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伙》泠萸

71、第 71 章

　　为了让凤楼死心，阎如谨否定了两人之间的一切，把他们的家称之为牢笼，把三年的婚姻生活称之为刑罚，把对爱人的关心照顾称之为赎罪，以不想困死在他们无望的婚姻里为由强迫凤楼放手。他患有抑郁症，他母亲又是抑郁而终，不用真正以死相逼，凤楼就会害怕，妥协。
　　阎如谨知道这对凤楼不公平，勉强凤楼接受这段感情的是他，强迫凤楼放手的也是他，凤楼从始至终都是被迫的一方。可当断不断的纠缠下去只会让两个人都身心疲惫，不如快刀斩乱麻，把余下的交给时间。
　　阎如谨怀着满心愧疚和别他选的无奈，强行在两人之间画下了休止符。他以为时间可以冲淡一切，总有一天，他们思及过往，谈及对方，可以云淡风轻的哂然一笑。
　　阎如谨不知道，凤楼一直停在原地，他无法忍受余生里没有阎如谨，于是他放弃了唯一的退路，把自己钉在原地，压抑着内心深处的渴望与冲动，与失去了阎如谨便失去了所有理性的野兽对抗。
　　目睹阎如谨和蜂鸟结伴走进孕婴店时，困兽发出了绝望而疯狂的怒啸与冲击，若非当时有任务在身，凤楼很可能冲上去活撕了蜂鸟。
　　尽管他很快就从堂弟那里得知了真相，却也拿不出足够的理智去修补岌岌可危的兽笼了。
　　他丢下自己从前最重视的工作，向队里请了长假，像个心理扭曲的变态一样跟踪阎如谨，监视阎如谨的生活。阎如谨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和哪位客户多聊了几句，他都看在眼里。
　　他明知道自己的行为毫无意义，被阎如谨发现还会惹他害怕，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他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困兽冲开牢笼的最后一击来自愤怒，凤楼愤怒的发现自己被骗了。
　　什么想找个顾家的人再婚，什么最苦恼不过孩子调皮丈夫不站在他这边，都是骗他的！
　　他根本没打算再婚，他那么喜欢小孩，却对提醒他手术有可能导致他失去生育能力的医生说，他知道，他已经大致了解过手术的成功率和风险了。即使担着从此不能生育的风险，他也要把他们之间仅剩的一点牵绊斩断。
　　凤楼想起收到离婚协议那晚意外又愤怒的去接他回家，他无论如何都不肯跟自己回去，他说对不起，说他很后悔。原来他不是后悔嫁给他，也不是单纯的后悔勉强自己接受他的感情，而是后悔和自己产生交集，后悔出现在自己的人生里。
　　凤楼真切的意识到，把最好的年华最好的感情用在他身上的人，是真的不要他了。
　　斩断了唯一的牵绊，解除了契约，今生错过了，来生也找不到他了。
　　凤楼陷在逼着自己发疯的臆想里，被愤怒与恐慌联合围剿，困兽在这时发起了奋力的冲击，岌岌可危的兽笼轰然崩塌，内心深处的渴望以疯狂扭曲的姿态战胜了理智。
　　他骗了你，为了离开你，他谎话连篇，最可恶的是，他竟然为了离开你不惜伤害自己！
　　把他找回来，别再听信他的谎话，你害怕伤害他的时候，他在伤害他自己！
　　就现在，一分钟都不要再等了，马上把他找回来！！
　　凤楼冲出诊室，阔步切开候诊的人群。“协助警方调查”的医生松了口气，常听人说刑警戾气重，果然不假。
　　阎如谨已经坐上计程车离开了，但只要回头一望就会发现，一辆亚灰色的私家车死死咬在后面，驾车的人正是他许久未见的前夫。
　　凤楼以一种轻松带笑的口吻告诉他：“幸好你光顾着担心豆包儿了，没发现我在撒谎，不然拐骗就变成真正的绑架了。”
　　“这就是绑架。”被他抱在怀里的阎如谨像只凶猛兽类捕获的羔羊，无力反抗，只能劝说，“凤楼，你是警察，不是绑架犯，而且你不可能一直关着我。”
　　“我和很多绑架犯打过交道，而且我具备优秀的反侦察能力，要把你藏起来，让所有人找不到，对我来说非常容易。”凤楼摩梭着他的脸颊，语气堪称温柔，“所以别再用这种可能被我理解为威胁的劝告刺激我了，我还不想变态到去停尸房偷具尸体伪装成你，把真正的你锁在阁楼里。”
　　阎如谨浑身僵硬，被他触碰和呼吸扫到的皮肤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神情却十分镇定：“你吓不到我，就算你真的疯了，你也做不出那种事。”
　　凤楼必须承认，阎如谨很了解他，可能比他父母了解更深，但他没有直面过人性的阴暗，他在这方面的了解仅限于电视新闻里的案件报导和自己的书柜。
　　凤楼爱怜般吻了吻他的耳朵，在他耳边低语：“事实上我很期待，你穿着我的衬衫，脚踝拴着锁链，浑身都是我的味道……只是这样一想就觉得很兴奋。”
　　人会说谎，会佯装镇定，会虚张声势，信息素却不会，它反应出的情绪是最真实的。而omega对标记伴侣的信息素感知非常敏感，尽管他们的契合度只有百分之七十，阎如谨也能清晰的感觉到，alpha信息素在活跃的波动——凤楼真的在为那种阴暗的幻想场景兴奋。
　　“……你疯了。”阎如谨的神情还算镇定，但那张生来便缺乏血色的脸却比以往更白，连唇色都变得浅淡，他喃喃地重复了一遍，“凤楼，你疯了。”
　　凤楼耸了耸肩膀：“做个疯子要比做个正常人轻松的多。”
　　“……你不是疯子。”阎如谨抬眸看着他，“你是条疯狗。”
　　凤楼不以为忤，呼出一团团热气的口鼻贴着他敏感的耳根辗转到更为敏感的后颈，在那一小片散发着馥郁香气的皮肤上流连磨蹭，忽然张口咬住。
　　阎如谨浑身一僵，发出轻微颤抖的抽气声，但他没做任何挣扎，他知道自己挣不脱。是他亲手把那个善良热忱的青年变成了疯狗，如果他是凤楼，他也不会放过自己。

　　追我文的居然有病娇党？你们真让我意外。我以为你们都是只爱吃糖的蛀牙崽呢，敢情还有好这口的，低估你们的口味了。你们嗨吧，特别嘱咐川儿一句：别生气了，回头我帮你收拾这疯狗，把他牙掰了，让他每天跪着唱征服给如谨听，唱的不好听就大嘴巴抽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