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以霁之》星星梦剧院

30、组队郊游

　　黎敬以权谋私特意放了年假，出现场不能放假的叠加，再发放各项补贴。

　　周源谎称有事中途跑路，路远作为奔三单身狗被父母叫回家批/斗了，苗总等一众已婚人士也回家陪老婆孩子去了，没出现场跟着黎敬瞎混的，只剩下邹成拥、卿殷还有许一言。

　　郊游当天，队伍壮观，在清江广场集合时，何意思杵在车门边，脸上表情甚是精彩。

　　余惟肖打开车门准备下来让她坐副驾，被她反手制止了，暗忖许一言可真是个香饽饽。

　　她靠着车门喊那边的许一言看看谁的车有空位，本就是郊游散心，后排坐三个未免有些挤。

　　香饽饽没一会儿就回来了。

　　邹成拥坐黎敬的车买水去了，宁立罗菁蒲原三个大男的一辆车，不用想都是社恐地狱，何意思肯定不会去。

　　“只剩兰哥和卫老师的车有空座了。”

　　那辆白车后座有个小孩打开车窗探了探头，何意思回过眼，笑了笑：“那我去找卫老师的车。”

　　她很识趣地不想去关正兰那里当电灯泡，卫老师那边余惟肖几人连名字都叫不上来，自然是她去合适，高速路上也能照看那小孩一二。

　　于是，她径自走向那辆白车。

　　许一言见此坐上驾驶位，眼神扫了后排的余霁、卿殷以及副驾的余惟肖，后座两人一个面带微笑，一个摸摸鼻子。

　　“我以为这车没人。”余霁耸耸肩。

　　“我和卫老师不熟。”卿殷摇摇头。

　　许一言未置一词，询问隔壁的车是否可以出发了。

　　小孩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何意思一路走近，直到她上了车，坐在了他的身旁。

　　“阿姨我见过你喔。”清脆稚嫩的声音在安静的车厢里响起。

　　没想到先开口的是小孩儿，想着上次在婚礼上他可能记住自己了，于是何意思顺着他的话问：“那你是在那里见过我的呢？”

　　“相册！”

　　她心中升起一丝疑惑，正想开口听见前座那人说：“小明。”

　　“爸爸……”

　　不知道这两父子在打什么哑谜，她笑着在小孩眼前摊开手，一颗花朵形状的棉花糖躺在她的掌心，包装半透明，没有印刷字体，简简单单的。

　　“哇！是棉花糖！”小孩儿看着她那双带着笑意的眼睛，想伸手接下又转头看向前座的人，语声童稚充满期待地问：“爸爸，我可以吃糖吗？”

　　何意思也看向前座，只见卫善弈转回头来，“可以，那你要和阿姨说什么？”

　　小孩儿立马举手，笑弯了那双水晶葡萄般的眼睛，大声说：“要说谢谢！”

　　他欣喜地接过那颗糖果，稚嫩的小手举在眼前，毫不吝啬夸赞：“好漂亮的棉花糖呀……阿姨你也喜欢吃棉花糖么？”

　　她点头，问小孩：“怎么不吃呢？”

　　“太好看啦！”舍不得吃。

　　“你试试，吃完了阿姨还有。”她说着又从包里掏出了几颗形状不同的棉花糖，有小西瓜小蜜桃和小爱心，看得小孩儿眼睛睁大大的。

　　她失笑，小孩儿真好哄，忍不住伸出手指戳了戳小孩儿嘟嘟的脸颊，软软弹弹的，手感极佳。

　　半大小孩儿轻轻哼着儿歌将一颗颗棉花糖排开来放在腿上，认真欣赏着造型精致的糖果。

　　前面开车的人微微侧头，语速缓慢地解释：“我只是偶尔会给他买，他很喜欢吃甜的。”所以才会开心成这样。

　　何意思闻言笑了笑，理解理解，小孩嘛都喜欢甜的。

　　另一边，邹成拥一边骂一边走向许一言的车，“黎敬那个狗比人模狗样的车里的歌全是DJ土嗨……”一拉开车门就见几人齐刷刷看着自己。

　　没位置了。淦。

　　宁立扣上安全带，看了眼副驾的罗菁，又瞪着后座的蒲原，如是嫌弃：“干嘛要和我们挤一辆车？你不会开车吗？”

　　蒲原：“挤？”

　　神经，后座就他一个。

　　邹成拥还是上了黎敬的车，因为关正兰在看到他走过来时，一脚油门上了车道，只剩他在风中凌乱。

　　他不由怒斥：“我迟早给她抢过来你信不信！”

　　后视镜里的人叉腰破口大骂，关正兰嘴角上扬，天气好，心情就是好。

　　许一言就近找了加油站加油，刷完卡对后座的卿殷说：“环山公路前你来开，练练手。”练好了出差他们俩也能换着开。

　　卿殷跟着她出差，好开的路她都让他练手，稍微复杂的路况也能应付了。

　　许一言说：“坐副驾是要做事的。”看导航，看来车，看路况。

　　于是，余惟肖被撵到后座，他瞄了眼抱着手闭目养神的老哥，叹了口气，不知道是起太早起床气没消完，还是压根儿没睡醒。

　　闭着眼都感觉谁惹谁死。

　　前排师徒俩有说有笑的，哪个苑的食堂好吃，哪个老师喜欢装比，谈起母校，他们似乎有说不完的话题。

　　他感觉自己有点形单影只。

　　“师父你的照片还贴在优秀毕业生的照片墙上。”

　　许一言顿了顿，无奈地笑了笑，“因为我捐了这个数……”她伸出手指比了比。

　　卿殷愣了愣，不由忍笑，学院那群老领导是会套路人钱包的。

　　“双儿你估分了吗？”

　　听见她问，余惟肖却摇了摇头，“不想估。”反正也上不了A大了，做不成她的校友，去哪里都无所谓。

　　“又不是只有A大才有学上。”许一言丢了颗口香糖嚼了嚼，漫不经心道：“隔壁M大不就适合养老吗？”

　　“……”

　　余惟肖听完更心塞了，他就该跟何意思一起去坐别的车。

　　环山公路路段急弯多，车上人多，为了安全起见她还是接过了方向盘。

　　打算开窗吹点自然风，却失手将后排的窗打开了，靠在窗边小憩的余霁被突然下降的玻璃窗惊醒。

　　许一言见给人弄醒了，有些不好意思，“按错了。”

　　余霁倒是没有说什么，正了正身，索性开了车窗吹风。许一言见他醒了便开了音乐，可憋了她一路了。

　　崇山间绿意盎然，河流蜿蜒在山底，时而湍急时而静流，自然风沁人心脾。

　　如果车里没放嗨歌的话，这趟旅程就更令人惬意了。

　　余霁揉了揉眉心，抬了眼皮，说了上车后的第二句话：“许工品味真独特。”

　　不知道这Bgm到底在燃什么？

　　许一言不以为意：“醒瞌睡。”

　　她果然是属夜猫子的，白天困得要死，晚上精力过剩到能绕着A市狂奔一圈。

　　余惟肖视线在两人脸上逡巡半晌，正中靶心：“姐，你们昨晚熬鹰了吗？”一个两个的呵欠连天，恨不得倒头就睡。

　　余霁视线落在她的侧脸，片刻后又说：“你靠边停，我来开。”

　　从后视镜里打量了一下他的神色，见他确实没有什么不耐烦的情绪，许一言才打了双闪靠边停了下来，有人乐意当司机，何乐不为呢？

　　两人擦肩交汇时，车外山间清风吹来，拂动正夏燥热的心绪，扫清一身倦意。

　　余霁突然叫住她：“许工不坐副驾做事儿？”

　　“……”

　　“这路我不熟。”

　　“……”

　　许一言轻轻嘶了一声，副驾那不是有人吗？

　　余霁在主驾调好座位系上安全带，完全没有要启动车子的意思，许一言转念绕去了副驾跟卿殷换位，她调出导航投至车载屏幕。

　　——

　　何意思沉吟了一下，“学弟…可以这样叫吧？”

　　卿殷笑：“当然可以。”

　　何意思笑笑，她何德何能有A大的学弟，“有没有人说过你长得有点像一位花样滑冰运动员？”

　　卿殷眼底笑意更盛，没回答她的问题，像吗？他倒是不觉得。

　　“虽然你这个搭讪话术有点老套……”许一言冷不丁地出声：“但是我第一次见他就说了，他不信。”

　　何意思直接“嚯”了一声，两人厮混二十多年不是没道理的，除了生活习惯之外，审美已经趋同了。

　　于是又对卿殷说：“你师父她对白白净净的男生高度……”

　　敏感及执着。

　　所以总觉得这也相像，那也相像。

　　不过她没说完，见余霁走进帐篷便将刷蘸料的刷子给了他，催促道：“快快快，大厨你可算回来了。”

　　两个烧烤炉同时工作也只能勉强够这群人吃，何意思还机灵一点，近水楼台边吃边烤，不然转眼就被抢光了。

　　余霁面无表情烤完手上的几个肉串，又甩手罢工了。

　　许一言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回头再看看这些只顾着吃的家伙，顿时有些同情他了。

　　有时候厨艺太好也不见得是件好事。

　　那边邹成拥钓了一条巴掌大的鱼，高兴得跟中了五百万一样，逮到谁都炫耀一番没空军。

　　许一言让他把鱼拿来烤了，邹成拥让她有多远滚多远，他要把这巴掌鱼带回去养着。

　　——

　　何意思被羊创了！

　　秦沐：“今晚就吃烤全羊！”

　　泳装大合照。

　　泳镜推到发顶，合照，薄肌

　　卿殷被要微信，许一言似笑非笑。

　　余霁被要微信，许一言心不在焉。

　　——

　　晚上终于不是自食其力了，秦沐让后厨备了一大桌的菜，那只创了人的小羊羔此刻被架在篝火上炙烤，香味弥漫。

　　一群人大快朵颐，酒也一瓶接一瓶地开。

　　许一言喝了一些，捏着酒杯有些犹豫，邹成拥见此直接无情打击：“喝不了的去小孩儿那桌。”

　　“……”

　　她回头看了看，小孩儿，只有七岁的卫欣明吃饱了在一旁玩耍……

　　要死，喝不了是什么不可饶恕的原罪吗？

　　“要不你去陪小明玩积木？”

　　“……”

　　桌上一个两个的都在看她，合着这一大桌就她一个人不能喝是吧？

　　本就微醺的人经不起一点激将法，顺势拿过桌上转过来的瓷瓶，给面前的玻璃杯倒了小半，顿了顿，又倒了一点进去。

　　身旁的余惟肖却突然像得了什么密令似的，在她要喝下那杯澄澈酒液时眼疾手快按下，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开了瓶正正好转到面前的果酒递给她。

　　余惟肖说：“姐，我一滴都不能喝，你比我强。”

　　“……”

　　许一言神色情绪复杂，一时不知道自己是感动还是什么。

　　花露水

　　“暖男和狗坐一桌。”

　　肘击

　　“臭小子懂不懂尊老爱幼。”

　　“为老不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