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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第 8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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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承认,第一次听你哭着求我别走的时候,我挺震撼的,你要说是受触动,我也不否认。如果你哭之前克制一点,没有害我当晚进入发情期,并在之后的两天里无法理性思考,我会心平气和的和你谈一谈。只要你能听进去,谈话结果不会太糟,起码那时候你就停止犯罪了。”阎如谨话锋一转,“但是,你总这么哭我会麻木的。”
“…………”凤楼试图将喜极而泣的泪水逼回去,遗憾的是他失败了,已经贬值成生理盐水的金豆涌出眼眶,沾湿了拦住眼睛的手掌,使得alpha宽厚的肩膀簌簌颤抖,“你以为我想哭成这样吗?一个alpha在老婆面前哭成狗又不是什么涨脸的事,我不嫌丢人吗?”
凤楼控制不住的抽噎了两声,索性破罐破摔的放下了拦在眼睛上的手,从几乎被无奈淹没的阎如谨手里接过两张餐巾纸,胡乱擦了擦眼泪鼻涕,对哭成这样的自己懊恼到不行:“我这不是控制不住嘛!你试试前一分钟被拖上刑场,上膛的枪顶在脑袋上,下一秒被无罪释放,看你会不会哭成这样。”
阎如谨试想了一下:“我大概也会哭,但我不会哭成狗。另外你没被判无罪释放,起码我不会马上和你复婚。”
凤楼噎的打了个哭嗝,泪未决,又添沮丧:“打个比方形容我大起大落的心情而已,你一定要在我哭成狗的时候提醒我这个吗?你之前怎么不说清楚?放手——你不是立志做个刻薄前妻吗?干嘛用词那么文明?直接吼松开你的狗爪子才符合你的新人设,我也不会会错意。你一文明给我打击惨了,我还以为老婆没了,说什么都没用了,下半辈子连带下辈子都要打光棍了。”
阎如谨:“…………”
“不用怀疑,我就是这么打算的。”凤楼像是把脑子里的水哭出来了,逻辑思维能力恢复了一名警务人员必须具备的程度,只看前妻其实没有明显情绪的脸就大致推测出了他的心理活动,顺便卖了波惨,“如果你死活都不要我了,我就带着小六打光棍,反正有政府给养老,我也不在乎死后有没有人送终,骨灰干脆让豆包儿帮着撒海里算了。”
“好好,我相信你打光棍的决心了,我们聊点积极的吧?”阎如谨又递过去两张餐巾纸,“休息一下,我们先吃饭好吗?吃饱再哭。”
凤楼把两张餐巾纸叠起来,擤一擤鼻子,带着浓重哭腔的声音总算清晰了些:“给我五分钟,我去收拾一下,现在的形象倒你胃口。”
难得你脸都不要了,还顾及着我的胃口,我能说我有点欣慰吗?阎如谨心里这样想,没有真的说出来。由此不难看出,他其实没有实力撑起那个刻薄前妻的新人设。
凤楼洗干净脸,又花了点时间平复心情,等他从卫生间出来时,阎如谨已经把菜点好了。
考虑到凤楼一整天没吃东西,又接连哭了两场,被自己抄着拖鞋劈头盖脸一顿打也没少消耗体力,阎如谨特地多点了几道菜。
岂料这家小餐馆的菜量大到超乎城里人想象,菜没上完阎如谨就差不多吃饱了,情绪大起大落的凤楼也不给力,结完账从餐厅出来,凤楼一手拎着两盒剩菜。
他把两袋剩菜交到一只手里,空出一只手去牵阎如谨,好笑道:“媳妇儿,说好的浪漫就这么败给你的勤俭持家了。”
阎如谨还想为刻薄前妻的新人设努力一下的样子,斜眼睨着他道:“一个穷公务员,一个伪富家少爷,要什么浪漫?先说三餐温饱吧。”
凤楼笑着点头:“嗯,听你的,老婆的话就是真理。”
阎如谨挑眉揶揄:“觉悟真高。”
凤楼拉着他的手环在自己腰上,自己抬手环住他的肩膀,顺势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再讨好的摇摇大尾巴:“我觉悟都这么高了,考虑一下把复婚的事提上日程吧?”
“不急。”阎如谨没有骂他得寸进尺,只意味深长的笑笑,“你先保住自己的狗腿再谈复婚的事,我可不想把后半生托付给一个残废。”
“……”凤楼若有所思,继而脸色微变,“你联系大哥了?”
“你出来这么多天了,家里肯定惦记,我就抽空帮你报了个平安,你哥让你方便的时候给他回个电话。”阎如谨拉下他的手,把充满电的通讯器拿出来塞进他手里,哂然一笑,“或者你没有方便的时候,他可以派人来接我们,当然重点是接你。”
凤楼:“…………”
凤楼做好心理准备打过去挨骂时,阎如谨在病房的卫生间里冲澡,心里寻思着凤楼今晚应该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虽然凤楼从小就胆大,不太服管教,但他不是离经叛道的人,再加上警校毕业之后去部队磨炼了两年,脑后的反骨已经被磨成了刚正不阿,做出绑架出逃这么离谱的事,他心里也不安生。出来这段时间,他不仅要防备阎如谨偷跑,还在记挂着家里,这些天没睡过一个安稳觉。在迷茫里开了窍且每晚都被安抚信息包裹着的阎如谨反倒很少被失眠找上,偶尔起夜才发现他在车外抽烟。
凤楼运气不太好,鼓足勇气打过去时几位兄嫂都在,要骂他的人可以排起一个小长队,他在逃的这些天替他挨了许多骂的凤贤还在旁边火上浇油,这顿接力骂很有些开批~斗大会之势。通讯器都烫耳朵了,批~斗大会才将将结束。
凤楼丢开通讯器,把洗的香喷喷心情似乎也不错的猫化前妻捞进怀里,含住他的耳垂用牙齿轻轻磨了磨。
阎如谨捂住耳朵斥他:“再咬我把你牙敲下来!”
凤楼像条赖皮狗似的搂着他哼唧:“是你先骗我的,你又骗我,当我傻是不是?”
阎如谨:“你不傻吗?”
凤楼的高觉悟再次显现出来:“你说傻就傻。”
阎如谨失笑,在他顺势凑上来乱亲乱蹭的脑袋上拍了一下:“傻狗!”
凤楼顿时将被骗“自首”的事抛诸脑后,被前妻那副笑吟吟的小模样勾的心猿意马,搂着人亲亲蹭蹭,越发像只徒有其表的赖皮狗了:“媳妇儿,我们回车里睡吧,我想抱着你睡。”
“我刚铺完床,要折腾你自己折腾,今晚我就睡这。”阎如谨把擦头发的毛巾往他脸上一糊,“松开你的狗爪子,我要睡觉了。”
凤楼扯下湿毛巾,眼神幽怨,又成了香喷喷的肉骨头当前却被勒令原地看着的大可怜:“我保证什么都不干,就乖乖抱着你睡觉。”
阎如谨不为所动:“去洗澡,洗干净出来擦药。”
凤楼依依不舍的放开狗爪子,自己找出干净衣服,唉声叹气的去洗澡了。
阎如谨拿起他随手扔在病床上的通讯器,打给了阎如玉。之前他的确打了通电话出去,却是打给妹妹报平安。接电话的是陆鲨,语气有些匆忙,确认他人没事就没再多说,应着晚点再联系。
阎如谨拨过去等了一阵那端才接听,接电话的仍是陆鲨,夫妻俩也在医院,阎如玉刚睡下。
阎如谨忙问:“如玉怎么了?生病了吗?”
陆鲨让他稍等,从病房里出来,才将压低的声音恢复到正常音量,笑着说:“别担心,她来医院是先下手为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