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是暴君的白月光（重生）》灯火悠然

13、初吻

　　文：《原来我是暴君的白月光（重生）》
　　作者：灯火悠然
　　网站：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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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灯初上，盛菲已经在凤仪殿独自守着餐桌等了半柱香的功夫了。

　　她有点不耐烦，正好春儿走了进来，她问：“李公公怎么说的？陛下还过来用膳吗？”

　　春儿答：“李公公说陛下在御书房处理政务，一会儿就过来。”

　　盛菲觉得他肯定是故意报复她在洞房里提前吃没等他的事，若真的政务繁忙下午怎么可能有空去御花园闲逛？

　　这么想着盛菲就打算先吃不等他了，念头刚起楚明渊的衣袍一角就出现在了门口。

　　盛菲立刻收起不满的情绪，挂上个热情的假笑迎了上去，楚明渊的怒气已经通过吓唬暗十六消得差不多了，仅存的一点阴霾也被她的笑容一扫而光。

　　一顿饭吃得还算和谐，只是吃完饭后两人坐在床上的时候就有点尴尬。

　　楚明渊没打算圆房，只是担心自己不来宫人会觉得他冷落了皇后，可是饭后盛菲直接拉他坐到了床上，气氛就有点微妙。

　　楚明渊起身：“朕去沐浴。”

　　盛菲：“陛下，臣妾伺候您宽衣。”

　　楚明渊：“不用了，朕自己来就好。”

　　盛菲：“臣妾伺候陛下沐浴。”

　　楚明渊：“不劳烦菲菲，朕自己来就好。”

　　盛菲：“陛下嫌弃臣妾伺候的不好？”

　　楚明渊：“不是，朕舍不得你操劳。”

　　盛菲：“……”

　　本宫败了！

　　经过两人这一折腾，水都快凉了，盛菲终于撒手，楚明渊赶紧逃到屏风后面。

　　等楚明渊沐浴过后换好里衣从屏风后出来的时候，盛菲正老老实实地坐在床边，不远处的枕头下藏着她早就准备好的匕首。

　　盛菲本来打算趁着帮他沐浴试探他到底有没有隐疾，但刚刚争取失败，一会儿到了床上又怕万一他身体正常，到时候擦枪走火了自己吃亏。

　　所以她做了两手准备，万一陛下又行了她就亲自动手把他变不行。

　　她眼神不动声色地瞟向枕头下，小心脏咚咚地跳，一想到一会可能会见血就有些紧张。

　　楚明渊心里很矛盾，他想把自己的身体情况告诉盛菲，但又不甘心，昨晚盛菲就拒绝和他圆房，他还没讨得她的欢心，一旦她知道了他因为内功的事无法同她行夫妻之实，定会更加排斥他。

　　他拼了命地挣扎了十多年才从泥沼里爬出来，爬到今天这个位置上才终于能配得上她，难道他废了这么多心思把她娶回来就只是为了让她对自己心生厌恶的吗？

　　可眼下已经封了后，再没有了回头路，他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寄希望于老院使能早日找到解决办法。

　　楚明渊不禁感慨，命运总是喜欢捉弄他，偏偏让他大婚之夜知道此事，若他能早一点知道，定不会娶她为后。

　　他只要能每天看到她就很知足了，哪怕看着她在别人的怀里笑……

　　他不敢再想下去，若她嫁给了别人，他或许就活不下去了。

　　“菲菲，别不要朕好不好？朕会待你很好的，比任何人待你都好。”

　　楚明渊失神中低声呢喃，不知是对幻想中嫁给他人的盛菲说的，还是对眼前的人说的。

　　他眼眶湿润，语气中饱含着祈求，像一只被主人狠心抛弃的小宠物，盛菲的心突然刺痛了一下，不由自主地答道：“臣妾永远不会不要陛下的。”

　　刚说完盛菲就开始深深痛恨自己的不争气，明知道狗皇帝在演戏，她怎么还当真了呢？

　　谁知她话音刚落就看到楚明渊眼里滑下了一滴晶莹的泪珠，盛菲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正要凑近一点看清楚，他就倾身吻了上来。

　　盛菲脑子突然一片空白，紧张地闭上了眼睛，楚明渊的吻热烈而深沉，夹杂着视死如归的决绝和生离死别的眷恋，搞得她心绪烦乱，无法思考，只能依赖于本能。

　　楚明渊吻着她内心里还是一片空虚，他觉得这还远远不够，他还想和她儿孙满堂，想和她恩爱到白首，想和她生生世世都在一起……

　　奈何他想要的太多，又生来注定孤寡，最终什么都留不住，不管是母亲、兄弟还是心爱的女人……

　　就算把她娶回来也注定不能真正得到她，不管是身还是心他都得不到。

　　他自嘲地想，或许就像他的名字一样，这一生他就该在不见天日的深渊之下苟且偷生。

　　他不该为了抓住那道光不认命地往上爬，因为爬上来了也没什么用，命运会把他推向更深的深渊。

　　老天从来不会怜悯他……

　　这一吻过于绵长，仿佛要延续到地老天荒，又好像乍一结束就会天崩地裂，要了谁的命。

　　盛菲终于找回了一丝理智，狗皇帝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她抵着楚明渊的肩膀推开了他，楚明渊仿佛突然被人从美梦中惊醒，先是怔愣了一下，而后眼中划过一瞬恍然若失的落寞。

　　盛菲则被他此刻的样子震惊到了，活了两世她头一次见到这样的楚明渊。

　　眼前的人一双桃花眼红的像兔子，湿哒哒的长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俊秀的脸上泪痕纵横，领口有些松，精致地锁骨若隐若现。

　　就像个被狠狠欺负哭的小可怜儿……

　　盛菲突然有种自己强迫了良家少男的负罪感，但是很莫名其妙，明明是他先吻上来的，自己还没哭，他哭什么哭？

　　虽然你长得好看，也是你占了我便宜，得了便宜还卖乖不好吧？

　　可转念一想，盛菲觉得可能是他觉得背着心上人吻了别的女人，心里内疚才哭的。

　　可是，你心里内疚你找她哭去呀，说不定她会看在你哭的这么惨的份上原谅你，跟我哭有什么用？

　　总之就是不正常！今晚的狗皇帝从里到外都透露着不正常，该不会是演戏拿错剧本了吧？

　　盛菲无语一阵，决定陪他演下去。

　　“陛下何必如此？臣妾又不会强迫陛下。”她做出害羞地样子低下头，悄悄翻白眼。

　　听她这么说楚明渊非常激动地再次抱住了她：“朕会尽快解决的，一定不会让你等太久。”

　　盛菲：“？？？”

　　你说啥？我听不懂。

　　不过这次疑惑没有持续太久，因为她突然察觉到了更不对劲的事——他不是不行吗？怎么会……

　　！！！

　　“啊——”

　　“你你你……你不许碰我！”

　　盛菲突然惊慌地跳了起来，逃命似的奔到门口，满脸防备地盯着楚明渊的关键部位。

　　楚明渊：“……”刚才不是还说不会不要我吗？

　　楚明渊实在猜不透她的心思，只好她说什么他都同意。

　　“菲菲说不碰就不碰，朕都听你的，快回来，地上凉。”

　　盛菲听他这么说才发觉自己连鞋都没穿，但她不敢过去，这狗皇帝太反常，又是亲又是抱的，此刻‘箭还在弦上’，万一他忍不住，自己就亏大了。

　　“我我我，臣妾还没准备好，臣妾害怕，陛下能不能先回清澜殿就寝咱们改日再圆房？”盛菲扒着门跟他商量，大有他不同意就开门逃跑的意思。

　　她真的后悔了，她非常后悔！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怀疑狗皇帝不行？为什么要作死说那句话？又为什么她要跑到门口？枕头下不是藏了匕首吗？刚才阉了他就好了啊！

　　怎么办啊？她现在骑门难下！

　　楚明渊听了她的话却是暗暗松了口气，这才发觉自己刚才有点失态，赶忙擦了擦脸上的泪，勉强挤出一个看起来轻松的笑容：“菲菲莫怕，朕不会强迫你的，朕等你准备好。”

　　楚明渊说着就向浴桶走了过去，盛菲警惕地盯着他，楚明渊在浴桶前站定，回头看向盛菲：“菲菲要观看朕沐浴吗？”

　　屏风只能遮挡床上的视线，在门口这个角度能清清楚楚看到屏风后面的一切，楚明渊已经背过身去把外衫脱了。

　　盛菲瞪大了眼睛，小脸唰一下就红了，然后果断地逃回床上，把手伸进枕头下，握住匕首柄的那一刻心才终于落了地。

　　屏风后的楚明渊听到她的动静勾了勾唇角。

　　盛菲拉起被子把自己蒙住，手中紧紧攥着匕首，听着哗哗的水声心中不停地默念:快走吧，快走吧……

　　不知道念了多久，盛菲都要睡着了，没察觉到水声已经停了，楚明渊已经穿好了外衣，站在了床边。

　　看着床上把自己裹成蚕茧的盛菲他无奈地摇了摇头：“皇后若是还没睡，可否和朕聊聊？”

　　盛菲：“……”您老人家怎么还不走呢？

　　“里边闷不闷？这么睡会生病的，菲菲乖，把脸露出来好不好？”楚明渊像哄小孩一样地哄着她，同时轻轻扯了扯被子。

　　盛菲没有办法，稍微松了松手，闭着眼没睁开，坚持装睡。

　　楚明渊一眼就识破她装睡的小技俩却没有戳穿，只是宠溺地为她理了理头发，想吻一下她的额头又生生止住了动作，只道了句：“睡吧。”

　　外面蝉鸣阵阵，楚明渊刚打开房门就见宫女太监倒了一地，接着他就被一个黑袍人推回了屋里。

　　“他来了，正在四处找你。”

　　盛菲的小耳朵立刻支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