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措手不及情人节 ...
-
芦白白嗖地滚下沙发，两个人尴尬对视。
“啊，哈哈哈，”芦白白没话找话，“不算！不算违反十九条！”
韩卿一脸无语，“你刚才突然转身是想干什么？”
“安慰你……”
“我没什么好安慰的，”韩卿把吹风机塞进收纳柜，回自己房间，“谁一生没遇到过人渣呢？”
芦白白望着韩卿远去的背影，似是看出了一股子苍凉。
这人就是嘴硬，明明旧情难忘，还非要装作释怀。
某两位虽是名义上的夫妻，但是私下里就跟同居一个屋檐下的室友完全相同。
没错，他们俩到现在都还没领证。芦白白不打算领证，韩卿自然也不敢提。
每次芦白白跟老妈打电话都提心吊胆，生怕把话题引到这方面。直到现在产生了应激反应，看到老妈打来语音就浑身发抖。
“你们小两口明天有什么安排呀？你爸今年算是长进了，准备带我旅游呢。说女儿解决了终身大事，我们也要过过二人世界。”
芦白白呆住了，“啊？没有安排啊。我又不在乎这些。”
“也对，你们这刚新婚小两口天天都能腻歪，不差这一天。小韩呢？怎么没看到他？”
“小韩”应声而出，“妈！！！”
芦白白头一回见自家老妈露出了不值钱的笑容。
韩卿登场后，芦白白解脱了。巧舌如簧应付了所有问答，她又在旁边无聊了起来。
“小韩，妈想起来个事儿，说出来你别生气啊。其实吧，跟你没什么关系，但是跟芦芦有点关系……”老妈犹犹豫豫，“唉，就是年前，我的小姐妹给芦芦介绍了个相亲对象，叫□□。最近吧，他又来找王阿姨，想联系芦芦，非要弄明白当时他俩相亲的时候把他赶走的人是谁。妈又不好直接说是你，唉，这事儿搞得。”
芦白白毫不畏惧，“我早把他拉黑了，他想找就找我啊！我又不怕他。”
老妈叮嘱道，“现在不是你一个人，你得为小韩考虑考虑。他要是闹得影响小韩也不好啊。”
此话有理。芦白白陷入沉思。
韩卿倒没有太大的担忧，“妈你不用担心，我有数了。空口白话总比不过我们这法定的，对吧。如果他来搞事，我们正式发个声明。”
芦白白又开始心虚了。
老妈长了双预言家的嘴。还没到八点，一通陌生电话呼叫过来。
芦白白接起才发现对方是□□。
“听说你结婚了？挺快啊。骗人呢吧。”话里话外都透着油腻。
芦白白捂住话筒给韩卿做口型，“□□的电话”。
韩卿点开了免提，“大兄弟，啥事儿？”
对方显然愣住了，但是几秒后又开始恶心人，“哟！这是上次那个哥们儿吧。”
“芦白白，你这就没意思了。上次是我不好，其实我这人还是很尊重女性的。明天我请你吃饭怎么样？你来选，我都听你的。”
“□□，放你一次你最好识相点，”韩卿关了免提，快步走到阳台上，顺手带上了门。
芦白白被他迅速的动作绕晕，没反应过来就让他溜了。
“我和芦白白已经结婚了，你死心吧。”
“我知道啊。”
韩卿搞不懂他的意图，“什么意思？那你找她干什么？”
“我想找你，”□□继续道，“如果大家知道了你在酒店解的围是相亲的话……那不就打你的脸了吗？大名鼎鼎的韩卿竟然为了搪塞粉丝压制负面新闻上演契约婚姻，自导自演。哎呀，这应该算猛料吧？”
韩卿打断了他，“你既然想威胁我就直接说条件，绕什么弯子呢。”
“我哪敢跟您谈条件啊？”
“别装了，赶紧说，没空跟你玩。”
“二选一，一，发微博，发结婚证和芦白白正脸，我要她在你们离婚后被所有人唾弃；二，就有点俗了，哎，我也不多要，九十九万明日到账，对你来说一笔转账没什么吧。当然，你也可以都不选。你俩后天身败名裂和明年身败名裂也没什么差别，对吧？”
大奔在夜店早场跳舞正high被韩卿拖了出去，他穿着皮衣发抖，“大哥，又怎么了！！！”
“陪我去喝酒。”韩卿揪着他领子进了隔壁酒吧。
“你把芦白白一个人扔家里了？”大奔点了杯可乐，圈上韩卿，“又需要智囊团了？想问啥，来吧！”
韩卿一口闷掉三杯SHOT，“遇到了贱人。”
“啊？！”
三分钟后，大奔口吐芬芳，“艹，真不愧叫□□。你打算怎么办？”
韩卿不语，又连续闷了三杯，“钱能解决的问题，我会优选用钱处理。”
大奔点头，突然想起自己在协议上看到的内容，挑眉调戏他，“不过，这算大额消费吧？”
然后被白了一眼，“特殊情况。”
“你不打算告诉芦芦？”
“算了吧，”韩卿饮尽最后两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不像你性格，我记得你以前跟个小狗似的，巴不得人家知道你都干了什么。”
“说谁像狗呢？”
“说你啊。”
“那你就是狗友。”
“你大爷的！”大奔月老之魂突然升起，“你为什么不选一呢？”
韩卿捏紧了空酒杯。
不是没想过，是不敢选。且不说芦白白没有对自己动心的意思，再者如果真领了证，等离婚芦白白面对的情况太复杂了。父母，朋友，未来的老公……韩卿不信她会一辈子独身，所以于心不忍，不忍让芦白白被结婚证套牢。这种心思，他的父母也懂。
大奔一机灵坐直，“等会儿，你找我不是让我帮你想办法，你是要跟我借钱吧！”
“你猜？”
“哥们没钱！你看像有钱的样子吗？”
“卖一辆大奔就有钱了。”
“滚犊子，跟你爸要去！”
韩卿掏出手机准备致电自己亲爹，发现芦白白发了几条微信过来。
芦小白：完了。我做了件错事。
芦小白：救命。
芦小白：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芦小白：语音通话失败
韩卿回拨过去，对面秒接。
“你终于接了！”
“怎么了？”
“啊……就，你接完电话走了之后我跟我妈他们汇报来着。”
“你说的什么？我不是告诉你搞定了，你们不用担心吗？”
“嗯……是这样说的没错啦，”芦白白听起来很心虚，“是后来，他俩突然问我我们的事，然后就，就……”
“然后问什么了？”
“就是问的太细节了，我编不出来了……然后……”
“编不出来就编不出来呗，”韩卿被吞吞吐吐的对话惹急了，“到底怎么了？”
“我爸要看结婚证！”
挂断语音的韩卿嘴角牵起难以察觉的弧度。
大奔从没在他脸上见过这种不自知的笑容，“我吧，女的看多了，能察言观色，明察秋毫。”
韩卿不明所以，“所以呢？”
“你不会喜欢上芦芦了吧？”
“滚蛋，我要是喜欢上她了我是你爸！”
“嘿你欠抽吧！我是你爸！”
韩卿垂着头敲手机，最后退出了联系人界面。
“大奔，你卡里有钱吧？”
“不是，你真的一分钱都没有啊？那逞什么英雄啊？”大奔惊呆了。
“几万，不是一百万，先跟你借一下。我卡在芦白白那。”
大奔把最后一口可乐喷了个干净。
二月中旬的上海深夜，大奔达成了人生首次采购对戒的成就。不过是陪韩卿来买，自己只是刷卡机器。
“还说不喜欢。”大奔捏紧自己的小钱包。
“先生，需要多大的尺寸？有量好手指周长吗？”
“啊……没量过……”
“有参照物也可以。”
韩卿灵光一闪，伸出小指，“她的无名指跟我小指差不多。”
大奔再次惊呆，“哟！”撞上韩卿肩膀，小声问，“摸过啦？摸了几秒？”
“跟你没关系，”韩卿看中一款，“就这对吧。”
高效完成，十分钟后韩卿领到手提袋，“送我回家。”
“你说你什么时候能自己开车？”大奔拨动转向灯，“还没好？”
韩卿不做声。
“这都四年了。不就是之前被私生动了手脚吗？不至于吧。”
“把你关车里一宿试试。”
四年前，韩卿刚因一部偶像剧小火，正在傲气头上。
发现有私生粉出没在自己周围时，他在微博上怒斥，发话见一个送进警局一个。
一个月后，被私生在车上做了手脚。
刚好赶上他独自开车到荒郊野岭，发动机罢工，车门落锁被锁死。
手机没撑到太阳落山，韩卿被锁在车里一晚上。
那天晚上的月亮，连个缝都没透出来。荒山的深夜瘆人的冷，韩卿纵是有再强的气劲也在那晚都耗干了。
#韩卿失踪#挂在热搜上整整两天。大家都说韩卿好惨，都在斥责那个私生粉。可却到如今也没查出来那个私生粉，所有人空有的一腔正义被荒废。
再然后，韩卿慢慢被更多新鲜的脸新鲜的人替代，热度不比从前，无人还记得他曾被私生害过这段故事。
他自己忘不了。
从那次到今天，韩卿没独自开过车，没关过灯睡觉。
大概有时候加害者就是能够逍遥法外，而被害的一方只能自我救赎。
所有躲在闪光灯阴影里的人，都可能是向你捅刀的人。
2月14日，情人节，大清早的民政局。
韩卿和芦白白的出现震惊了工作人员。
作为年前年后众人八卦探讨的中心人物，韩卿早就对别人的目光免疫了，但是芦白白做不到，她紧张得手心冒汗。
随后，她感受到左手无名指一冷。
低头发现了钻戒，是不同于先前衣帽间里看到过的款式。
“快给我戴上。”韩卿把属于自己的那枚搁到了芦白白手里。
作者有话说第5章 措手不及情人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