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删不掉的油画》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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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霏站在宏伟高大得不可思议、由晶莹美丽的钻石造就的华美宫殿中。黄昏的阳光透过一扇扇落地窗，金子般洒落在透明璀璨的地砖上。
寂静无声的宫殿深处，无始无终、全知全能的神明似乎正沉睡在祂的王座上。祂的袍脚下，数不清的章鱼般的触手安静的趴在地上，肆意向各个方向延伸着。
祂说：【过来】
莫霏高兴的抬脚要走，忽地被一只身后伸来的手臂勒住了腰。
他怎么挣都挣不开，讶异的转身看去，一个穿着妥帖的三件套西装、亚洲人外表的高大男性站在自己身后，“他”微笑着，双眼是两个令人毛骨悚然的漩涡。
莫霏迷茫的问：“你是谁？怎么在祂的神殿？”
身后的“男人”回答：【认不出我吗？】
“您是赫路斯？”莫霏又是欣喜又是疑惑，他扭过头往宫殿深处看去，那个似乎披着斗篷的高大人影依然沉睡在那里。
“不对...神还坐在那里...嘶！”莫霏猛地皱起眉毛，无数只黏糊糊的触手从眼前这个“男人”的西服下摆钻出，一些纠缠住他的四肢和腰部把他吊了起来，更多的钻进他宽大的衣服内，蛇一样缠绕在他温热的皮肤上。
两...两个赫路斯？“这是梦？”我怎么会做这种梦？
但是这样的梦太真实了，一些触手又“不小心”在他曾经被贯穿的心脏处逡巡，让他一下子绷紧了身体。
“男人”，不，应该说是赫路斯饶有兴趣的将祂人类的手指撬开了莫霏紧咬的牙关，玩/弄着他湿润柔软的舌头。
祂说：【的确是“梦”——这是我的梦境。】
莫霏很想专心听赫路斯说话，但他已经痛苦的红了眼眶，他难以忍受的挣扎着，快要融化了。那些触手的粘液似乎带有毒素，让长时间沾染了那些透明液体的皮肤因此对痛苦和抚慰变得更加敏/感和燥热。
赫路斯似乎有些无奈：【人类，或者说地球男性，都像你这样吗？居然喜欢到这样痴迷的地步...作为虔诚信徒，我很乐意奖赏你，但我需要你更加清醒。】
“我...我太喜欢了...对不起...”莫霏喘/息着道歉。每次与神这样亲密的接触，他都觉得自己兴/奋的快昏过去了。
【算了】祂好脾气的叹口气，捏住莫霏的下巴，强迫他的双眼看向自己眼睛处的漩涡，【人类信徒和那些异兽不太一样，我可以给你更多忍耐】。
被强迫着看向那可怕漩涡的莫霏，感觉自己脆弱的灵魂一下子被极速抛到星空中又快速坠落，颤颤巍巍的随时要被撕碎，一道宏大到可怕的神秘符号毋庸置疑的强硬融合到自己的意识中，他难以承受的想要蜷缩起身体，却无能为力。
不知过了多久，莫霏终于勉强恢复一点意识，他双目失神、腰酥腿软的任凭触手们折/磨，浑身上下的骨头不知道被卷碎了多少。
神明纡尊降贵的弯下腰来，只有人类形状、而没有丝毫人类温度的手指擦去了莫霏生理性的泪水，【我给你的灵魂打下了大约百分之一的烙印，这是你目前能够承受的极限。】
祂的声音直接响在莫霏的脑海里：【从现在起，当你行走在我的领域外时，作为我的眷者，你可以代行我的部分权柄。】
祂笑着说：【更多的愉悦我吧。】
“我...不会让您失望的...”莫霏勉强恢复了一点神志，忍了忍，没有丝毫羞/耻心的再次恳求道：“再...再多给我一点您的触手好吗...”
……
贪心的猛吸一通触手的结果，就是莫霏一觉睡到傍晚起来，发现自己被餍足的触手勒断了全身至少三分之二的骨头。
啊...糟糕了，至少有三天没有办法做大幅度的动作和激烈运动了。为了避免父母的担心与唠叨，莫霏认真的考虑着先去杜寅家躲两天的可能性。
被神承认可以部分执行祂的权柄后，莫霏发现自己想到办法将“肖像画”几乎不做损害的上传到电子屏幕上了。
可以可以，接下来就这么干！莫霏直接给杜寅打了过去。
在等待接听的过程中，莫霏忍不住感叹道：“创业小组终于要起步了，有个‘虔诚’的帮手就是方便！”
……
魔都郊区，灯火通明的私人独栋别墅内，一场热热闹闹的单身派对刚刚开始。
一个看起来斯文帅气，身着高定白西装、将头发打理得十分精致的年轻男性站在门口，向每一个祝贺他的人们表达感谢和拥抱。
“贺少，恭喜！嫂子那么漂亮，真是便宜你了！”
“双双可是我们首都经济大学的大校花儿，你要是敢对她不好，我可饶不了你！”
“喆哥，恭喜！小弟真是羡慕你，我都被老头子催的烦死了。你们两情相悦，真是难得啊！”
“祝福祝福！贺少，提前祝你和习小姐永结同心，白头偕老！”
“谢谢，谢谢！今晚吃好玩好啊！”他真心的微笑着，举止十分克制且有书卷气，让人一眼就认为他是出自书香世家的公子。
在重要宾客差不多全部来齐，贺珑喆已经站上台开始发言时，一个无精打采、眼下青黑、眉头紧皱因此显得阴郁十足的年轻人才姗姗来迟。
他从侍者端的托盘上拿了一杯香槟，一个人站在角落里发呆。
“李子！你怎么来了？”一个熟人悄悄到了他身边，低声叫他。
李迪吓了一跳，看清来人后不耐烦的说了声：“魏从波！马的吓死老/子了。你干嘛？”
魏从波被他脾气不好的一怼，也有点无语：“李迪，我记得叔叔不是禁了你的足，让你最近不要出门吗？”
李迪警惕的看了看左右：“你怎么知道？”
魏从波“呵呵”一笑：“你应该说咱们圈儿还有谁不知道。咋回事儿啊？你又飙车赌钱了？”
李迪一口气把香槟干掉，不耐烦的说：“别踏马瞎几把管！”这样一搅和，他的心情更是不能再差，也不管原本来这趟是要干什么事、见什么人，统统撂下，直接就往门口走。
“哎不是！这小子啥意思啊？”本来还有点关心他的魏从波愣是被气笑了，他忽然感觉到有人拍了拍他的肩。他回头一看，有点惊讶：
“喆哥？”
原来贺珑喆已经结束了讲话，所有年轻人已经三三两两的各自聚在一起聊天谈笑。
他朝二楼偏了偏，“从波，楼上说。”
“怎么回事啊？”魏从波被贺珑喆揽着肩，走的踉踉跄跄，不解的问。
贺珑喆只是闭着嘴微笑，带他进客房后才开口：“从波，我当你是好兄弟才跟你说这些，李迪可能有麻烦了。先坐。”
魏从波被吓了一跳，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喆哥，李子出什么事了？这么严重吗？”
贺珑喆为难的皱着眉头：“唉，我其实也不太明白具体怎么回事。我只是打听到，李迪他好像撞人逃逸了。”
“卧槽！”魏从波吓得爆了粗口，“李子这家伙...唉，他那张狂的性格，我早就猜到他要犯事儿，难怪被他爸爸禁足...”
“谢谢喆哥，可这事儿谁都帮不上他，”魏从波无奈的摇摇头，“让他老老实实赔偿坐牢吧。对了，他撞得那个人没事吧？”
“很不错，现在能跑能跳的。”但他语气却不是这样，“但是李迪很可能有大麻烦，你想帮帮他吗？”
魏从波奇怪的看了眼贺珑喆，道：“既然受害人受伤不重，李子为什么会有大麻烦？还是说他吝啬到一分钱都不想赔偿，要被受害人家属捅到媒体那儿？”
“从波，我当你是好兄弟才跟你说这些内幕。你看，李迪都一点儿没告诉你，就说明这事儿有多严重了。”贺珑喆从客房的柜子中终于找出一瓶葡萄酒，又拿出两个水晶杯，跟他说：“来一杯？”
魏从波客气的摇了摇头，“不麻烦喆哥了。”
贺珑喆慢条斯理的在抽屉里找开瓶器，一边说：“10号上午，众目睽睽之下，李迪飙车撞上了一个叫莫霏的男大学生，将人撞飞后又碾压了一遍。这个大学生在医院抢救了八个小时后死亡，又活过来了。”
“喆哥，这时候你还跟我开玩笑？”魏从波没明白，“什么叫死了又活过来？到底是死了还是没死？”
“不知道。”贺珑喆没找到开瓶器，把桌面上细长的水果刀扎进了软木塞里，“所以才说，他有麻烦了。他们一直以来的做法是：如果轻伤，就出大笔赔偿，争取庭外和解；如果把人撞死，就压低赔偿，请周律师，争取轻判。但现在，他们举棋不定，只把道路监控取走了。”
“他们在拖延？什么都不做？为什么？”魏从波知道贺珑喆可能不怀好心，但他实在是搞不明白，李迪，尤其是他的父亲李跃勤，是在实业里拼杀出来的狠人，怎么可能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贺珑喆用小刀撬出了木塞，给两个杯子里各倒了一点，“这是我弟妹在法国的庄园里自己产的，尝尝？”
“谢谢喆哥，周小姐的酒我也听说了，今年可是有价无市啊！看来我有口福了。”魏从波忍下不耐，恭维了他一句。
“我原来也不明白。但是，”贺珑喆背靠在柔软的欧式沙发背上，摇着水晶杯中的葡萄酒，“自从我了解到燕科大四号宿舍楼被封的原因，我因此有了点猜想。”
魏从波恍然大悟，但他怎么都想不到可能是这个原因绊住了李叔叔的行动，“我知道，一个朋友跟我说了。一个常年被舍友欺凌的女生跳楼了，欺凌她的五个舍友在第二天的同一时间手挽手在宿舍内自杀...但这都是以讹传讹的谣言，怎么可能是因为真的闹鬼？”
“是真的。”贺珑喆一直露出标准社交微笑的面容竟然带了点恐惧。“我很好奇到底是不是真的闹鬼，于是托了层层关系，终于联系上了燕科大后勤中心的监控管理员，她给我看了总控中心的实时监控录像，我亲眼看到，那个跳楼的女生还在四号楼内徘徊！”
贺珑喆一口气喝完了杯中的葡萄酒，“正因如此，才把四号楼封住了。”
作者有话说第9章 第九章 《删不掉的油画》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