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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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勾肩搭背，路过云深不知处的会客厅雅室，魏无羡忽然“咦”了一声，顿住脚步，奇道：“两个小古……蓝湛！”】
原本看到别人跟魏无羡勾肩搭背脸色有些暗沉，默默吃起了陈年老醋的蓝忘机皱了皱眉，却在看到魏无羡一眼将他认出来的时候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柔和下来。
毕竟很多人，都很容易将自己和兄长认错，两人长得相像，但气质不一样，尽管如此，不熟悉的还是容易认错的。然而魏无羡只见过自己几面，就把自己和兄长区分开来了，如何能不让他欣喜。
一旁时不时看看蓝忘机的脸色关注着弟弟的蓝曦臣：“……”忘机，真的不至于这样吧……
其他人没有说话，倒是金子轩疑惑地开口：“这个魏无羡怎么说话说一半啊……两个小古什么啊？”
聂怀桑闻言“啪”地打开了扇子扇了扇，不敢说话，躲在蓝曦臣身后憋笑，生怕笑出声了惹聂明玦生气看过来。
这还能是什么？
魏无羡在当初听学的时候就经常叫蓝启仁“老古板”，这个小古什么嘛……当然是指蓝忘机咯……毕竟魏无羡也没少这么说过蓝忘机。
至于为什么会说两个？还不是离得远了，看着蓝曦臣和蓝忘机站在一块，兄弟两长得像，有些认不出来呗……不过说实话，魏兄也真是厉害，这么远就能把蓝忘机和曦臣哥分清……聂怀桑捏着扇子柄，暗暗想到。
但是这话能说出来给人听吗？蓝家三个人站在那呢。没看到蓝老先生都要被魏无羡的所作所为气到口吐魂烟了吗……
江澄也是尴尬地望了望远方没有回答。
就连一般会出来解释的江厌离也没有说话，眼观鼻鼻观心。
羡羡真是太皮了……
聂明玦心思没那么细不会注意到这些也没在意。
于是全场寂静，没有人回答金子轩的问题，只留他在原地一头雾水风中凌乱不明所以。
【雅室中迎面走出数人，为首的两名少年，相貌是一般的冰雕玉琢、装束是一般的白衣若雪，连背后的剑穗都是一般的与飘带一齐随风摇曳，唯有气质与神情大大不同。魏无羡立刻分辨出，板着脸的那个是蓝忘机，平和的那个必然是蓝氏双璧中的另一位，泽芜君蓝曦臣。
蓝忘机见到魏无羡，皱起眉头，几乎是“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仿佛多看一刻便会受到玷污，移开目光，眺望远方。】
众人想到魏无羡刚刚做过的事，也不怪人家蓝二公子这么厌恶的眼神。
【蓝曦臣则笑道：“两位是？”
江澄示礼道：“云梦江晚吟。”
魏无羡亦礼：“云梦魏无羡。”
蓝曦臣还礼，聂怀桑声如蚊讷：“曦臣哥哥。”
蓝曦臣道：“怀桑，我前不久从清河来，你大哥还问起你的学业。如何？今年可以过了吗？”
聂怀桑道：“大抵是可以的……”他如打了霜的蔫瓜，求助地看向魏无羡。魏无羡嘻嘻而笑：“泽芜君，你们这是要去做什么？”
蓝曦臣道：“除水祟。人手不足，回来找忘机。”
蓝忘机冷冷地道：“兄长何必多言，事不宜迟，就此出发吧。”
魏无羡忙道：“慢慢慢。捉水鬼，我会呀，泽芜君捎上我们成不成？”
蓝曦臣笑而不语，蓝忘机道：“不合规矩。”
魏无羡道：“有什么不合规矩了？我们在云梦经常捉水鬼。况且这几天又不用听学。”
云梦多湖多水，盛产水祟，江家人对此确实拿手，江澄也有心弥补一下云梦江氏这些日在蓝家丢的脸，道：“不错，泽芜君，我们一定能帮得上忙。”
“不必。姑苏蓝氏也……”蓝忘机还没说完，蓝曦臣笑着道：“也好，那多谢了。准备一下，一同出发吧。怀桑可同去？”
聂怀桑虽然想跟着一起去凑热闹，但遇见蓝曦臣便想起自家大哥，心中犯怵，不敢贪玩，道：“我不去了，我回去温习……”如此作态，巴望下次蓝曦臣能在他大哥面前多说几句好话。魏无羡与江澄则回房准备。
（想到隔了这么久，终于能够下山了，魏无羡心里一阵快活，匆匆拿了东西边往外走。
这些天，可是憋死他了！）】
蓝曦臣笑着看了看蓝忘机，倒是想起了后来和弟弟的对话。
其实在忘机看到魏公子的时候就不对劲了，因为正常情况下，忘机是不会打理这些的，顶多回个礼，便会退到一旁不言一语等着。然而当时的忘机，却是脸色难看地瞪了魏公子一眼，还几番阻挠魏公子同行。
可自己一看，又觉得忘机像是想要魏公子去的，一逗之下，果然见忘机羞恼了，还颇为认真的辩解——“绝无此事”。
感觉到兄长的目光，蓝忘机耳根有些发热，当时的自己，一碰上魏无羡的事情就心中慌乱，自然是想要离他远一点，却不料到自己兄长一语道破，无奈之下违背了家规第一次打了诳语。
现在想来，当时的自己，听到魏无羡也要同去，心中除了慌乱，还是有些许窃喜的……
【水鬼作祟之地名为彩衣镇，距云深不知处二十里有余。
彩衣镇水路贯通，不知是小城中交织着密布的河网，还是蜘蛛网般的水路两岸密密贴着民居。白墙灰瓦，河道里挤满了船只和筐筐篓篓、男男女女。花卉蔬果，竹刻糕点，豆茶丝绵，沿河买卖。
姑苏地处江南，入耳之声皆是绵软绵软的。两艘船迎面撞到了一起，翻了几坛子糯米酒，连两个船家理论起来都仿佛莺莺呖呖。云梦多湖，却少有这种水乡小镇。魏无羡看得稀奇，掏钱买了两坛子糯米酒，递了一坛给江澄，道：“姑苏人说话嗲嗲的。这哪是在吵架，去看看云梦人怎么吵架的，能把他们吓死……蓝湛你看我干什么，我不是小器不给你买，你们家的人不是不能喝酒的嘛。”】
蓝忘机看着这曾经的一幕，看着魏无羡的笑颜，头一次不想遵守家规了……
蓝曦臣看着石壁中蓝忘机直愣愣的盯着我问下，脸上带着一点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委屈（除了蓝曦臣并没有人觉得蓝忘机脸上的表情有变过），好像是在怨魏无羡没给他买东西一样，心中不禁好笑，忘机还真的是很喜欢魏公子啊……
【不多作停留，乘了十几条细瘦的小船，朝水祟聚集地划去。渐渐地两岸民居越来越少，河道也静谧起来。魏无羡与江澄各占着一条船，边比谁划得快，边听此地水祟相关事宜。
这条河道通往前方一片大湖泊，名叫碧灵湖。彩衣镇数十年来从未有水鬼作祟，近几个月却有人在这条河道和碧灵湖频频落水，货船也莫名沉水。前几日，蓝曦臣在此布阵撒网，本以为能捉住一两只，谁料想一连捉了十几只水鬼。将尸体面目洗净带往附近镇上询问，竟有好些尸体没人认领，当地无人认识。昨日再次布阵，居然又捉住不少。
魏无羡道：“要说是在别的地方淹死，顺水飘到这里来的，也不大像。水祟这东西认域，通常只认定一片水，便是他们淹死的地方，很少离开的。”
蓝曦臣点头：“不错。所以我感觉此事非同小可，便让忘机一同前来，以备不测。”
魏无羡道：“泽芜君，水鬼都聪明得很。这样划船慢慢找，万一它们一直躲在水底不出来，岂不是要一直找下去？找不到怎么办？”
蓝忘机道：“找到为止。职责所在。”
魏无羡道：“就用网抓？”
蓝曦臣道：“不错。难道云梦江氏有别的方法吗？”
魏无羡笑而不答。云梦江氏当然也是用网，但他仗着水性好，从来都是跳河直接把水鬼拖上来。这法子太危险，肯定不能当着蓝家人的面用，传到蓝启仁耳朵里少不得又要被教训一通。】
蓝启仁：“……”他都把自己的话说完了还要说什么……
蓝曦臣笑了笑：“看来魏公子水性是真的很好。”就是真的太危险了，像要是水行渊这种东西，跳下去可就不得了了……
【他转移话题道：“如果有什么东西，像鱼饵一样能吸引水鬼自己来就好了。或者能指出它的方位，就像罗盘那样。”
江澄道：“低头看水，专心找你的。又来异想天开。”
魏无羡道：“修仙御剑，曾经也是异想天开啊！”】
“其实我觉得吧……魏兄这话说的也没错，要是真的有这种东西，那就可以省下很多时间，还能少掉很多麻烦啊……”聂怀桑收起扇子，颇为认真的道。
聂明玦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说的其实不错，要是真的有，对各世家都有好处，历练夜猎什么的，都可以减少伤亡，还不会误伤其他，特别是像他们聂家人，刀法都比较暴躁。
蓝曦臣看了看蓝启仁，见其脸上没有什么变化，道：“我觉得魏公子确实说的不错，要是有这么一个指引的东西，族中小辈夜猎时我们也能放心一些，要是做出来了，倒也是好事一件。”要是可以，等魏公子醒来了问问他有没有头绪，能不能做出来，推广与众。
蓝启仁没说什么，神色淡淡的。
说实话，这个主意还不错。但是他就是不想夸魏婴这个小子！！！
【魏无羡一低头，刚好能看见蓝忘机所乘那艘船的船底，心念一动，叫道：“蓝湛，看我！”
蓝忘机正凝神戒备，闻言不由自主看向他，却见魏无羡手中竹蒿一划，哗啦啦的一篙子水花飞溅而来。蓝忘机足底一点，轻轻跃上了另一只船，避开了这一泼水花，恼他果然是来玩笑打闹的，道：“无聊！”
魏无羡却在他原先所立的那只船的船舷上踢了一脚，竹蒿一挑，将船只翻了个面，露出船底。而船底的木板上，竟牢牢扒着三只面目浮肿、皮肤死白的水鬼！】
众人：“……”为什么你一定要用这种奇奇怪怪的方式提醒蓝忘机？？？
蓝曦臣看了看弟弟，压下身子，避开蓝启仁的目光，对蓝忘机道：“忘机，魏公子想来也是关心你的。”就是方式有点奇怪……
“嗯。”蓝忘机点了点头，手指摩挲了下魏无羡的脸——魏婴，你心中，是不是也是有我的……
【离得近的门生立即将这三只制住了。蓝曦臣笑道：“魏公子，你怎知它们在船底的？”
魏无羡敲敲船舷：“简单！吃水不对。船上刚才只站了他一个人，吃水却比两个人的船还重，肯定有东西扒在船底。”
蓝曦臣赞道：“果然经验老道。”
魏无羡竹蒿轻轻一拨水，小船飞驶，划到与蓝忘机并列。两船相邻，他道：“蓝湛，刚才我不是故意泼你水的。水鬼可精了，要是我说出来了，它们听见就跑了。喂，理我呀。看看我嘛蓝二公子。”】
“江宗主，你们云梦人都是这样热情的吗？魏无羡这是什么毛病啊……蓝忘机明明都不想理他他怎么么还老是往人家旁边凑啊？”金子轩皱着眉道，实在是不能理解为什么我问下总是要往蓝忘机旁边凑。
江澄翻了个白眼：“我哪知道，云梦就没有一个和他一样的……自他从姑苏回来之后就这个样子，每每见到蓝二公子就往上凑，明明蓝忘机看起来要烦死他了。”
江厌离：“……”傻弟弟啊……你知不知道你自己说了什么啊？所以……阿羡是不是喜欢蓝二公子啊……自己的猜测究竟是不是对的啊……
蓝忘机闻言看了挑起话题的金子轩一眼，把金子轩看得心里发毛闭口不言，又看向江澄——他怎么觉得，江晚吟总是在向魏婴灌输自己很讨厌他的观点？？
“并不会。”蓝忘机收回目光，淡淡道。
惊起千层浪，众人都看向他，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忘机……此话何意？！”蓝启仁皱着眉来来回回地看着蓝忘机和他手中抱着的魏无羡，满心的疑惑，从刚才就觉得自己侄儿不对劲，现在好像有什么要明了了……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十三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