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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赐婚 ...

  •   “皇阿玛吉祥。”四爷见到皇帝灿然行礼。而我竟慌在了当场。跟了四爷这些年,这见皇帝还是头一回。就在我慌神间,忽听不远处的树梢上有响动,皇帝的近卫皆是一惊,纷纷将皇帝围拢高喊“有刺客”。四爷将我一揽,一齐向皇帝身前靠拢,一副护驾的架势。我一愣,下意识的从身边护卫手中取过弓箭,向树梢射去,“嗖”的一声,一只狸猫从树上掉落。人群一阵哗然。
      近卫们齐齐跪倒。皇帝点头一笑,拍了拍身边似是禁卫军首领的肩膀“尔严,你太紧张了。”
      “奴才知罪。”
      “呵呵,知什么罪。这小猫也来为朕庆贺这落园之喜啦。”说着朗朗笑起来。虽然我没敢抬头看他,但是听着他富有磁性的声音和爽朗的笑声,心底还是深深的震撼着,我完全能想象他那爽俊又威严的样貌。
      “丫头,箭法不错。”我一愣,忽然意识好像皇帝在和我说话,我忙深低下头,心中忐忑。可是这似曾相识的话还是让我一震,记得多年前我第一次见到太子哥的时候他也是说的同样的话。这许多年过去了,他成为了囚徒,而我却在这护驾,听到他阿玛对我说了同样的话,世事还真是难料。
      忽听四爷开口道“回皇阿玛,此女是儿臣府里的。”
      “你府里的?”
      “是。。。她跟了儿臣十年了。”
      “是吗?怎么朕从没见过呢,你额娘也没提起过啊。”
      “是。她是。。。她是梅临源的女儿。”
      。。。听到四爷提起阿玛,皇帝忽然若有所思的回了句“是吗”。
      “这些年来她随着儿臣大江南北的跑,可是儿臣却一直没能给她个名分。”
      “哈哈哈,老四啊”皇帝爽朗一笑,却夹杂了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恩,赫拉丫头,今日你救驾有功,想让朕赏你些什么呢?”
      听到这,我一慌,赏我?忽然眼角撇到那片狮子林,于是大声回道“奴婢喜欢那片狮子林。”
      “什么?”
      “檀儿。”四爷小声又有些责怪的唤了我一声。
      “真不愧是翰林的女儿,真是有眼光,这林中的狮子可全是自然生成。那你为什么喜欢他们呢?”
      翰林?阿玛自从获罪就再也不是翰林了,皇帝今天竟然亲口承认了阿玛,我心里一阵暖流涌起。
      “因为那些小狮子形态各异,娇俏可爱。”我脱口而出,还有一句是我没说出口的,“狮子象征霸主。”
      “好。雍王,以后你可要小心啦,这丫头箭法好,可不好得罪哦~”我正迷糊皇帝怎么忽然称呼四爷雍王,还说这么莫名其妙的话。忽然听到皇帝大声说道“这赫拉丫头就给了你做侧福晋吧。”
      “儿臣谢皇阿玛。”四爷谢恩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而我也愣愣的就也鬼使神差的跪下了。“侧福晋吗?”我心里念道。
      “恩,改天让钦天监给你们选个好时候,那这园子就当是皇阿玛送给你们大婚的礼物吧。哈哈哈。”
      “谢皇阿玛赏赐。”又是一个谢赏,我也就随着四爷拜了下去。“奴婢谢皇上赏。”
      “还什么奴婢啊,丫头,以后该随着老四叫朕皇阿玛啦。”
      我心里一抖,眼泪差点掉出来,“皇阿玛”,就算是皇子正妃都不敢直呼皇帝皇阿玛,今日皇帝竟给了我此等殊荣。“臣媳谢皇阿玛赏。”。。。
      这一夜我终于有了名分,能够入册的命妇名分。虽然一直以来我对于名分都不甚在意,可是这几年来,府里府外人的冷眼相看,其他命妇的冷嘲热讽我都看在眼里听在耳里,而今,皇帝竟给了我莫大的殊荣,还将这新建的园子赐了给四爷。当是时我的心里激动万分。我知道四爷也是很激动的,虽然他表面依旧很冷静淡定,可是当晚他抱着的我的手都在发抖,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温柔的抚摸我的秀发,亲吻我的额头,湿润而温热。
      那天我的热血一直充溢在头顶,脑子里总是嗡嗡的什么都想不到,什么也不想想,就像是活在软软的棉絮间。
      后来心情渐渐平复,我才弄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虽然时隔多年,但阿玛毕竟还是曾经太子党的身份。所以四爷一直无法请求皇帝给我侧福晋的名分,而只收我做婢妾又觉得委屈了我。所以那天皇帝的赐封才会让他那么激动。不过固然皇帝有因为当年对阿玛的处罚过重而想对我有所补偿,但更多的是,在皇帝眼中,能配的上那片狮园的唯有四爷,而我不过顺水推舟罢了。
      果然第二天皇帝对外宣布将狮子园赐给四爷,改名圆明园。取四爷的佛号圆明。他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圆而入神,君子之时中也;明而普照,达人之睿智也。”
      而后为了平衡,将其他一些园林赐给了诸皇子,连一向不太受宠的十三爷也得到了圆明园东南的绮春园。
      后来皇帝又在圆明园中住了些许日子,那些天,向四爷道贺的,向我道贺的人络绎不绝,虽然四爷向来性情都冷冰冰的,对谁都是淡淡的道谢,可是依旧有更多的人笑意盈盈的送来贺礼。
      某天,我一人站在湖边看落日,忽然感觉有个人影静静的站在我的身后,气息平稳,我一笑回身道“王爷。”。。。可是转过去才看到竟是十三爷。他看到我窘在当场的表情哈哈一笑。哎,这个十三爷,这些年的性子都没变。
      “恭喜四嫂。”他笑说着就拜了下去,一副煞有其事的认真。
      “恩,十三弟不必多礼。”我学着他的口吻念道。
      他一愣,随即和我一起大笑起来。
      “檀姐姐,你这么笑的前仰后合的可有失福晋的身份哦。”我一愣,下意识的左右看去,发现四下都没人,然后噗嗤一笑,“恩,这样多好,还是喜欢听你叫我姐姐。”
      “恩,我嫂子那么多,可姐姐就只你一个。姐姐,咱们终于。。。”
      “恩?”
      “呵呵,没什么,没什么。”他微笑着摇了摇头。“不管怎样,恭喜姐姐了。这是姐姐应得的。”看他的表情竟似比我还开心。
      但我总觉得他好像欲言又止的,可是他却也没再说什么就走开了。我一个人愣在那,巴巴的想了许久,还没来得及想清楚,却看见不远处的山脚下站了一个人,十四爷。。。
      他看到我看他也就踱步走了过来。对我点头一笑,可是笑的却有些苦。“檀儿真是冰雪聪明,简单的几句话竟给四哥挣了个园子。假如废太子知道有这么一天,不知道他会不会后悔当初把你让给雍王。。。”他此时竟连四哥都不叫了。。。

      “十四弟此时该改口了吧。檀儿可是你嫂子了。”一个娇嫩的声音响起,竟是年氏。我一时竟不知道该与她如何行礼。十四爷脸白如雪,理也没理她就离开了。
      而年氏倒是热情的唤道“妹妹好雅兴啊,竟在这看落日,岂知这落日没了那山的依托,恐也红不了几时了。”
      我懒得和她斗嘴,只道了句福“姐姐如没什么事妹妹就告辞了。”然后大踏步的离开,也不管她在后面如何的咒骂。

      一个月后,我终于风风火火的被四爷迎进了雍王府。那天我一身大红的福晋装,富贵逼人,唯有头顶的五颗东珠昭示了我侧室夫人的身份。不过以我的年纪与身家,能成为王爷的侧福晋在一般人眼中也是足够艳羡妒忌的。那天四爷一身蟒袍,胸前补服上的蟒龙金光灿灿,手中的红绸刺目的红曜,另一端牵在我的手里。
      十年了,整整十年了。从那年我不明不白的进府至今,整整十年,绕了一圈,我竟从过客变身成为府里的一员。我出嫁那天阿玛额娘的眼中皆含着泪,弄的我也鼻子酸酸的。从此之后我与他们见面的机会就更少了,虽然他们一直希望我的生活平淡而安宁,可是熬了十年,我也算是熬出了头,他们也替我高兴。
      给嫡福晋行了礼敬了茶,又给年氏和李氏这两个侧福晋敬了茶,然后接受其他庶福晋和格格们的贺礼,我便正式成为这府里的一员,从今日开始,我便真正成为四爷的人了。

      因为四爷的禛园本就离圆明园不远,而我对那又甚有感情,所以后来四爷索性将禛园圈进了圆明园,然后将园中的狮子林搬入禛园这园中园,命名为狮园作为我的居所。
      后来的好些年,皇帝都喜欢住在京郊的畅春园,而四爷也就一直跟着住在不远处的圆明园陪驾,而我也就乐得继续折腾我那园中园狮园,也算是过的其乐融融的。
      不过,那也不过是表面的平静罢了。
      皇太子的被废,虽然之后因了四爷的婚礼将一些沮丧之气消散了些,可是私底下诸皇子的皇储斗争愈演愈烈。而四爷是他早有此心也罢,是被推推搡搡的推到这圈子也罢,当我确定他的心思后,我就开始了全力辅助他争夺皇位。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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