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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 28 章 ...

  •   28

      “杨哥,怎么样,好消息还是坏消息?”谢忠文焦急的问。
      几分钟前,董事会刚刚结束会议,专门派人送来了一封信函,递到了庄青杨手里。
      “坏消息。”庄青杨答。
      昨天,他向董事会递交了一份申请,要求公司能批准他一定的资金额度,以便自由使用。本以为起码能获批一部分,没想到——一分也没给,完全踢到了铁板。董事会以不同意回购公司流通股票为由,将其搁置。
      有邵雍在,都没能疏通吗?是新任董事的力量太大,还是其他人已见风使舵、开始倒戈?
      公司的所有者是全体股东。程真的出现,让董事们在决策时,既要考虑庄青杨,又不能忽视了她的存在。拨给庄青杨资金,让他去收买别人的股份,不就是明摆着打压程真?万一将来飞扬易主,他们安能做的安稳?许多人是不愿意冒险的。
      谢忠文说:“现在我们的资金储备不足,要想和他们长期杠下去,经济上首先就不能缺乏啊。”
      “我知道。他们的背后有铃木集团强大的后盾,而我们依靠飞扬自己——基本上已没什么指望。如果我们优势再大一些,从银行筹款也不是什么问题。可现在——这持久战,要怎么打下去?”庄青杨抚着额角,说。
      “董事会这帮人,真是太过分了!哪怕只给我们一半,我们就有信心打败他们。墙倒众人推,真是……”
      “他们只是明哲保身,别怪他们了。”庄青杨倒不在意。
      “还有那个陈允言,把他留在董事会,早晚是个障碍。”
      “他有这个权利。况且,这已是板上钉钉的事情,阿文,你抱怨这些统统于事无补。”
      谢忠文说:“我也知道。可是,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别的办法。之前努力了这么久,却卡在这个问题上,我实在懊恼!”
      “无论是谁收购,钱的问题都是大问题。对我们如此,对我们的敌手亦如此。我一直在考虑,事到如今,我们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外求了。”
      “外求是没错,可要找谁呢?谁肯赞助我们这么大的数目?——莫非,你已找好了下家?”谢忠文激动的问。跟随他左右多年,还是想不出,什么是眼前的庄青杨做不成的。这也是他心甘情愿甘为辅助的因由之一。
      “还没有。但我心中已有了对象。”
      “是哪家?要与铃木抗衡,绝非易事啊。”
      “放心,这一家绝对可以。”庄青杨神采奕奕。他要赢,选的对象只会比铃木强大,他才有胜利的可能。起码也要实力相当。
      “杨哥,到底是哪一家?”
      “你该知道,现在坊间炒的最热的是哪一个?”
      谢忠文转睛一想,忽地心下大亮。庄青杨点点头:“不错,正是甫回港的汤老总。”
      汤国城此人,神通广大,堪陈港都众商贾之首。他要让港都风云变色,太容易了。难得他们竟会碰到他恰恰回港的好机遇。
      “你和他有交情?”谢忠文问。
      “几面之缘而已。”
      “那能和他攀上关系吗?”听说,汤老总虽然为人豪迈,富贾一方,却鲜少抛头露面。别人的事,除非与他有切身的利益牵扯,他是不会出手的。
      “现在还不确定,试过才知道。”庄青杨心里也悬着。但这个时候,也只好破釜沉舟,全靠这个办法了。

      “妈,我们,还是回去吧。”庄宝琦唯唯诺诺的跟着丁采敏走进电梯,看着她按下楼层,忍不住说。
      “都到这儿了,怎么能回去?”对着电梯里的镜子,丁采敏整整狐裘大衣的领子,看都不看自己的女儿。
      “可是,爸如果知道我们来……我怕他会发脾气的。”
      丁采敏随口应一声,继续补她的妆。
      庄青杨和她之间有一种默契,所以这么多年来一直相安无事。她只要不太过火,他也就双目一闭,权当不知,乐得天下太平。她也做过出格的事,顶多,换他几个冷眼而已。
      宝琦知道,自己的话,又白说了。不达到目的,母亲是不会放弃的。只希望,从未见面的那个女孩,不要被她欺负去了才好。

      门铃响了。
      欢欢今天这么早就过来给她做饭了?真是体贴。程真这么想着,放下手上的工作去开门。
      门外却是一个中年女人。身后跟着的人她认识,是庄宝琦。前面的那个,也就不难猜了。
      宝琦看着程真,呆掉了。
      “你……是和邵哥哥在一起的那个女孩子……”是她!那天,邵雍身边笑语盈盈的她!虽然她现在冷眉立眼,脸上尽是冷冽之气,但她绝不可能认错。
      “什么,就是她?”丁采敏扳过宝琦的肩,惊呼。
      宝琦不敢答她,她脸上闪现的凶狠和肩上被钉住似的痛楚,让宝琦害怕。
      “你们到底有何贵干?”称真抱着双肩站着,与他们隔着厚厚的一道铁门。
      丁采敏定定神,软语道:“你是娇娇吧?我们是专门过来看你的。你开门,我们进去说。”
      亏他们还敢找上门来。程真在心里冷笑,白雪公主的后母都没她会装呢。
      “有话就说吧。我有洁癖,我怕你们进来,脏了我的地板。”
      “哦,是吗。”丁采敏不觉得尴尬,拉过宝琦,说,“你们已经认识了吗?这是我的女儿宝琦。宝琦啊,算起来,这是你妹妹呢……”
      “我没有这样的姐姐,可别折了你千金小姐的身段。”程真截下话,“你——是被邵雍甩掉的那个吧?怎么样,被人甩的滋味如何?难为你替我照顾邵这么多年,我们都很感激你。”
      宝琦脸色煞白,几乎昏厥。
      丁采敏试图化解,说:“小邵和我们家宝琦从小就亲,现在……”
      “我还没说完。”程真斜她一眼,“本来我还不觉得邵雍这个人怎么样,知道她是你心仪的男人之后,我仔细看了看,觉得他倒也算不错,所以——我就顺手接收喽。”
      丁采敏咬牙切齿。她明白了,眼前这个庄青杨的亲生女儿,根本从来没有把她放在眼里过!她是故意的,她是在报复他们!
      “你——早就预谋好了,是不是?”
      “是。”程真毫不犹豫的答。
      丁采敏铁青着脸说:“你够卑鄙!”
      “卑鄙?哪里比得上你!我的手段若有你当年的百分之一,她——”程真指着宝琦,“下场也绝不仅仅如此!庄宝琦,我知道你不甘心。不过要怪就怪你母亲,当年她加诸在我身上的苦难,远胜于你千倍万倍!最起码,你现在还好好的活着。”
      宝琦紧闭着双唇不语。丁采敏抓上铁门上的栏杆:“你这乳臭未干的丫头,凭什么在这里教训我?”
      “你今天找上门来,挨骂也是你自找的!你以为嫁给了庄青杨,就是上流贵妇了吗?不过一个高级交际花!仗着美色勾引有家室的男人,害的人家妻离子散不说,还将怀有身孕的元配从港都生生的赶出去。一个大肚子的孕妇,手里一分钱都没有,你知道她在异国他乡都怎么生活?而你,鸠占鹊巢,安安心心的在这里享尽荣华富贵!还来控诉我卑鄙,你们天良何在?”
      程真一段话说完,双手竟颤抖个不停,怎么也停不下来。
      她恨他们,在最困苦的时候,她心中念念不忘的,就是对他们的恨。今天,终于当面说清!母亲当年心灰意冷,没有和他们争辩半个字。那么,就让她来代为讨伐吧。
      丁采敏说:“我当然心安,今天得到的一切,都是靠我自己的努力换来的!程芳韵她懂什么,她能帮到丈夫什么?不能!她只会躲在角落里,偷偷的哭,装可怜。为什么她能和我争?只因为怀了一个几年才怀上的孩子?别想!现在的一切,是我应得的!”
      程真被她气极了,竟然能微微笑起来:“你应得?我倒要看看,你作牛作马伺候了庄青杨二十年,最后能得到什么好处!家产、飞扬、还是你一直中意的邵雍?你睁大眼睛看着,我会一样一样的抢过来,让你一、无、所、有!”
      “就凭你?”丁采敏冷哼,“话别说的太早,你最后会输成什么样,还不一定。”
      姜毕竟是老的辣。这点信心,她对庄青杨还是有的。
      “你确定吗?邵雍已经是我的了;飞扬,也就快是了;而家产,呵,你和他如此的情投意合、相敬如‘冰’——他会分给你这个第二任太太多少?我拭目以待。”
      程真挑起嘴角,嘲讽的说。庄青杨是从不随便处置他的资产的,以他遗嘱立了几年却连个继承人也没定,就可以看出。
      “你以为不给我们,他就会给你?别做梦了,你从小到大,他花过一点精力没有?你这个正牌女儿,他根本当白生了一样,还不如我家宝琦待遇高些。”丁采敏心里亦清楚,口中却不留情的回嘴,做势又要骂起来。
      “他给我,我还不屑要呢,那还有什么意思?我自己有手,我想要的东西,自己拿就足够,谁想不给还不行呢。我就是要看着你们手里的东西一点一点的失去,然后——一起下地狱!”
      丁采敏还要回吼过去,想必极其不堪。程真先她一步,用力的甩上房门。
      这是她的家,还轮不到他们来造次。
      门外,丁采敏从未被如此羞辱过,火冒三丈,但外面说的话里面完全听不到,只得拖着宝琦离开。
      屋内,程真靠着门板,身体渐渐下滑,瘫坐在地上。心里像被人剜了一个洞一样,皮开肉绽的疼,犹自气难平。

      庄青杨已拜访汤国城三次了。
      诚意足以彰显,可汤老总的管家只有硬邦邦的一句话:“老爷公事繁忙,不克相见。”
      他怎么也算港都商界的一号人物,竟三次连吃闭门羹。这汤老总,确实难请。
      清晨六点,汤老总拎着球杆,在自家的高尔夫球场打球。曙光微露,好不闲适。
      管家穿过长长的草坪,弓腰报告:“老爷,那位庄先生又来了,说想陪您练练球。”
      汤老总成功的一杆挥出,说:“这倒是个有心人。让他进来,告诉他——只打球,其他事免谈。”
      就这样,一连十天,庄青杨每早必到汤宅,成为了汤老总的球友之一。主人玩的愉快,他这客人也陪的尽兴。
      十天,他居然一天不落的坚持下来,汤老总非常满意。终于,又一天早上,短暂休息后,汤老总开口:“庄总今天,可以谈公事了。”
      庄青杨慨然一笑:“其实我不开口,汤兄的手下信息灵通,想必也已告诉你了。”
      “我知道一些。”飞扬正被人收购的消息在市面上早不是秘闻。传言甚嚣日上,说庄青杨就要被一个小孩子摆平了。
      庄青杨直言不讳:“我想请你出山,助我收复失地。”
      “哦?”汤老总稍抬眉,“老实讲,你在这场收购战中,已经丧失了最好的时机。在对方与你尚有差距时,你没有保持住领先优势,才会有如今两强对峙、骑虎难下的局面。”
      他欣赏庄青杨有恒心、识时务,但这个错误,对一个商场老将来说,不容原谅。
      庄青杨语带保留的说:“其中,牵涉到庄某的一些儿女私情,让我一度想把飞扬拱手让出。个中原因,我不想细说。现在,我可以向你保证,以后决不会有类似的闪失。”
      “你认为,还可以打的赢吗?”
      “是,只要你肯从旁协助。现在的形势,不过就是比谁的股份多而已。对方背后有强大的财团支持,这是他们的优势。大股东现在多半都摇摆不定,是偏向我的地位势力、还是偏向她的高价要约?说到底,不就拼个钱多!只要资金方面我们可以落实,就不会是问题。”
      这就看在汤老总眼里,飞扬能估价多少了。
      “两方竞标,价高者得。你让我在这个时候出资,要能买下股份的话,肯定不是小数目。开这么一张巨额支票给你,我可不放心啊。”
      “我能给汤总的,相信汤总一定会感兴趣。以飞扬的状况,本来不可能会陷入这样被动的境况,只是几个月前,飞扬股价突然全线走低,才给了别人可乘之机。你知道原因是什么吗?”
      “听说是胡乱动用了资金?”汤老总曾听助理一带而过的提过一些。
      “是在内地海城的商业区开发项目。”庄青杨故意强调了“海城”二字,果然汤老总一下子坐直了身体,示意他说下去。
      庄青杨早已调查清楚,汤老总虽然在港都起家,之后在东南亚南美等地发迹,但他的老家,和他一样,同是内地的海城。
      “海城虽然地理位置略偏,也不甚知名,但它离海不远、又处在几大沿海开放港口之间,发展潜力巨大。我秘密筹备许久,竭尽全力上上下下打通了关系不说,还将飞扬所有我有能力筹措的资金全投在那里。当时我确信,我的准备是万无一失的。”
      “那为何后来一再爆出丑闻呢?”
      “开始时,从内地的工作人员那里走漏了消息,并且极快的传到了港都。之后,在我几次三番出面平息之时,海城负责的官员一夜之间卷款私逃。隔天,港都的媒体便公开了我们的开发合同。这样反复的事件,让飞扬在市场上元气大伤。”
      “是吗?你不觉得这时机也太刚好了点?”
      庄青杨点头:“当然是有人蓄意要打压飞扬股价,好趁低大举收购了。”
      相比庄青杨的黯然,汤老总却拍掌大笑:“这招虽然阴损,却着实高明,对市场的时机把握的太妙了!就是那个小孩子吗?”
      “是的。”
      “干的真是漂亮!”汤老总由衷的赞美,也不管是当着庄青杨的面,“长江后浪推前浪,看来,你我也不得不服老了!
      庄青杨在他用茶后,接着说:“她在资本运作方面是个奇才,但在公司治理上,恐怕还驾驭不了飞扬。汤总如果愿意帮飞扬度过这次难关——我愿意将海城的开发项目与你共享。”
      “你以为这个条件能打动我?”汤老总反问道。
      庄青杨侃侃而谈:“以我的实力,只够开发海城的中心商业区而已。对带动整个城市的繁荣,充其量不过小小的一块垫脚石。以海城这么优越的商业环境,不该这样被埋没才是。如果能将海城中整片的商业区全部开发,再配合政府的招商引资政策,将港都股市上滞留的富余的资金引导过去,到时,必定是一片盛景啊。”
      港都股市在低迷中徘徊不前,手持大把资金的机构投资者和个人投资者虽心急如焚,却只能观望。他们需要这样的输出管道。谁兴建了这样的管道,谁就能从他们身上抽得酬劳,价格绝对不菲。再者,港商投资内地之先例寥寥无几,他们算是首开先河的一拨。从任何角度讲,都值得尝试。庄青杨当初也是这个想法吧。
      庄青杨继续说:“抛开盈利不谈,我其实还有一些私心——那里,毕竟是我们的源头啊!不管身在何方,午夜梦回之时,心始终向着那个方向,翘首遥望。在这里虽然衣食富足、闯出一片天地,但家乡人仍旧困苦,我辈怎能安心?汤总本来也不是本城人吧,这种思乡的苦处,应该能理解。”
      汤老总有些动容了。这些年,他捐给家乡的钱不少,但比起这个项目能到来的积极影响,是太微不足道了。庄青杨的想法,正对了他的心思。
      “把这个项目的进展,给我介绍一下吧。”
      “在曝光之前,我们已经打点好了当地政府、商会、上级部委等所有关系网。商业区的规划和地皮的圈定也已做完,只待再次追加资金,将楼宇建起来就好。我之前担心,以港都人的保守,是绝不肯把钱投到内地去的。不过,一旦你汤总吃下这第一口螃蟹,本地富商一定会趋之若鹜、大规模效仿,所有的问题都迎刃而解了。我愿意,将现在所有的成果全部移交给你,并且为你牵线,完成其余的部分。我愿意为你做个引路之人,利润方面,一概不求。”
      汤老总心里赞叹,他实在很擅长攻心之术,这一番番言论,摸清了他的心思,将情与理说的面面俱到,不由他不动心。
      两方合作,汤老总有雄厚的投资背景,庄青杨提供了深厚的人脉和整体的框架——在内地花费几年都搞不定的东西。他的内地投资之路,从此也就畅通无阻了。很显然,他赚足了便宜。
      汤老总起身,两人在初晨的阳光下握手,正式结盟。

      庄青杨正式介入了大股东的抢夺战中。
      程真出面与大股东商定的买卖协议,隔天就被庄青杨三言两语推翻,因为他的价钱总能比她高出一半不止。如此丰厚的;利润空间,谁能不眼红?
      双方都不肯松手退让,结果就是,飞扬的股票在市场上成了炙手可热的香饽饽,完美上演了咸鱼翻身的戏码,股价节节攀升。
      无数的炒家乐意大规模买进流通的部分,再频频转手,赚取差价。飞扬的股票渐渐的供不应求。
      这样的情形接连持续了一个多月。心明眼亮的人说:这下飞扬又要火起来了。
      程真眼看着形势对自己越来越不利,心里暗暗起急。只要飞扬的股票还处在不温不火的被动状态,她就能广撒网的收入囊中。可一旦整个市场都跟着起哄,就难办了。
      虽然风、炎和她三个人一起操作,但始终没能逆转。市场自有其规则所在,人为的改变太难了。飞扬已连续几天涨停,被股评家唤作“黑马”。
      冰那边出奇的安静,让程真觉得不对劲。
      细细盘问,冰才道出实情。
      “娇娇,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冰十分为难,“你的战线拉的太长了,再这样无止境的加价下去,我这边就付不出了。”
      程真心惊,望着冰,脸色一灰。
      “整个集团在港都的投资是有预算限制的,我们现在已超过预算太多。这几天,董事们一直在找我麻烦,不过是市场拓展,怎么能花掉这么一个天文数字?我快顶不住了。”
      程真在飞扬时曾报给她的预算,是将成本大大低估了。她怎么知道,庄青杨会有如此大的后劲?
      “还能坚持多久?”程真明白,冰必是撑了好一阵子、实在无计可施才会开口告诉她。那些日本老人的顽固和悭吝,她也是见识过的。
      冰歉然的说:“我会尽量拖延,但再从这边转帐过去,是不可能了。只能靠你们在港都多多斡旋了,你要尽快结束。”
      程真点点头:“好。只是我不明白,陈允言说,飞扬根本不再提供他们任何支援,为什么他们还能和我一直对抗下去?”
      她等的就是他们弹尽粮绝的一天,但互相这么耗着,自己这边反而先出现了危机,他们那边财力却源源不绝,为什么呢?
      “查不出来吗?那说明我们还是算错了一步。娇娇,你……也不要太执着了,要早做其他的准备啊。”
      万一情况有变,她希望,程真能勇敢。
      程真咬咬牙,稍稍偏头。什么叫其他的准备?退出吗?冰,难道连你也认为,我已没有机会了么?
      “也许,他们只是想最后一搏,制造假象蒙蔽我们。再过一阵,他们也就撑不下去了。”
      冰摇头:“这句话,你已经说了很多次了。我们一直在等,可是飞扬的股价反而越来越高,他们的手笔也越来越大。娇娇,你现在已经不够清醒了。”
      程真扶着头,眼神木然。
      “对不起,我只是不甘心。”
      “好了,铃木在陈氏的投资也不少,风也可以支持你一部分——只要你速战速决,应该也够你用了。”
      如果庄青杨真的只是临死前的挣扎的话。冰试着鼓励她,让她安心。
      对方还能撑多久?能否久过她?现在他们谁也不确定了。速战速决?太不容易了。她不能输,她不能输。
      程真一遍遍念着,心里忽而有些空荡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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