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的白衣少年》苏九则

48、苦闷之时

　　苦闷之时
　　一回去江泽就觉得自己太笨了，只约定了什么时候在哪里碰面，忘了问一句苏生的家在什么地方。大大的不妙。如果知道家在哪里，以后就可以随便什么时候去找他来了。
　　想到这里他气呼呼的，转头一想，下次问好像也可以，不由得又开心起来了。
　　“小泽，妈妈给你报的那个英语班，还有你爸说要报的什么会计班，明天就都开课了。”江母坐在沙发上对江泽一一交代。
　　江泽正在客厅看动漫，听到之后关了电视。
　　“啊？”江泽疑惑，这英语班也是老早之前妈妈就开始念叨的。这个班因为几乎天天要去，江泽一开始很不情愿。在妈妈的成天念叨下也就妥协了。
　　不过这个会计班什么鬼？江泽反正是没有听过。
　　“妈，英语班我是知道的，这怎么还报上会计班了？我爸这是为什么呀？”
　　“这个，他想培养你商业这方面，也不算坏事。”
　　“妈，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我都没说过我想经商。”
　　“总归学点什么比什么都不学的强。”
　　“好吧。”江泽叹气，终归是妥协了。就是心里不明白为什么要报这个班。
　　第二天他实在是舍不得自己那张舒适的床，硬是被妈妈催促醒来。
　　在镜子前刷牙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简直是放个暑假很惨的人。一出来他就拿起手机给三言发了个痛哭的表情，接着诉说自己的“悲惨”遭遇。
　　没想到三言和他同是患难兄弟，他也被抓去补习了，不过补的是数学。两人一通“抱头痛哭”，来了场互相安慰。
　　就这么不情不愿上了几天，江泽都快坚持不下去了。现在支持他唯一的动力就是那个见面了，否则真是“生不如死”。
　　而反观江泽的挣扎，苏生更多的是压抑。由于他的作业神速完成，一下子空出了好多时间。虽然他能出去看书，但是这个也不能经常这么干。
　　“整天就知道往外跑，你是不知道还有这个家吗？”苏生的妈妈在吃饭的时候老爱这么训他。
　　他也无可辩驳，为了避免妈妈更加过激的言论，不得已减少了出去的次数。
　　既然待在家里，他就想找点事做。苏生开始扫地，洗碗，拖地。刚开始他还挺开心的，毕竟为家里尽一份责任是应该的，家务不应该压在一个人身上。
　　如果妈妈不是偏心，只爱哥哥一个人，那该多好。即使她已经这样对他，有意无意打击他，苏生还是在很多个瞬间心疼她。
　　他长年住校，而哥哥时不时出去浪，谁也没有干家务的习惯，那么多年都是妈妈一个人在做这些。
　　然而他的心却被狠狠伤到了。刚开始是妈妈看似夸奖实际抱怨的话，“这么勤快？你以前懒得和什么似的。”
　　他又是无言以对，从不肯正面正面肯定他。再就是哥哥的颐指气使：“给我倒杯水！”
　　第一次他照做，之后苏建习惯成自然，动不动近在咫尺的东西也要使唤他。就这样越来越过分，什么关灯之类的事情都不做，全交给他。
　　好多次过后他觉得委屈，而妈妈也没有将他做的这些事放在心里。
　　苏建当着她的面，让苏生给他盛饭。本来苏生觉得这么做没有什么。可是他是这么说的，“去，给我盛饭！”
　　这一句话让苏生觉得自己像一条随意使唤的狗，而且他也不是第一次这么说了。
　　“我不去。”
　　“你要不要去！凭什么不去啊？我是你哥。”
　　苏母站出来说话了，不耐烦地说：“不就盛一碗饭吗？给你哥盛一碗会怎么样！”
　　“我说不去就是不去！”苏生生气起来。
　　正在两人僵持的档口，苏母发话道：“给哥哥盛个饭怎么了？脾气那么大？”她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似乎将自己的话当做正确无误的。
　　就在这些话说出口的瞬间，苏生的表情一下子灰暗了下来。我知道你偏心，没想到你是一点也没有想到我。就算我没有错，也会招来你的叱责吗？
　　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匆匆扒了几口饭就立马下了餐桌。是一场狼狈的逃离。
　　苏母还在后面撂下一句话，“你还会甩脸色给我看了！”明显因为他早早离了餐桌而感到脸上挂不住。
　　“妈，别理他，一天天的和我们欠了他五百万似的。”苏建补了一句。他倒并没有那么大恶意，就是在这些事发生后嘴上不留情而已。
　　可是这两句话让苏生的心更加受伤。不是不知道他们说的话是因为这一件事，然而他怎么也过不去心里的坎。至此之后，再也没有主动做家务。
　　苏母也不在意，顶多骂他两句。毕竟她早已习惯做这些了。
　　这样的日子让苏生苦闷。
　　他常常望向窗外，眼神缥缈。好像什么都想了，好像什么都没有想。外面车水马龙，热得人间沸腾。他的身上却仿佛笼罩着一层寒冰。
　　幸亏我没有疯。他偶尔这么安慰自己。是不是多想了？还是本就如此。他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