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的白衣少年》苏九则

42、草地谈心

　　草地谈心
　　比赛结束，对手早早离场。其他班的人也都纷纷离开。而自己班上的人兴奋了好一阵子，拍了一通照片也就纷纷离开了。
　　他们几个收拾着东西，心里的兴奋还是没有压下去。苏生也没有走，贺喜的话跟着大家说了好几遍了。
　　天勤队好像把苏生当做一份子，毕竟训练时候朝夕相处。尤其周子含和他聊得很好，已经算是他为数不多的朋友中的一个。他们合力把苏生留了下来。
　　每个人都很兴奋，因为大家没有想到会赢。他们想的是顶多第二名吧，或是第一场就输了。没有想到他们真的赢了，还是第一。
　　此时的江泽感动大过喜悦。他至少是高中不会参加篮球比赛了，以后也不会违抗他爸爸，会专心学习。可是，终究是遗憾。
　　他坐在草地上，其他人也围在一边。他们谈论刚才精彩的表现，喜不自胜。
　　江泽打开了话匣子，“兄弟们，这次比赛真的难忘！我们每个人都很棒！”他其实很想和他们说自己家里的事情，可是这件事就算是过去了吧。这是一个完美的落幕。
　　于是他笑得开心，对每个人说不尽欢乐。
　　苏生感觉有点困，索性躺在了草地上。周子含对他说：“今天我们表现得怎么样啊？”
　　“很好。”苏生迷迷糊糊，“你的体力真是好，居然坚持了那么久。”他好像就要快睡着了。
　　说了很多关于比赛的事情，江泽突然说起了刚进高中的事情，“那时候我天天打篮球，早上起来，下午放学，全奔篮球场上去了。”
　　一提起以前，每个人又有说不完的话。张峰一脸回忆的表情，“我当时也天天去打篮球，但是没有你那么疯。”
　　李浩晨则接着说：“我把这个当做爱好吧，很喜欢，但是不比赛不会天天练习。”
　　周子含推了推身边躺着的苏生，问他：“为什么没有和我们打过一次球啊？好可惜。”
　　“现在不打篮球了。”苏生懒懒地回答。已经变化了的境遇又怎么会回到从前呢？
　　江泽看他躺着，也绕过去躺在了他旁边。他轻声问他：“为什么？”他觉得苏生身上还是有很多事情自己没有搞清楚。
　　本来苏生就快入睡了，这么一来，彻底醒了。他睁着眼睛看向天空，云朵无意卷舒，好像一切都没有那么重要了。“没有那么热爱。”他轻描淡写，将往事遮盖住了。
　　江泽哑口无言，但还是兴致勃勃和他继续聊了下去：“我以前还在五点的时候在学校练过篮球。那个时候天真的很黑啊。”
　　“五点？”苏生麻木的神经好似苏醒了一般，“什么时候？”
　　“不瞒你说，高一开学那天。之前也在我们学校打过篮球，所以轻车熟路去了。”江泽提到这些事情的时候很高兴。因为这些都是美好的回忆。
　　苏生愣了一下，心里无名悸动，但还是小心翼翼求证：“你一个人？”

　　“那么早，天都没亮，叫谁啊？”江泽无奈，又手舞足蹈补充道，“就在我们天天练的那个操场。”
　　这下是真的了，没有确认时很慌乱。可是等到确认时心里也不平静，苏生心里仿佛尘埃落定，又压上一个沉甸甸的大石头。是他，真的是他。
　　篮球落地的砰砰声又响起，环绕在他的心上。怎么办？这可怎么办才好？苏生原本躺着仰面向上，这下直接侧着身子。
　　江泽还在说自己打篮球的一些经历，满是开心。他看到苏生转过身，心里疑惑，“你要睡着了吗？”他以为苏生太困了，这还是黄昏呢，就像是要睡死过去了。可能这些经历对他来说太无聊了吧。
　　苏生只是闷闷回了个“嗯”，完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或者说是面对自己的内心。
　　其他人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些情况，聊得非常开心。
　　张峰提议：“不如去搓一顿烧烤吧！”一说起这个，大家变得更加兴奋，大喊着同意。
　　江泽这时候决定出来表个态，“这顿我请！”
　　“嘿嘿，还是江老板有钱！”大家起哄道。
　　于是一伙人就浩浩荡荡出发了，苏生也顺势起来。走路的时候却和周子含走在一块，不敢再去看江泽。
　　一路向前，夜幕降临。大家终于选了个大排档，一伙人围坐在一起。烟火气息浓烈，周围一片笑闹声。老板娘过来问要点什么，江泽很有做主人翁的意思，把烧烤点了个遍。只是她问到要不要喝酒的时候，江泽看向他们，征求他们的意见。
　　虽然他们是很想喝酒，但是说到底他们也只是未成年人。周子含很乖，直接对老板娘说：“我们还没有成年，不能喝酒。”这句话惹来阵阵笑声。还好其他桌的人没怎么注意他们。
　　张峰快被笑死，这么一本正经，都快忘记周子含在篮球场上的凶猛表现了。苏生和李浩晨也禁不住笑他。
　　江泽只好说：“来两瓶可乐，再来几瓶王老吉！”
　　在等烧烤的间隙，苏生一直在心里梳理自己的感情。他在虚虚实实之间反复确认，还是不敢下定论。
　　吃烧烤的时候，苏生安安静静。周子含因为坐在他旁边，还时不时和他聊天。要不是他刚开始以及很久都是这个样子，周子含也会觉得不对劲的。
　　不过整个聚会的气氛还是很欢乐，大家干着可乐，吃着烧烤，还是很快乐。
　　散场的时候，苏生一个人默默走回学校。江泽不和他同路，还是追上了他。
　　“你今天打得不错。”苏生真诚地夸赞他，不过眼睛没有看着他。
　　江泽根本没有想到其他的，就只是单纯因为被表扬而开心，“我觉得自己已经尽力了，结果还不错。”又真心实意感谢苏生，“还有你，一直陪着我们训练。”
　　苏生说：“这没有什么的，我回学校啦。”其实心里十分慌乱，想赶紧找个地方平复一下自己的心情。
　　江泽猜想他可能太累了，就和他说再见了。
　　一回到寝室，苏生赶紧洗漱完毕爬上了床。那件事刚起了个头，就被自己强制压下。他强迫自己不去想。
　　于是他拿起手边的书，才翻了两三页就放下了，简直一个字也没有看进去。而且这书讲的关于爱情，他的思绪更是开始疯长。
　　过往的种种相处画面涌现在眼前，他实在无力回避。以前会珍惜这样的感情，现在才恍然大悟这是爱情。他根本欺骗不了自己的内心。
　　以后怎么办，现在怎么办？他的心里烧着一把火，名为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