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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10回 且问君意 ...
兰陵醒来,已经过了子夜。
眼前是一个淡青色的下颚,她稍一抬眼便能看见薄薄的两片嘴唇,带着轻微的褶皱和珍珠一样的瑞泽,直教人想入非非。她稍一动,才发现自己还在杨坚的怀里,那人就这样抱着她,倚在床头睡了过去,昏黄的烛光映在他脸上,可是他却不复平素温润如玉的笑颜,倒是一副愁煞人的模样。
她想起拓跋失去理智的在她身上为所欲为,心里又恨又恼,直想把拓跋徵拉出来痛打一顿,但是也正是因为如此,她现在才能在他怀里,享受难得为她敞开的胸膛。
十年前她还是个小孩子,根本不知道情为何物,今天她是一个浑身带刺的女人,难道真的还对他存有非分之想?
昔日佳公子,今朝我朝臣,他身边的千金佳丽定然数不胜数,难道他的眼睛真的肯为生于草莽的自己停留?
她将脸贴在他的胸前,听着他沉稳的心跳,这颗心,如果属于她,那该多好……
“醒了?”杨坚拍了拍她的脑袋,她连忙坐起身,点了点头。
他往窗外看了一眼,道:“已经这个时候了啊!”见她不搭话,又柔声问:“吓到了吧?”
她不是拖泥带水的女人,一番心思早已冗自翻腾,几番开口想要挑明,他却还以为她是因为心有余悸。
“你那朋友被人下了药,看手法应该是江湖中人,好在他总算挺了过去,郎中给瞧了,说是得修养一阵子。”
“你把我看成什么?”她定定的看着他,问。
杨坚一怔,脸上再次恢复一片波澜不惊。
“可以把我看做女人吗?可以爱我吗?”她看不出他的心思,可是不愿退缩,继续逼问着。若是爱,她可以全力以赴,若是不爱,她可以偃旗息鼓,怕只怕暧昧不明却越陷越深。
“我当然将你看做女人了!”杨坚信手低眉,浓密的睫毛掩盖起他眼中的种种情绪,最后也只是用他修长的手指弹了兰陵的额头,笑道,“不过不管你长多大,在我眼中依然是妹妹啊。”
如此甚好,免得枉费她满腔满腹相思意。纵然是还将两行泪,摧心肝。
武陵女儿何等人也!她收起委屈和伤心,专注的笑靥在他的面前猝然绽放,惊艳如此,纵使是他也忍不住怦然心动,只是他前路未平,只怕难以回报这份情意。
杨坚移开视线,起身离去。不愿多留,不敢多留,不能多留。
他的身影渐渐消失,留下一扇敞开的房门和满地月光,她起身走到门前,望着满园春色,脸颊湿润了。
娘说过,能掐会算不是什么好事,没人会在乎你的想法,没人会在乎你的眼泪,他们只在乎你是否可用,之后便会惧怕你的本事,哪有人会真心待你……
她温柔乖顺,世人疏远她;她顽皮不羁,世人戒备她,既然他们如此避她如蛇蝎,她何不好好扮演一个嚣张跋扈的恶人!何不好好扮演一个心如铜铁的冷血女子!
但是今晚,她想好好哭一场。只有这一晚,她想好好哭一场。哭完了,她还是那个人见人逃的嚣张丫头,还是过她浑噩庸碌的日子。
同样是夜半时分,拓跋徵终于回复了神智,头脑一片清明,换来的是铺天盖地的疼痛。他两只脱臼的手臂已经被接好,但是关节依然隐隐作痛,额头更是阵痛不止,稍稍坐起身就是一阵头晕。
守在一旁的小厮见他要起身,连忙过来搀扶,他笑着推开小厮,问了兰陵的住处,勉强站起来,决定去看看她。
待他来到兰陵的房门前不远处,正看到她坐在门槛上,本来就不大的身体缩成小小的一团,手里正拿着从树上折下来的桃枝,一下一下戳着地面,大颗大颗的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滚落,掷地有声。
拓跋徵的胸膛瞬间被悔恨填满,如果他没有轻敌,没有轻易中了毒娘子的算计,如果他忍耐力再强一些,让她有足够的时间逃脱,如果赵兰陵的心再狠一点,如果她对他还存有戒心,如果,如果,如果真的有这些如果,她就不会经历这么恐惧不堪的事情了。
兰陵用袖子狠狠地抹掉脸上的眼泪和鼻涕,嘴里断断续续的咒骂:“去你的杨坚,谁要做你的妹妹!要是论年龄我都能做你女儿了!谁稀罕你爱呀!我戳、戳死你!”
拓跋徵的心里忽然很不是滋味,以为她在因为自己的行为害怕,没想到竟然是因为这个!
他看得出来兰陵很喜欢杨坚,但是他们不论地位、还是家世背景都相差甚远,若是在一起,前路也是一番艰辛,反不如尽早挥剑断情,赵兰陵你就做一辈子老姑娘吧!这样想一想,他顿觉心情舒畅。
“呜呜呜!”兰陵将脸埋在膝间哭了一会儿,忽然抬起头,眼睛里射出恶毒的光芒,“拓跋徵!我咒你爹不疼娘不爱,光棍一辈子!此仇不报非女子!不要让我再看到你,不然……” 她手上一使劲,桃枝“啪”的一声断成两截。
拓跋徵听着不远处的仰天怒吼,只感觉脊背发凉,强烈的预感升上心头:一定会被她狠狠地报复!时不利兮!为什么一定要让他赶上赵兰陵失恋的刀刃上!
明月褪去,日升东天。
杨家别院满园的桃树热闹的绽放着烂漫的花朵,一夜春风扫庭院,坠地的花瓣已经将院子妆点出一派独有的凄美,就如烟火般短暂而华丽,昙花般悄然却难能可贵。
赵兰陵早早起了身,梳理好头发,昨夜哭泣的双眼还有些红肿,不过她依旧是意气风发,满目挑衅。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满意的点了点头,当断则断,不受其乱!这才是赵兰陵!
她迈开大步走当房门前,大力的推开门,习习微风迎面而来,好不舒畅!她张开双臂深吸了一口气,重重的吐出来,顿感身心舒畅,再睁开眼睛便看见杨坚已经进了院子,正笑盈盈的看着她。
笑什么笑,真讨厌!
她瞪了杨坚一眼便不再看他,直直的冲着院门走过去。
“兰陵丫头!”杨坚显然没想到昨天还含羞带笑对自己表白的女子,只过了一晚上就似乎对他厌烦至极,连看都不愿意多看两眼,连忙抓住赵兰陵的胳膊,关切的问,“你去哪里?”
“回勾栏院呗!我还能去哪里!”她甩开他的手,抱着双臂瞄他,“咱俩那点事儿也弄清楚了,我不好再打扰!”
杨坚一时难以接受她的改变,半晌才道:“也不用这么着急啊……”
“难道还等你赶我走啊?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她捋了捋额前的碎发,一甩头便要走了,可是他分明看清了她哭红的眼睛和紧抿的嘴唇。
杨坚立即抓住她的手,道:“我怎么可能赶你走……”
她的心揪成一团,好不容易设起的心防眼看就要分崩瓦解。
杨坚笑容里带了些许苦涩,修长温暖的手指轻轻的摩挲着她的手心,道:“我本打算今天邀你同去莲子湖看看……”
兰陵偷看了杨坚一眼,见他满目的苍凉,心里又是不忍,不知如何是好,就在这是,正看见院门外边一个熟悉的身影闪过,她甩开杨坚的手,气冲冲的跑出院子,来到外面的大院,叉着腰大喊:“喂!你给我站住!”
拓跋徵啧了一声,停下了脚步,想不到报复来的这么快……
“干完坏事就想一走了之,你把世间想得太善良了,阿木!”
阿木?算了,为了不暴露自己拓跋氏的姓氏,就随她好了,不过真的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她会喊出他的名字,叫杨坚把他送上朝廷……
兰陵鼻子里狠狠出着气儿,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他跟前,却一下子愣住了。也难怪,他现在额头上缠着纱布,鼻子和脸上也全是伤痕,想来脸色也不会太好,任谁看到都会吓一跳吧。
“你……你不要以为装可怜我就不报仇!”她嘴上说着,眼神却柔和下来,“我罚你,不许靠近我五尺之内!”
他眉头轻挑,“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舌头上她咬的伤隐隐作痛,让他的发音有些扭曲。
赵兰陵坏笑着靠近,“别忘了你答应回报我三件事,这就是第一件!”见拓跋徵一脸正色,兰陵知道他一定会遵守刚才的惩罚,于是坏心眼的道:“从现在开始!”
拓跋徵连忙退出五尺,忠诚的保持着与她的距离,兰陵忍不住大笑起来,撒腿便追着拓跋徵跑,拓跋徵为了和她保持五尺的距离,只得拼命躲闪,兰陵一边追着他一边笑得花枝乱颤,直到没了力气才停下来。
“哈哈……傻样!你迟早被你那个木鱼脑袋害死!”
杨坚站在他们旁边,看着赵兰陵的笑脸,心里五味杂陈,最后也只化作轻轻一叹。
兰陵玩够了,回头正看到杨坚落寞的眼神,立即招呼他,“喂!你不说要游湖吗?还不走?”
他们带上了玉楼,一行四人走在大街上,向着莲子湖渡头的方向徐步前行,路过勾栏桥,正有一队官兵看守,桥下排着队,似是在盘查。
杨坚停下脚步,对众人说:“我们走那边。”
兰陵连忙拉住杨坚,说:“那边要收钱的,我们是去渡头,不用过桥。”
杨坚面色立即冷了下来,“过桥为何要收钱?”
“你不知道吗?朝廷征税是一个数,到了郡里便多了一倍,到了县里又多了一倍,多余的钱几乎全都是官员中饱私囊,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像这样拦桥拦路,不过是官兵学着上头的样子,赚些零花而已。”兰陵答道。
杨坚听罢,转身便要向桥头走去,玉楼上前一步,跪倒在杨坚面前,一叩首,铿锵有力的说:“老爷请三思!”
杨坚一甩袖,怒道:“难道任由朝廷如此腐烂掉吗?”
“老爷,现在朝廷上下正是敏感时期,危机四伏,老爷不单单位高权重,更是功高盖主,长安内外多少双眼睛在看着,如若您在长安之外有所动作,必将遭人非议,落人口实啊!”玉楼再叩首,痛心的说。
杨坚的捏紧拳头,仍是往前走去,玉楼连忙抓住杨坚的衣角,道:“老爷就算不顾自己也要为夫人和太子妃想想啊!”
杨坚狠狠甩开玉楼,长袖挥舞,声音沉定,“她们若是怕这些,就不配做我杨坚的妻子和女儿!”
玉楼张张口,没再说什么,只是起身跟了上去,兰陵和拓跋徵顾及到身份,没有跟上前去。她即使离得远远的,似乎也能看见杨坚溢满仁义忠诚的双眼,官兵百姓悉数跪于他的身前,露出他颀长的身影,他一身正气浩浩然如九天明月,冲冠一怒只为天下苍生,怎不叫人神魂颠倒!
我都有点犹豫了= =
这个杨坚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捏?
(你问谁呀!!!殴打作者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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