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十九章 ...
-
“！”
“我...我吗？”欧阳利仪尽是茫然与惊讶，感觉像是大家搞错了什麽。
“妳今天早上不是说在路上打翻了一杯豆浆吗？除了妳，我相信没有人今天有接触过豆浆。”虽然喝豆浆的人正是宝姨，但她非常肯定，送花的人说的肯定不是她这个喝豆浆的已婚妇人，而是买豆浆的美少女。
“利仪！是各埔商会中学的「那个人」吗？”虽然这样豪华震撼的「九十九爱意」花束不是送给自己有一点小失落，但已经名花有主的谢茵茵已经不太在意了。相反，这场对她闺密突如其来的大型告白更让她兴奋、好奇和关心。
“...苏博？”欧阳利仪还在茫然大海浮沉，提到各埔商会中学，自然便脱口而出思海中的那个人。
“哈哈哈，利仪，名字都说出口了，还不承认？”名字都还没听清楚，谢茵茵已经哈哈大笑，还不住拍打欧阳利仪的肩膀，上午的事情不知不觉间她都已经忘记乾淨了。
欧阳利仪还是站着發呆，直到巨大的花束塞进她的怀裡，她的思绪直接便短路了。
“快点给他传个短讯呵，不管接受还是不接受，说声感谢也很应该吧。”
也许情况实在太溷乱，亦可能是现场气氛实在太热烈，神差鬼使地，欧阳利仪竟然真的打开了Whine，在「博学苏」的页面键入了［谢谢］，还發送了出去。
确实，欧阳利仪这冒失的事情多年后想起也叫她不禁失笑。
…
被热烈的欢送着，欧阳利仪捧着面盆大的一束花走上了公交车，这模样叫公交车的司机大婶都按捺不住调侃了一句。
欧阳利仪看着手机裡Whine的对话页面，那是苏博回复的一隻焦黑的小猪头上冒着三个问号的图案。公交车行驶的十五分钟时间转眼便过去，欧阳利仪却还不知道该如何回复。
回復理智的她当然知道送花的人不是苏博，只需想想今天早上询问馅料喜好时他那唯恐打扰他人的表现便知道他是丝毫没有讨好处的心思了。
想着想着，欧阳利仪却不自觉偷偷窃笑了一下。
“下一站，沙屯枫杰楼总站。”
“糟了！”欧阳利仪沉浸在思想之中，竟错过了最接近绿心餐馆的车站。
…
多花费二十分，欧阳利仪终于走回原来的新墟公园站。她非常懊悔自己没赶及在这车站下车。她手拿着夸张突兀的鲜花，走在路上，她完全感到自己跟动物园的动物没两样，每有行人经过，无一不在驻足观赏。
“真倒霉...”
时间比平时晚了，欧阳利仪捧着花走在路上也加快了步伐，但到达蓝月甜品屋的正门时，便停下了脚步。
步近柔和粉蓝的旅行车，微辣涩鼻的薑汁香味便随风飘来。
店裡人声沸沸扬扬，欧阳利仪从大门探头张望，车厢裡的位置大多都坐满了；有甜蜜的小情侣、抱着小孩的父亲跟在旁看餐牌的母亲、也有还穿着校服大声失笑的女学生...但无一例外的，他们枱上都是米白汤碗与汤匙。
“！”眼角有什麽在晃动。
果然，手捧着餐盘的苏博隔着适当的距离在挥手。
粉红色的花朵就复盖住大半个躯干，鼻翼以下的面颊都给掩盖了，但欧阳利仪却不知为何的紧张起来。她稍稍后退了一步，脸庞竟泛红了起来。
苏博看着花束笑了笑，然后又指指餐盘上的小碗，说了些什麽。
咚咚咚...
“你好。”听不到他说的话，欧阳利仪直接便致电过去。
“妳好，欧阳同学！妳的花束很华丽，很鲜艳！”苏博的眼神有点愕然，表情却很诚恳。却让欧阳利仪心底无故添上些许失落。
“妳是为汤圆来的，对吗？妳稍等，我待会给妳准备。”
欧阳利仪什麽也没说，忙碌得一头烟的苏博便独自一人将话说完了。他仍留着通话，将手机放进口袋，然后便急急游走在各餐桌之中派發热气腾腾的汤圆。
欧阳利仪呆呆的看着这勤劳的傢伙，不算高的个子动作却非常利索，一手托着满载的餐盘，另一边精确无误地分發着客人的餐点。明明谈吐都没声没气的，却能凭着笑容与手势轻鬆的跟客人打成一片。
「还真是了不起...」欧阳利仪不禁心想。
所有餐点分發完成后，苏博不知从哪裡拿来了四方形的摺枱，在旅行车入口旁的位置架设了起来，也拿来了两把椅子。
放好椅子，苏博当然没有坐下，他识相地退开了，然后从新拿起手机。
“同学，妳先坐坐，花束可以先放在这裡，喜欢什麽馅料的汤圆？”
专设的女性专用坐位，还有花束雅座...世上会这样了解她怪异情况还如此包容的，恐怕没几人了。
再次面对苏博的这种心思，欧阳利仪开始有点不知所措。正因为她很清楚，苏博没那种意思。
“我只要一点就可以了，什麽馅料都可以。”欧阳利仪感到自己的思绪变得有点奇怪，浑浑噩噩便坐下来了，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麽，只好含煳地回答了一句。
“那就每种也一颗吧。”苏博以面颊跟肩膀夹着手机，手拿着小叠的记事纸条擦擦的写着。
“谢谢了，谢谢。”
“同学别客气了，妳来前不是已经预早说过「谢谢」了吗？待会还要麻烦妳带点回去给姐姐...”
苏博看了看雅坐上的花束。
“呃...还是我待会送过去给她好了。”
“不打紧，我能帮忙的，反正我也顺路回去。”
“没事，要拿这麽多东西太辛苦了。反正今天是团聚的日子，我也想见见姐姐。”
叮叮...出餐口的小窗伸出一隻手在金属响铃上按了数下，表示客人的餐点出炉了。
“同学稍等一会。”留下一句苏博便挂掉通话，重新赶忙在餐桌间了。
十分钟过去，在欧阳利仪对边的枱角上，放下了一碗冒着蒸气的汤圆。盛着汤圆的碗缓缓前进，细心一看，碗后方的是隔热的错属夹子。
叮叮...
用夹子挥挥手，苏博便离开了。
薑汤裡是冰糖的甘甜，但那种香甜却刚好的给温和的薑辛香辣给调和了，溶在嘴裡是，再没有厚重的甜腻，只剩下暖意与甘甜。
第一颗是雪白裡透着暗灰色泽的汤圆。轻轻放进口中，从缝隙中涌出的是满溢的芝麻芳香，浓稠的，甜蜜带沙的质感令人忍不住要再尝一口。
第二颗是什麽样子？欧阳利仪吃得太匆忙都看不见了。一口咬下去，没有那种汹涌的涌流，这叫她有点失落。「干嘛刚刚不让苏博全都给我芝麻馅？反正他...」
咔嚓一声爽脆，欧阳利仪嘴嚼着颗颗的花生颗粒，较实在的粗糙但极具质感的馅料根本性的重现了花生的气息，颗颗的冲突直接的便在味蕾上展开。
第三颗，是雪白的一颗，看不穿内裡的顔色。大着胆子一口放进嘴裡，心裡还盘算着会是什麽滋味。温暖，厚重若绵花的质感，非常踏实的淀粉质的甜香，那种味道没先前的两种强烈，个却便具馀韵。芋茸，是温驯柔美的芋茸。
第四颗，比以往的都要大颗，内裡透着淡黄。伴着甘辛的薑汤，汤圆送入口中。
嘭！
大意了！欧阳利仪心知不妙。
如海啸如山崩，决堤般倾泻而出，近乎烫热的香甜流心在口腔裡放肆浪荡，对所到之处的每一颗味觉神经尽情肆虐。
是有点烫，但欧阳利仪捨不得张嘴，这些放肆的傢伙，她绝对不肯放过。
“！”
「是咸味？」
香甜风暴要退后之时，新的勇者在乱世中出现，他披着糖衣的柔情还手握无敌的金黄。
「咸蛋！」欧阳利仪终于察觉到了，那是奶黄的统领--咸蛋黄勇者，他们就是...
欧阳利仪看向牆上的海报。
［流心奶黄汤圆，一百巴仙原个咸蛋黄製造！祝各位节日美满。］
确实，对欧阳利仪而言，这汤圆比那不中用的怪花温暖多了。
忽然，Whine 裡传来了短讯。
「博学苏」的短讯。
［汤圆节快乐！］
十来秒后...
［小心烫］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十九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