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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复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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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走不动了...“他”迷茫的睁大了涣散的灰败瞳孔。也站不起来了，“他”想。
走...不了了，得先...复诊。
“他”四肢诡异的反折在身后，几乎是蠕动着、爬行着向“他”的目标前进。
……
躲在电梯死角的张鑫已经快吓昏了。
“阿弥陀佛元始天尊玉皇大帝保佑保佑保佑耶稣保佑我太上老君...”
他在心里疯狂祈祷，就听见声音不断变大的脚步声骤停，接着是让人牙酸的摔倒声，在寂静的黑暗中无比清晰。
他几乎要喜极而泣“太上老君显灵啦？诈尸结束了？我的祈祷生效了？太上老君保佑小弟回家后一定天天给你上香。”
张鑫不由得庆幸地想：“幸好停了，听着声音感觉那‘人’就在前台了！”
可是不妙的是，很快！他又听见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他捶着已经麻了的腿蹲着一动也不敢动，仔细分辨那是什么声音。
声音实在太微弱，他侧耳听了半天也没听明白，那声音反到越来越近了。
“那个‘人’已经倒在地上了，应该没什么事了吧。”小张护士做了半天的心理准备，还是决定小心翼翼的观察以下。
他痛苦的挪动针扎似的双腿，调整姿势，务必保障只有一双眼睛露在电梯外，这样比较保险。
“尼玛好黑啊，”他忍不住的吐糟“咋黑成这样，啥都看不见。”
他又慢慢挪了回去，调整到一个自己觉得安心的姿势才把眼睛闭上。过了几秒钟，感觉差不多了，张鑫就又摸索着保持刚刚只露一双眼睛的姿势，慢慢睁开了双眼。
无边的黑暗中，他看到了一张近在咫尺的面孔！
这张面孔属于一个曾经青春洋溢、活力四射的大学生，但现在只让人从内心感到一种非人的恐惧。
已经涣散了瞳孔的、灰败的双眼大张，“他”“凝视”着眼前这个人形的轮廓，点着头好像在确认什么，嘴角快乐的裂开，露出了森白的牙银。
“医...生？”
……
孙来荭匆匆换上皮鞋、披上白大褂赶紧往外走赶，徐主任在电话中约定在一楼大厅见面。
一左一右两个电梯一个停在负一层，一个停在十二层。
他按亮了电梯下行键，屏幕上靠右侧的电梯出现了一个向下的箭头。“哎怎么不是左边的这个上来？我明明就在三楼...算了，搞不懂现在的科技。”
他着急的等了半天，看了足足三次表，从十二楼缓缓往下走的电梯才到了第十层。
“这电梯是不是该检修了？”孙医生想着，“算了，反正楼层也不高，走下去得了。幸好不是高层，不然真耽误时间。”
等他气喘吁吁的推开紧急逃生楼梯的大门，就看见老于着急的迎了上来。
孙医生左右看了看大厅，诧异的问：“徐主任呢？我以为他会比我先到。”
他快走了两步路到电梯旁，就看到两部电梯一左一右的分别停在负一层和第八层，右边的那个还在慢慢往下走。
他首先有点庆幸地想：“还好没有死等电梯，还没我走的快”，才反应过来左边的电梯没动静，意味着徐主任还在他办公室里没按电梯，不然负一层的电梯肯定往上移动了。
孙医生的火爆脾气有点按捺不住了，他跟于国庆说：“老徐干嘛呢？”他有点儿生气，“怎么现在还磨磨蹭蹭的没下来？这么人命关天的事儿！”
老于有点尴尬，“这样吧老孙，我马上给徐主任打个电话问下，你也知道他不是那种磨磨蹭蹭的人。”他掏出电话走到了一旁。
很快，于国庆就打完了，他跟孙来荭说：“老孙，主任说电梯按着没反应，他正在走楼梯往下赶呢，已经到七楼了。我就说他不是那种人。”
“难怪这么慢，”孙医生双手搓了搓脸，叹了一口气，“老徐办公室在第十一楼，不容易。真对不住他，是我自己误会了。”
老于松一口气，他可生怕待会儿两人在这紧要关头吵起来。但他马上脸色就变了，他想到一个很严肃的问题：“不对劲！”
按老孙的说法，他比主任先出门，先到电梯房按键等电梯，右侧的电梯也的确往下走，虽然确实慢了点。在十二楼电梯往下移动时，主任也收拾好出来了，右边的电梯被占用，他按电梯时左边停留在负一楼的电梯理应往上走，但是却没有动。这说明小张在负一楼肯定遇到事儿了！
因为想来想去，不管是小张一直站在左侧电梯里按着负一层的电梯键不让电梯上去，还是一直没问题的电梯这时候坏掉，都很不对劲啊！
于国庆赶紧把自己的猜想跟孙医生说了一下。
孙医生深吸一口气，“小张下去多久了？”
老于举起手看了下表：“不到十分钟。”
“老于”，孙医生稀疏的眉毛紧皱着，“你得跟我好好说说你在监视器中看到啥了。”
于国庆努力组织着措辞，谨慎的说：“零点时，我先是看到三号太平间——就是莫霏在的那间，灯灭了。我，额...准备进去检查时，听见了电梯那边有人来了，就想着先干要紧的事嘛，我就往那边走。我到电梯那儿发现没人，就又坐回去了，这个时候发现三号的灯又好了。我从，额...监视器上看到地上好像有个手机，我就想仔细看看，有没有可能是那小伙子爸妈忘那儿的，结果突然一下，我就看见他的脸了，贼拉吓人！我不小心...咳咳，摔地上了，再站起来，发现那小伙子直愣愣地站在屋头中间，然后...然后我就听见好像是他在敲门，我当时就...出来给主任打电话了。”
孙来荭觉得自己好像在听恐怖小说。
“是有人...恶作剧吗？”孙医生努力的寻找着能够解释这一切的东西，“你说你看清他的脸了是吧？你确定是那个叫莫霏的小伙子？”
“我...我看的清清楚楚”老于苦笑着，“我看过他的死亡证明，那有他照片儿——短头发，很帅气的一个小伙子。”
“唉。”孙医生叹了一口气，坐在了冰冷的铁皮座椅上。“对了，老于，你联系小张没？我听老徐说他下去了。”
“额...我在等小张打给我。”于国庆尴尬的笑了笑，他可不敢打，万一小张没出事，那么打了也没用。万一真的闹鬼出事了，打电话万一自己引火烧身怎么办。
“哎！主任！”于国庆正想转移话题，刚好看到气喘吁吁的徐主任推开楼梯间的门走过来，赶忙迎了上去。
孙医生也站起来向他打招呼。
徐瀚宇没客套，一边努力平复气息，一边严肃的说：“老于你赶紧联系小张让他上来。我刚刚下楼时联系了监控室的老赵，他说负一层什么都看不到了。不知道是整层停电，还是监控出问题了。他还看了电梯监控，说俩电梯里都没人。现在这年轻人...嗨，也不知道他呆在那一层玩儿啥呢。”
一整层都黑了...老于只觉得自己后背发凉，冷汗落了下来。他不太敢拒绝直属上司，和另外两个熟人站在一起也让他不那么怕了。他掏出自己的手机，硬着头皮给张鑫拨了过去。
“嘟嘟嘟——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Sorry, the number you dialed...”
“关机了？怎么会？”老于满脸恐慌的抬起头，看到孙医生和徐主任也面面相觑。
这个时候，他们听见不远处的电梯传来了运行的声音。显示屏上，左侧停在负一楼的电梯出现了一个向上的符号。
“...小张？”徐主任犹犹豫豫的喊了一声。
孙医生紧张的手心出汗，他回头看了眼老于，发现他已经蹭蹭蹭后退了好几步。
……
凌晨，陆知航刚快速的结束（死）掉一局吃鸡，就看到了他舍友在群里给他的回复。
“什么鬼啊这小学生！”他抖了抖鸡皮疙瘩，在床上换了个姿势，“真尼玛瘆得慌。”
【您正与Murphy私聊】
00:48
Z-Hang：小学生盗号？
Z-Hang：似李不？兄弟？
Z-Hang：溜了？
00：49
莫霏：你知道Helhuth吗？
Z-Hang：又来？[白眼.jpg]
莫霏：[图片]
“什么玩意儿...”陆知航嘟囔着，他不太想搭理这个盗号狗了，准备日行一善直接举报，但是切换到举报页面前，好奇心还是驱使他打开这张黑乎乎的图。
“啥图片这么大....加载不出来啊。”他眯着眼睛瞅了半天，还是坐起来从床头拿了眼镜带上。
但是看清楚的那一霎那——
“我艹！”他吓得直接把手机扔了出去，整个人以1000米冲刺的速度连滚带爬地窜出了房间。
图片以一个俯视的角度，照出了自己侧躺在床上玩手机的样子，那拿着手机的姿势像是在回复消息。
……
门缓缓打开，电梯里明亮的光线一点一点的透了出来。
孙来荭、徐瀚宇和于国庆，从未这么严肃紧张过。尤其是老于，不断加速的心跳让他觉得自己快厥过去了。
电梯里只见小张护士紧紧的闭着眼睛，满头冷汗，不停的哆嗦。他浑身僵硬的背着一个□□的青年，那人脑袋以一种怪异的角度靠在张鑫的脑袋旁，似乎他的脖子里并没有颈椎支撑。一头浓密乌黑的头发长长的垂到了地上，遮住了他的脸庞。两条苍白、布满了擦痕和缝合痕迹的手臂轻轻环在张鑫的脖颈上，十指指甲乌黑尖利。
张鑫不敢睁开眼睛，颤颤巍巍的站在电梯里，左右“张望着”，强忍着不哭出声：“老于？于国庆你在旁边吗！这有人吗？帮我...帮我联系一下孙来荭医生。他说他要...他得复诊。”
作者有话要说： 声明~
本文现代架空~即城市、国家名还是原来的，风土人情、政治制度、文化教育等大体还是不变的，但具体大到各国历史大事件（疾病、自然灾害、战争等），小到城市布局、时年流行语、综艺电影什么的都可能会做部分更改。举例：魔都的主要城市文化不会改变，但是广场、住宅、商场、机场、医院什么的都跟现实不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