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罪》桃桃仙人

24、触不可及

　　咚！咚！
　　伴随着几声沉闷的声响，英灵殿地板上的缺口再次被打开。一滴鲜血从上方滴落，掉在艾泽的脸上。
　　这个味道…大哥！是你吗？艾泽抬头望去，却看见另一幅面孔。那人从上面跳下来，站在艾泽面前。此人正是将艾泽从地下街诓骗出来的少年尼露。
　　尼露眉头紧皱，全身沾染了大量鲜血，脸颊上还有泪痕。
　　“是你？这些血是怎么回事？”
　　“跟…跟我去救他吧…”尼露小声呢喃着，他咬着下唇，不敢直视艾泽的双眼。
　　“…谁？”
　　“大哥！他…他要死了…”一道泪水滑落少年的脸颊，他用祈求的目光看着这个他曾经想杀死的人。
　　艾泽没有多问立即从地上爬起来，“我们走！”…
　　他们从英灵殿跑出，顺着林间小道一路向山下跑去，尼露告诉艾泽，他从混战中逃出，后来在半山腰看见了身受重伤的切西亚，和已经死亡的赛琪利亚。
　　他想不顾一切的救治大哥，即使要牺牲掉自己。可大哥却不理会，依旧拖着残缺的身体向山下走去，口中还不断呢喃着说要回去。
　　二人跑至半山腰时果然看见了赛琪利亚的尸体。她平躺在地上，脸上一道自上而下的长长伤疤，双眼睁得很大，手中还握着长鞭。
　　尸体的一旁还站着另一个跟尼露生的一样的少年，尼可。
　　尼露见到哥哥，心下立即平静了很多，“哥，切西亚大哥受伤了，我们去…”一支匕首嗖的飞来，径直插入了尼露的肩膀。“…哥？”
　　“这就是你带着该隐的原因吗？！”
　　“听我解释，现在只有他能救大哥了！”
　　“你懂得什么！大哥宁可死也不愿被这恶魔救！”两兄弟意见不同，立即动起手来。
　　尼露捂着臂膀对艾泽说道，“快去找大哥，我来拖住他。”
　　艾泽点点头，“你要小心。”
　　半个时辰之后，尼露被五把利刃死死钉在树干上，不能动弹。
　　“哥，救救大哥…”他看着眼前极为熟悉又陌生的面孔，说出来此生最后的祈求。
　　“太愚蠢了，你只会误事啊…”尼可漫步着走至他身旁，从衣袖中甩出最后一只匕首，直接插入了尼露的额头。
　　“救…救…”
　　……
　　在曾经的地下一层破败的出租屋里，艾泽再一次看到大哥切西亚，不，或者也行应该叫他克鲁克。
　　克鲁克浑身鲜血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个破碎的相框，里面的照片还是他们兄弟三人刚刚搬到地下一层时的留念。
　　照片中的他们第一次买了蛋糕，为伊其尔庆祝二十岁的生日，伊其尔双手合十默默许愿，艾泽将蛋糕上的奶油涂在了克鲁克的额头，克鲁克也不恼，微笑的看着他们兄弟二人。
　　那时的伊其尔还是健康的，那是他发病的前一天…鲜血顺着克鲁克高耸的鼻梁滴落在破碎的相框上。
　　艾泽看着面前这个自己既熟悉又陌生的面孔，紧皱眉头顿觉凄凉。
　　“大哥…”
　　“滚…滚！”克鲁克怒吼着，却无法阻止艾泽逐渐靠近的步伐，“我一早就知道你是谁，在你身边的整整十五年，每一分每一秒都让我觉得无比恶心！滚开！！”
　　艾泽捡起地板上的碎玻璃，跪在克鲁克面前，划破了自己的脖颈处。
　　“为什么还要回来！”克鲁克抓住艾泽的肩膀，厉声质问他。双眸变得赤红再也无法自持，将头埋在了艾泽的脖颈，贪婪的吸食着鲜血，身体各处的伤口在快速愈合。
　　艾泽没有再哭泣，他抚摸着大哥的长发，表情变的无比坚定，“因为我爱着你啊，一直都爱着你啊。”
　　深深的吻打破了寂静的黑夜，曾经的罪孽伴着血泪交融在一起…【此处省略一万字】
　　“艾泽，我们各退一步，封印伊其尔，再找个避世的地方一起生活吧。”
　　“大哥…我…”艾泽还未说完就被捂住了嘴巴，克鲁克将头倚在他胸前。“不用回答，我知道你的答案，至少在今晚给我留一点幻像的空间。”
　　艾泽紧紧抱着眼前这个自己深爱的男人，我到底应该怎样才能洞悉你的内心，当一切都蒙上了虚伪的面纱，又怎能遗忘过去种种，那憧憬着幸福的明眸，每当我深陷泥潭时，感知到你的气息，可随即而来的是再次崩溃的瞬间。最终到来的都是触不可及的虚无…
　　赤月将圆，审判之日也终将到来。艾泽最终独自从地下街回到圣灵山，他的内心不在动摇，哪怕是有去无回的征途，哪怕要杀掉所有吸血鬼，也必须破除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