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崽只想搞学习》哈噜

37、你怎么了？

　　就在他还没能得到周围人关注的时候，这边比赛已经继续了，刚刚的得分大涨七班的士气，金玉奇得到球后准备投篮，谁知被四班的人拦住。

　　一股不祥的预感突然出现在童颜的脑海里，还没等他搞清楚为什么会这样的时候，眼前一黑，鼻子一痛，他觉得他完了，这下毁容了，也不知道鼻梁断了没有？断了的话，需要整容么？

　　躺在人群中的童颜看着蓝蓝的天空，两条鲜红的河流从鼻子里流出，流到脸颊两边，没入橡胶地面上。

　　很快，好几张放大的脸出现在他的上空，那张脸有点像褚限啊？

　　童颜是在转运的途中惊醒的，两个白影似乎就坐在他面前正关心的看着他，另一边刘老师的脸还有些模糊。

　　“童颜？你醒了么？”褚限的声音从旁边传来，他眯着眼睛看了半天，也没能看清楚眼前人的长相，无助感瞬间从心间涌起。

　　“我瞎了！我瞎了！我看不清~~”哇的一声，童颜有些绝望的哭出声，而塞了两团棉花的鼻孔随着他的动作开始往外喷血，因为是躺着的缘故，一部分鼻血没能从鼻子里出来，开始从嘴里往外冒。

　　“稍微做起来点，头偏过来！！你没事的！别哭，再哭这血越喷越多了！”医生不说还好，一说童颜从刚刚张嘴哭，变成强忍着抽泣，一吸鼻子又是一嘴的血块。

　　“我不行了~”被医生按着脑袋偏过去的童颜，脸都压变形了，嘴里还在一边往外冒着带血的口水，嘴里不停的哭诉。

　　“没事没事的，你少说点话肯定舒服多了。”

　　童颜这次听了话，总算是闭了嘴。

　　感受到鼻子总算不再流血，眼前的一切也清楚点，他总算老实了，刘老师看来是刚刚被吓哭了，到现在眼睛都是红的，褚限坐在旁边一直拽着盖在童颜身上的被子。

　　“医生都说没事了，你别怕。”

　　“那你球赛是赢了还是输了？”

　　童颜这话刚说完，那医生跟护士都被逗笑了，刘老师也是哭笑不得。

　　“输了，本来赢得几率就不大。”褚限捏了捏指尖，转移了视线似乎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你都这样了，还想着比赛呢？还是褚限抱着你去医务室的，本来比赛也是要接近尾声了，输赢不重要。”可能是因为童颜是个伤患，刘老师的声音前所未有的和蔼可亲，跟那个怒目圆睁的英语老师相差有些大。

　　救护车一路喧嚣到了医院，几个人抬着担架把他抬了下来，从小就有些怕进这地方的童颜一激动鼻血又有往外冒的节奏。

　　一路被推着进了ct室，等他出来的时候童家爸妈已经过来了，一见自家儿子躺在担架上，枕头上还有新鲜没干透的血渍，两人眼前一黑差点吓过去。

　　“怎么样了？医生怎么说的？还疼不疼？”童妈看来也吓的不清，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摸着童颜的脸，动作很轻生怕把他弄疼。

　　“还好，骨头没断，就是有些轻微的脑震荡，在医院观察一天，明天没事就能回去，回家之后休息休息就好了，运动会就别参加了，其他的也没什么事，我开了点药回去按时吃。”

　　医生说完童爸就跟着去拿药了，童颜被护士推到门诊观察室，今晚就在这呆一晚上，教导主任也来了，童颜刚刚还没主意到，现在看见他之后干脆闭上了眼睛，就当没看见。

　　“这次事故是真的意外，也怪我们学校设备跟不上，要是有围栏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没事没事，小孩子么，又是运动会期间，这个能理解。”

　　“你们能理解就好，这个费用到时候学校报销，毕竟还是我们没管理好。”

　　“好好好，没事，这个也不是学校乐意看见的。”

　　听到这，童颜微微掀开一点眼皮。

　　“对了，前天你们家童颜骑电动三轮到学校来的事你们知道么？”

　　“骑三轮？什么时候？我不知道，知道了哪能让他骑到学校去？”

　　“这个电动三轮上路对他们来说还是很危险的，而且还骑到学校来了。”

　　“童颜~”

　　“哎~我头疼，我鼻子也疼~”听到对话后的童颜，马上虚弱的继续闭着眼睛，在那哼哼唧唧。

　　“他现在还不舒服，等好点了，我再教训他，今天也是麻烦你们了，这也没事了，你们先回去吧，也不好老是耽误你们时间。”

　　“行，那我们先回学校了，你们也让童颜好好休息，要是哪里不舒服再跟我们学校说。”

　　几个大人一边寒暄一边走出了观察室。

　　“好了，他们都走了。”

　　“褚限，你跟我们一起回去么。”褚限话音刚落，班主任又探进了半个身子。

　　“你回去吧，现在都已经六点半了。”童颜有些恋恋不舍的说着这些话。

　　“嗯，你好好休息。”

　　刚刚还在脑补，褚限同学情大爆发要留下来照顾自己的幻想瞬间爆破，只能眼巴巴的看着褚限头也不回的拿着校服就出去了。

　　虽然是被教导处主任直接送到了小区门口，但是褚限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二十。

　　褚限老远就听到里面的吵闹声，褚家旺的怒吼，老人的口齿不清的叫骂，还有女人跟婴儿的哭泣声，他不自觉放慢了脚步，推开门的那瞬间，一家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在他身上。

　　“大的大的靠不住，小的小的也没用，一天到晚都在外面，还有没有这个家了？”褚家老头坐在沙发上，一脸不高兴的抽着大烟，一屋子全是这种呛人的味道。

　　褚限没功夫去听他们说那些无聊的话，一言不发打算上楼。

　　“你一天天的在外面干嘛？上次听陈亚国说你在外面发传单？还被遇见在奶茶店上班？我是缺你吃还是缺你喝了？脸都给你丢尽了！”安静一会儿后，褚家旺似乎不愿意就让这么一个人逃离在这场战火外，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其他人转移注意力。

　　褚限就当没听到一样，还是直接往前走。

　　“你给我站住！你以为老子管不住你了！”褚家旺这次明显没打算放过他，直接过来了，顺手还拿了桌子上没喝完的酒瓶。

　　“没大没小的，真的是不打不成器。”褚老头的声音从背后响起，里面还夹杂着陈晨的哭诉声。

　　“我跟你说，这事我跟你没完，要不他们走，要不我带着宝宝走，我的孩子我自己疼。”陈晨抱着还在哭闹的小孩，见怎么哄都不行，于是哭的更凶了。

　　褚家旺那变//态的脾气早就出来，这里出了褚限其他都是他无法下手的，三两步走到褚限身后，直接拽住了他的手臂往后拉，硬生生的把他拉到一边，面对自己。

　　褚家旺身材高大正直壮年，身材保持的也不错，在外人看来他跟暴力两字根本联想不起来，只有褚限知道这人的手段。

　　“长大了？管不住了？”

　　“怎么？管不住他们就想来找我的麻烦？又想打了？”褚限冷笑一声，用力扒开褚家旺抓住自己的手，眼睛死死的盯着眼前这人。

　　有那么一瞬间，褚家旺突然觉得自己不认识眼前这孩子，他是自己的种，生他养他，自己是他老子！居然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他这么大了都不敢跟自己父亲叫板，他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就想反了？

　　刚刚那丝害怕早就被暴怒的情绪压倒，他必须要教训一下这个没大没小的孩子。

　　鲜红的液体染红了眼前的一切，褚限想到了小时候，曾经这人也曾抱过他吧？但是记忆已经想不起具体画面，他模糊的看到那个女人抱着那些只会哭的婴儿，那么讨厌的人当了母亲之后也会变得疼爱的自己的孩子……

　　褚家旺看着眼前那个孩子，就算被自己用酒瓶砸到额头，也只是站在那狠狠的盯着他，一双带血的眼睛就这么盯着他，像是没了知觉，这孩子从小就不会像其他小孩那样，怎么打都是站在那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好几次他都觉得自己差点要了他的命，但是最后这孩子都好好的活下来了，甚至还是不会怕自己，像是那些都没发生一样，他一点都不像自己！一点都不像！他怎么会生出这种怪物！是那个女人！是那个贱人！

　　额头上顺流下的鲜血，染红了大片校服，褚限用手沾了沾一下一下的擦在褚家旺的脸上，最后看着那个男人像是被吓倒了，完全忘记了反抗，有力修长的手指捏住了这人脖子慢慢收紧。

　　“你你你！你想干什么？”感受到恐惧的褚家旺想要挣脱开这人的钳制，这才发现，他居然根本无法逃脱，他的力气根本无法跟这个十六岁的孩子相比？他果然就是个怪物！

　　钳制住褚家旺拿着破碎玻璃瓶的手，直接就着他的手拿着破碎的脸玻璃瓶直接划在褚家旺的脸上，划破皮肤的疼痛，让褚家旺无法回归理智。

　　“你要死的！你要干什么？那是你爸！你怎么能这样对你爸！说你几句怎么了？你快放开！你这白眼狼！”褚家那老头还以为自己多厉害呢？照样自持身份的在那说着威胁的话。

　　越是叫嚣，他越是开心，拿着破碎的酒瓶在褚家旺的胸口缓缓按下。

　　老头跟那两个老太太被吓坏了，纷纷上来拉人，这有用么？没用的……

　　欢快的手机铃声在这时突然想起，怎么会有人找他呢？没人在乎他的。

　　童颜躺在病床上，刚背完几个英语单词，童爸刚刚出去给他买零食了，现在才九点多，疯狂想找人聊聊。

　　“喂？你到家了么？吃了没啊？咱们要不要视频写会儿作业？对了，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还没搞明白呢。”

　　“褚限？咋了？你现在是有事么？”童颜见那边半天没回应，又看了一眼，确定自己没打错之后有断断续续的说了刚刚在医院看见的事。

　　“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

　　“听你说。”褚限的声音有些嘶哑，还很低沉，低沉到不仔细听，几乎听不出他说了什么。

　　“是你啊！你一直不说话我还以为打错了呢。”童颜松了口气，还以为褚限有什么事不方便说呢。

　　拿着手机渐渐松开了对褚家旺的钳制，在场的人早就被吓的不敢动，陈晨颤抖的已经准备报警，却被反应过来的褚家旺拦了下来。

　　回到自己的房间，听着童颜在那边说着刚刚发生的事，褚限拿着纸巾一点点擦去脸上的血，擦了一遍又一遍，像是擦不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