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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棋局 ...

  •   “太子哥?哼哼,什么太子哥,哪来的太子,臭丫头,下回要认就认个真的,阶下囚居然还当宝。”皇长子的冷嘲热讽气的我够呛。我夺过他手里的鞭子要向他打去,但却被弘皙拦住了。
      “大伯,侄子早听说大伯功夫了得,战场上所向披靡,今天有机会很想让大伯点拨两招,鲁莽之处还请大伯见谅。几招比来才知道侄子的那点三脚猫功夫真是难等大雅之堂,阿玛也是担心儿子受伤,请大伯见谅。”他说着从太子手中取下了剑一翻手将剑柄递给了皇长子。“大伯承让,侄子甘拜下风。”
      他的这番话说起来不软不硬却至情至性。身旁的侍卫也不由的松了手里的剑。皇长子的脸上极其挂不住,但是又不能久久僵持,愤愤的拿了剑欲离开。只听弘皙继续说道“大伯,谢谢您来看我们,这些日子阿玛和侄子日日思念皇上,每每想起当初的过错捶胸顿足,悔不当初,希望大伯还能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而皇长子头也没回,快步离开了。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我心里一阵后悔,他这一走还不知道要向皇帝告什么状呢。假如再害了太子就不好了。。。不过后来皇长子也没再来过。

      那次之后,我和太子一家的关系更紧密了,弘皙也似和我更亲了。他好像从不在意我这个可能会同他额娘争宠的女人。
      这些日子,虽然太子身体受到了限制,但他却渐渐平静了心态。数月下来,我对于这个皇太子有了新的认识,原来他的性情本无争。
      虽然这里一切用度从简,可是弘皙却不知从哪弄了一副象棋,每日里没事就一人安静的坐在院子里摆弄。虽然我不会下,可是却也喜欢看他一个人杀来杀去的,很开心的样子。太子爷好像对这个并不感兴趣,所以一直以来只有弘皙一人在玩。后来他说要教我,可是我怎么学都学不好,毕竟什么用兵什么战争的我都不喜欢,而且我还总输,所以和他玩的很无趣,到最后只得和他耍赖,死活不玩了。他看着我无奈的吃吃笑着,说平日里看我觉得挺聪明的,没想到原来这么笨。我虽然不甚服气,但是也不吃他的将,反正一句话,打死也不玩。
      后来他无奈也就不玩了,开始随意摆弄桌上散落的棋子,念念有词。
      “檀儿,其实这棋如同人生,棋子是人,棋盘是所生活的环境。”
      我却不以为然“假如人人活的都如这下棋,那人生不是充满了战争与血腥?”
      “可是这人生就是一场永远也打不完的仗。这棋盘之上看见的是明刀明枪,可其实这暗地里的战斗才更激烈。”他虽然是对我说的,可是眼睛却一直盯着盘上的棋子,又好像在自言自语。
      我随即坐在了他身旁,问他为什么这么说,“何况这棋是人下的,还不都是以下棋人的意愿吗。”
      “呵呵,孺子可教也。看来你也没那么笨嘛。”他斜眼看着我,有些骄傲的笑着,“但是主宰这种事很难说,有的人就是有主宰别人命运的能力,但是却又被人主宰。人人都道皇帝可以主宰天下,而他却也被天下主宰。”
      “说的好深奥啊。”我不禁感慨,又仔仔细细的看了眼身边的孩子,他还不过14岁,竟对人生与棋局看的如此透彻。
      “但是在可能的范围内,人人都还是希望做主宰者的,比如这帅。”他边说边拿起一个棋子,中间殷红色的帅字甚是夺目,“阿玛一直以来都是这帅,所以才会有那么多前仆后继的人想去攻击,争抢,将军。而其实大家都是控制在皇玛法的手中,他为了国家昌盛,和平,或者说平衡,做着种种的调配,车马炮兵或者进或者献,也会有所谓的士相留守。而且他也会让一个将出来与之制衡。这就是所谓的政治平衡吧。”
      他的这番话我听的是瞠目结舌。
      “但其实主宰棋局的也不只皇玛法一人。如你先前所说,这下象棋如同打仗,将帅是领袖,操纵着士相车马炮兵等等。”他边说边挑出了几枚棋子放在盘中央。“大伯如炮,性格刚烈,勇猛有余,头脑不足,空有高贵的背景和谋臣明珠,只可惜最后他连最后的一个棋子明珠都弃他而去。。。”他说着,轻摇了摇头,竟似有些怜悯。我一直以为皇长子那么对他们,他一定很恨他,没想到。。。
      “三叔。。。算是仕吧,我一直很佩服三叔的。”他说着看向我,我冲他点了点头继续听他说“人人都只道三叔聪颖过人学识渊博,是不可多得的天文数学天才,可其实三叔的的骑射也绝不输人,文治武功很接近皇玛法。且他极善结交,从不在乎门第,更可喜的是他还继承了皇玛法的仁人性格,兄弟之情重于皇权。”
      “呵呵,听你这么说这个三爷倒是亘古未有之完人哪。”
      “呵,这个世界上怎有完人。三叔当然不是完人。。。不过,在我心里是。”他说着腼腆一笑。后来我明白仕有一个特性,只守不攻。
      我也一笑。
      “该四爷了”我心里想着。
      “至于四叔。”他停顿了下,随意拿起桌上一个背扣的棋子放在棋盘上,“四叔和阿玛从小一起长大,与阿玛相交甚好”他说到此看了我一眼,“我知道四叔喜欢你。”
      我愣了下,一时窘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没理睬继续说“听阿玛说四叔小时候挺开朗的,甚至性格有些张扬,不过有些喜怒不定,经常刚还好好的,后又大发雷霆,他说话速度极快,颇具演讲天赋,阿玛也总说不过他。不过后来不知怎的,越大越沉默,脾气也越发让人琢磨不透,不过较小时候倒是发脾气少了。虽然如此但也从来都没人敢招惹他,阿玛曾说四叔要是哪天真急起来天都得让他掀了。不过阿玛也说四叔是个重情之人,这倒是,为了你,他连阿玛都闹翻了,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最后一句话听来像是调侃,但他说的格外认真,我知道,这是他的心里话。
      后来我问他那给四爷个什么定义呢。
      他想了想说了四个字“深不可测。如同这棋,不翻开他永远不知道他背面写的是什么。”而后又补了一句“幸亏他这等人是友非敌。”
      听他之前的形容我真的很难把四爷和这深不可测四个字连到一起。
      他并未翻开那个棋子就把他推到了一边,又拿起了一个士。
      “怎么又是士。”我问道。
      “恩,五叔是个性格温和的人,为人敦厚和善,对谁都是不温不火的,一视同仁,永远笑眯眯的,有时倒让人觉得他有些好坏不分。谁也不过分亲近,谁也不过分疏远,算是不搭又百搭之人。是兄弟中的和事老。虽然把自己搁在争权之外,却也固步自封,束手束脚,活的甚不自在。”
      “呵呵,你是想说你要是那么活肯定不自在吧。能够在这血雨腥风中保的一方天地已然不容易了。”
      “恩,追求不一样嘛。”他一笑把那个士也放下了。
      “七叔。。。”他犹豫了许久,似是不好定义,“谦恭谨慎,安分守己,这是皇玛法的定义。我与七叔不相熟实不好说,每每见他,他都极其友善,敬长兄亲幼弟,任何时候都站在兄弟身后,少言寡语,谁也不得罪。不过听说只要是交给他的任务他都能出色完成,不声不响却脚踏实地,处理公事从不手软,算是老马吧。”他拿起红马排在黑士之后。
      “这个黑红划分有什么特殊意思吗?难道这兄弟几人中五爷竟不是太子之人?”我有些不明所以。
      他看了我笑了笑没答话。后来我也有些明白了,其实他这盘棋中并未有明显的党派划分,而其实所谓党派也都只是一时,至于这些个棋子的不同颜色不过是弘皙凭着当时的直觉罢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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