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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黄府寻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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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如风前脚刚带着人出了县衙,楼月便与宋子戚一道往黄府而去,黄府还在行丧,他们也不好过于招摇,各自换了身素衣,只说是前来拜祭三夫人,倒也没受人阻拦。
两人由人指引往三夫人的灵堂去,一路上见的皆是些腰系孝布四下忙碌的下人,那带着他们来的人说了声便离开,宋子戚悄悄靠近了楼月,低声道:“大人,咱们现在该做什么?”
“自然是先去祭拜三夫人。”
楼月看了他一眼,转身便朝着灵堂走去,宋子戚随手整了整衣衫,三两下便紧跟在后头,倒是生怕人跑丢了似的。
灵堂中檀香很重,几个侍女齐齐跪在两边,将正中跪着的一个少年衬的格外显眼,那少年不过十岁左右,此刻那孝帽底下的脸泪痕遍布,见他们前来上香忙扣礼回谢。
楼月先前没见过这孩子,如今看他在三夫人灵堂上守孝,想必是黄府的少爷,便上前安慰道:“节哀。”
少年睁着泪眼迷蒙的眼睛看她,复又低下头去。
“两位这边请。”
楼月还来不及多说,身后便有人开口打断,她转身一看,见是府里的下人,便也不曾多言,只看了宋子戚一眼,示意他一道出门。
那带着他们出门的家丁说道:“三少爷正在前院招待客人,两位既是前来祭拜三夫人,想必也是旧识,我送二位过去。”
楼月点头,想起刚刚灵堂上那位小少年,不由问道:“恕我冒昧,方才灵堂上那位公子是……”
那人恍然片刻,随即道:“您说的那位啊,那是三夫人前两年收养的义子,一直在外头书院里跟人求学,三夫人出了事才特意差人接他下山。”
“原是这样。”楼月了然道,又随口问道:“那日黄老爷病下,不知这几日身子可好些了?”
那人闻言长叹了一声,半晌才说道:“还在床上躺着,这几日都在吃药,现在府里上下都是大少爷一人打点。”
说罢不禁感叹道:“谁曾想会出这样的事,唉……”
楼月听罢不禁也有几分感慨,正要点头,那人转头问她:“两位可是三夫人的好友?”
他既这般问,想来是不知她身份,正巧今日他们来黄府也不好让太多人知晓,便笑着应道:“我们是黄大少爷的旧识,听闻黄府之事,特来看望。”
“原来是这样,两位这边请,前边便是前院了。”
院中摆了宴席,黄崇之正在院门处招待客人,转头望见正朝这边走过来的人不由一愣,他转头冲方才正说话的人说了句什么,随后便转身迎过去,那一句“大人”还未来得及说出口,便被楼月快速打断:“黄兄!”
……
黄崇之一愣,那步子便顿住了。
楼月上前去拱手施礼,道:“听闻黄兄家中之事,特来看望,如今令尊病下,黄兄可一定要保重身体!”
“大少爷,灵堂那边还有事情要处理,我先过去了。”
黄崇之看了一眼楼月,又看了看那家丁,不由叹了一声,点头道:“你且去吧。”
那人才转身离开,黄崇之便忍不住开口:“大人,你这是?”
“大少爷且莫声张,我们此番前来,乃是先前的案情有了新线索,今日来黄府也是特来证明那猜测之事,不会打搅大少爷招待远客。”
黄崇之眼中闪过一丝错愕,“大人说的是真?你们今日来是查到了那害我三娘之人?”
楼月想了想点头,道:“未免打草惊蛇,今日我二人身份不便明示,还望大少爷莫要怪我们来的唐突,若是今日能成功抓获那人,他日定当亲自前来致歉。”
黄崇之虽有疑虑,可念着她说的此行目的,这才点头道,“大人严重了,既然大人便衣来查案,我定当全力配合大人。”
“大少爷一切照常便好。”楼月笑道:“这府里我还不曾细细看过,不知我们可否四处转转?”
她说的四处转转自然不是简单的逛宅子,黄崇之也料想到了,忙道:“自然,大人请便。”
楼月与他别过,与宋子戚一道离开前院,两人步履缓慢,倒真像是四下寻路的客人,宋子戚跟在她后头,看着一旁时而走过的忙碌人影,轻声道:“也不知段兄那边现在如何了。”
楼月转头看了他一眼,应道:“只要人还在青峰镇,咱们自然是能将人逮到,外边有段捕头守着,不必担心。”
“段兄那一身好本事,抓个人确实不难,看来大人对段捕头十分信任。”
信任?
楼月不屑的撇撇嘴,秉公办案和私人恩怨她还是分得清的。
她转头瞥了他一眼,心里思绪交错,忍不住道:“以后你既然跟在他手底下办事,他那些本事,你都好生学着些。”
话音一落,宋子戚便错愕的看着她。
似是从震惊中回神,他面上也不由染上些喜悦,像是突然意识到场合才稍稍收敛,声音也不由低了下来:“大人此言,真是打算往后提拔我?”
楼月:“你看我像是在开玩笑?”
“嘿嘿,自然是不像。”宋子戚扯着嘴角笑说:“只是我想不明白,大人身边有段兄那样的得力助手,该是好生将人留下才是,大人若要提拔我,就不怕段兄他心中吃味?”
楼月实在不敢把段如风和“吃味”这两个字联想到一起,她白了宋子戚一眼,道:“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若不同他去说,他如何知晓?”
又作了一副无奈模样,“所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若是你真有超越了他的那一天,我想段捕头也不至于那般小家子气。”
宋子戚想了想段如风平时那淡泊性子,不免点头表示赞同,“既如此,那大人大可放心,我必然……”
他正要说些什么,忽然转头瞥见院子外两个家丁在收拾院子里碎掉的花瓶,一边收拾一边嘟囔:“要不是王管家出了事,府里现在忙着给三夫人办丧事正缺人,这人早就教少爷打发走了,连个事都办不好,还得连累我们两个收拾。”
楼月与宋子戚互看了一眼,不约而同的朝着那边走去。
正在忙碌的两人见到他们,一眼便知道是府里今日的客人,忙道:“两位还请留步,这里尽是泥土碎片,怕弄脏了两位的鞋。”
楼月顿住脚步,问道:“这花瓶怎么好端端的碎掉了?”
那抱怨的家丁道:“这几日府里都在办丧事,那前院也腾出来招待客人了,这些碍事的花瓶大少爷便命我们挪到此处来暂且先放着,本来这事我们几个办也就好了,偏偏前几日有个人生病在家,便让他家一亲戚过来替他,那人手脚也不利索,花瓶刚搬到这里就被打碎了几个,我们怕大少爷责怪,也不敢再教他在这里做事了,让他去给老爷送药了。”
“这里也不知何时能收拾好,两位若是在府里四处转转,还请去别处吧。”
楼月点头,应道:“既如此,那我们也不在此给你们添麻烦了。”
她正要离开,那边两人又在小声嘟囔:“真是,早知是个瘸了腿的,便也不让他来帮这个忙,越帮越乱!”
楼月走出去的脚步不由顿住,她转身,忙问那人:“你们方才说,那人腿是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