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的白衣少年》苏九则

61、吃个雪糕

　　转眼间半个学期就过去了。人一旦适应了某个新环境，时间便飞快地往前跑。
　　但是在苏生的心里，日子却意外地平静和美好。他的成绩越来越稳定，每次考试前三里一定有他的名额。除了学业上的成功，他和江泽的恋爱也很好。
　　没有争吵，没有分歧。
　　他还和郑飞这样的人处成了朋友。他以前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和这样的人成为朋友。一方面性格中的疏离使然，另一方面他们对事物各种看法差异太大。
　　比如说苏生是一心一意学习的，而郑飞是满脑子怎么混日子的。
　　可这个话痨却是活生生把他们聊成了朋友。以至于苏生常常怀疑他们两个人是怎么成为朋友的。这样的日子久了，苏生心里既觉得很开心，又不敢完全的沉浸。这所有所有的美好，不真切的仿佛要随时离他而去。
　　苏生难得翻开他的日记本，写下“如果这是上天赐予我的幸福，我欣然接受，哪怕它终会被收走。”
　　写完之后他又自顾自地笑了，感觉自己太傻了。还好没有人可以看出他的小心思，不然也该笑话他了。
　　现在的他身上笼罩着温暖的阳光，整个人积极向上。他抓住所有的好情绪，努力生活。
　　时值十月，夏天仍旧停留在人间。白天还是驱散不走的燥热，只是晚上凉意满身。
　　苏生对江泽充满感慨地说：“夏天过得好快啊！一眨眼就咻一下飞走了。”他们正在上体育课，下午三四点的时候，太阳的光线还照耀在他们身上。
　　江泽看了看眼前不算刺眼的太阳，说：“我觉得我们这里的夏天已经很漫长了。十月份在别的地方都是秋天了，也就我们这里四季不太分明。”
　　他说的是对的。这里冬天很漫长，夏天拖延着，不太分明的春天和秋天过渡了季节的流转。现在白天还有点热，就是夏天拖着它的小尾巴不肯走。
　　“你说的也对，”苏生听了他的话后略微思索同意道，“我们这里的夏天加在一起都有四个多月那么长了。”
　　“可是，我好喜欢夏天啊！”他突然话锋一转。
　　“夏天就是太热了。我们放暑假的那阵子大家连门都懒得出，就是怕被大太阳给晒死。”江泽想起了他们的上一个暑假，如果不是那样的鬼天气，他们应该出去浪的。
　　江泽又远远看到篮球场上有人挥洒汗水在投篮运球，心下一阵落寞。“好热的天啊！”他故意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你为什么喜欢夏天啊？夏天真的很热。”
　　苏生看着四周金色的阳光，眼神十分温柔，说：“吹着夏天的晚风，我就会感到时间是那样漫长，然而这样的每一秒都是温柔的。”
　　“这样的嘛，”江泽觉得他的理由有点好笑，“那冬天岂不是更加漫长？每次到冬天都感觉时间被拉伸了。”
　　“温柔，是温柔！”苏生轻轻打了江泽一下，表达对他的理解的不满意。
　　江泽也不还手，只笑眯眯地再次胡说：“夏天这么热不是更应该暴躁的吗？像你刚才那样。”
　　“我不知道，可能夏天在我心里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吧。”苏生温柔地笑着，也不计较他的玩笑。
　　他的内心总是延迟着感受一些东西，譬如是在夏天他们正式在一起，譬如他是在夏天看到他第一眼。又譬如在夏天，他们都是穿着白衣的少年，感觉随着温度热烈而明快。
　　又或者是他无比渴望用夏天的暖阳彻底融化心里的寒冰，就从此刻做一个潇洒恣意的少年，勇敢而无畏。
　　江泽猜不透他的这些心思，也因为苏生自己的这些感受都是模模糊糊的。
　　“别说夏天了，我都说的口渴了。”江泽说，“要不，我们去买雪糕吃吧！”一提起这个，江泽两眼发光。
　　苏生还没来得及问他口渴为什么不喝水，就被他拉着往前走了。“我们好像出不去。”他们的体育课是在操场上，然而有老师在操场边缘守着，不让他们远离这里。这意味着他们不能去到学校的小卖部。
　　“你傻呀，我们可是有别的方法。”作为一个不爱干正事的人，江泽当然对这些事情很熟悉。
　　他指着门口的铁栏，说：“我们就在那里买。”操场外侧是街道，旁边开着一家便利店。
　　江泽几乎是拉着他飞奔过去，然后大叫一声“老板”。
　　一个胖胖的中年男人出现在他们的面前，笑眯眯地问：“要买什么？”
　　“两个甜筒，随便多少钱的。”
　　“好勒！”那个男人赶紧跑回店里去拿。
　　江泽付完钱之后把手里的一个甜筒递给了苏生。
　　“好爽啊！”江泽在狠狠咬了一大口雪糕后说。没等他吃完这口，他就被冰得嘶嘶地吸凉气。
　　苏生则是正常地一口一口舔着雪糕，看到江泽这种吃法都快要被笑死了。
　　“这才是夏天，可以吃雪糕的日子才叫夏天！”江泽痛快地评论道。
　　“我们也可以冬天吃雪糕啊！”苏生这时候就想逆着他的话说。
　　“冬天吃雪糕很冰呀！这样做会不会像个疯子？”江泽想到两个人大冬天在冷风中吃着雪糕就想笑。那样的话，指不定多少路过的人会觉得他们有病。
　　本来苏生只是随口一说，但他听到江泽的话，也兴奋起来了。“不知道。但是这样做很带感！”他笑着说。
　　“没错！到时候我们就冬天一起去吃雪糕，多酷！”江泽也被带偏了。
　　年轻的心就是充满各种各样的幻想。
　　苏生吃到一半的时候突然说：“你体育课怎么都没有去玩？和我待在一起很无聊吧。”确实在这个学期的体育课江泽几乎和他待在一起形影不离。
　　“我本来最喜欢打篮球啦，但是你也知道我爸不让，其他运动也没有多大意思。”江泽又被勾起了伤心事，然而脸上是微笑着的。
　　“再说，和你待在一起就是最快乐的事情。”他说到这里的时候很是真诚，很自然地说出了这些话，也不管苏生的脸皮是多么薄，瞬间红了脸。
　　“好啦，别难过。”苏生笨拙地安慰眼前的这个男孩。
　　“我才没有难过，”江泽展开了大大的笑脸说，“我跟你还能学到很多东西，比如谈恋爱这件事。”他的情绪来得快去的也快，很快就嬉皮笑脸起来。
　　苏生本来以为他要说的是自己和他讲的一些有思想的话，结果这厮太不正经了。这急的他脱口回道：“我自己都不会，你教我还差不多！”
　　“那我教你。”江泽说着就要去握他的手，结果被苏生躲开了。
　　“这大庭广众的，你不要想对我做什么。”苏生一副戒备的姿态。
　　“我知道，危险。”江泽凑近他不怀好意地说道。
　　苏生拿着他的甜筒默默地坐远了一点。他没有想到江泽居然这么会撩人，直叫他脸红心跳。
　　还好他们现在只是牵手，拥抱过，不然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