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术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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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人的神情与其说笃定，不如说他已经做好了一言不合就刀掉你的准备。
事已至此，你反而冷静下来，心想不如做些可能有意义的事。
你盯着他的眼睛，眼神湛明。
“真人先生所说的‘我的才能’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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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很独特的才能哦。”他眯起眼睛，神色愉悦地笑起来。
然后拍了拍身上的衣服，不知道从哪里翻找出来一只枯枝，放在了你的手上。
“掰断它试试看？”
你低下头，端详着这支平平无奇的枯枝。
相当的陈腐，差不多已经可以看到断裂的木质纤维，别说是用力撅断，感觉用力碰一碰就要变成两截的样子。
果然，随着你手腕用力，枯枝咔嚓一声断做两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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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你的“表演”，真人振奋地鼓起掌来。
“厉害，厉害。”他这么念叨着，从你的手上把断成两截的枯枝接了回去，来回翻看。
“死掉了呢。”
他笑着看向你，把枯枝放在手掌上，冲着你摊开。
“虽然贫弱，但是这个是货真价实的咒物哦。”
4
“咒物？”
你意外地重复道。
“咒物。”
真人指向自己的手心，然后顺着动脉向上比划，“本来应该会从这里钻进去扎根寄生，然后实现受肉哦。”
他挑起眼角，眉梢间挂着令人背后发麻的笑意。
“果然没有猜错，这就是由纪的术式。”
“在试着折断的时候，由纪消除了这个上面的咒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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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咒力，或者咒术无效化。”你替他得出结论。
“这就是真人先生想要得到的力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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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确。”
真人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定定地看了一会儿，才笑着回答你。
“是很不可思议的力量哦，无论对付诅咒还是咒术师，都相当好用。”
“虽然由纪的咒力不强，但是交给我就完全没有问题了。”
“只要运用得当，或许能够成为王牌哦。”
他停顿一下，问。
“那么由纪怎么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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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连你的咒术也能抵消的术式吗？”
你笑了一下。“那确实相当好用。”
“触碰灵魂，并改变其形状。”
“真人先生也对我使用过这个术式吧——和对菊地，以及电影院死者一样的咒术。”
“咒术师连这个也告诉你了吗？”
真人似真似假地叹了口气，“头脑聪明，有时候也不是什么好事。”
他的手掌在你的面前蠕动着拉长，定型成刀锋还是镰刀的模样。
“真是可惜，和顺平不同，我可是真心邀请小由纪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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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臂变形成的利刃，沿着从腰腹到肩头的角度斜撩上来，让你恍惚间仿佛嗅到了金属的铁锈味。
你靠咒力强化了一下四肢的力量，勉强在锋芒切开你之前，后跳让开了一段距离。
“真是麻烦的术式呢，连我自身的灵魂变形也能影响到吗？”
真人把右手举到自己眼前，饶有兴致地看着你。
鲜红的血液顺着他的指尖下淌，经过手腕，滴滴答答砸落在地面上。
你也在查着自己的伤势。
托他的漫不经心，你得以潦草应对，将伤害降到最低。
用来阻挡的手掌只被切开一小层，血液却止不住汩汩向外流淌。
“不过这样正好。”他甩落指间的血液，重新将之变换成利刃。
唇齿之间吐露出恶意十足的字句。
“连观众都没到场，就匆匆落幕，不就太煞风景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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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人对待你，与其说是在捕杀，不如说更像是野猫在戏耍猎物。
而且“观众”、“落幕”什么的，你想，他在谋划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情。
你不太想配合他的演出，奈何现阶段跳起来暴揍他一顿的目标显然有点困难。
攻略咒术世界，难免出现这种非日常部分，你思考了一下。
……决定就把今天就当成是咒术实战练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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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的实力差距太大了。
就算身上没有一道致命伤，你的鲜血也已经把脚下的泥土都浸染成了深褐色。
甚至已经开始发抖发冷。
头有点晕，手脚发软，视线也有点模糊——你是不是已经有点习惯失血了呢？
“真棒呢，”真人垂眸看着你，眼底的光芒如同水下生物游动时，鳞片透水折射出的寒光。
“努力活了这么久，姑且夸奖一下由纪好了。”
他用轻浮的语调笑着叹息，“挣扎的样子也很让人愉快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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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人抬起头，视线从你身上挪开，嘴角咧开到更加夸张的幅度。
你听到他压低声音在笑，笑声像是在用砂纸打磨什么器物。
“——那个宿傩的容器看到也会感到高兴吧。”
伴随着话声，他的手臂迅速膨胀，凝成从未出现过的螺旋长枪的形状。
朝着你疾速刺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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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暖的液体滴在了你的脸上。
是“观众”——虎杖悠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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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一手夹住你，另一手握拳和旋转的螺旋长枪撞在一起。
虎杖悠仁以一个别扭的姿势把你护在胸前，紧握的拳头上青筋虬露。
鲜血从他的手背上流淌下来，滴落在你的面颊上。
少年原本柔亮的嗓音，也像海绵吸水一样，因为愤怒变重。
“给我离她远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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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人的声音却像故意挑起少年怒火一般轻松愉快。
“初次见面，宿傩的容器。”
他摊开双手，行了一个见面礼。
“本来想要准备一个更有新意的见面礼的。”
“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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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混蛋！”
你仰起头，刚好能够看清虎杖悠仁紧咬的牙关和绷紧的下颚。
但是他抓在你的肩头的力度却依然轻柔，让你多少意识到他虽然情绪愤怒，但是身体还保持着冷静，稍微放下心来。
你想了想，还是攥住他胸前的衣服，小声提醒他。
“是七海先生在追踪的那个特级咒灵，真人。”
“他的目标，是你。”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术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