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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第三十三章 幽魂（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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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在看什么动作喜剧直播，并且完全预料不到下一步是什么，直播间的观众们眼睁睁看着李迪被那滑稽可笑的儿童充气锤一下锤昏，整个身躯重重地砸在地上。
那粗劣印着喜羊羊的柔软充气锤，捏一捏还会发出“吱吱”的叫声，实际却远远没那么温柔。莫霏丝毫没有手下留情，也没在跟李迪玩闹的，一锤子把他砸得七荤八素、昏天暗地，短时间内失去了所有知觉。
饶是再是严苛的网友也不得不赞叹一句演得逼真，纷纷点赞：
[这是什么神展开？！牛]
[天啊 最后脑袋砸到地上的那一下听着就好痛，演员真的辛苦了点赞.jpg]
[啧啧啧如果当今某些流量艺人们演戏时也能这样就好了]
[我怀疑你说的是yrx]
[抱走辛辛我们不约，怎么哪里都有他的黑子？！]
看着弹幕中的讨论话题越来越歪，杀手忍不住咳了两声，有些怜悯李迪，毕竟那可不是什么节目效果。
莫霏懒洋洋用脚给脸朝下倒在地上、好悬没出鼻血的李迪翻了个面，示意杀手过来帮忙：“cat，绑起来。”。
杀手早就有给莫霏当苦力的思想准备了，只是有点抗拒出镜。他难得有些犹豫地站在原地思前想后：大意了，怎么没戴顶假发过来？
直到又被莫霏喊了一声，他才把正在直播的手机往身后的柜子上放好，慢吞吞走了过去。他从兜里取出粗约一厘米的尼龙绳，抻了两下，手法及其熟练地三两下就把李迪绑牢了。
期间CAT始终遮遮掩掩，不肯正面面向观众，但观众都对他没什么兴趣，一腔兴趣全扑在李迪身上。
[嘿嘿嘿嘿嘿嘿，龟甲缚]
[谢谢谢谢，我冲了]
[？？？前面的这也能冲？离谱.jpg]
莫霏蹲下身看着一脸痴呆、还没恢复思考能力的李迪，在他耳边连打了几个响指也没唤醒他的意识，扭头接着指示杀手：“去厨房接盆水来。...等等，先把他丢沙发上，我不想这么蹲着跟他说话，好累。”
随着他们位置转移，被安置在置物架上的手机摄像头视线不够宽广，莫霏于是又把手机拿了起来，像是在逛自己家一样满屋子晃荡，给直播间的观众介绍到：“我今天来拜访的这个人就是著名的李家公子，不知道网友们有没有认识的？他的老爹就是著名的昆壬置地的老板，有买过他们家房子的吗？举个手我看看~”
李迪他老子鲁东出身，昆壬置地主要辐射华东一带，主攻方向是中低价位的筒子楼。从规划、投资、揽地、建设到交房、回揽资金，时间就是金钱，绝不超过一年时间。
昆壬置地上过多次新闻，大部分网友都对它有印象。
——一点击搜索引擎，铺天盖地的都是它的创始人自己大力宣扬公司竞争文化、加班文化、上年利润的通稿，把员工时薪全行业倒数第一、抑郁跳楼、过劳死已经不止出现过一例的新闻全部压到了后排。不仅如此，它施工建设的筒子楼质量差劲、装修低劣、物业敷衍，早就被不止一次的投诉。
即使它如此声名狼藉，由于昆壬置地每年创造的巨额利润且赞助了不少的综艺节目，还是有不少人把他当作金主爸爸舔。因此弹幕里没什么人举手发言，反而都将目光聚焦在李家公子身上。
[真的假的？昆壬的公子哥？？？好奇主播啥背景，居然能请动他扮丑角？]
[肯定是假的啊，他说啥话你们都信啊？太天真了吧]
[我替人尴尬的毛病又犯了..已经开始用脚趾抠厕所了]
[嘶...但是我好像见过昆壬公子哥的图片，怎么感觉有点像啊？？]
[？？前面的真的假的？水军？]
几乎满屏都是质疑的弹幕也没有损害莫霏的好心情，他也懒得解释，毕竟不管这群网友们信或不信，不都乖乖给他贡献播放量和粉丝数了嘛~
杀手已经把倒在地上的李迪提溜起来，放在沙发上，又手脚麻利地从厨房接了一大盆冷水，搁在他脚下。莫霏顺势坐在他对面的茶几上，CAT沉默地站在他的身侧，正好没让摄像头照到他。
“知道我为什么来找他吗？”莫霏稍微贴近手机屏幕，看着网络那边千千万万的网友，略微下垂的眼角显得那么无辜：“李公子一个月多前肇事逃逸，受害者在医院...啧！”
话说到一半，他扭头示意杆子一样杵在旁边，特别没眼力见儿的CAT：“还不把他弄醒？主角怎么能错过这一段。”
杀手CAT咂摸着这头一次为人小弟、被人驱使的新奇感觉，沧桑地佝偻着背，任劳任怨干活去了。
——顺手还帮忙把手机立在了一个可以同时拍到莫霏和李迪的侧面角度，毕竟大直男莫霏自己贴着镜头的那种死亡角度连他都看不过去了。
杀手干刑讯这活儿也不是一次两次，站在被五花大绑、一脸痴呆的李迪身前，职业病发作，情不自禁地先扇了他一左一右两个重重的巴掌。
这下可好，也不用泼水，李迪直接被他打醒了。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双颊红透，高高肿起，肿得眼睛都变小了一点。
李迪一睁眼就看到这张无数次在梦中追杀他的熟悉脸庞，几乎以为自己又回到了当时的噩梦中，吓得崩溃惨叫起来。
莫霏享受着他的惨叫，心情愉悦度连上了好几个level，笑嘻嘻地示意CAT：“干得不错，不过...别浪费水。”
杀手在心里默默叫了一声“魔鬼”，忍住想捂耳朵的欲望，默不作声地兜头一盆冷水泼到李迪脸上，水压砸得李迪头皮发麻，呛得连连咳嗽，把尖叫声堵在了喉咙里。
[...靠，真打啊？摄影师下手好狠]
[妈呀还泼一盆水？演员未免也太惨了吧！心疼！]
[这是什么剧情走向，这人怎么这么怕主播？]
[害怕...只有我一个人瑟瑟发抖，觉得主播就是在现实中私闯民宅做什么违法勾当吗！]
李迪猝不及防的先挨了两巴掌，又被水呛得上气不接下气，彻底清醒了——他没在做什么噩梦，因为恶魔已经真切地来到现实中了！
“你...你怎么在这儿！”他拼命挣扎着，奈何杀手绑得太牢了，搞得他再剧烈地挣扎也不过是像个毛毛虫一样蠕动。
“嘘嘘嘘。”莫霏示意他闭嘴，悠闲恣意地翘着二郎腿，咬掉瓶盖，就着李迪狼狈不堪、表情扭曲的落魄形象恰了口啤酒：“先闭嘴，我还没有给网友们介绍完你呢。”
（杀手CAT：这啤酒哪儿来的？？？）
他扭头好心地为直播间看不太懂剧情流程的观众们科普前情提要：“这位昆壬置地的李公子在一个多月前肇事逃逸，而那可怜的受害者在医院由于伤势过重，很快便在手术台上不治身亡。”
莫霏含糊略过了那位可怜的受害者此时正神采奕奕地直播这件事，继续讲：“此外，咱们李公子还是个实打实的人渣，强/奸了多位女性，甚至逼得其中一位跳楼自杀...现在让我们采访一下当事人，看看他怎么说。”
莫霏把啤酒瓶当作话筒，亲切贴心地举在李迪的下巴处。
李迪那些肮脏恶心、被他老子妥善收尾的过去一下子被挑明在台面上，暴露在正观看直播的万千网友眼前，吓得他脸色惨白，心慌惊悸，哆嗦着话也不会说了，条件反射地想把自己缩成一团，因双颊肿痛而口齿不清地辩解：“这...这...我没干！这都是你说的...你这是污蔑！”
杀手自从听到这个人渣强/奸多位女性、甚至逼的一个人跳楼后眉头就没有松开过，听见他还敢狡辩，从莫霏身后大步一跨，示威性地站在他身前，从面具中透出的眼神满是狰狞的戾气和杀意：“想好了再说话。”
李迪贯会以这样威胁狰狞的眼神去审视那些被他□□侮辱的女性，去霸凌他看不惯的任何人，但被同样的眼神一逼视，就吓得两股战战、眼泪鼻涕横流。
他害怕又要挨打了，缩起身子拼命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别打我！我不是故意的！饶了我吧饶了我吧！求求你们了！”
他痛哭流涕地求饶：“我爸很有钱！别打我！...你们想要多少他都赔得起！一百万、两百万...你们随便报价！”
[人渣啊！强/奸女性还杀了两个人！怎么还没进监狱？有个好老子就是了不起！艹！]
[我迷惑了，这真的是主播联合团队演的吗？感觉好真啊！]
[刚进直播间，牛逼了这演技，情绪层层递进，摄影师刚刚那眼神我直呼绝了绝了感受到杀气了！主播这个带恶人也做得好帅气！电影质感！关注了关注了]
“啧，没意思。”莫霏偏了偏头，示意杀手回来，把恰了一口的啤酒瓶放在旁边。
李迪跪得这么快，搞得莫霏没趣极了。
这李迪未免太软蛋了点，对弱者他重拳出击，对拿捏不住的强者倒是唯唯诺诺。
莫霏和颜悦色地对李迪说：“你不要这样子，搞得好像我们在逼供...但我说的是事实，不是吗？”他向杀手伸出手，后者会意地从腰间的枪袋内取出HKP7*递给他。
“玩过枪没？我猜你玩过~”莫霏检查了一下弹匣，抬头笑嘻嘻看了眼CAT：“还是只有一颗？”
杀手被盯得背后一寒，有点尴尬地咳了一声，忍不住解释：“不好意思老大，都是习惯的错。”
自从枪/支出现，直播间一些自始自终以为主播团队做节目效果的网友们便齐齐傻眼：
[有懂得说一下模型能做到这种程度吗？]
[靠！这就是真枪啊！不是模型！！]
[？？？这...非法持枪？？报警的手微微颤抖.jpg]
李迪确实玩过枪，他也当然能看出这是把真枪，而不是什么模型。
对他们这些不差钱不差资源的公子哥来说，去私人俱乐部和狐朋狗友们玩一玩这东西都是小意思，他自己就私人持有一把——当然，是不敢明目张胆地拿出来的。而随着那种满足感和兴奋感过去，他早就把那把枪遗忘在了某个抽屉的角落深处。
李迪惊吓到话都都不出了，只能发出一声声含混短促的尖锐惊叫，吵得杀手耳朵疼，随手拿了一团纸把他嘴巴塞住了。
“好叫你死的明明白白。”莫霏从弹匣中取出那颗9mm直径、黄澄澄金灿灿的杀人武器，放到眼前仔细端详，漫不经心地说：“李迪，我给过你时间自首，可惜你没有好好利用这段时间跟你的父亲告别。”
“肇事逃逸，那是第一命。”他边把子弹上膛，边欣赏李迪因为过于恐惧几乎缩成针尖大小的瞳孔，欣赏他痛哭流涕不断挣扎蠕动、拼命摇头求饶的狼狈姿态，那种因李迪之前跪得太快而减弱许多的愉悦情绪又回来了不少。
“你还找了杀手，要杀他第二命，是不是？”
“好啦~别问我怎么知道的，毕竟...”莫霏笑嘻嘻指了指站在他身后的杀手：“喏，他就站在我身旁。”
“可惜了。”
李迪似乎意识到他的生命即将走向终结，嘶吼着、呐喊着，拼命从被堵住的嘴巴里发出尖叫和求救，祈祷有谁能听见他的求救——
救命！！！救命！我错了我错了啊啊啊啊啊！！！！我不要死！我不要死！我有钱！我买我的命！！有没有人能听见我！救救我！
莫霏站起身，把手/枪稳稳对准李迪的额头：“今天只能让你偿还一命了。”
作者有话要说： 注*HKP7手/枪：全名Heckler & Koch P7，上世纪70年代生产，非常具有代表性一款枪：后座力小、精度高、安全性好。9毫米帕拉贝鲁姆弹，全重0.75千克，初速350米/秒，有效射程50米。
莫霏在第三十章用它打过一枪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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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杀手CAT：老大不愧是老大，这反派当的真是得心应手，我还得多学习 点赞.jp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