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喧嚣 ...
-
夜幕降临，一缕清柔的月光透过窗子，洒在了窗台上，窗台宛若镀层了银。
坐在窗台旁的少年，手拿着手机顶着自己的额头，双眼紧闭着，长长的睫毛像把小刷子，月光为其镀上了淡淡的银辉，侧脸担当的起绝色二字，只可惜，脸上的忧愁出卖了他此时此刻的心情。
江辞感觉自己的脑子嗡嗡的，像是苍蝇在他耳边不停的绕来绕去，嗡嗡作响。江辞脑海里浮过好些片段，一个佝偻着背的老奶奶，手上提着个装着糍粑的，两鬓已斑白，脸上挂着和蔼可亲的笑容，朝着他走过来。
“辞子，来，过来。”
“奶奶。”江辞望着眼前的，佝偻着的老妇人，低声呢喃了一句，眼底浮现着若隐若现的泪光。
老人逆着光，阳光为她镀上了金边，颇有些神圣的意味，更多的还是和蔼可亲，映的老人脸上的笑容依旧是如此的令人难以忘记。
老人口里还在念叨着，小时候他的小名：“辞子，来过来，奶奶这有糍耙。”
江辞眼框红红的，像极了一只红眼的兔子，眼里蓄满了泪水，仿佛下一秒就要破堤而出，哽咽着低声呢喃：“奶奶。”
江辞伸出手想触碰面前的老人，老人也朝他靠近，逆着光的身影模糊了眼，慢慢的就看不清面前人的身影，眼里慢慢的浮起了水雾。
江辞缓缓睁开眼，看着周围只有单调墙壁上的白色以及夜晚的黑色，他没有开灯，屋内除了他，没有别人，更没有老人的任何痕迹，清冷而寂静。看着这一切，回想刚刚，江辞莫名的鼻子酸酸的，那股忧愁更加强烈了，口头上却骂骂咧咧的道：“真是的，窗户怎么就没关呢？”
语气里含着杂淡淡的忧伤，也颇有些掩饰的味道，打着归根结底到窗户身上。
为什么窗户不自己把自己关上？才导致他鼻子酸酸的，肯定是窗户的原因，嗯，没错，一定是。
回到几分钟前，江辞躺在客厅的沙发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换着电视上的频道，电视的声音在房子内回荡着，几乎没有其他声音。但就在此时，在茶几上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江辞拿起在茶几上的手机，扫了一眼上面的来电提示，这个号码，他再熟悉不过了，就是他现在的监护人———他的父亲。
江辞好看的琥珀色双眸闪过几丝莫名的情绪，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只是接听了电话。
嘟嘟———“喂。”
几声电流声响传过，那边的声音传了过来。
“儿子，怎么样？这个星期过的还好吧？”一个粗旷而又沙哑着嗓子的人，坐在办公桌前说道。
江辞把遥控一扔，遥控随着它扔的方向掉到了沙发的另一边说，语气里带着一丝焦虑，道：“我好不好？你猜猜看啊！江大老板！”
电话的那头一听这话，顿时是知道了，这家伙是生气了，急忙跟其解释：“辞儿，我这也是突然有点事，不要生你爸我的气了，好吗？”
父子俩就你来我往的聊了了近乎十分钟，江辞抬头看手机的时候才发现已经过去十分钟多了，心情已经比十分钟前好多了。
“辞儿，爸跟你说个事，马上就四月了。”电话那头的声音含着几分犹豫，又含着几分难过的说道。
江辞大好的心情，听到这一句话，散去了不少。刘在父子俩中间的是一阵沉默，静悄悄，寂静中听到了江辞自己的呼吸声，和手机对面传来的呼吸声，虽然轻缓。
墙上的钟表嘀嗒嘀嗒的走着。
好一会儿，江辞才说道：“恩。”
回忆过后，江辞把心底的那份忧伤埋内心进了最深处，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睡着的？更不记得自己是怎样走回房间的，只记得很晚了，最终沉沉的睡了过去。
翌日，曦光普照，属于清晨的喧嚣响了起来。
恒安一中操场内一次停了十辆，外表主要呈浅蓝色，车轮上方，距车轮一米处有几朵白云的大巴。恒安一中很大，十辆大巴在开镜恒安一中后也不显得拥挤，周围的花坛都种了树，靠着花坛边排列，花坛内部草长莺飞到处是一幅万物复苏的春临之象。
正如老陆所说，就是这届高二全体学生马上要进入高三那刀……不，笔光卷影的最后一学期。这次春游也是他们这届在这个历史悠久，充满了青春活力的校园里，最后一次由学校组织这时候的老师带着春游了。
大巴内——
“程志。”老陆带着他那万年不变的黑色方正眼镜框在车上点名。
“到。”一个身材高大，脸上打了个OK蹦的男孩，举了只手回答了一声。
“沈兮。”
“到。”一个单马尾甩来甩去，听到老陆叫她，高高的举起了手，也跟着回答了一句。
……
老陆中气十足的声音在车内徘徊回荡着，余音绕梁，嗯……没有什么梁？于似乎这余音就缠绕同学们的耳畔，久久不散。每念到一个人，被念叨的人喊句“到”，用这种方法用来确定学生们都到齐了，一切都井然有序的进行着。
直到……
“江辞。”
打破了这个有序的秩序。
大巴内并无任何回应，老陆眉头微蹙，他刚才有些事，导致了上车才检查人有没有到齐？结果还真让他检查到一个，也不知道人有没有齐，，还是说江辞这家伙又干什么去了？又担心人来了，老陆心里纠结死了，这些纠结的原因，关键还是自己给自己堵死的。
老陆又道了一声。
被点名的正主才伸出那只姗姗来迟的手，说出那句姗姗来迟的话。那只手很纤细，洁白如玉，感觉跟玉瓷一样，宛如新生儿一般的皮肤。
“到。”声线像拖着尾巴似的，嗓音中还带着挥之不去的慵懒，困意十足。
老陆见其手，闻其声，确认他在后，轻吐了一口气，才放心的报起了其他人的名字。
江辞回答完，打了个哈欠，把头上的黑色帽子往下拉了拉，双臂环在胸前，打算继续睡。侧眼余光瞥到个人，这个人戴着医用口罩，在曦光的渲染下有些模糊，却被其镀上了淡淡的金辉。
江辞眨了眨眼睛，好歹看清了轮廓，可将词困的又打了个哈欠，眼前瞬间铺上了一层水雾，原本模糊的侧脸就更加看不清楚了。
脑子昏沉的江辞，因为自己看不清旁边这个人到底长什么样子？顿时就不高兴了。
江辞清醒的时候不高兴，如果是因为面前的人，他会找他约一架。如果不清醒的时候，则恰恰相反，他就非要弄个打破沙锅，问到底不达到目的，绝不罢休。
于是乎，就有了现在这种场景，江辞和坐在他旁边的这位大眼瞪小眼。江辞一生气，干脆就转过头去看自己身边这位。困的眼睛一张一合的，也不知道怎么还记得自己的目的？瞪大了个眼睛，在旁边这个人的脸上瞧来瞧去，仔细地观察着。
殊不知他像极了一只困意十足的猫。在不经意间，发现了某个让他兴趣十足的东西，可惜因为困倦，有些兴致缺缺，整只猫都蔫蔫的，仅凭着本能在观察着。
他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艰难地辨认着面前这个人到底是谁？有种熟悉感漫上心头，这种熟悉感，慢慢的和脑海中某个熟悉的轮廓，联合在了一块。
这…这个好像……他那便宜同桌，但它便宜同桌应该请假了，所以不会是吧？
如果赖亦晨在这，知道他心里的所想，会先看一眼他旁边的人，然后再一脸的痛彻心扉拍着他的肩说道：“自信点，把好像去掉。”
仿佛是为了验证他心中所想，旁边的人轻笑了声，虽然很低，但江辞还是清楚的听到了。
“同桌，早上好啊！”旁边的人一脸笑容，风轻云淡的打着招呼。
江辞脑子慢了半拍好久才嗯了一声以示回应，然后动作僵硬的转了回去，池渊那句话还在他的脑海里回荡着。
三秒过后。
“北风萧萧，白雪飘飘。”
江辞的脑海里突然飘出这一首歌，等反应过来后自己做了什么的时候，整个人如遭雷劈，愣在位置上石化了，最终随风逝去。
我……（差点脱口而出，不文明用语）
江辞合上眼回忆刚才发生的事，回忆到差不多的时候，江辞，恨不得找个地把自己埋了。
他本来是躺在那睡觉，好像听见有人在叫他，就半信半疑地睁开了眼，侧了下身子，就看见对面的赖亦晨在对他挤眉弄眼，江辞看了半天也没搞懂他到底想干嘛？于是，就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
也许江辞事没明白它的意思，但赖亦晨却明显是看懂了他的意思。顿时，赖亦晨，的表情像哑巴吃黄连一样————有苦说不出。
一双凤眸尾眉眼间，带着，一丝微红，浑浑噩噩地举起了手，示意自己还活着，然后像个傻子一样，疯狂的凑到人家池渊面前，直勾勾的盯着人家看。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喧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