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术回战]东京恋爱奇谈》倩岁半

35、第三十四章

　　由于目的地相近，你跟二年级的两位坐了一辆车，看着窗外迅速倒退的风景百无聊赖的打了一个哈欠。

　　相比灰原雄叽叽喳喳没有停下来过的嘴，七海建人就显得安静沉稳了许多，双手环胸侧头看向窗外，时不时的回应几声灰原雄的问题。

　　灰原雄说的尽是些你们三年级的传言，你微微侧过身有些好奇的询问“灰原，我从以前就想问你，为什么我们三人，你单单就特别尊重杰？”

　　灰原雄侧头思考了一下，掰着手指给你解释“前辈虽然很强大，但是外形太过于无害，对前辈的话，总感觉很难生出这种由下往上的尊敬感，毕竟那么可爱。”

　　你嘴角抽动着，艰难的抑制住想要揍人的冲动，全是自己的锅，再不愿意都得背。

　　“五条前辈也是，虽然强大但个性让人生不起所谓的尊重呢，还有我总感觉他身上有种气质，很难让人亲近。”灰原雄伸出第二跟手指仔细思考后说出结论，眉眼有些不好意思跟纠结。

　　这个话题引起了七海建人极大的共鸣，他回过头面无表情的附和“他那狗屎一般的个性恕我敬谢不敏。”

　　你被七海建人这副正经人说正经话的模样给逗笑，有心调侃看看他的反应“悟还挺喜欢你的。”

　　七海建人瞬间就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看来五条悟已经在他心里留下了不怎么好的回忆跟印象。

　　说到夏油杰的时候，灰原雄干脆连手指都不伸了，握着拳就是一通花式夸耀“夏油前辈既温柔又强大，对着我们这些后辈也是耐心的答疑解惑，就是作为伙伴来说，都是可靠且稳重的，是可以放心把后背交给他的那种类型。”

　　虽然可能有些夸大的形容，但是大体来说没有说错，夏油杰确实是你跟五条悟坚实的可靠后盾，是可以托付性命的生死之交。

　　你饶有兴趣的听着灰原雄像倒豆子一样说个不停，你大概有些理解为什么夏油杰挺喜欢灰原雄这小子了，像这种全身散发正能量的家伙，真的很难讨厌。

　　灰原雄说了一通夏油杰的好话，才想到应该说些你的，连忙有些不好意思的抓抓后脑勺补救“但是只要看到前辈出现，我就会完全放下心来，有种得救了的感觉。”

　　“得了，说你的夏油前辈吧，别扯到我身上。”你可不是像五条悟那种听到人在你面前大声夸耀还不脸红的类型，听听别人倒还好，听自己的就有些羞耻了。

　　听你这样一说，灰原雄更想让你知道你在他心里的重要程度，举起一只手像宣誓一样大喊“真的前辈，不管情况多危急，只要你一出现，我瞬间就会安心下来。”

　　不管你在灰原雄心里是怎么样的，你都不想知道了，被人抓着强迫听自己的彩虹屁你这辈子都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你比他们两个还要早下车，你的目的地勉强还算的上小县城，他们的目的地基本可以称为乡村了，还要翻过两个山头才会到。

　　你挥挥手跟他们道别，伸了一个懒腰舒展筋骨十分懒散的朝目的地走去。

　　几乎是抬手就解决的咒灵，但是咒术界常年人手不足，这种等级的咒灵保险起见还是让你过来祓除。

　　不过真奇怪，这么一个小县城也能产生一级咒灵，往常二级就是顶天了，你捏捏脖子打算先把伴手礼买了，他们那边大概傍晚就能搞定。

　　你买好伴手礼哼着歌随便找了一个公园坐下，掏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给五条悟他们发过去。

　　五条悟几乎是立刻就回你了，他也给你发了一张照片过来，是他踩着咒灵比剪刀手的模样，甚至还换了一副墨镜，老臭美了。

　　夏油杰回你的也是照片，看起来应该坐在咒灵身上从高空往下俯拍，风景挺美的，看来他已经结束任务，在回高专的路上。

　　家入硝子比较朴实无华，她直接给你发一张解剖好的老鼠照片，你怀疑她是在报复你上次把她烟都换成巧克力这件事，物理打击不到就心理打击。

　　随着时间一点一滴过去，你心下逐渐开始不安，你咬着指甲在心里劝慰自己，只是区区一个二级咒灵讨伐任务，以他们两个的实力不可能出现什么问题。

　　你站起来在原地打转，保险起见还是存了一个档，但是心底的不安反而愈演愈烈，你坐在椅子上等到了几近天黑。

　　你拉开车门看到的是伤痕累累的七海建人，以及他抱在怀里肢体残缺了无生气的灰原雄，你试图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咙像是堵了棉花，嘴徒劳的张合着，只能发出急促的喘气声。

　　“产土神信仰……是一级任务。”七海建人抱着灰原雄的手很稳，但是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声音在颤抖，表情绷得很紧，似乎只要一放松，他就会哭出来似的。

　　“……他没有逃跑，到最后也没有逃跑。”七海建人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咙涌上来的酸意，单手捂着自己双眼“反而是我……”

　　你伸手搭住七海建人的肩膀，眼睑低垂看着灰原雄面无表情的面孔，还是笑起来比较好看，这个样子丑死了。

　　“灰原最后有笑吗？”你直起身子抬头看天空，乡下的星星又大又亮，跟东京完全不同。

　　七海建人因为你的问话一愣，手从脸上移开，眼神疲惫且茫然，看着灰原雄的脸低低的回答“没有，他没有笑。”

　　“我知道了，辛苦你了，七海。”你抬手第一次使用读档这个功能，七海建人的面孔像是老式录像带中的一格，周围的时间空间快速倒退。

　　你再睁眼就回到了等待的公园，这种像是穿梭时空的体验有些奇妙，你站起身往县城外跑去，进了树林你更是拿出全力奔跑。

　　你微微压低身子在树林间翻腾跑跃，你这周目攻略的不是灰原雄，老实说你没必要这么努力去改变接下来的走向。

　　你只是觉得，灰原雄不该就这样死去。

　　但是，有时候你拼命的结果是徒劳的。

　　你解决咒灵后在灰原雄身旁蹲下，七海建人扑到他旁边，试图止住他断腿处的出血。

　　你的到来并非没有改变，比起之前下半身完全不见，还能留下两腿大腿已经很好了，只是可惜，你们不在东京，而是这么一个偏远的乡村。

　　灰原雄还是会死。

　　“灰原，你马上就要死了。”你语气淡淡的陈述事实。

　　“前辈！”七海建人抬头瞪向你，眼里满是血丝，你这个时候的冷漠表现让他心寒，他几乎不敢相信你会说出这话来，他低头朝着灰原雄大喊“灰原，不要睡过去，快用咒力止血，该死的！”

　　“抱歉呢七海，现在我好像做不到。”灰原雄抱歉的笑了笑，失血过多逐渐让他开始感到晕眩，随着血液的流失身体也逐渐冰冷。

　　灰原雄想晃晃脑袋清醒一下，却发现自己已经连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嘴角的笑容有些苦涩“我果然无法成为像前辈们一样强大的咒术师。”

　　似乎是终于有了快要死亡的感觉，灰原雄眨眨眼睛开始流泪，泪水大滴大滴的从眼眶涌出，本来就不怎么好看的脸更加丑的一塌糊涂。

　　你伸手在他脑门上大力弹了一下，灰原雄被你弹的一痛，止住了眼泪，抽抽噎噎的委屈看你，甚至还打了一个哭嗝。

　　“在你直面比你强大的对象，并为此不曾后退，就已经是我眼里值得骄傲的后辈了。”你理了理他凌乱的头发，用袖子粗鲁的把他眼泪擦掉，才总算是顺眼了许多。

　　“你说过的吧，不管情况多危急，只要我出现你就会安心，现在呢？”你看到用来包扎止血的衣服逐渐被血染红，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灰原雄看着你带着抱歉的面孔，慢慢的露出灿烂如阳光般的笑容“我由衷的感谢此时此刻前辈出现在这里。”

　　没有人不害怕死亡，咒术师也是人，临近死亡之时多会埋怨，死后成为诅咒的也大有人在，你能肯定灰原雄不会成为诅咒，不只是因为他的个性，也因为他的觉悟。

　　你想，当时灰原雄一定有那么点点的懊悔，无法活下去的恐惧、直面咒灵的勇气、对于七海建人的歉意，全部交织形成了最后那副表情。

　　你并不是想要拯救什么，只是单纯的觉得，还是笑起来比较适合灰原雄。

　　“前辈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吗？”灰原雄已经看不清眼前的画面，只想立刻闭上眼睛呼呼大睡，他咬了咬舌尖保持清醒。

　　包扎伤口处的衣服已经完全被血浸湿，少年的额头冒着冷汗，你握上他的手看向他“说吧，我听着。”

　　“到时候我的葬礼上麻烦不要哭泣，如果大家能笑着就更好了……果然还是别让我妹妹成为咒术师吧……对七海也很抱歉，没办法陪他继续努力……”

　　灰原雄断断续续的说着，到了将死之时才发现，原来他还有这么多的话想要说，眼前的画面一黑，灰原雄再次用力咬破自己的舌尖，看着漫天的晚霞微笑。

　　“全力以赴的感觉真好……”

　　灰原雄带着笑意永远的闭上了眼睛，你把他的手轻轻放了回去，站起身呼出一口气有些无奈“这已经不是一件事了，灰原你果然是个笨蛋。”

　　七海建人默默的抱起灰原雄，经过你身边的时候停顿了一下，低低的道了一声抱歉。

　　你抬头仰望晚霞，捂住脸低低的笑了出来。

　　我才是，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