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谜情追凶 1-3》宋之贤

24、羁绊

　　一天后 易富大厦13F

　　“陈梅兰没有向医学院请假，也没有回家，就这样带着行李与现金跑了，海关没有她的出境记录，各大正规酒店没有她的入住登记记录，现在生死未卜。”
　　“她为什么在网页上留言忏悔求救以后不到半小时就逃跑？！好像知道有人会根据IP地址chase到自己一样！”
　　“她的电脑也是中了‘betray’病毒，完全瘫痪了，恢复不了，跟之前两个死者一样，不可能是巧合。”
　　眼前那个男人今早一大早就跑上来，也不问主人是否欢迎，就自己进来坐下，然后一个劲的说着，偶而停下来盯着自己看，高远翔冷笑一下，没有回应，但也没有阻止的意思，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她应该是沈晓芸通信的5个人之中的一个。”
　　“我们现在已经肯定之前黎依丽与刘万红2件案件都是跟沈晓芸的自杀有关，她死前很可能遭人出卖与攻击，怀疑有人在为她报复，而根据现有证据，有动机的人就只有沈晓晴。”
　　“假设沈晓芸自杀前最后一封信的收信人应该是朋友，不是背叛与伤害过她的人，那么，有可能被报复的人就是4个，现在已经死了2个，1个失踪，还有一个目标我们还没找到。”
　　“沈晓晴的电脑里，找不到任何与她们联络的证据，屋子里除了床、电脑与心理相关书籍以外，空空如也。”

　　“But，these books did remind me something !”
　　刘蔚又再刻意停下来，直直望着他。
　　“除了沈晓晴以外，还有人是经常接触沈晓芸，就是她的心理医生。沈晓芸最后一封信的收信人并不是沈晓晴，那会是谁？！会不会就是她的心理医生？！”
　　高远翔还是没有回应，意料之内，只是眼神里有1/10秒的晃动证明他有在听。
　　“我将沈晓芸邮箱里的那个e-mail address与她就诊的精神病康复研究中心各个医生的都对比过， no match。当然，找不到match也不代表就不是，因为很多人都会apply好几个邮箱。但是，与沈晓芸接触比较频繁的两个心理医生，在黎依丽与刘万红死亡当时都有不在场证据。李文康教授的家人与大厦保安都证实他没有离开房子，而海关出入境记录证实吕子强医生这段时间一直在国外，没有回来过。”
　　“没有不在场证明的，只有沈晓晴。”
　　刘蔚似笑非笑的注视着高远翔的反应，想要把他看穿一样，这是他最讨厌的。

　　“你上来跟我说那么多，为什么？我不是你的嫌疑犯吗？”终于按耐不住，高远翔抬起头与男人对峙着。
　　“老实说，我们一直困在僵局里，到底谁是punisher？到底他是怎么杀的人？我们都无法确定。因为现在所有法医与鉴证结果都证明，她们是自杀的；因为一直找不到陈梅兰，那几个死者之间具体是什么关系，还有多少人involved，也不清楚；我们还知道的共同点就是她们的电脑都被人刻意破环系统，电脑里，一定藏着破案关键！”

　　“所以，你希望我能帮你？”高远翔不怀好意的笑容几乎等于say no。
　　“我记得你曾经说过‘betray是我两年前设计的了，有漏洞的’，我是来赌一赌，我赌你不是凶手，而且我赌你能有办法把那几台电脑系统恢复。”
　　“警察抓人不是靠证据的吗？怎么现在变成靠运气了？”他有点欣赏的望向眼前的不速之客，刘蔚的确是个蛮有意思的家伙，这是那么多年来，本来敌对的两个人能成为‘朋友’的原因。
　　如果他们之间这种关系算是朋友的话。

　　“你不是可以把我的运气变成证据，顺便洗脱你自己的嫌疑吗？”高远翔的反应几乎证实了自己大胆的猜想，他的确有办法恢复那3台电脑系统！

　　“我想，我们国家的法律精神是你们警察找证据证明我有罪，不是我找证据证明自己无罪，我没有帮你的必要。”依然是那副爱理不理的调调，意料之内，能让这个不羁男人‘就范’的，绝不可能是威逼利诱，“再说，如果被杀的都是那些伤害背叛别人的人渣，我找不到什么point去阻止那个punisher报复。”

　　“的确，”刘蔚点点头表示认同，然后站起来，准备离开的样子。
　　这个心机男人就这样放弃？！高远翔紧盯着他的背影，不像他的作风！

　　“知道吗？”快到门口的时候，刘蔚转过身望向他，突然说道，“我们从刘万红的银行户口追踪到一家出版社，发现她以‘小红帽’的笔名出版一本小说，小说的内容就是沈晓晴两姐妹前半生的故事。”
　　男人再次停下来，把手里一直把玩的一本书举起来展示了一下。
　　“有兴趣吗？小说还没正式上市，但我从出版商那里拿了几本回来，送一本给你留念，很不错，连阿sam这样的鬼妹仔都看哭了好几遍。”
　　话还没说完，男人就把书抛向他的方向，他没有停止手上的工作去接，‘啪’的一声，小说无情的被抛落地面。
　　“很明显，刘万红盗取沈晓芸的小说拿去卖，陈梅兰很可能就是帮凶，她出卖了沈晓芸，sordid girls，连我都不同情她们。但是，有一个人却坚持，怎么也不能让她们死光，因为她要知道，她们还对她唯一的亲人做过什么更卑鄙的事情，她要知道真相！”

　　审问室里，沈晓晴最后那段话、那眼神，一直在他脑海萦绕。
　　‘可不可以问一个问题？’
　　‘为什么要主动跟我回来？还不申请保释？以我们现有的证据，根本不足以把你困在这里。’
　　女生慢慢抬起头，望向自己，‘我比你们任何人都想要查出这件事的真相，但是，我是你们的头号嫌疑犯，我知道，无论我怎么说，你们都不可能放弃怀疑我，只要我一天在外面，你们不是又要分散精力去跟踪我？！我宁愿你们专心找出punisher，或者在他还没出手制裁之前找出那些人，告诉我，到底晓芸经历了什么？’
　　‘我是相信你，相信你一定能为我找出真相。’

　　一向冷漠的高远翔居然有点走神，那双仿佛早已看破红尘的眼睛里竟然出现了一点类似迷惘与怜悯的表情！
　　看来自己第二个赌局也赢了！
　　“我不知道你与沈晓晴之间是什么样的羁绊，我只是赌你不会忍心让一个那么努力寻找真相的人最终失望，一直活在‘为什么’的疑问之下，还被警方当成嫌疑犯，变成第二个高远翔。”男人又扔下一句箭一样的能刺中人心坎的话。
　　“这里还有一张碟，是沈晓晴被审问的过程，私人赠送，或者你应该看看这个跟你同病相怜女人的眼神。”男人又从裤袋里掏出一张小光碟，放在台面上，他根本就是有备而来的！
　　“对了，沈晓晴怕黑的，非常！因为在街头流浪的时候，亲眼看着沈晓芸被侵犯的心理阴影，那本书有写。”出门之前，他指指那本被扔在地上的书说，“我们羁留房的光线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