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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第 38 章 ...

  •   小豆包儿闹着见他谨叔,凤贤也想去看看阎如谨,父子俩一拍即合,当即就要动身。还是庄琦想的周到,先打了个电话,确定主人在家并欢迎,一家三口才登门拜访。
      凤楼比所有人都想见阎如谨,但也比所有人都怕打扰阎如谨养病,只能等着弟弟一家把他受伤的消息带到。他不求阎如谨来医院探望他这个所谓的朋友,打个电话问候一下,能听听阎如谨的声音也是好的。
      人为什么总在失去之后才懂得珍贵?以前有家的时候,家的意义只是遮风挡雨的房子,累了可以回去的地方。如今家散了,真的变成了遮风挡雨的房子,才知道家是生活的根基,等你回家的那个人比你的工作前程重要的多。一旦人走了,家散了,你也就茫茫然的不知所为了,再如何前程看好,也不过是个无家可归的小警察罢了。
      这样想不免矫情,想的多了更难受。心里又空又乱,整夜整夜的睡不着。家里到处都是那个人的影子,偏偏不见那个人。不知是梦是醒的迷蒙里,感觉那人就在身边,伸手去摸,手落空了,心更空了,再被酸涩闷痛填满,恍惚有种得而复失的错觉,那滋味难以言喻。
      从离婚到现在他再没睡过一个安稳觉,晚上睡不好,白天就容易晃神,怎么强打精神都耐不住心神不定。
      七十多岁的老头开着不比老头年轻多少的车子过巷子,车速能有多快?他硬是没瞧见,跟找死似的冲了出去,差点给老头吓出心脏病,也挺作孽的。
      凤楼一手扎着吊针,一手握着通讯器,竖着耳朵的狗似的等到了傍晚。一天的液都输完了,也没能等到电话,倒是把庄琦等来了。
      庄琦拖过桌子,把凤贤做的病号餐摆上去,坐在旁边等凤楼吃完带着保温桶回去复命。
      不巧赶上护士过来给隔壁床的老头拔液,回头一看桌上的红烧排骨,年轻水灵的脸当时就沉下来了,牵连的庄琦挨了顿数落。
      放下屠刀也没成佛的佣兵头子还算给护士小姐面子,等人走了才卸下那脸虚假的和善,凉凉道:“吃吧,最后一餐。”
      “怎么?病号餐改断头饭了?”感觉自己今年犯老头的凤楼苦笑,“护士训你几句,你还想手刃大舅哥啊?”
      庄琦:“那倒不至于,不过我可以把排骨带回去喂狗。”
      凤楼把排骨推过去:“带回去吧,我现在闻到荤腥就想吐。”
      庄琦:“你住院点红烧肉的时候过去了?”
      凤贤还真不是故意整他四哥,会做油腻的红烧排骨做病号餐是因为凤楼有住院期间点红烧肉的先例。凤贤只是不够细心而已,忘了他四哥脑袋包的像颗用网兜网住的狗头,被脑震荡折磨的狗头都要吐掉地了。
      凤楼没好气道:“还他妈有脸提,哪个孙子给我一脚踹骨裂的?”
      凤楼犯不犯老头不好说,和庄琦犯冲是肯定的。两人第一次见面,庄琦就把未来大舅哥踹进了医院,只一脚,凤楼就喜提骨折了。庄琦不仅歉意缺缺,还嫌弃他弱鸡。官方公认的凤四狗算是见着真狗了,最可气的是,这个不是人的狗货成了他弟夫,为此凤楼一直骂他弟眼瞎。
      庄琦不屑的嗤笑,明显严重缺乏对大舅哥的敬畏之心,看着凤楼的眼神亦如看当年没扛住他一脚的弱鸡。
      凤楼怒放稀饭碗:“你丫是来送饭的还是来膈应我的?你媳妇儿没气死我,派你来补刀是吗?!”
      庄琦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放下抱在胸前的手臂,顺势换了副面孔:“抱歉,我忘了你刚离婚心情不好,我不刺激你了,吃东西吧,吃饱才有力气伤心。”
      凤楼稀饭都吃不下去了,只想扣这狗货一脸,结果一动气又开始头晕恶心。
      庄琦施施然起身,笑的无比恶劣:“补刀,您点的,怎么能不给您上?在下可是五星好评掌柜。”
      凤楼到了嘴边的脏话变成了发自肺腑的“呕—!”,再次被气吐了。
      庄琦最终把一口未动的排骨带回去喂狗了,他岳母养了一条狮子狗,喂它吃的它会拜拜感谢,比四狗讨喜多了。
      凤之桐下班过来看四叔的时候,吐的面无人色的凤楼躺在病床上说:“给我请个护工,不用他干别的,帮我轰老五一家三口就行了。”
      凤之桐:“……”
      转天上午,仍不死心的凤楼又凹起了那个输液不误等电话的造型,又一老头不请自入送心塞来了。
      辛伯把鲜花果篮营养品交给主要负责赶人的陪护,再将阎如谨的问候带到,前后待了不到一刻钟就离开了。
      凤楼把通讯器扔到一边,躺在病床上苦笑。退回朋友位置的阎如谨既有礼数又有分寸,行事无可挑剔。他向辛伯询问阎如谨的近况,治疗还顺利么,阎如谨有没有好转,辛伯只回了句一切都好。他除了笑笑,还能做什么?
      凤楼拆了线准备回家休养的时候,不知从哪得知他受伤住院的白小洛来了医院探望。除去鲜花果篮之外,她还带来了一肚子委屈,嘴说自己笨手笨脚,不够伶俐讨喜,话外暗指阎如玉针对她,刁难她,阎如谨坐视不理,满满和杨闻诺唯阎如玉马首是瞻,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她是凤楼介绍去的,大家都不喜欢她,她都快做不下去了。
      凤楼看着病床边红着眼圈抽抽噎噎的白小洛,都想给自己俩嘴巴。亏他还是做刑警的,亏他还吃过这样的亏,怎么还能让人当傻逼耍着玩?和科班出身的佟翎相比,白小洛的演技拙劣的都不能看。这么明显的挑拨离间,这么明显的心术不正,他居然今天才看出来!被屎糊了眼吗?还是脑子被粪水泡了?要不就是两样都没落下!
      凤楼被自己气的脑瓜子嗡嗡的,瓮声道:“那就别干了!”
      白小洛吓了一跳,这才意识到凤楼脸色难看不是为自己气愤,既尴尬又害怕的说了两句打圆场的话就赶忙走了。
      凤楼抱着为了缝合伤口剃的只剩一层短毛茬的脑袋气了半天,气消之后又寻思了半天,还是没脸给阎如谨打电话。苍蝇不叮无缝的蛋,白小洛会蓄意接近他,在他和阎如谨还没离婚时就挑拨他们关系,说明他自身有问题。
      他也确实有问题,不然怎么会落得今天这步田地?他居然还盼着阎如谨打电话过来问问他的伤势,如果他是阎如谨,巴不得这个又蠢又瞎的混蛋撞死算了!死了干净!
      发现被佟翎欺骗背叛之后的羞辱自恼,再次找上了凤楼。他自觉没脸去见阎如谨,一边又做梦都想见阎如谨一面。
      知子莫若母,老太太哪能看不出儿子根本不想离婚,离了心里也放不下?可她不能一颗心全偏在儿子身上,仗着自己以前对阎如谨那点好,仗着人家孩子敬重她,权当小两口只是吵架赌气,倚老卖老的跑去找阎如谨说和。
      阎如谨和凤楼结婚这些年过的什么日子,受了多少忽略和冷待,自家人都看见了,自家都看不过眼,老太太不能昧着心假装没看见,假装那没什么要紧。人都病了,她怎么忍心说和?那不是说和,是让人家孩子忍委屈啊。
      老太太没有那么狠的心,她只能把儿子抓回家,把他放在眼前看着、劝着,不让他去打扰阎如谨,让阎如谨安安生生养病。
      凤楼被连劝带哄的押在家里养伤,心里也不得消停,白天装着若无其事安老太太的心都很勉强,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就更难熬了,活了近三十年,他才体会到想念一个人想到骨头发疼的滋味。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第 3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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