诺亚方舟，我们有救了！！”人们仰起头，眼中崩出了生的希望，踩着那些死者的尸体，相互攀扯着，尽量挥动着双手，好让飞船上的人看见自己，却发现于事无补，飞船缓缓飞行就要跃过头顶。
　　突然，舱门打开了，一个身染鲜血的银发少年出现在众人的视线内，很快有人认出了少年，大喊到，“是领主！…他的眼睛怎么…他是吸血鬼！人类的叛徒！”人们怒不可遏的看着迪达斯，将一切罪责都按在他身上。
　　眼见飞船即将坠落，迪达斯打开飞行翼，跳下来落在人群当中。即便切西亚近在咫尺，可比起复仇，此刻他更想保护圣灵山的民众。
　　飞船还是坠落了，轰鸣声，爆炸声，伴随着声浪、气浪，人们最后的希望也坠落了。
　　一颗石子飞来，打在迪达斯的额头，额角瞬间淌下一道血痕，“叛徒！”一个男人向他大声嘶喊着，双眼充斥着愤怒。“叛徒！！骗子！！”更多的嘶喊声袭来，人们捡起一颗颗石子，向他扔来。赤月激发了迪达斯的本能，他双目赤红，面对这些圣灵山的臣民，无言以对。
　　此时，出现两人的身影站在自己面前，他们背对自己，张开双手尽力挡住那些丢过来的石子，即便被砸得头破血流也不肯退后半步。
　　“卡尔！佩莉莎！”曾经的伙伴用自己的方式保护着他，恍惚间迪达斯又见到了两人少年时的模样，一个戴着眼镜的腼腆男孩，和一个有着棕色眼眸自然卷发少女。 原来，一直被保护的人是我。
　　“啊！！”迪达斯将天罚抛出，在地上画了个巨型圈，将民众围在圈内，凡是有吸血鬼踏入圈内，便会被天罚瞬间击杀。他紧紧的抱住了卡尔和佩利莎，即便自己今日被民众打死，这也是他此生的无悔抉择…
　　天上降下了纯白色的雪，随着这末日的喧嚣和嘶喊，往日的快乐和幸福，如同那些清明的日子，在风里，在眼前，转瞬而逝。
　　切西亚：“艾泽，无论是守护你，还是决定要杀掉你，我都没有后悔。但此刻，我不能不为曾经犯下的罪孽赎罪。”
　　艾泽：“我不再奢望什么，大哥，只要你能脱离这永世的诅咒，能自由自在的生活，不再悲伤，即便要暂时杀掉你。这也是我的无悔抉择。”
　　碰！！！
　　艾泽扣响了扳机，子弹从切西亚的肩膀穿过，很快，他的白色外袍染了一片鲜红。
　　“心脏在这里啊，艾泽。”切西亚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心口，随即跪倒在地上。
　　艾泽紧咬着自己的下唇，极力掩饰着颤抖的双手。
　　“切西亚大哥！！”尼可见到切西亚受伤，赶忙跑来，却被莉莉丝的藤蔓缠住了双脚，拌倒在地上。“该死！”那些藤蔓仿佛拥有生命，越缠越紧，尼可从袖中抽出两把匕首，一只匕首直接插入莉莉丝的面门，又用另一只匕首藤蔓割断，他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将匕首反向握在手中，双眸锁定艾泽的方向。
　　“大哥，你为什么不躲开！”艾泽又将dark上膛，单膝跪在切西亚身旁。
　　“一切因我而起，也应由我结束。“切西亚长叹了一口气，那些白色的哈气在空中形成奇怪的形状，他伸出手想抓住，却无济于事。“艾泽，你有多久没仰望星空了？…十年？二十年？！不，也许你本身就是星河，只能被世人仰望。”
　　嗖！尼可抛出一只匕首，飞快向艾泽的面门飞来，切西亚抓住艾泽的肩膀，顺时针一转，二人便调转了位置，切西亚伸出手，匕首瞬间没入了手掌。
　　“大哥！！”尼可伏在地上，他没有挣脱开那些藤蔓，只得用双肘向前艰难地蹭着。
　　“艾泽，我爱你。”切西亚将枪口对准了自己的心口，露出一抹释怀的微笑。
　　艾泽也笑了，他紧紧抱住了切西亚，“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我也爱你，原谅我大哥。”
　　碰！！！
　　鲜血从切西亚嘴角滴落，浸染了他身前的衣袍，身体逐渐化为纯白色的羽毛，逐渐随风而逝…
　　曾经的美好、残酷、谎言都在此刻定格。
　　永别了。
　　堕天使 切西亚。
　　望你来世 能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