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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霸道总裁小逃妻10 ...
虞歌回过头,遥遥地朝着二楼主卧的方向望了一眼。
回来不过一个多月,她瘦得都有些脱相了,两腮处明显的塌陷下去,眼眶也略有点发青,显得憔悴而恹恹,那张惨白的小脸笼在乌黑的长发里,简直像是纸糊出来的一样,仿佛一吹就会破似的。
但她的一双眼睛依然是透彻而清亮的,好似氤氲着薄薄一层水光,看起来既缱绻又憾惜,似乎还有点说不出的怀念。
虞歌要走了。
她又要一个人、悄悄地离开了。
而这次,她甚至没拜托任何一个人,来给自己带句话。
一股邪火如滚沸的岩浆,自胸腔猝然迸入大脑,激烈的情绪令楚思端的视网膜上浮现出了大片模糊的光点。
她夺门而出,动作仓促到下楼时都踉跄了好几步,抓了好几次才攥住门把手,“砰”地一声推开了门。
开败的梨花树下,虞歌正静静地站在原地。
她面上的神情出乎意料的镇静,似乎对楚思端大半夜追出来这件事并不感到多么惊讶,又或者是…已经全然不在意了。
“阿端,你来了啊。”
她的语气异常的温柔,唇边一片和婉笑意,仿佛只是在和曾经的恋人一同谈天说地、欣赏夜景。
楚思端一瞬间不知该如何反应,她手指发抖,言语间有种奇怪的顿挫,仿佛说出口的每个字都是从嗓子眼里硬挤出来的。
“……虞歌,你要走了?”她哑声道,“你又要走了?”
她每天都给自己做饭…难道不是在试图挽回这段关系吗?
既然挨了打都能咬牙留下下来,现在又为什么要突然离开?
“是的,我要走了。”
虞歌侧过脸,将目光落在那片已经翻过土、但依然寸草不生的玫瑰园里。
“当年逃婚是我对不起你,但我已经没能力补偿你了。”她道,“我这几天想来想去,都觉得自己没什么能为你做的,你说得对……你现在不缺厨子,也有了新的未婚妻,我继续留在你身边确实没有任何意义。”
她顿了顿,轻声重复道:“我要走了。”
楚思端的脸色几乎可以难堪来形容。
她知道虞歌说的没错。“不缺厨子”也好,“雇人来演未婚妻”也罢,都是她刻意施加给虞歌的折磨,所要报复的,不过是当初虞歌私自逃婚的恶行。
可她从来没想过要逼走虞歌。
无论是在情绪冲动还是心绪平静时,她心里都是希望能与虞歌破镜重圆的。
楚思端心头一紧,上前一步就想要拉住虞歌的手,和对方好好解释一番。
“没有,小歌,我没有未婚妻,那是……。”
她的话音戛然而止。
虞歌下意识地后撤半步,仰起头,定定地与她对视,眼底没有任何示弱的痕迹,只剩下不加掩饰的警惕与戒备。
饶是楚思端已经得知了虞歌要离开这一事实,也还是为这种明晃晃的提防而感到震惊。
明明虞歌回来的那天…还眼巴巴地躺在自己怀里,脸上全是满足与爱意。
究竟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是她自己搞砸了吗?
楚思端一动不动地沉默了半晌,道:“未婚妻是我请来气你的,不缺厨子也是假的,我…你先别走,先听我说。”
虞歌轻轻摇了摇头,再开口时,声音里透出深深的疲惫与倦怠。
她问:“你知道我当年为什么要逃婚吗?”
她这话问得着实很突然,然而没等对方回答,她就继续道:“我其实…没有什么所谓的真爱,让人给你带那种话,只是因为怕你再来找我。”
她闭了下眼,“我逃婚,是因为我当时已经根本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了,我甚至…甚至已经开始恨你了。”
经年溃烂的伤口被人骤然碾压,仿佛五脏六腑都化作了一滩腥酸的血肉,疼得楚思端浑身发冷,她牢牢地盯着虞歌的脸,霎时间屏住了呼吸。
夜露无声地降了下来,顺着梨树的新叶淌到虞歌冰凉的手背上,她错开眼,视线停留在虚空里,眼神非常散,像在重温一场渺茫而迢递的故梦。
“你要忙事业,所以非要让我做全职太太;你说你爱我,所以不允许我和其他人多说一句话;你说要送我一场婚礼,却执意把婚礼办得又盛大又奢华,好像只需要一个人,陪你去走个过场。”
“我确实是爱你的,也很想和你有个家。”虞歌的眼圈渐渐红了,“但我那时…那时候已经很累了。”
她终日被关在偌大的别墅里,唯一能出门的机会就是去给未婚妻送饭,仿佛她不再是楚思端的爱人,也不再是虞歌本人,而只是一个顶着“总裁夫人”头衔的塑料模特。
在婚礼彩排到第十几遍时,年轻的虞歌躲在更衣室里痛哭流涕,门外的司仪一声接一声地催促她。
“夫人,来,再过一遍,明天可不能在来宾面前出乱子,再给楚总丢脸啊。”
她茫然地望着白纱上的水痕,想起了十八岁时,心理医生在私下里告诫她的话。
——“小虞啊…患者会对关系亲密的爱人具备非常强烈的控制欲,而且这种情况会愈来愈严重,很可能终身都无法改善,因此,就需要另一半在各方面都极力配合,甚至可以说是百依百顺,你看你……?”
那时候她是怎么回答的来着?
——刚刚陷入热恋的少女虞歌透过诊疗室的磨砂玻璃窗,看着恋人模糊的侧影,满心满眼里全是溢出来的炙热爱意。
“放心吧,季医生,为了阿端,我什么都能牺牲。”
……不,她后悔了。
婚礼当日,独自坐在休息室中的虞歌听着楚总在门外与宾客的寒暄声,终于暗自下定了决心。
她要走了。
她要让楚思端再也不敢寻找自己。
她要躲到一个楚思端永远也找不到的地方。
……
气氛如绷到将断的弓弦,一时间,只能听见树丛里的春蝉时断时续的凄鸣声。
虞歌神色中的倦意如一把泛着寒意的铁器,紧紧贴在楚思端的喉管上,令她的每一次呼吸都变得分外艰难。
虞歌没有过其他人。
虞歌离开…原来真的只是因为恨她。
是她做错了吗?
楚思端手足无措,脑子里一片空白,心里想过千万次的词句几乎是脱口而出。
“我不知道,”她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含着不规律的哽咽,“我那时…只是非常爱你。”
她强撑着一口气,伸手去拉扯虞歌的行李包。
“留下来,小歌,我已经和那时候不一样了,我不让你一个人呆着了,你想要什么样的婚礼,我们就办什么样的,都听你的……。”
“不了。”虞歌汪在眼睛里的泪水终于落了下来,“你一点都没变,甚至更……。”
她猝然停顿了一下,颤抖着吸了两口凉气。
“你甚至动手打我。”她道,“楚思端,你也曾经是被暴力威胁过的人。”
我曾牺牲掉自己的一切,试图治愈你被他人割裂、无法痊愈的伤口,可你却反手将伤人的利器捅进了我的心口。
楚思端将嘴唇抿得发白,血液里仿佛流动着某种剧毒的液体,使她由内而外地感到寒冷。
自从两人交往后,虞歌再也没有叫过她的全名。
她是这世上最了解虞歌的人。
虞歌的确是个非常单纯、温柔的人,但不幸的人生经历也赋予了她一些超乎常人的品性,比如韧性,比如固执,比如决绝。
她通常会在说话做事时给人留三分余地,但一旦把话说绝了……就意味着完全无可挽回。
几乎没有人知道,她们二人之间,心软念旧的其实是楚思端,而虞歌才是性情更为果决的那一个。
楚思端意识到一个可悲而令人窒息的事实——
她无休止的索取、控制与无端的暴力行为,已经踩到了虞歌的底线。
虞歌已经决定要放弃她了。
莫大的恐慌如盘踞在毒蛇的尖牙,将毒液深深注入了楚思端的心脏。
那一瞬间她甚至觉不出任何情绪,噩梦成为现实所带来的绝望悄无声息地裹挟着她的思绪,使她心里只剩下了冷冰冰的麻木与凝滞。
她凭借着本能,极力想要劝服虞歌。
“那是因为你之前走得太突然了,又这么久都没回来,我只是怕你……。”
虞歌缓慢道:“别说了,阿端,就到此为止吧。”
她的神情里既看不出不舍,也没什么怨恨的迹象,在那张苍白而充满病气的脸上,只有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在这种时候,楚思端竟微微恍惚了片刻。
——虞歌此刻的这副表情,和她在婚礼当天、最后一次见到虞歌时一模一样。
“别走,虞歌。”她抹了把下巴上的眼泪,动作之间流露出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我不会再报复你了,我很爱你,小歌,我一直…一直都很爱你。”
虞歌抽动了一下通红的鼻头,眉目间隐约显现出一丝极为细微的不忍,她似乎想说些什么,但还没开口,就被别墅门前的动静打断了。
一束刺目的远光打在她与楚思端之间,如一道泾渭分明的沟壑。
别克稳稳当当地停在铁门前,季良时从驾驶位上下来,怀中抱着一大捧白玫瑰,对着她们的方向挥了下手。
楚思端侧目,看见虞歌飞快地擦了擦眼泪,重新换上了那副安静又温柔的神情。
她蓦地意识到——
虞歌要和季良时一起跑了。
谢谢所有小天使的收藏、评论、营养液还有霸王票,无以为报就给大家表演一个单膝跪地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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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霸道总裁小逃妻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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