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十四章 ...
-
秦阡是扫指纹开的锁，好在是自动开关的门，让周绪轻松溜了进去。门内是一套典雅复古的三室两厅，配套齐全布置温馨，一应家具陈设的品味品质比起大厅有过之而无不及，看上去不像酒店的套房，倒更像是私人住宅。秦阡对房子的结构和屋内的陈设似乎并不陌生，在入户衣帽间挂好外套后径直去了书房。
周绪本以为他是要接着处理工作，然而秦阡打开电脑后却连上手机，给云瑾瑜拨了一通视频通话过去。
短暂的等待后电话被接通，出现在屏幕上的却不是云瑾瑜，而是一副英国绅士打扮的秦明泽。
秦明泽年近花甲，看上去却像是刚刚四十出头，父子俩长得很像，只不过秦明泽从长相到气质都更显成熟稳重。他年轻时一心干事业，辛苦打拼熬过许多夜，没有在意过自己的脸也从不保养。好在他底子好，结婚后在妻子的监督下作息饮食都规律健康了许多，穿衣品味也提升不少，随着年龄的增长反倒是愈发比同龄的老朋友老同学显得年轻了。
秦阡略一挑眉还没说话，秦明泽先发制人瞪眼道：“混小子，看到是你爹我就这么不高兴？”
自从卸下肩上的担子，除了每年到公司开董事会时会短暂恢复“秦董”的威仪，其余时间秦明泽都在放飞自我的道路上越走越远，秦阡对此早已习以为常。
“爸。”
秦阡喊了一声，问：“我妈呢？”
秦明泽没好气道：“一天到晚就知道找你妈，跟你爸就无话可说了是吗？”
秦阡微微勾唇：“您又惹妈生气了？”
秦明泽一噎，既而音量提高两度道：“什么叫‘又’！不对，谁说我惹你妈生气了？！”
秦阡悠然解着袖扣，微笑道：“每次她生气不理您了，您不就爱跟我这儿撒气。”
秦明泽眼神一飘，随即嘴硬道：“臭小子别胡说八道啊！什么叫跟你撒气，明明就是你惹我生气！”
秦阡没有继续和他争辩，只淡淡道：“前两天刚请回来一幅《多宝塔感应碑》拓本，还想说让妈帮我鉴赏鉴赏，既然她不在那就算了，明天就让展先退回去。”
秦明泽一听果然急了：“等等别退！你妈正在换衣服马上就来——”
像是怕秦阡不信，秦明泽说完忙不迭转头冲镜头外喊了一声“老婆！儿子找你”，又匆匆凑到镜头前，一改先前的傲娇模样，热切道：“你收的哪朝的拓本？东西呢？让我先看看！”
秦阡喝了口放在手边的温水，不疾不徐道：“我现在不在家，东西回去再给您看。”
秦明泽怒道：“那你刚刚还说喊你妈来——”
话说一半瞥见秦阡似笑非笑的表情，秦明泽硬生生转了话锋“——看，看就看嘛，也不急这一时，你可一定要把东西收好啊！”
父子俩这回交锋，秦明泽再次完败。
没过多久，收拾妥帖的云瑾瑜也出现在屏幕中，比起秦明泽她就更显年轻了，皮肤身材也保养极佳，若是按照年轻人的风格来打扮，说是秦阡的姐姐也不会有人怀疑。设计师的时尚前卫和书香世家儿女的儒雅端庄在她身上得到完美融合，云瑾瑜整个人给人的感觉是温润如玉的，同时又能让人禁不住被她高贵优雅的气质吸引目光。
母子俩相互问了好，云瑾瑜安抚下唧唧歪歪在一旁告小状的丈夫后，对秦阡道：“儿子你现在是在彦泽家的酒店？”
秦阡微微颔首：“还是您之前休养时住的那个房间。”
云瑾瑜还没说话，刚刚还在耍小脾气的秦明泽立刻凑过来，道：“我知道我知道，是喻家那小丫头回来了你们要给她接风对吧？”
秦阡道：“这您都知道。”
秦明泽得意道：“那是，我和老胡什么交情，他家那小子有什么动向我还能不清楚！怎么样啊臭小子，有没有机会和人家再续前缘？”
秦阡面色不动，道：“她回来自然有她的去处，不会屈就当我的下属。”
秦明泽翻了个白眼：“跟我装傻是吧？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云瑾瑜没给他继续发挥的空间，笑着对秦阡道：“别理你爸。平时你工作忙，今天和老朋友叙旧就好好放松一下，不用想那么多。下个月我要到威尼斯参加一场活动，结束后打算顺便到周边地区采个风，所以我们大概要过几个月才回来。”
秦阡点头道：“知道了，有任何需要随时联系我。”
“好。”云瑾瑜说着，特意看了一下秦阡周围，问：“今天怎么没见小先？”
秦阡道：“他去帮忙准备了。”
云瑾瑜面露遗憾：“还说好久没看到这孩子了，正好能见见。”
秦阡道：“那我让他空了和您联系。”
云瑾瑜道：“没关系，下次吧。你们俩都是工作狂人，身边也没别的人照顾，自己多注意身体。”
秦阡状似无意看了秦明泽一眼，道：“您放心，我心里有数。”
切断视频后时间尚早，秦阡没有马上出去和其他人汇合，而是打开另一台展先提前送过来的笔记本电脑看起了报表。周绪看了一眼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文字和数字，只觉得比他以前写的代码可怕多了，立刻战术后退。
房门关着暂时出不去，考虑到秦阡对怪力乱神又十分敏感，周绪不敢四处乱晃，在客厅里百无聊赖地转了几圈后，小心地选了一张放在角落里的装饰性躺椅坐下，没一会儿就打起了瞌睡。
不甚安稳的睡梦中，周绪隐约感觉自己面前站着一个极为高大的人。对方和他离得很近，他虽看不清那人的五官，却能感到一股强烈的压迫感，让他本能地想躲避，身体却似乎被禁锢了起来完全动弹不得。
局促中，他听到那人说：我们赌一把，若你赢了——
一段悦耳的小提琴声忽然响起，盖过了梦里那人后面的话，也将周绪从睡梦中唤醒。
睁开眼睛坐起身，周绪迷糊片刻后总算想起来自己如今置身何处。
方才那个梦里，一切都像是笼罩了一层厚重的白纱，甚至梦里那人的声音都瓮瓮地让他辨不清男女，他却清楚地记得那人说的话。
【我们赌一把，若你赢了——】
周绪不由自主皱起眉头。
在过去的二十几年人生里，他不记得自己曾和什么人说过类似的话，或者打过什么赌。可刚刚在梦里听到这句话时，他并没有感到突兀或是奇怪，仿佛确有其事。
难不成真的是他忘记了和别人的赌约？那和他打赌的那人是谁？赌约又是什么？
思索片刻无果，周绪暂时把这个莫名其妙的梦抛在脑后，准备先解决眼前的难题。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十四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