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术回战]东京恋爱奇谈》倩岁半

32、第三十一章

　　诶？

　　……这个时候我该干什么？

　　存档，先存档！

　　存档也没用……理子已经死了。

　　他怎么在这？

　　悟呢？

　　你好像听到来人叽叽喳喳的说着什么，夏油杰的回话也像是泡在水里一样不甚清楚，脑袋里思绪纷杂，直到听到五条悟死亡的消息，你倏然脑袋一空。

　　“宰了你。”

　　脚尖一点，身体瞬间翻腾而起，攻击已然近在眼前，伏黑甚尔还是不紧不慢的，但就算这样他也稳稳当当的跟你过了几招才拉开距离，顺带躲过了夏油杰咒灵的攻击。

　　天予咒缚你也知道，禅院真希就是，但是不一样，这家伙简直强得过分，只有你一人可能打不过。

　　但如果配合夏油杰夺取他肩上的咒灵，断开咒具的供给，让夏油杰用咒灵不断攻击，再由你进行牵制，你们能赢。

　　你跟夏油杰对视一眼，两人立刻行动起来，你的优势是身材娇小、机动性强，再加上异于常人的爆发力跟怪力，近身搏斗是你的强项。

　　似乎是没想到你赤手空拳的情况下会选择近身，伏黑甚尔有些意外的哼了一声，反手一个劈砍，你把身体弯出一个不可能的弧度，抓住他身侧的空隙攀上，试图用手把他脖子扭断，被他反应极快的一个化劲甩了出去。

　　“小姑娘身手不错，可惜了。”伏黑甚尔垫垫手里的刀扭扭脖子，嘴上说着可惜，语气里却丝毫没有惋惜的意思。

　　你贴着地板弓起腰，脚尖一点再次上前，险而又险的避开刀锋，朝着他拿武器的手攻去，此时他身后的夏油杰也已经到位。

　　结束了。

　　夏油杰手被弹开，你分心了一瞬，只来得及听从直觉往后退了一步，也就是这一步让你避开了他的斩击。

　　“哦？”似乎没想到你能避开，伏黑甚尔讶异的挑了一下眉头，把倒地的夏油杰踢到一边，慢悠悠的朝你走来。

　　也不怪他这么散漫，即使你避开了这一下，也被划开了腹部，你能感觉到要是你再大幅度的行动，可能肠子就会掉出来，更何况你之前受伤的左手已经提不上力了。

　　失血过多造成了大脑晕眩，你强撑着眼皮紧盯着走过来的伏黑甚尔，眼皮沉重的一张一闭，你晃了晃脑袋，用手撑住地板，喘着粗气把嘴里的血咽下去。

　　伏黑甚尔来到你的跟前，漫不经心的举起手里的刀，你抬头把他的面容印入眼里，逐渐把他跟印象里熟悉的面孔重合“伏黑……惠。”

　　伏黑甚尔止住刀势，把手收回来有些疑惑的搔搔头，好半晌才想起来“啊——对对，这个名字还是我取的。”

　　他蹲下来掐住你的脸把你拖起来，狐疑的打量你片刻“我，认识你吗？”

　　你脑袋已经无法思考，眼神开始发散，无焦距的跟伏黑甚尔的眼睛对上，意识的最后，是那双淡漠冰冷的绿色瞳孔。

　　你软趴趴的耸拉在伏黑甚尔手里，他上下扫了一眼，松开手任由你失去意识的身体倒下，下巴敲击到地面的声音让人牙酸，伏黑甚尔拍拍手站起来。

　　“耽搁的有点久，算了。”把你身体用脚翻到正面，你腹部流出来的血在身下晕开，伏黑甚尔把刀甩了一圈，撇撇嘴没给你补刀，反正就你这出血量，也差不多了。

　　把天内理子的尸体用咒灵吞下后，伏黑甚尔甩着刀走了，徒留这一片狼藉。

　　你睁开双眼，猛然坐起吓了家入硝子一跳，你挣扎着站起来，拖着脚步往出口走。

　　“你要去哪？！你才刚治好！”

　　家入硝子接到你的消息就跟着夜蛾正道赶过来了，来到薨星殿前看到的就是你们两人生死不明的躺在地上，她立刻判断出你们的伤势，先行救援你再去治疗夏油杰，哪想到你一醒就想离开。

　　“……悟呢？你有在外面看到他吗？”你没有回答家入硝子的问题，反而丢出另一个问题反问她。

　　家入硝子一愣，她看到外面有战斗过的痕迹，但是除了这些，没有看到其他事物“我没有在外面看到他。”

　　你背对着她点点头，再一次迈开脚步“我去找他。”

　　“去哪找？”家入硝子治疗着夏油杰，你看起来精神状况很差，她有些担心。

　　“……盘星教。”你语气淡淡的回答，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都内盘星教林立，你没有那么多的心思一个一个去找，你选择了一个简单粗暴的方法，你闯进其中一处盘星教，找到了教内当时的负责人。

　　你坐在他身上，脚碾着他的指骨，你已经从他口中得知了天内理子所在的位置，但是你在思考，思考上个周目伏黑惠问过你的问题。

　　身为咒术师，你会想拯救什么样的人？

　　你当时是怎么回答的？

　　就像消防员救火那样，总之先救下来再说，但这真的是对的吗？

　　你已经不知道这是不是正确的了。

　　你来到天内理子所在的盘星教，还没推门就听到了里面震耳欲聋的鼓掌声，你手僵在门上，手指神经质的抠挠着大门，在上面留下一道道痕迹，你眨眼把眼里的酸涩压下，推开门跟五条悟对上视线。

　　那些普通人簇拥在五条悟身旁，脸上的表情在你看来扭曲且讽刺，你捏紧拳头，指甲掐入掌心带来点点刺痛，痛觉刺激着你麻木的大脑，慢慢的，你才挪动脚步来到五条悟身边。

　　“杰呢？”五条悟表情无悲无喜。

　　“应该在路上。”你开口，眼睑低垂不愿去看周遭的景象。

　　似乎很快也似乎很久，你们等来了夏油杰，你们终于等来了情绪的阀门。

　　你们对立而站，三人的表情不尽相同，五条悟情绪沉淀无法窥探，夏油杰隐忍不发理性冷静，你眼神沉沉爆发在即。

　　夏油杰看到你们散溢出来的庞大咒力，跟看不出情绪的面庞，愣怔了好一会才发出声音“你们……怎么了？”

　　你侧开头没有回答夏油杰的，五条悟也没有回答，你们默契的避开了这个敏感的问题。

　　“身体，没有大碍吧？”你手抚上腹部，这里不久前还开着一大道口子，甚至能隐隐看见里面的脏器。

　　“嗯，我没事的，硝子已经帮我治疗好了。”夏油杰走近你们，你可以看到他胸前的伤口已经愈合。

　　你嘲讽的在心里笑了一声，你们太自大了，竟然被一个没有咒力的家伙搞成这么一副破破烂烂的模样。

　　真是可笑。

　　简直可笑！

　　夏油杰看到了白布下天内理子下垂露出的臂腕，脸上浮现出懊恼、自责，诸多悔恨混杂在一起，形成了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不对，就算我没事，也是于事无补。”

　　五条悟眼神没有焦距，他看着前方富丽堂皇的墙壁，半垂下眼帘“是我把一切搞砸的，跟你没关系。”

　　你从口袋里掏出那只沾着血迹的棒棒糖，你用制服使劲搓擦也无法把上面的血迹擦拭干净，只是在本就染着鲜血的衣服上，多留了一块深色的污渍。

　　你摸索着把棒棒糖塞进了天内理子的兜里，却碰到了另一样东西，你僵着手指把它拿出来，是一块半融化的巧克力。

　　这样啊……她没吃啊。

　　其实错的是你，是你被虚无缥缈的强大束缚住了视野，过于信任着你们三人无所不能的虚假话语，而没有谨慎的去行动，哪怕你再小心一点，现在也不会是这幅光景。

　　“……回去吧。”沉默了半晌，夏油杰也只能说出这句话。

　　你跟五条悟纹丝不动，五条悟抬眼看向夏油杰，语气平淡却认真“杰，把这些家伙都宰了吧？现在的我，应该不会有任何感觉。”

　　夏油杰回首看向你们，他的瞳孔深处也动摇的厉害，但是最终，他垂下眼帘冷静的开口“算了吧，没有意义。”

　　你捏紧了手里的巧克力，些许融化的巧克力受到挤压后从包装缝隙渗了出来，你的手心里都是这种黏腻的触感，令人恶心。

　　“看起来在这里的都是一般教徒，知道我们咒术界的主犯应该已经逃走了，与发布悬赏金不同，现在的状况他们是无论如何都脱不了关系，再加上本身就是一个有问题的集团，要不了多久就会解散。”

　　夏油杰的声音你一直很喜欢，这也是你乐于倾听的原因，但是这一刻，你听着他一字一句理智的说着平常你愿意倾听的正论，突然就压抑不住。

　　耳边的鼓掌声敲击着你的耳膜，就算捂住耳朵也无济于事，你一拳把最近的那人揍倒，跨坐在他身上又是一拳，然后又是一拳。

　　这烦人的鼓掌终于停了，周围似乎在惊叫着什么，你只是不断的重复着挥拳的动作，夏油杰抱着你的腰把你拖拽起来，你愤怒的在他怀里挣扎，甚至还用手肘撞击着他的胸膛。

　　“意义……意义！那个狗屁东西到底算什么？！”

　　“那玩意……真的就那么有必要吗？”

　　面对你跟五条悟的质问，夏油杰语气肯定“那是非常重要的事，尤其是对我们咒术师来说。”

　　你仿佛泄力一般停下了挣扎，闭上了眼睛，眼珠在眼皮下不断转动，最后屈服一般的叹息。

　　“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