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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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胡说些什么？”二村大志像是被甩了个巴掌，一些侮辱人的字眼在他的舌头上打了个旋就被憋了回去。
他敏锐地觉得眼前的少年不是他能开罪得起的对象。
“这女人自己都承认了！如果不是她的话，还会有谁啊？你别开玩笑.......”
“当然是你啊，二村先生。”
阿克索其实不太喜欢跟情绪濒临癫狂的人说话，这让他感觉是在与什么类人的利齿交谈一样，脏且容易被撕咬。
“二村先生，您其实完全不必如此激动。”
“我只是有些奇怪，您的衬衫很得体，做工极好，您为什么不愿意展示出来呢？”阿克索的声音还是那么柔和，仿佛不是在讨论一桩冷酷的谋杀案，而是与友人午后闲谈一般，“为何要一支含着胸呢？”
“难道是因为您胸前的那只钢笔吗？”
所有人向着二村大志胸前的口袋看去。
二村大志猛地一个激灵，脖子缩得更紧了，眼睛陡然瞪大了一圈。
荻原研二不动声色地向着这位看上去纤细瘦弱的少年靠了靠，以防嫌疑人暴起伤人。
“这只是支普通钢笔......含胸，含胸是因为我体态天生、天生就这样.......”二村大志哆哆嗦嗦解释道。
“嗯？您确定吗？”阿克索笑容不变，眼神柔和地笼罩着这个战栗的青年。
“名田先生作为同事，不仅知道您堂哥芒果过敏，还知道他是个鼎鼎有名的酒鬼，却独独漏掉了一点。”
“您知道是什么吗？”
“我、我.......”二村大志身体控制不住地晃了晃，眼前白发青年美丽的皮囊包裹着的，绝不是什么纯白无瑕的羔羊，而是无声无息溺死猎物的暗河。
“他不知道我们可怜的和虎先生其实是名糖尿病患者。”
“等等，您是怎么知道的？”旁边一个警员插话道，旁边几个同事瞪了他一眼。
“死者四肢纤细肚子肥胖，饮食后喝水量极大，更重要的是，他脖子上有些看上去比较脏的痕迹。”
“那是黑棘皮，胰岛素抵抗的特征之一。”
“虽然我们的和虎先生又吃蛋糕又喝饮料从不忌口，但他的症状可不会随着这种放纵而消失。”阿克索一步步向着二村大志走过来，手里的玻璃制品流动着瑰丽的光泽，“这点浓度的酒精很难放倒我们的酒鬼先生，可这么多糖浆就不一定了。”
“我想，晕糖晕得昏头转向和虎先生，一定尝不出来里面的苦杏仁味吧？”
“更何况......”他轻轻晃了晃玻璃杯，“我们不知情的名田先生，已经好心地让他过敏到意识模糊了，根本没有察觉到里面的不对头。”
“于是这杯毒酒，就轻而易举地要了他的命。”
最后一句话话音落定的时候，白发青年已经踱步到了名田晃太的面前，碎发下清凌凌的眼睛望过来，“您喜欢这个故事吗？亲爱的名田晃太先生？”
“不，我、我没有，”名田晃太像是被这目光扼住了延后，声带嘶哑，“这只是你的臆想，算不得数的.......你、你这是污蔑！我要请律师，我、我要找记者！我要曝光你你这该死的家伙！”
他的眼白凸起，一大一小的眼睛较着劲似的挤弄他那张还算清秀的脸庞，显得垂死一搏的样子来，“证据.....对！证据！你没有证据，你空间口无凭！”
愚者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却以为那是尚方宝剑。
“嗯........”阿克索发出一点含糊的短音，“您的执着让我有些惊讶，虽然让人检查一下这杯酒有没有□□的残留，或者调查一下您学校的实验室□□的去向......甚至只是调查一下您胸前的那根钢笔墨囊，都可以结束这场闹剧了。”
“但既然您是这么一个急躁的个性，我先稍稍为您展示一些痕迹也无妨。”
“这位警察先生，能请您为大家展示一下鸡尾酒瓶子吗？”
在他的后方，松田阵平拿着酒瓶子已经拿得有些不耐烦了，冷不丁地听见有人叫他，微微一愣还是给面子地举起了手里的瓶子。
他还以为这家伙给他忘了呢。
空掉的酒瓶里，杯壁还挂着果浆，已经有些液滴凝固了，看上去很稠厚的样子。
“提问。”
“您第一次倒酒的时候，是不是忘记混匀了？”
所有人不明所以，但二村大志的面色已经白得像鬼一样了。
不过阿克索其实也并不是想要听他的回答，在这么一群人的目光里讲话，已经让他有些疲倦了。
他接着沉静地叙述道——
“很有趣的思路，也是很胆大的赌徒，你甚至不害怕一个不小心把自己送上西方极乐世界。”
“你一直对死者怀恨在心，早在今天见面之前，你就用钢笔装上了足量的□□毒剂。也许一开始你只是想直接投毒，但在这场饭局开始后，你发现名田先生带来的鸡尾酒原材料中，果浆非常浓稠。”
“于是你有了一个新的计划，一个甚至能栽赃陷害名田先生的计划。你在名田先生调酒前，趁乱将毒剂与密度更重的调酒果浆混合，又借着自己要调酒的名义，故意没有搅匀鸡尾酒，使得毒药都沉在下面。”
“很显然，我们的名田先生和真下小姐的心思都没有在喝酒上面，因此也无人提出异议。”
“怪不得怪不得......”名田晃太有些后怕地抚了抚胸口，为自己的劫后余生出了一身冷汗，“我要调酒的时候你一直说要给我们露一手，我就让给你了，我当时还以为你一个穷学生是要试试新鲜事儿。”
“你差点害死我们！”
阿克索冲他点点头，“所以你们第一遍倒酒时，有毒的果浆沉在下面，所有人喝的都是上层无毒的鸡尾酒，所以死者只是有些眩晕。”
“但因为和虎先生是个糖尿病患者，又是顶顶的酒鬼，渴得远比其他人快，所以第二次倒酒时，死者必定是第一个满上的，而那时——”他转向已经浑身发抖的名田晃太。“你趁机将鸡尾酒搅匀，使原本沉底的毒剂浮上来，毒杀了他。”
“这样一来，你既能将自己的嫌疑撇干净，又能将所有人的视线从喝光的鸡尾酒上转移开，因为所有人都喝了那瓶酒。”
“您觉得我说的对吗？”
阿克索笑眯眯地一拍手。
二村大志已经深深地俯在地上了。
“不用了。”他伸出自己的双手，“带我走吧。”
“你说的全中。"
......
【任务·染血的蜜糖——餐厅杀人事件已完成】
【奖励发送中】
望着押送犯人的警车呼啸而去，因为放假缘故不用回去上班的荻原研二看向阿克索。
他随便找了一个话题，开口问道，“还没来得及问你的名字呢？”
“我叫阿克索。”
“你看上去年纪不大呀。”男人脸上的笑容很有亲和力，是很有魅力的类型，“有上高校吗？”
“嗯......”
因为药师职业信仰佛教的特殊性，阿克索日常生活中也基本都在“守戒”，极少有撒谎犯口业的时候，因此回答的时候停顿了一下。
荻原研二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点不寻常，“你不会还没上高校吧？你成年了吗？”
这下连旁边等着的松田阵平也看过来了。
因为今天是休假日不用上学，有得益于这孩子谦逊柔和的研制，他们压根没把眼前的孩子往逃学的方向上去想。
“还没有，不过我明年就成年了。”阿克索摇摇头，“只是目前还有些别的事情，所以还没有升入高校。”
然而荻原研二看上去确实误会了什么，“你是来这边留学的吗？是对接的学校出了什么问题吗？”
“？”
阿克索瞪圆了眼睛，有些想不通这人是怎么联想到这方面去的。
“不、我只是......好吧。”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我其实有换个学校的打算，但目前还没完全弄好手续。”
咒术高专，也算是新学校吧？穿越.......也算留学吧？
他这样可不算说谎。
只是对着两位热心肠的警官，阿克索还是为自己做不得真的谎言微微红了点脸，不是很敢看对方的眼睛。
“原来是这样。”
“有麻烦的话可以联系我和小阵平哦？”看出了眼前少年的不自在，很会读空气的荻原研二善解人意地没有揪着这个话题不放。
他拍拍阿克索的肩膀，“那你有没有考虑过侦探和警察的方面的专业，很适合你哦。”
“聪明的小朋友。”他语调轻快地评价道。
太近了。
年上青年的手指轻轻搭在自己的肩膀上，有些高的体温透过薄薄的布料传过来，微微颤动着。
“我其实脑子并不不聪明......”阿克索像是被指尖摁住了头顶的小鸟，手像是像是扑腾的小翅膀一样比划了两下就放弃了挣扎。
“这只是一点小小的观察而已......您过誉了。”
“你怎么会这么想？”
指腹有些骨感的触感和少年自谦的说辞让荻原研二微不可查地皱了下眉。
眼前这孩子跟个没长大的小猫咪崽子一样，年纪小小的却没有勃勃的生机，举手投足全然是礼貌与教养，没有半点随心所欲的活泼。
也不知道这孩子的家里人是怎么放心让这孩子一个人远渡重洋来求学的。
他闪过一瞬纷杂的思绪，随即又挂上招牌笑容，“不要谦虚啦，你已经很出色了。”
“小阵平也这么觉得吧？”
松田阵平点点头，微微移开视线，随即不客气地捏捏阿克索的手臂，“你真该好好吃点饭了。”
“这么瘦，到时候一阵风都能把你吹跑。”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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