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繁花落尽与你细水长流》木子雨田

35、西藏之旅5

　　李铭宇一颗悬着的心，终于缓缓地落地了。他不禁长舒了一口气，道：“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你颠覆了我的认知观。”他顿了一顿，“不过话又说回来，即便感情不顺，你也不必这样糟践自己，因为从旁观者的角度看，你现在的牌面，明明就是四个二带两王，同花顺上瓦房。再怎么着，你也不会让俩农民打一反春。”

　　柴华说：“也许我断8或者断Q？”

　　“甭说你断8或者断Q，只要你的牌面是四个二带两王，就他妈断子绝孙，你也照赢不误。你看哪一农民不顺眼，你就拆牌跟他打。比方说，腾飞让你不爽，你可以把他家的门锁，拿腻子给堵死；在他家的楼道里，贴上一些带有侮辱性质的小广告；把他家楼上租下来，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地拍皮球；或者再牲口一点，你就后半夜给他打骚扰电话。不要担心警察追责的问题，古语有云：手握四二带两王，人类面前你最狂。换而言之，现在的你，就是全人类的话事人。”

　　柴华道：“我觉得以尼姑的名义，吓唬吓唬他。效果应该比这些损招更显著。”

　　“当然可以了。”李铭宇附在柴华的耳畔，喃喃道，“我们大学旁边有一座尼姑庵，我现在在那里持有50%的股份，想去就扣我，至少可以享受半价优惠。倘若组团，还有额外的惊喜呢。”说罢，李铭宇给柴华抛去了一个得意的眉眼，以便彰显自己的通天之能。

　　“我当初看郑琳第一眼的时候，就知道，以她的胸大无脑，是绝对想不出尼姑这一馊主意的，原来背后还真有高人给她指点迷津。”其实，不止柴华知道内幕，腾飞和郑凯楠也都心知肚明。吉林市的尼姑庵，老鼻子去了。但郑琳偏偏舍近求远，为什么？因为李铭宇就知道，本市这么一座尼姑庵。关于此事，就是没人愿意去深究。倘若深究，郑琳的微信上，还有李铭宇给她发送的关于尼姑庵的照片和彼此间的对话。正所谓：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现在给李铭宇一条地缝，估计他都能毫不犹豫地钻进去。李铭宇惭愧道：“你看的是现在。初中的时候，郑琳的胸，可远没有现在这么饱满圆润。”

　　“你的意思就是说，初中的时候，腾飞就背着我，跟郑琳有一腿了？”

　　“我可没说这番话，是你歪打正着，猜中了他俩的关系。”李铭宇极力否认道。

　　“当时你为什么不把事实的真相告诉我？”

　　“我怎么告诉你啊！90年代，《古惑仔》电影大行其道，但凡学生，不管男女，都深受这部电影的影响，把忠义看得比自己的生命还重要。正所谓：义字头上一把刀。不像现在，有钱就是爹，有奶就是娘。所谓的义气，背后准能看到金钱的影子。你知道现在的人，最怕什么吗？不是谎言，而是谎言背后的动机。”说罢，李铭宇伸手去拿柴华手里面的水果刀。毕竟现在的他俩，置身于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318国道上的川藏线。一旦柴华因此而发生意外，除了等死，别无他法。即便柴华，就是铁了心地想以割腕的方式，结束这段恋情。最起码也得找一家像样且隔音的旅店，再买上一把锋利无比的水果刀，最后再买些与之相关的医疗用品，特别是止血用品。毕竟割脉跟日本人的切腹自杀一样，属于武士道精神。正规的流程，还是有必要的。反观柴华的割脉流程，就跟闹着玩似的。别的不说，就说她手上的那把水果刀，其钝化的程度，别说割脉了，就是拉都不一定能拉出血。不过为了防止意外发生，水果刀还是暂由李铭宇保管比较妥当。

　　柴华的模样，虽然看似老实巴交，但她也是独生子女，父母对其的溺爱娇宠，几乎贯穿了她的前半生。所以，她也就很自然地养成了现在的大小姐脾气。在大小姐的字典里，根本就没有适可而止这一说，只有不撞南墙不回头和与之类似的相关成语。这不，两人因水果刀的归属权问题而开始你争我夺起来。

　　由于文字的局限性，不足以表达当时两者间的争夺大战，所以，只能替换成当下爆笑的洗脑神曲《弹棉花》的改编版，予以强行过渡。

　　小柴华呀小柴华

　　几年以后你要生娃哟

　　新一年胜过旧一年哟

　　割断了手腕，非死即残图个啥

　　哎哟勒哟勒，哎哟勒哟勒

　　……

　　说时迟，那时快。刷刷刷三刀之后，李铭宇的左手腕上，突然莫名其妙地多出了三道由短到长的大血印。而且排列的顺序，还是从左到右。李铭宇当时的第一反应并不是痛，而是寻思柴华到底有多迷恋阿迪达斯。以至于出刀的手法，都是严格地按照阿迪达斯的图标的要求来。真是活久见了！

　　此时的柴华，气顺了，心静了，相似的经历，也让她开始信命了。她蹲在李铭宇的面前，指了指他手腕上的伤口道：“流血了。”

　　李铭宇点一点头道：“是啊！男人每月也总有那么几天的生理期。就是相较于女人而言，有些痛。不过我爸曾经告诉过我，她说止痛最好、最有效的办法是糖果而不是药品。”

　　话音刚落，柴华便转身到背包里寻找糖果。

　　早在柴华跳舞的时候，李铭宇便已经翻看过了柴华的背包，除了糖果，几乎一应俱全。这也间接证明，柴华的身材之所以这么苗条动人，牙齿之所以这么白如寒雪，全都得益于她平时对糖果的疏远。再者，李铭宇的伤势并不严重，之前也说过，这把水果刀并不锋利。流血也仅仅只是割破了毛细血管，至于手腕上的大动脉，那可相差十万八千里。为什么李铭宇会这么说？这当然有他自己的目的了。现代社会，没有女孩会无缘无故地向男孩投怀送抱，一如没有男孩会无缘无故地向女孩表达爱意。这里就涉及到了一个贱术的问题。当然了，李铭宇从来都不打无把握的仗。要么不出手，要出手就必须抱得美人归。否则也忒给中国三千万光棍丢脸儿了。李铭宇继续道：“我爸还说，在没有糖果的情况下，女人甜如花蕊的舌头，也可以替代糖果，起到缓解疼痛的作用。”

　　柴华转身，对着李铭宇，翻了一个大大地白眼，道：“你爸可真下流。”

　　“是啊！我爸不下流，也生不出来我啊！但是，黑格尔曾经说过：存在即合理。反正我现在是流血了，看这流速，一准是割到了大动脉，你有所不知，谈判专家曾经打过这样的比方，他说割腕者，其疼痛程度一点都不亚于女人生孩子。换而言之，我要在临死之前承受十级的疼痛。你是女孩子，你应该知道，这是什么概念。”说到这里，他不禁声泪俱下道，“死对于我而言，其实并不可怕，因为死是生的延续。但你作为肇事者却无动于衷，其良心上，在日后也过意不去不是。再者，失败有可能是必然的，但成功却是100%的偶然。当偶然遇到必然，就像绿茶碰上青梅，它的可能性就会无限地接近成功。反正摆在你面前的有且只有这一种方法，试与不试，全在于你。”

　　“我还真是怕了你了。”柴华起身，走到了李铭宇的面前，象征性地嘴了他一下。

　　李铭宇对此大为不满：“你就这么对待一个将死之人？”说罢，李铭宇拍一拍自己的大腿，示意她坐上去。

　　柴华虽然不是小姑娘，在电影里也见过这样类似的场景，但她作为一个女生，还是有些害羞。所以，这件事情，必须由李铭宇亲力亲为。

　　李铭宇抓住柴华的手臂，顺势往怀里一拽，再加上柴华对李铭宇有些内疚，毕竟李铭宇的伤势，就是柴华一手造成的。所以，她也就半推半就地坐在了李铭宇的大腿上。在而后，李铭宇便闭上了眼睛，紧抱着柴华，主动地对其亲吻起来。

　　李铭宇平时，最喜欢吃棉花糖了。它的外形圆润饱满，又轻又软，仿佛天空之上浪潮般翻涌的云朵。各种颜色掺混在一起，艳丽的程度，一点都不亚于花儿于绿叶丛中的含苞绽放。每舔舐一口，其入口即化的甜丝丝的味道，都会缭绕于唇齿之间，久久无法消散。故而，李铭宇想当然地认为，舌吻的正确打开方式以及衍生的味道，就是棉花糖的复制粘贴，都需要慢慢地品尝，细细地品味。只有这样，如同蜜罐般甜蜜的爱情味道，才能像暖流一样，顺着喉咙，缓缓地流进彼此间的心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