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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烈焰中的不死鸟（后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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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验室因为刚才的战斗，本就脆弱的墙体摇摇欲坠。实在不想错过让自己变小的药物的具体情报，柯南调整了自己的强力鞋和手表，扎紧了腰带，最后正了正自己的眼镜，有些小心地走进了实验室。
“柯南？”绿川葵走向他，“不管你是因为什么原因进来，这里都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快点离开这里，这里很危险！”
“葵姐姐，我有一定要来的原因。”柯南童稚的小脸上带着不属于儿童的严肃。
绿川葵耳朵一动，飞快地把柯南推开，子弹擦着他头上的呆毛射到了墙上，震落了更多碎屑。
“里奈，你还是这样心软。”用力挣开电线的安卡不顾还在流血的手腕，掏出了不知道藏在哪里的木仓，“如果你当初不给我糖，我就不会忍受得了药物的疼痛；如果你刚才用匕首杀了我，现在也不会被我用木仓指着。说到底，你现在的下场都是你咎由自取！”
安卡又开了几木仓，绿川葵在地上翻滚着躲了开来。
“为什么要这样做？”绿川葵捂着刚才被子弹擦伤的肩膀问道。
“我也不知道，或许我就是反复无常的人吧。看到你鲜活地活着，我嫉妒；看到你放弃了研究，我恨铁不成钢；看到你受伤痛苦，我反而有着感同身受的快感。”安卡露出了自己也不理解的笑容，“在我眼里，你既是天使，又是恶魔，我也不知道，我究竟是想要你死还是想要你活下去……”
“因为我们是人，不是怪物。所以才会有逻辑解释不通的喜怒哀乐，你会为了哥哥的离开而痛苦，也会因为我……因为我而愤怒。”
安卡打断了她的嘴遁：“不，你是怪物，你是怪物！怎么会有人像你这么可怕，几年前我从被关的实验室跑出来，看到你和你那个搭档在一起散步，我都看到了！可是后来他死掉了，你居然和杀掉他的人成为了新搭档……怎么会有你这种冷血的人，轻易地对别人付出感情，却在失去时能够那么冷静的抽身，你真的有心吗？”
“你又怎么知道我不会难过呢？今天看到你想杀我，我很难过。”绿川葵的眼尾有些红，“就算我们只有几面之缘，我对你的关怀也是真心的，这点没有作假。”
像是想到了自己曾经的同伴，绿川葵的声音弱下去：“我对他，也是……”
“我好恨你，恨你这副问心无愧的模样！为什么要对着别人露出那么温柔的笑容呢？”安卡用木仓指着被推开坐在地上的柯南，“明明一直都是独自一人，后来却有了保护你的搭档，现在更是对不知道哪里来的乱跑的小孩子这么关怀备至！这让我觉得自己在十几年里忍受的痛苦都是笑话，对我而言难得而宝贵的关心，让我在无数流不出眼泪的夜晚攥紧的美好回忆，对你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如果你是个正常人，我还可以理解。但是你也被注射了药，和我一样是个怪物，为什么还可以这样快乐地生活呢？”她质问着绿川葵。
柯南看着伤口以不科学的速度愈合的绿川葵，这让他柯学的世界观受到了冲击。柯南坐在地上看着组织里的两个人，试图从他听不懂的对话里提取着组织的信息。
“我不理解你是怎么想的，但是我不认为自己是怪物，可能这就是区别吧。”绿川葵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让她放下木仓，“恨是一种很复杂的感情，如果是浅薄的感情，根本不会转化为恨。你恨我，不正说明你有着和正常人一样的喜怒哀乐吗？我们不是怪物，只是被命运捉弄的可怜人罢了。”
安卡把木仓转向她：“所以你也承认自己的感情是浅薄的咯！我果然没有看错，像你这种表面上对别人好的人，其实心里最是自私，因为别人在你看来和小猫小狗差不多吧？你会对着小猫小狗微笑，温柔地对待它们，却不会因为它们的离开而走不出来，最多假惺惺地掉几滴泪，然后又能若无其事地继续生活。”
“人总是要向前看的，因为我们不能永远活在过去。”绿川葵面对着木仓举起了双手，劝诫的语速飞快，“如果你哥哥看到你现在这样，他也一定会难过的。活着的人，本来就该背负着逝者那一份好好生活啊！”
“说得好听，你能够放下，不就是因为投入的感情不够吗？”
“不是的。”柯南的声音幽幽响起，吓了对峙的两位一大跳。
“人与人是不同的，每个人只能从自己的思维方式去揣测别人的行为用意。婆婆你自己走不出来，这并不代表葵姐姐会钻牛角尖，只是你们内心对于感情的处理方式不同。我想，正是因为爱着自己的人离开，所以才要带着这份爱生活吧。”柯南扶着眼镜，像是想到了谁似的，脸上露出了甜蜜的笑容，“这就是不愿意辜负这份爱的体现，不是不爱，而是太爱了。因为不忍心让爱自己的人担心，所以才表现出一副坚强而乐观的样子。”
空气一片寂静。
半晌，安卡发出了吐槽：“这个小鬼在说什么，什么爱不爱的，现在的小孩子都这么早熟的吗？”
“但是，听到了组织的秘闻，这个碍眼的小鬼还是快点解决掉吧。”
安卡举着木仓对着柯南，刚想按下扳机，却突然感到头剧烈地疼痛起来。
“啊——”她捂着太阳穴痛苦地嚎叫着，这种奇怪的反应让飞身挡在柯南面前的葵皱起了眉头。
“你被下了不能伤害柯南的命令吗？可是，组织里面还有谁会这么做？”绿川葵对着痛到蹲下身的安卡问道。
“贝尔摩德。”安卡的怒吼和柯南心里的猜测同时响起。
“啊，她、她骗我！我的记忆果然被她动了手脚……”安卡颓然垂下手，有些自嘲地对着绿川葵说道，“到头来，我还是逃不过沦为工具的命运。”
“记忆？葵姐姐，这是什么意思，组织可以更改人的记忆吗？”柯南抬起头问道。
“没错，对于不听话的人，组织会洗掉他们的过去。”没等绿川葵组织好语言拒绝回答柯南的提问，在不远处的安卡就回答了柯南的问题，“不知道自己是谁，被洗脑去做一些原本绝对不愿意去做的事，在我看来，这比被处死还要可怕。”
“你是今天看到我的时候，想起了过去的一些事吗？”绿川葵终于想通了矛盾之处，“从那些机关来看，你本来是真的想取我性命，但是突然的回忆让你的认知出现错乱，才会对原本的计划产生变数。”
“你还是那么聪明。”安卡有些释然地笑了笑，“我恨你，可是一想到你会死掉，我的心便久违地感受到了痛苦。我想，这就是过去的我存在的证明吧。”
“葵姐姐，你为什么会对记忆恢复这么清楚？”柯南抓住了重点，刨根问底。
“柯南，不是所有事情都要知道，这对你来说并没有好处……”
安卡咳嗽着打断了绿川葵的话：“这个小孩，竟然能得到贝尔摩德的青眼……咳咳，又能在面对我们的打斗后如此的冷静沉着，难道，他就是你所等待的奇迹吗？”
柯南感觉到抱着自己的手收紧了一瞬，接着耳边便想起了绿川葵的回应。
“是的，他是我等了十几年的奇迹。”
话音未落，就有子弹穿破空气的声音向着柯南袭来。
安卡露出了有些可怕的笑容，原本浑浊的眼珠也迸发了变态的光彩：“那么，如果毁掉这个奇迹，你就不会忘掉我了吧？”
“贝尔摩德要是知道，亲手放走的怪物毁掉了她的珍宝，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呢？”
她一边捂着头，一边肆意地放声大笑：“我绝不要被别人左右，我要打破命运，哪怕万劫不复！”
绿川葵用手掌挡住了柯南的眼睛，他的视线一片黑暗。在没有视觉的世界里，其他感官是如此的清晰，除了覆盖在脸上的手的温度，柯南能清楚地听到子弹没入血肉的声音，还有鼻尖下方晕染开的、他十分熟悉的血的味道。
原本挡住他视线的手有些脱力地垂落下来，柯南睁开眼，低下头，目光所及之处皆是红色。
好多……好多血……
柯南有些焦急地喊道：“葵姐姐，你没事吧？为什么，为什么一直在流血啊，你不是应该……”
绿川葵因为疼痛而闭上一只眼，有些无奈地和柯南解释道：“因为体内有子弹，所以愈合的细胞也会被再次撕裂，需要取出来才行啊。”
“但是，这次好像有点托大了。”绿川葵捂着腰腹处不断出血的伤口，嘴唇渐渐失去了血色。
“为什么要保护他？我们这种人，难道也会为了别人牺牲自己吗？”安卡有些不理解地捂住了头，她摇着头反驳着，“不，不是这样，一定是因为你觉得自己不会死，所以才为他挡子弹的对不对？你根本不可能是会为别人死掉的那种人！”
“你觉得是这样就是吧，如果能让你高兴的话。”绿川葵跪坐在地上，呕出了一口血，“我，咳咳，我最讨厌英雄了……”
“你怎么会伤得这么重？这不对劲。”安卡走向了他们，柯南有些戒备地举起手表对着她，但是麻醉针似乎并不能对安卡起作用。
“这么小的骑士，还有奇怪的装备？”安卡一手拎起柯南扔了出去，蹲下身检查绿川葵的身体，“你的恢复能力怎么变弱这么多，是注射的药物浓度不够吗？”
绿川葵勉强抬起眼：“你还是先关心自己吧，我暂时不会死。”
“哈哈哈哈，有你在身边，还有那个奇迹男孩，我就算现在死掉也不亏。”安卡站起身，走向了原本推到一边的轮椅，“就让我们在爆炸的烈焰中，迎接死亡和新生吧！”
“葵姐姐！”柯南快步跑到她身边，“我们快离开这里，我刚才看过这个地方的火势，实验室周围都是熊熊大火，如果这个婆婆引爆什么东西，整个楼都会被炸飞的！”
绿川葵把柯南抱在怀里，用自己的手臂将他牢牢护着：“放心吧柯南，你不会有事的，我向你保证。”
漆黑的视野，被捂住耳朵后仍能听到的巨大声响，还有近在咫尺的、火舌的温度，柯南等待着本该到来的灼烧和疼痛，却感觉那些烈焰仿佛被挡在了一层保护罩外，丝毫没有对他产生什么伤害。
“江户川！你在里面吗？”被冲矢昴带着跑回来的灰原哀看着燃烧的大楼，说出的话都破音了，“江户川！！”
冲矢昴拦下了想往里面冲的小姑娘，指了指水库边瘫倒的两坨人影。
柯南一手扶着断了一条腿的眼镜，一边有些心虚地面对着灰原的质问：“里面爆炸结束之后，我用强力鞋和足球踢开了挡在门口的障碍物，然后葵姐姐和我就跑出来了。”
冲矢昴对着躺在地上的绿川葵伸出了手：“怎么样，还能站起来吗？”
“真不想在这么狼狈的时候看到你啊。”绿川葵伸出手，擦了擦流下血泪的眼睛，借力站起了身，“勉强还能走，咳咳，待会让小哀帮我在车上取一下子弹。”
“姐姐，你怎么又受伤了！”灰原哀生气又担心地双手抱臂在胸，“我上次就说过了吧，不要总是随随便便让自己陷入危险啊！”
姐姐？柯南盯着三人有些奇妙的氛围，陷入了思考。
“抱歉，但是今天也是意外嘛哈哈……”绿川葵摸着自己被火焰烧焦的头发，“其实除了长发，我好像没有什么损失？”
柯南盯着她那头乱糟糟像茅草一样的短发，额头上流下了冷汗：“要不是我发现葵姐姐的头发着火了，恐怕要一直烧到发根吧。”
“嗨嗨，多亏了柯南，我用地上的银质飞镖把头发割断了，就是割得有点丑哈。”话题重点被成功转移到了发型，原本严肃的气氛也变得轻松起来。
冲矢昴深沉脸：“要想有所成就，总是伴随着牺牲的。”
其他三人听着他中二的发言，默默移开了半步远。
在开车回去的路上，裹着大衣外套的绿川葵有些敷衍地应付着柯南的满脑袋疑问。
“哈？银色子弹，我没服用过二代啊……那都是我骗她啦，其实我不认识她哥哥哦~嗨呀，我和搭档从来不逛街，是她记错啦！什么保护你，没有啦，我当时是腿软没躲开子弹而已，才不是什么英雄病发作呢……”
什么嘛，柯南盯着这个满嘴跑火车的女人露出了半月眼，怎么会有这么善变的人。
不过，虽然不知道她的嘴里究竟哪句话可信，但是从她下意识保护自己的行为来推断，自己的确对她很重要。至于事后不承认这点，倒是和灰原很像，都是嘴硬心软的傲娇啊。
作者有话要说： 不祥的预感其实是——头发啦~
PS：本章有记忆 身体状况 药物的伏笔
短暂在对话里提到的hiro打个酱油～
感谢在2021-01-09 21:27:36~2021-01-10 21:06:4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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