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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打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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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没想到菲菲的想法竟然和朕不谋而合。”楚明渊惊讶地道。
盛菲自觉一时嘴快说错了话，这哪里是不谋而合，分明是前世楚明渊亲口告诉她的。
那时候楚明渊批奏折时总让她陪着，时不时就提点她几句怎么跟那帮大臣打交道，当时她还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现在看来他确实是想把皇位传给自己的。
可既然是这样，他最后为什么非要除掉盛家除掉她？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楚明渊见她愣神以为她不想理自己，于是主动道：“菲菲若是累了就先去歇着吧，不用陪着朕，朕在这里守着你不会有事的。”
这个时候盛菲哪里还有心思睡觉？楚明渊今晚肯定要干大事了，比起睡觉她更想知道他的计划。
“臣妾不累，陛下既然也有意诏丞相入宫，为何不见他人？”她问道。
楚明渊道：“那老狐狸精着呢，怎么可能轻易入宫？他借口称病，朕已经派太医去了丞相府，好在他称病只能躺在卧房里，倒是方便了书房内暗一和暗四的行动。”
“陛下是想在今晚把丞相和魏尽忠一网打尽？”盛菲有些激动，如果今晚能成功，爹爹或许能立刻退出朝堂，她也就不用担心盛家手握重兵日后遭到楚明渊的忌惮了。
楚明渊叹了口气：“且看暗一和暗四能不能找到魏尽忠的藏身之所了，若能找到自然能把二人连同那些死士全部一网打尽，若找不到只好留着丞相当作线索以图日后。”
“陛下不必忧心，丞相府的地道九成与魏尽忠有关，只要暗四能成功破开机关定能找到魏尽忠的下落。”盛菲说着话锋一转，“只是之前魏尽忠提到过臣妾三个哥哥之死，臣妾想找他问个明白，还望陛下成全。”
楚明渊暗暗深吸了一口气，桃花眼中隐隐有一丝慌乱：“那件事朕已经在查了，等朕全查清楚之后一定第一个先告诉你，在那之前先不要问好不好？”
盛菲诧异，她还以为楚明渊没把魏尽忠那晚的话放在心上，没想到他已经开始查了。
她不知道楚明渊现在已经查到了多少，是否知道此事和先皇有关，知道了之后又会是什么反应。
万一前世他最终选择把盛家赶尽杀绝不是因为忌惮盛家的兵权而是因为想要掩盖先皇做的丑事呢？
想到这儿盛菲心中一慌，赶紧道：“陛下查到真相若不想告诉臣妾也可以不说，我爹和四哥根本不知道这件事，陛下不用顾虑太多。”
楚明渊听着听着就感觉到了不对劲，眉头渐渐皱了起来，他问道：“菲菲为何会觉得朕查到真相后会选择隐瞒？”
“臣妾……臣妾觉得哥哥们已经入土为安，没必要再让爹爹忆起伤心事，臣妾也不想知道真相，陛下若查到真相，暗中把幕后黑手处置了便是。”
她这话说得太不合常理，哪有明知亲人死得不明不白却不想知道真相的？
楚明渊越听越觉得她好像知道了什么，于是忍不住问道：“菲菲这么笃定朕会包庇真凶，难不成已经知道真凶是谁了？”
“陛下说笑了，臣妾怎么会知道？”盛菲自然不肯承认。
楚明渊不信她不知道，自顾地保证道：“朕已经跟侯爷保证过了，一定查明真相并公之于众，还所有枉死之人一个公道。”
盛菲瞪大了眼睛，莫非爹爹信上说的盟友就是陛下？
她紧张地握紧了裙摆，心中更加确信刚才的猜测，顿时惊出一背冷汗：“我爹同意了？”
“自然。”楚明渊不确定她是否真的知道主谋是先皇，故而不敢把同盛侯爷的全部对话转述给她，只说了结果。
盛菲听后心中仅剩的一丝丝侥幸也没了，他明明劝过爹爹的，为什么爹爹还是同意了？万一日后他知道主谋是先皇，想食言翻脸不认人怎么办？
她觉得还要再抢救一下：“陛下若查出了不想公之于众的真相，臣妾会替陛下说服爹爹，陛下不必担心。”
楚明渊笑了笑：“朕连逼宫造反的事都做了，人人都道朕心狠手辣弑父杀兄，名声也就那样了，还有什么不敢公布的真相？菲菲只管把心放在肚子里，就算最终查出主谋是先皇朕也绝不会包庇。”
盛菲一愣，一度以为自己幻听了，却又听楚明渊继续道：“君子立于世，重在心胸坦荡，俯仰不愧于天地，上次菲菲说欣赏君子的品格，朕自知不能完全做到，但朕会努力做好一切能做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毫不闪躲地望着盛菲，盛菲也盯着他的眼睛，发现他说的竟是真心的，不禁更加疑惑不解。
他上次吃了吐真散说不忌惮盛家兵权，如今又说不在乎自己的名声，既如此，前世的悲剧究竟是为何发生的？
两人说着话不知不觉间外面的雨越下越大，窗户上突然映出一道亮光，接着便听一声惊雷轰隆隆划破天际。
楚明渊突然面色僵硬，紧紧攥起了手，闪电把屋内照的大亮，盛菲立刻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
“陛下怎么了？”
她一出声楚明渊立刻浑身一抖，他紧紧闭上了眼睛，许久才道：“朕没事。”
他嘴上说着没事声音却在颤抖，盛菲突然想到前世每个雨天楚明渊都会来找她，还说她怕打雷非要抱着她。
她根本不怕打雷，当时还非常疑惑他是在哪里听到的谣传，现在才知道原来怕打雷的是他。
盛菲正犹豫着要不要像前世那样抱抱他，就见外面又亮起了一道闪电，她的身体先于思想有了动作，一把将面前那个全身颤抖的人搂进了怀里。
楚明渊顿时感觉周身有一股暖意袭来，她身上还带着淡淡的合欢花的香味，强势地驱散了他脑海中那些黑暗的回忆，就像十三年前她突然伸过来的手一样，给了他一条通往光明的路。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这辈子再也不能放下她了，即使她不爱他，他也舍不得放手，除非他死。
楚明渊许久没有动静，盛菲想看看他怎么样了，刚要松手就听他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话。
“他们满脸是血地看着朕，怎么也不肯闭眼睛。”
盛菲听得一头雾水，这时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然后是李公公焦急的声音：“皇后娘娘！陛下还好吗？”
盛菲赶紧松开手查看楚明渊的情况，只见他脸色泛红，眼神失焦，状态明显不太正常。
“陛下不太好，你快进来！”
春儿闻声给李公公打开门，只见李公公手里端着一碗汤药，身后跟着一个给他撑伞的小太监，小太监累得气喘吁吁，但李公公还是半边身子都湿透了，可见他来时有多匆忙。
两人匆匆进门，小太监放下伞侯在门口，李公公顾不得行礼，快步走到楚明渊身前，递上药碗道：“陛下喝了药，他们就闭眼了。”
楚明渊一听这话立刻抬手接过药碗，仰头把汤药一饮而尽，然后垂下头一动不动了。
李公公松了口气，拿过药碗放在桌上，转头讨好地看向盛菲：“外面风大雨大，陛下又睡过去了，娘娘能不能让陛下在此留宿一晚？”
“他睡过去了？能叫醒吗？”盛菲一听急了，眼下正是抓捕魏尽忠的关键时机，他就这么睡了万一有个突发情况谁来做主？
“呃……药效使然，叫不醒。”李公公看她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冷血的负心汉。
盛菲心道冤枉，她不是想把楚明渊叫醒让他滚蛋的意思，今晚可是抓捕魏尽忠的关键时刻，万一出了什么变故她做不了主啊！
盛菲叹了口气：“搭把手，把陛下放到床上去。”
“唉！”李公公立刻笑逐颜开。
盛菲暗暗摇头，这主仆两个果然是一条心。
两人合力把楚明渊挪到床上，李公公擦擦汗就要告退，盛菲却拦住他问道：“陛下为什么害怕打雷？”
李公公看了楚明渊一眼，又叹了口气道：“陛下这命啊，太苦了。”
“小时候他没人撑腰经常被人欺负，有一回被老奴手下的几个小太监撞见了，几人看不下去说了几句公道话，结果被人活活打死了。”
“当晚也是雷雨天，那些人把陛下和几个小太监的尸体关在了冷宫的一处空屋子里，老奴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发起了高热，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你们快闭上眼睛，我害怕’，从那以后一打雷陛下就发高热，整宿整宿说胡话，只有喝了药睡过去才行。”
盛菲纳闷，前世他没那么严重啊，从她入宫以后就没见过楚明渊喝药，抱着她的时候甚至还能正常和她聊天。
“有没有不喝药也不发高热的时候？”她问。
李公公摇摇头：“每次老奴煎好了药过来的时候陛下都已经发起高热了。”
“那有人陪着他或者多点几盏灯他还会不会这样？”盛菲又问，她不信前世的楚明渊和现在的他对一件事会有两种不同的反应。
李公公道：“陛下这个时候从不让人陪着，唯有娘娘您例外。”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