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1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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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比钱静涵更忧心陆玺的感情大事，作为母亲，她简直操碎了心，泥浴做到一半看见儿子的新闻，才知道儿子的心肝小宝贝就是谢欢。
这下子泥浴也不做了，手忙脚乱地跑来见人。
怪不得儿子一直不肯说，像谢欢这样的小男友是得藏起来，太招人了。
贵妇圈子里经常讨论到他，还有不少人想法设法地要包养他，只不过都没得逞。
她儿子看上的人果然优秀。
钱静涵看见谢欢就喜欢的要命，这么一朵带刺野玫瑰，太适合她儿了。
“你到底喝不喝水？”
“啊？”钱静涵捧着脸坐在餐桌前，年逾四十的她内心仍旧是个大萝莉。
但在谢欢看来，这位阿姨一脸花痴地对着自己，准没安好心。
手里的杯子举了半天也不接，他直接搁在她面前：“喝完快走。”
说完朝房间走去，小白猫轻悄地跟在他身后。
*
接到电话时，陆玺正打算回家一趟，要不然母亲总是念叨。
可沈齐居然说，他妈已经去找了谢欢。
钱静涵是什么性格他很清楚，说话做事天马行空，嘴上通常没个把门的。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这一步，他不能放任事情发展偏离轨迹。
当陆玺赶到谢欢家附近，身边一辆汽车车窗突然响了两声。
“咚咚——”
敲响车玻璃的男孩并没有将车窗降下。
陆玺眼神扫过去，一下认出是家里的车，便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我就知道你要过来。”男孩捧着平板，上面正在播放谢欢的某次采访，“别担心，来之前我教过姨母怎么说话，不会露馅儿的。”
“苏煦，出于最基本的礼貌，你是不是应该看着我说话？”陆玺从他手里抽走平板，不小心按到了暂停键，画面定格在谢欢凝视镜头的一幕。
苏煦在等陆玺问话，等了好久，对方都没要说话的意思。
“没劲，还以为你要质问我来这里干什么，既然你不问，我就直接告诉你喽。我来是想看看我表哥一见钟情的对象，可是……”说着将屏幕放大数倍，那张脸依然精致得没有一点瑕疵，他却故意嗤笑道，“他好像也不过如此。”
陆玺拂开他的手，将平板关掉放在一边：“你不应该这么说话。”
“可我已经说了呀。”苏煦调皮地眨了眨眼，他就仗着自己是小孩子，“我刚刚看了他的采访，他脾气很差，哥哥你为什么会喜欢他？你以前可是最讨厌这样的人了。”
“你不了解他。”陆玺伸手开门，被苏煦拉住胳膊。
“要不是长了张倾国倾城的脸，谁会去了解他？就他那样的脾气？
“所谓的一见钟情，其实应该理解为见色起意才对吧？
“一个人要是没有美丽的皮囊，谁会喜欢他呢？对吧哥哥？”
“对。”陆玺听得烦了，他一向不愿意跟人讨论谢欢，“所以你现在是非要跟我讨论这个话题吗？你很闲吗？”
求知欲被强行浇灭，苏煦不开心地撑着脑袋：“闲，我闲得很。爸爸妈妈不理我，只有姨母跟我说话，她提起要来找谢欢，我就跟来了。”
陆玺说：“钱忱不是在家吗，你可以找他玩。”
“找他？他不配。”同样都是表哥，苏煦最不喜欢的就是钱忱，“总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我看了就想吐。”
陆玺没想到苏煦会这么说，他没想到苏煦会这么讨厌钱忱。
难道是他平时对苏煦的熏陶太过了吗？
陆玺并不是真的瞧不起钱忱，总是说一些难听的话无非是想激励他上进，至于苏煦的表现，明显是真的讨厌。
“我说得不对吗？跟你比就算了，他连十三岁的我都不如，怎么好意思做人家哥？”这句话也是陆玺教训钱忱常用的话，现在被苏煦拿来说。
陆玺正要开口，苏煦推他下车：“好了你走吧，叫姨母快出来，我要回家了。这里真没意思，还不如留在学校看国庆汇演。”
车门被“砰”地关上。
这孩子怎么越来越喜怒无常了？
陆玺拿他没办法，他还小，说不定过一阵子就好。
到了谢欢家楼下，还没等他敲门，钱静涵就从里面把门打开了：“儿子，你可算来啦。”
“谢欢呢？”陆玺差点没认出自己一脸是泥的母亲。
“你这孩子，一张嘴就是谢欢，把我这个妈妈放在哪里？偷偷告诉你哦，你的小宝贝睡着了，睡相可乖可乖了。”
陆玺头疼地道：“妈，我不是跟你说过不要插手吗。”
“我没插手啊，我就是今早看到微博，知道你对象是谢欢，激动了点儿，就想来见见真人。”钱静涵道，“他可真是太漂亮了，刚趁他睡着我凑近看了看，一点毛孔都看不见，皮肤比小姑娘都好，还是没化妆的状态。那鼻子那眼睛那嘴巴，诶儿子，他不是整过容吧？”
谢欢最不喜欢被人说漂亮。
陆玺严肃道：“你别在他面前提这个，他很反感。”
钱静涵瞬间了然。
看来是整过，这整得也太自然了，以后成了一家人得问问他找哪个医生做的。
送走钱静涵后，陆玺走进了谢欢的卧室。
他还真一点防备都没有，就像钱静涵说的，睡相乖极了。
陆玺打开手机，轻轻按下了录像键。
就这样看着他都是满足。
但这种场景，要光是看的话，未免太浪费了。
至少要凑近一些，闻闻他身上阳光的味道。
“喵！”
小白猫突然从被窝里冒了出来，一爪印拍在陆玺的嘴上，没放出利爪，这一次算是警告，不要非礼它的主人。
陆玺低头看谢欢，好在没醒。
“小家伙，这次就放你一马。”他从谢欢身上起来，将猫也拎了起来，拎到楼下猫房，按头喂它吃粮，“以后不许睡他的床。”
“喵！”这猫或许是成精了，还挺不服地咬住他的手指磨牙。
陆玺说：“放心，我不欺负他。”
小白猫顿时松开了他，玻璃球似的眼珠滚了滚，发出一声“喵呜”。
*
该到谢欢起床的时候了，早饭午饭都没吃，饿得他前胸贴后背，一下楼就往餐厅奔。
“陆玺？那个一身泥的阿姨呢？”
“你放人进来了？怪不得我来的时候门敞着。”陆玺转过身，手指无声地敲了几下料理台，“你还记得那人长什么样吗？”
谢欢说：“她脸上那么脏，谁看得清长什么样。”
没看清就好。
陆玺淡淡地说了句：“你要不看看家里东西少没少。”
“也没什么值得偷的，丢了拉倒。”谢欢摆摆手，往锅那边走，“不过那人奇怪得很，不知道干什么的。”
“不知道干什么的你就敢放她进来？”
谢欢夹了颗小番茄丢进嘴里：“是她先倒在我车上碰瓷的，不管她就要暴露我的身份。”这样好像他怕了，又赶紧补充，“再说她一个中年阿姨，我怕她什么！”
“总之，以后不要让陌生人靠近你。”没等谢欢反驳，陆玺舀了一勺排骨汤送到他嘴边，“尝尝味道。”
谢欢喝了一口：“嗯，有点淡了。”
“吃太咸对身体不好。”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谢欢是故意的，他就想看陆玺这样，他觉得好玩。
一切似乎回到了原点，却又好像多了些什么。
早上的那场闹剧反而将他们之间的距离拉近了，挺神奇，之前好像决定要疏远他来着。
谢欢的想法不知何时改变的，陆玺是真的很懂他，方方面面都做得很合他心意，相处起来也十分舒服。
这样的人为什么不能做朋友呢？毕竟他上午那么坦诚。
一旦想通这点，谢欢就像被打通了任督二脉。交朋友原来是这么简单的一件事，有话说开了就好。
“待会儿吃完和我一起去超市吧，给你囤点国庆的粮食。”陆玺往他碗里夹了块排骨。
“你怎么不叫学长了？”谢欢才反应过来，从他一进来，这个称呼就再没听到过。
“你不是觉得不舒服吗，我以后就都不叫了。”
“倒也不是不舒服。”谢欢把排骨送到嘴里，“这俩字儿太像学校里小女生叫的，你一叫，我就以为你下一秒要给我掏封情书出来，怪吓人的。”
“看来学长收到的情书不少。”跟不舒服比，吓人好像更打击人，陆玺早知道他不喜欢，却不知道他这么排斥。
又来了，酸起来了。
谢欢故意逗他：“等你以后成了明星，肯定也有人给你写情书。”
“我倒宁愿收不到一封。”陆玺不屑地笑了声，“太老土，这年代写情书的估计智商都不太高。”
“你好意思说别人，你自己就不老土？成天穿得像个老总，真当有百万合同等着你签呢？”
“你说得对，我下次改。”
“别下次了，就今天下午。待会儿给你置办几身名牌货，明天回家见爸妈，总不能让他们觉得你在我这里混得很差吧。”谢欢抽了张纸巾擦嘴，走到半道想起回头问，“你来的时候喂猫了吗？”
陆玺点头：“嗯。”
看见小白领着它一群猫弟猫妹守在餐桌前，谢欢还以为它们是饿了，既然不是他就放心了：“那你洗完碗我们就去，不耽误你晚上回家。”
当天晚上陆玺回家就被他妈围着夸了一通，说谢欢眼光果然不错。
没过多久，他爸回来了，一看见就说他穿得不伦不类。
“别管他，个土老帽，早晚从时尚教父的宝座上跌下来。”钱静涵对陆观松的审美嗤之以鼻，转头摸摸陆玺身上的卫衣，“咱家欢欢眼光真太好了，这衣服你穿着多显年轻啊，再不像个小老头了。”
陆玺第一次产生自我怀疑：“我以前真的很像个小老头吗？”
别人说就算了，今天谢欢也说过这个“老”字。
“呃……像是挺像，帅也是真帅，谁叫你是妈妈的儿子。”钱静涵既不打击儿子，还顺道夸了自己。
之后陆玺就被陆观松叫去书房谈话，一阵争吵过后，陆玺在大半夜驾车离开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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